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中飛翔——縱馬穿越壩上草原日記(第一篇速度的快感)

作者: 叉叉

導讀在夢中飛翔——縱馬穿越壩上草原日記夢境一:夕陽西下,白樺林中,一隊人馬踏著金色的落葉進村莊,高高的麥垛旁正在打草的老鄉們用驚奇的眼神瞪著遠道而來的騎手…… 夢境二:田野開闊,阡陌縱橫,在漸急漸緊的“駕”、“駕”催馬聲中,幾十匹駿馬斜刺裡越過田野,撒開四蹄朝山腳飛奔而去,揚起塵土一片…… 夢境三:北風勁掃,大雪橫飛,十幾匹狂馬頂著風雪� ...

在夢中飛翔——縱馬穿越壩上草原日記夢境一:夕陽西下,白樺林中,一隊人馬踏著金色的落葉進村莊,高高的麥垛旁正在打草的老鄉們用驚奇的眼神瞪著遠道而來的騎手……

夢境二:田野開闊,阡陌縱橫,在漸急漸緊的“駕”、“駕”催馬聲中,幾十匹駿馬斜刺裡越過田野,撒開四蹄朝山腳飛奔而去,揚起塵土一片……

夢境三:北風勁掃,大雪橫飛,十幾匹狂馬頂著風雪呼嘯著衝上一個又一個山頭,再順著山坡朝河道掩殺而下……

也許所有男孩都曾把自己幻想成是千裡走單騎、過五關斬六將、駕馭著赤兔馬的大刀關雲長,或是在飛馳的馬背上彎弓射大雕的郭靖。不說別的,單說那騎著駿馬在大草原上狂奔的感覺,就足以令人神往。而這次,我們便把夢想實現在號稱京北第一草原的河北豐寧大灘壩上草原。

第一篇速度的快感

10月1日清晨,北京西客站,九名來自深圳的驢友和先期抵達的來自深圳、上海、北京的驢友會合,一共18人,其中7個MM,乘包租的中巴車前往豐寧大灘扎拉營村。

經過8個多小時的顛簸,領教了當地司機為幫我們省門票而跟管理區鬥氣,帶我們兜了一個多小時圈子的牛叉勁後,下午3點半,我們抵達了老鄉孫明濤家。明濤年齡不大,才26歲,我們都管他叫“三兒”。

卸了包裹,大家個個按捺不住異常興奮的心情,都要求立刻上馬試騎。不一會兒,三兒家院子外擠滿了老鄉牽來的一大群馬。來時的火車上,TV已將他精心整理打印成冊的《騎馬挑馬要領》給大家傳閱,於是每個人都把自己幻想成了伯樂,要在這一大群馬中挑出自己相中的千裡馬。

我繞到後院找著三兒:“三兒,我要匹最快的!”

三兒一邊備馬鞍一邊看了看我:“你會不會騎?騎得怎麼樣?”

“沒問題,騎得多了!”說這話時我切實體會到臉皮厚的好處,那就是吹牛不臉紅。

三兒停下來,瞅了瞅旁邊一匹黑馬,再看看我,指著那家伙說:“這匹最快,但是性子很烈,怕你控制不了,很危險。”

我的虛榮心“噌”地上來了:“咳!光背馬我都敢騎!”

我再次被自己的誠實所折服:的確是騎過光背馬,一次是去年在湖南南山牧場,還有一次是小學四年級時偷偷爬上放在我們學校操場吃草的拉車馬,不過那都是南方的矮種馬,性子也溫和。

三兒也被我的口氣所折服:“那就這匹吧,不過千萬要小心啊,這家伙竄出去跟箭頭似的!”

我認真打量了這黑馬:個頭不高,臀部精瘦,毛色不夠亮,鬃毛也亂叢叢的,除了那警惕的眼睛時時瞪著我外,看不出和《挑馬要領》中介紹的良駒有何相同之處。

“這死三兒,拿自家的破馬嚇唬我,待會兒不好再回來換!”我心裡嘀咕著,牽著黑馬走到前院,准備上馬。

這時黑馬開始和我鬥氣,總是頭朝著我,要麼突然轉身想用後蹄踢我。好不容易在三兒幫助下爬上馬鞍,這家伙就在院子裡東奔西跑起來。好在院子小,門口又擠滿了等待挑選的馬匹,沒讓它衝出去。憋得它使勁搖頭晃腦,光想掙脫我手裡的韁繩。我心裡暗自想:這家伙真不老實。

