徒步虎跳峽

作者: kfwyiyve81

導讀徒步虎跳峽 我和朱早上六點多就到了麗江汽車站。 買了一天當中早班開往大具的長途車,然後就遇到了來自挪威的夫婦:燕思和可玲.(這當然是我和朱給他們起的中國名字,聽著不錯吧) 燕思54歲了,老的很有風度,絡腮的胡子,一雙炯炯有神的充滿智慧的藍眼睛.他是挪威電視台的一名非常著名的編輯,同時也是一位作家,寫了一本關於遠東和中國西部的書. 可玲也50歲了,是我見過的 ...

徒步虎跳峽

我和朱早上六點多就到了麗江汽車站。

買了一天當中早班開往大具的長途車,然後就遇到了來自挪威的夫婦:燕思和可玲.(這當然是我和朱給他們起的中國名字,聽著不錯吧)

燕思54歲了,老的很有風度,絡腮的胡子,一雙炯炯有神的充滿智慧的藍眼睛.他是挪威電視台的一名非常著名的編輯,同時也是一位作家,寫了一本關於遠東和中國西部的書.

可玲也50歲了,是我見過的這個年齡還這麼美的一個女人.想她年輕的時候一定是風華絕代. 她是一個畫家,在挪威,他們已經是爺爺奶奶了.

看了他們,才知道,原來品位的生活也可以在看來物質相對貧乏的地方實現. 從麗江到大具的中巴車上,只有我,朱,燕思和可玲,以及另外8個老外,都是徒步虎跳峽的人.

到了犛牛坪,上來了很多的當地人,一路開過去,越來越陡峭的山路,使我非常後悔在買票的時候,售票員問我要不要保險,我當時竟然以為沒什麼,就說不要了.在海拔3800的路上,司機如旅平地,好多次我竟然以為我們坐的車的外輪胎在拐彎的時候出了路面.遠處的雪山,和我們好像平行高度一樣了,就連白雲也在我們行駛過的山腰飄著.

天空越來越藍,陽光越來越刺眼,一切似乎也越來越不真實.我和朱說,這是一輛開往天堂的車.

我們一行12個人(10個老外)從大具開始了徒步虎跳峽的行程.

先走了一公裡半,然後到了新渡口,乘船過了著名的金沙江.江水異常湍急混濁.對岸是幾乎垂直的峭壁,對毫無心理准備的我和朱來說,無疑是一個莫大的考驗.身後是金沙江,渡我們的船,已經回去了.只有一條路,一條需要手腳並用的攀岩的路.一些當地人,牽著雲南特有的小矮馬,一路尾隨著我.徒步穿越過海南黎母山的我,如果有一雙適合爬山的鞋的話,會輕松許多.那天,我們開始攀爬的時候,正是午後一點多,陽光特別強烈,脫水很厲害.沒想到,虎跳峽首先給了我們這樣一個下馬威.

朱的背包有50斤重,他帶了太多的東西,其實是不需要的,至少在此次徒步中.爬到一半,聽到他在上面叫我,原來他把背包放到了小馬上,叫我把我的背包也放上.這樣的路又走了三分之二,我的鞋是在太滑了,無奈就上馬了.小馬真是厲害啊,駝著我飛快的爬山.我的心裡有些不忍,心想這時候如果有胡羅蔔就好了,我一定要好好地犒勞它!誰也一定想不到的!上到山頂的公路處,竟然有一家賣可口可樂的小木屋!我們像是看到了文明世界裡我們唯一所需要的物品,那種滿足無法用語言訴說.

喝著可樂,坐在大石頭上,一群人竟然已忘記了是哪裡的哪國的.小馬在一旁啃著干涸的土地上鮮有的綠草.可惜我沒有胡羅蔔.過去拍拍馬兒的臉,它眨眨眼睛.

下午四點到了 山白臉客棧我,朱,燕思和可玲准備留下過夜,而其余的老外只休息了一下就又上路了 ,晚餐時我和朱吃了這裡有名的烏雞。 解

我們的面前是玉龍雪山,坐在山白臉的花園裡,抽煙,喝著朱帶來的雀巢咖啡。和燕思可玲聊天,看天色一點點的變暗。夜晚的時候,滿天的星星,仿佛伸手就可以摘下。這樣的時候總想,罷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忘掉的,眼前只有這山這水和這戶人家。

第二天早上,下雨了。山裡的天氣變化莫測。老板娘指著玉龍雪山讓我們看山頂昨晚落的雪。白皚皚的,一片片的,真是和昨天有很大不同啊。從山白臉到Halfway,徒步需用五個多小時。

我們早上8點多出發,沿途是我們此次虎跳峽所經過的一段最美的路程,蜿蜒的土路,不太陡的山,中途飛流傾瀉的大瀑布。滿山滿岩的蒼綠,各種顏色的樹木,古老的茶馬棧道。

到Halfway的時候,將近中午一點體力嚴重下降,飢餓的感覺無限制地擴大。我點了酸辣牛肉,朱要了炒牛肉絲。燕思和可玲的面前放了很多盤蔬菜和肉類,讓我們很懷疑他們能否吃完。給我們端菜的納西女孩,看見了我和朱就捂著臉笑。因為在訂房間的時候,Halfway的馮老板以為我和朱是一對兒,問我們是要大床還是要單人床。好像燕思和可玲要了面對玉龍雪山有很好風景的房間,裡面是有豪華大床的。

我和朱馬上齊聲說,不不不行啊,我們是各睡各的,不可以一個屋。好家伙,朱說,干柴烈火,那哪兒行啊,我說就是,那會出事的!馮老板他們一伙人都大笑起來,可能像我們這麼可愛的人兒,在他們這裡不多見。(原因是面對如此美的雪山和虎跳峽急流,人的原始欲望被徹底喚醒,你想想看,能在雪山腳下,虎跳峽邊上做愛,是多麼不容易,並且是要經過艱難的跋涉才可以完成的一件事。這和在城市完全的純粹的不同。)

