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夏-真實的伊朗(5)

作者: Mikepares

導讀7月19號 車停無數次,還吃了一次夜宵,到了清晨5點半,東方的天空露出了魚肚白,座位前後的老兄已經是睡得大呼扯小呼,車廂裡鼾聲四起。拉什特到大不裡士才320公裡,汽車已經開了將近9小時,我算是領教了伊朗人的懶散。難怪中鐵集團的工程在伊朗可以做個12年。伊朗人民善良好客,但是他們有待進一步改革開放,解放思想,才能真正地被國際社會接受,融入這個世界� ...

7月19號

車停無數次,還吃了一次夜宵,到了清晨5點半,東方的天空露出了魚肚白,座位前後的老兄已經是睡得大呼扯小呼,車廂裡鼾聲四起。拉什特到大不裡士才320公裡,汽車已經開了將近9小時,我算是領教了伊朗人的懶散。難怪中鐵集團的工程在伊朗可以做個12年。伊朗人民善良好客,但是他們有待進一步改革開放,解放思想,才能真正地被國際社會接受,融入這個世界大環境。

6點半,車終於到站了,有人上來拉活,2萬拉到Darya Guesthouse,客滿,正好隔壁就有一家旅社,於是搬了進去,這裡,老板居然同意我們3個同住一間房(這在德黑蘭,拉什特,薩裡都是辦不到的)。35萬3人間,平均一個人12萬,房間條件只是一般了。稍事休息後,我們去旅行社訂票,一位先生英語尚可,幫我們用電話預定了明天17點30分去伊斯法罕的車票。在旅行社的時候,老陳看見牆上一個小村子Kandovan的旅游廣告,就提議我們去看看,於是旅行社電話找來了一個導游,胖胖的,叫阿巴克,英語很好,導游費是45萬,包車費25萬,最後我們還價到了60萬全包。導游把我們帶到了廣場,叫了一部出租車,當然是沒有空調的(在伊朗我們只做過3次有空調的車,第一次是從機場到市區,第二次在亞茲德,第三次在喀山當地人那裡)。伊朗的氣溫可是很高的,早上10點已經是35度了。

車行至大不裡士城外,開始爬上了一望無際的荒漠,阿巴克開始侃侃而談,他今年35歲,未婚獨居,這個在伊朗可是非常罕見的。他除了英語還會土耳其語,他很高興地說他下個月就要結婚了,連續說了幾次,我開始懷疑他是不是暗示我們給他禮金,哈哈。我們的司機是個大胡子,看上去像塔利班那麼凶惡,但是當你眼睛和他對視的時候,就發現他很靦腆,怯生生的像做錯了事的學生。看上去起碼有40歲,但是實際他只有27歲,伊朗人看上去都比實際年齡蒼老。

到了岩洞地下村,車停了,阿巴克介紹說,這裡當年忽必烈帶領蒙古大軍攻打大不裡士時,全村200多人就是躲在這個岩洞裡才躲過了這一劫。後來俄羅斯公國也曾攻打這裡,全村人也是躲在這裡,說到這裡,阿巴克開心地笑了,好像幸存下來的是他而不是伊朗先民。岩洞村裡分工明確,有臥室,有洗澡的地方,有專門養牲畜的空間,很有意思,就是太矮了,要彎下腰才能走動。出來後發現司機在太陽下暴曬,趕緊給司機喝了點我帶的涼水。

來到岩石賓館,這裡也是阿巴克重點推薦的地方,說可以在這裡吃午飯。順石階而上,環境果然十分高雅而不失伊朗的民族特色。我們在這裡請導游和司機喝茶(1萬5),我們的到來吸引了很多眼球,有幾個游客偷偷地拿手機拍我們。喝茶的時候,阿巴克多次告訴我,這裡可以吃飯,於是我翻譯給2位旅伴,好像我們的意見不太統一,只好告訴導游我們不餓。