每個人都挑了接近自己理想的馬,多數是高頭大馬,毛色油亮,臀圓腿長,騎在上面威風凜凜。再看鞍下這匹不怎麼入眼的黑馬,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

二十來匹馬在三兒的率領下准備出村。

黑馬突然在馬群中擠出一條道,一家伙竄了出去。我還來不及收緊韁繩,它已經在村裡巷道上狂奔開來。我暗叫糟糕,連忙一手緊緊把住鞍上的鐵環,一手抓住韁繩使勁往後拽。但是,已經毫無用處。黑馬在村裡牆根邊東奔西突,上竄下跳,好幾次在急拐彎時不是要把我摔出去就是要撞上牆角,慌得我緊緊伏在馬背上,看著要撞牆了就條件反射地把腿往後抬,什麼“腳尖踩蹬”“腳跟下壓”等等所有背得滾瓜爛熟的騎馬要領全在牆角邊忘得一干二淨。

奔到村口,黑馬更瘋狂了,無論是水渠、土堆還是大石頭,統統一躍而過,遇見電線杆和別的游客也不怎麼避閃,只感覺“忽”的一下就從身邊掠過,隨即身後響起一片罵聲。

“媽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想還嘴,可還來不及出聲,人已經竄老遠了。

跑出去一裡多地,費了很大的勁才把馬頭拽向一邊,以為它會停一下,沒想到它又掉頭朝村口衝去。

“瘋子!瘋子!”我忍不住破口大罵,一手還死命拽韁繩。好不容易衝到村口的巷子裡,撞上正在出村的我們的馬隊,這家伙才緩下來,被我左拉右扯拽住。

這下我可死死拽住韁繩,壓住馬脖子,防止黑馬隨時可能的爆發。於是它極不情願地跺著碎步,倔強地把頭拗來拗去。

走出村頭公路,我還准備等等大隊伍,北京三夫網的老友、幫我們安排這次活動的布魯狼,以及抬頭溝馬主樹凱追過來,說“賽賽馬吧”。話音未落,他們兩匹駿馬已竄出兩丈外。我還在猶豫,手頭韁繩稍松,那家伙已躍將起來。

“賽就賽!就放你瘋跑一陣!”心下一橫,兩腳一磕馬肚,大腿夾住鞍,松開韁繩,信馬急馳追去。

馬,都是好馬。布魯狼他倆騎的也是黑馬,奔跑起來宛如黑色閃電。但見我們三匹黑駿,在山谷草甸中你追我趕,各不相讓。他倆的騎術要勝我不少,布魯狼竟然在狂奔的馬背上脫韁平展雙臂做飛翔狀。而我還只能緊緊伏在馬背上,任上下起伏的馬鞍把屁股顛得生疼。幾分鐘時間,我們已經奔出三公裡開外。

衝上山坡,勒馬回首,大隊人馬還像螞蟻一樣在通過公路。

像奔馳,更像飛!

爽呆了!酷斃了!這可是我第一次在馬背上體會到這種速度的快感!

幾輪衝刺下來,對騎馬的感悟也長進不少,控制奔馬的方向和速度已經不是很難了。

回到村裡三兒家,我興衝衝跳下馬,問三兒這黑馬叫什麼名字。

“法拉利,這可是咱村最快的一匹馬,以前拿過賽馬冠軍呢!就是太烈,你要不說你騎得好我可絕不敢給你騎。”

難怪!好馬多半是烈馬,三兒給的沒錯,而我說大話的好處再次體現出來。我就要定它了,雖然它好幾次將我置於險地,我還是無可挽回地喜歡上了這個外形一般、性情狂躁的黑家伙——法拉利。今後幾天的征程中,它將是我最親密的伙伴。

大家都陸續回到三兒家。他們羨慕地看著我的法拉利,紛紛怪自己的高頭大馬不夠快。不過,他們以前基本上都沒騎過馬,也有些怕法拉利這樣的烈性子,只是嚷嚷著找三兒要求明天換匹更快的馬。

院子裡,三兒幾個搭架子生火,將剛殺好的羊架上去烤——烤全羊。

吃完烤全羊,意猶未盡的驢友們開始玩起老鷹抓小雞的游戲,秒秒又帶著大家跳集體舞。不過,大家興致最高的,就是談各自的騎馬心得,騎得不爽的則嘟囔著要換好馬。

空氣已經比北京冷了很多,天空中沒有月亮,只有滿天繁星。希望明天的天氣能讓我們痛痛快快地中馬馳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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