吃完晚飯,坐到寬大的露台上聊天,抽煙喝咖啡。

在我們的面前一直是玉龍雪山,白雪皚皚,被雲霧繚繞,看不見它的真實面目。我們的背後是巴哈雪山,虎跳峽就是在這兩座雪山中間劈出一條驚險的峽谷湍急而下。水聲轟鳴,遠處有黑色的兩只鷹盤旋,忽而飛過山腰,時而衝下峽谷。

我們就這麼坐在原木的樹墩椅子上,天不怎麼冷,但是風很大。吹得Halfway的那面黃旗啪啦啪啦的迎風招展。仿佛這裡是時間的邊緣,我們停留在這裡,就像是停留在了忘卻的岸邊。往事越來越淡,記憶也越來越模糊不清,唯有眼前的一切才是心中長久以來夢寐以求的向往,也許這裡是我的香格裡拉,我的世外桃源。那份靜謐幽遠是有些人終其一生都無法達到的夢境。

在Halfway的院子裡,有一面牆上寫著英雄榜。朱不知道其英雄的含義,就冒失地填上了自己的名字,剛要寫上我的名字時,忽然樓上有人大聲的說,那是給爬過巴哈雪山回來的人簽名的!

你如果下次有機會到了Halfway,看見了朱的名字,以及他的名字後面只寫了三點水的我的名字,可別以為我們也去過了巴哈雪山啊!那是要三天三夜的徒步行程,自己背上帳篷和睡袋干糧等,還要經過冰川和雪地的考驗,露宿在無人區。我看見,英雄榜上已經很多名字,多得沒有辦法數。

都是勇敢的人!

Halfway的留言簿上,很多感人的話語,記錄著步行者們的汗水和歡笑。世界各地的各種文字,看得懂的,看不懂的,都鄭重的端莊的書寫著曾經發生的一切。心中的那份感動。來自廣州的一位驢友寫道:當你的鞋將要磨破當你的汗水將要流干 當路上的石頭留下你屁股無數印記的時候 你才會明白Hakfway的重要和虎跳峽的真正意義

另一位南京的朋友這樣寫著:

坐在這裡,仿佛坐在忘卻的邊緣,這樣靜謐而美麗的所在,究竟是驛站還是歸宿。

深夜,我,朱,燕思和可玲,還有一位來自波蘭的小伙子,久久不肯去睡覺,坐在風中的露台上,這種超越時空的聚會不知道是多少年才可以修來的緣分。波蘭的埃裡克給我們照了合影,數碼相機,然後每個人都留下了e-mail地址。

遠山變成了黛色,仿若夢境一般出現在我們的眼前,我們在這樣的群山中,數著天上的星星,大熊星座,小熊星座,還有北鬥七星。在這裡,我感覺我生命中有一部分漸漸的蘇醒,並且逐漸地明亮起來,仿佛天上的某一顆星,夜裡睡不著,聽到很大的風聲。不由得想起我的父母,還有朋友。以及我愛的男人,愛我的男人。我在遠離他們的地方,一個他們做夢也想不到的所在。那些恩怨,似乎也如這夜裡的風吹過,然後消失。

第二天早上,很早起來。吃過早飯,大家互相告別,有的人要從這裡去到大具,而我們則是要繼續步行到終點橋頭。還是在爬過了幾座山後,出了事。一路都是下山,經過二十八拐,蜿蜒下行。臨近中午一點,快到納西人家時,我感到疲憊極了,腿都在打晃。明明看見了那兩塊石頭,可是腳抬不起來了,人就給絆倒了。腰正好摔在路邊一塊石頭上。

疼的感覺,鑽心的襲來。眼淚差點掉下來。心想這下完了。慢慢活動了一下,還好,沒有傷到骨頭,掙扎著起來,艱難地繼續下山。如果沒有死,也還是應該好好地活著。

到了納西人家,見朱和燕思可玲已經吃上了飯菜。這才覺得腰部特別的疼。管朱要了大活絡油擦,非常管用,竟然止住了疼痛。但是傷處已經腫了。

往下的路很好走,雖然也是在山中穿行,但是不險,路上還是遇到了很多從橋頭過來的徒步客,十分之八九是外國人。在國外,這是一條非常著名的徒步線路,經典刺激,據說是國外的徒步客到中國後必走的一條。難怪一路上的路標,從大具道到橋頭,都是英文的指示。三天就這樣結束在橋頭的會合裡。

朱,燕思和可玲,比我早到四十分鐘。不過無論如何,燕思說我是個非常堅強的中國女人!我們四人租車回麗江,路上因為修路堵車,燕思下車指揮交通。兩邊的司機看他是外國人,又是一副認真老實的摸樣,都聽他的。很快交通恢復了,燕思回來,我對他說,你真是一個realman。

在古城的街道邊我們四人分手,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麼。朱和我商量好明天見面。燕思和可玲想請我去他們的花馬國客棧,我說明天吧,明天我再去看他們。當時我並不知道,第二天我在大石橋旁拍照時,燕思和可玲竟然在他們的臥室裡,掀開窗戶大叫我的名字。這種偶然的緣遇,讓我們萬分驚喜。

而我和朱約好的會面,卻因為他的急著離去,而只是匆匆一眼的無言。人的緣分,有時候真的說不清一路上拍了些照片,如需瀏覽,請先復制我QQ個人空間網址http://1195193962.qzone.***/到瀏覽器登陸(點這裡鏈接不上)


精選遊記: 香格裡拉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