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錢買罪受

作者: jamesmao

導讀國慶長假,和七十多位素昧平生的網友去浙江湖州的山區野營,整整三天的風餐露宿、日曬雨淋,好好享受了一番“花錢買罪受”的滋味。脫下平日的革履西裝,換上休閑的運動服飾,背上十多斤重的帳篷、睡袋等“流動旅館”,帶上干糧、水壺,清晨七點多,我們就迫不及待地“逃”離了這個鋼精水泥的叢林。 共同的心聲,讓我們這群平均年齡不足三十歲的男男女女一起走 ...

國慶長假,和七十多位素昧平生的網友去浙江湖州的山區野營,整整三天的風餐露宿、日曬雨淋,好好享受了一番“花錢買罪受”的滋味。脫下平日的革履西裝,換上休閑的運動服飾,背上十多斤重的帳篷、睡袋等“流動旅館”,帶上干糧、水壺,清晨七點多,我們就迫不及待地“逃”離了這個鋼精水泥的叢林。

共同的心聲,讓我們這群平均年齡不足三十歲的男男女女一起走向了荒野:渴望生命的張揚,活力的釋放。我們不僅是活著,而且要創造性地活著,體驗全新的生活。”

三天的活動,內容豐富多彩:過陡坡、攀岩壁、穿瀑布、打水仗……但最刻骨銘心的莫過於兩晚的刺激經歷:一為深更半夜探竹海;二為風雨交加宿山巔。

第一天傍晚,“野戰隊”開到位於湖州郊區的“中國大竹海”,這是一個借助在此拍攝的電影《臥虎藏龍》而近來名聲鵲起的景區。

十點多鐘,在結束了燒烤和篝火晚會後,有旅友提議:既然《臥虎藏龍》在這裡拍攝,我們不如現在去探探險,看看山中究竟臥著什麼虎、藏著什麼龍?振臂一呼,二十來人響應。

當晚,天上月色皎潔,但到了濃密的竹林中,只能靠著微弱的手電光照亮眼前的方寸之地,二十來個“鼠目寸光”者就這樣開始了緩緩前行。在沒有台階的原始竹林中向上摸索,一切都只能憑感覺,憑向上的信念,再加“世上本沒有路……”之名言聊以自慰。在都市裡長大、從大學畢業不久的我們,勉強算得上是“讀萬卷書”,現在正好補補“行萬裡路”的課。

腳下打滑跌倒了,爬起來繼續;手被荊棘劃破了,貼上創可貼繼續;身上被蚊蟲“親吻”了,塗些風油精再繼續。不知道前方等待的是什麼,不知道離山頂還有多遠,只知道終是有期望的。一棵又一棵的竹子被拋向身後,一塊又一塊的石子被踩在腳下,路不斷延伸。有點空落,有點害怕,更有點盼望的感受。這時,我能聽到自己的心跳,甚至有些惶恐、無措。這時,感覺所有的毛孔都已打開,盡情享受著在路上的這份“痛並快樂著”……

如果說第一晚我們在“大竹海”主動“上山”,第二晚在“天荒坪”則屬被迫“下海”。晚飯時分,天空飄起了朦朦細雨,這讓浪漫的情侶們叫好不已;不曾想到九點多“細雨”成了“豪雨”,大家叫苦不迭。別無去處,只能乖乖地呆在帳篷中睡覺。

剛過十點,忽覺裹在睡袋裡的腳底有些潮濕、繼而發涼。打開手電,不禁暗吸一口冷氣--由於大雨不止,加之我們安營的草地有些坑坑窪窪,帳篷部分進水了。於是,急忙從背包中找出一次性塑料桌布墊上,權作“馬其諾防線”。沒多久,積水轉移了進攻目標,我的頭發立刻有了濕漉漉的感覺……如此這般,多個反復,一次性桌布告馨,“馬其諾防線”仍頻頻告破。

夜宿海拔千米的高山之巔,外面的秋風越刮越急,砸在帳篷上的雨點聲越來越響,圍困我們的積水也沒有撤退的跡像。於是,“同居男友”拿出一瓶高度的二鍋頭,提議用來驅寒,幾口酒下肚,從喉嚨口到胃中,迅即一陣火辣辣的灼熱。為了次日不至於全身發燒,在混暗的手電光下,兩個不甚酒量的上海男人,只能犧牲喉嚨和胃,扮起了北方的“豪飲狂客”。

想想上山前林業警察提醒我們:不要在宿營地吸煙,以免“火燒連營”。不曾想卻落了個“水淹七軍”的下場,真有些哭笑不得。

整個晚上,如此睡倒、爬起五六次,迷迷糊糊間,天亮了。讓人氣憤的是,這時雨竟然也停了。我們又開始了第三天的“苦難日子”……

在返滬的汽車上,“自虐”了三天的旅友們大嘆苦經。但看得出,只要過幾天,大家肯定會“好了傷疤忘了疼”,又想背起帳篷上路。野營中常會有這樣那樣的歷險和“小不幸”,隨著時光推移,那原本就美好的,無須修飾,自會彌足珍貴,久蘊心底;而那些痛苦的回憶,卻被過濾掉了,沉澱下來的只有親切的懷念。

作了番“野人”,精神收獲不小,物質回報也不少--這不,身上被蚊叮蟲咬的幾十個傷口又開始了隱隱發癢,雙手只能就此離開鍵盤,伸向一旁的藥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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