到了Kandovan村,這裡是一個完全建在岩石和在岩石裡開鑿出來的村子,冬暖夏涼。老陳不願意上村子裡看看,說要去巴扎買東西。於是我和小貓和阿巴克爬山去了一個當地人家,阿巴克說這是一個朋友的媽媽家,一個人獨居,如果我們去,最好能給她2萬的小費。覺得也值, 不就2美元麼。房屋入口處很矮,但是穿過樓梯後就豁然開朗,客廳裡很涼爽,地上鋪著地毯,老婦人給我們端來了茶和馕餅,小貓開始畫畫,我和阿巴克在那裡瞎聊,我們聊到了吻面禮,聊到了伊朗的經濟,也是一段輕松的時光。老婦人的兒子在大不裡士打工,平時也不回來,她說這個村子裡基本就是靠旅游吃飯,居民不到300,幾乎都是老人和兒童,和中國很像啊。

下得山來,到巴扎裡找到了老陳和司機。我們一開始了采購,我不怎麼會買東西,還價更是不在行,最後我還是請小貓幫我挑選了幾條圍巾,價格分別是6萬,7萬和1萬的,圍巾店老板很帥。還給同事買了2條手機掛飾,帶有伊斯蘭風格的,希望她們能喜歡。在巴扎裡一路走一路拍風景拍人,在橋邊看見2個小男孩在玩耍,我們在拍的時候他們一點也不受相機影響,繼續玩他們的,心理素質不要太好,他們的媽媽在一邊贊許地看著自己的孩子。我們在拍照時有很多人圍觀,一位母親要自己的女兒也給我拍一張,女孩堅決不干,在那裡跺腳和媽媽發火,但是當我們走到前面的時候,母女倆追了上來,媽媽終於做通了孩子的思想工作,我當然求之不得,拍照時女孩還是很拘謹。可惜沒有留下地址,不然可以寄給她們哦。遇到一家從大不裡士趕來度假的一家人,家庭主婦和小貓一見如故,合影留念,這時我的任務是當攝影師,可惜我沒和這一家人合影。主婦是一個孩子的母親,只有19歲,呵呵。這也是在伊朗第一次能這麼近距離地拍穆斯林婦女。在巴扎的盡頭,看見了傳說中的聖泉,喝了一口,的確涼!

踏上回市區的路已經是下午4點了,阿巴克開始告訴我他餓死了,我只好把他的話翻譯給其他2位旅伴,我們合計了一下,決定請導游吃飯,我當時想把司機也叫上,但是最終沒說出口,畢竟這是需要3個人分擔的費用。到了市區,導游打發走了司機,那一刻我心裡有點不是滋味,然後導游把我們帶到了East Azarbajian(東阿塞拜疆飯店),說這裡是大不裡士上流社會來的地方。剛剛落座,服務員就端上了伊朗和中國國旗,一問,原來這裡一直備著各國國旗,只要來了某個國家的客人,他們就會永久性地擺上這個國家的國旗,我們居然是第一批中國客人。

飯桌上阿巴克放開了點菜點飲料,老陳說他倒是不把自己當外人,還說這些天在伊朗遇到的幾乎都是好人,也要遇一兩個不好的人來調劑調劑。飯菜很豐盛,最後我們買單,是34萬,折合人民幣是240,還可以。

回到賓館稍事休息,21點我們出去逛逛巴扎,這裡我們再次成了明星,人們爭著和我們合影留念,幾個孩子對著我們的相機揮手歡呼;一個小伙子給了我幾個李子, 還讓我拍他,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那麼喜歡被拍;遇到了一個穿著得體的男人,和我聊了幾句,感覺也不是一般的談吐,原來是個記者。

巴扎外面,地攤從大街這頭一直擺到那頭,伊朗人民真的只能通過擺地攤才能謀生嗎?我看見一個容貌清秀,目光卻十分呆滯的中年人在那裡靜靜地等待著自己的主顧,可能他已經被貧窮折磨得麻木了吧,看著就心酸,這次我沒有忍心拍照。

大不裡士之夜,最後留在記憶中的就是那個練攤的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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