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注：原文第一次上載於《旅游論壇》葉公羅裡羅嗦話《西安碑林游記》
以往大部分出差總是匆匆的機場-酒店-辦事處-酒店-機場三點一線運動軌跡，因此每個城市給
我印像最深的不是酒店就是機場。此次西安之行也不例外，只是變得更簡單，由於入住於辦
事處所在的酒店裡，因此直到我離開西安前往東北的前一天基本上就沒出過酒店的大門。臨
離開北京前網友echoflying以及沒知識的窮孩子、任小雨、暫停及時提供的西安吃，玩的貼子
無時不刻在誘惑著我，每每打開電腦准備報告和發E-mail時，那篇文字就立刻從文件夾中跳出
來騷擾我那本已不安分的心…
轉瞬即逝的機會是屬於耐心等待並處心積慮創造它的人的！公元2000年5月20日，與公司合作
伙伴的談判出乎意料的順利，中午十二點我已經和當地市場經理W君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了
，正當W君積極思考去何處腐敗的當兒，我不失時機地“提醒”到：我在北京的朋友說回民一
條街不錯，而且便宜！(W君也是屬於老家在西安成長在北京的半個土著，剛被公司調派回來
，似乎對現在的西安的了解還不如南方人 echoflying呢！)於是15分鐘之後，我們已經出現在
回民飲食街上，由於鄙人胃口偏小，在一碗水盆羊肉和半籠“賈三包子”下肚之後就已經明顯
感覺肚子有點兒脹了，直惹得未吃飽的W君喊我“慫”(問其詳，方知為西安土話，意即：沒
用)。忽想起echoflying在其文中“一人一籠包子，一碗稀飯後，五人又吃了一百串多點烤肉，
好像還吃了肉夾饃另加零食無數”的描述，不禁倒吸一口冷氣，下次如有機會與此人一起腐
敗，一定多加注意，如果眾驢皆如此胃口，AA制豈不吃大虧也
在半杯酸梅湯之後，我不得不拒絕往肚子裡填塞任何東西。這時候，“中國革命往何處去”的
問題擺在我們的面前(嘿嘿，那還用說？)W君熱情地要當三陪，盡管在逛飲食一條街時此君手
機幾乎被人打爆(聽說都是朋友約著出去玩，但不知是否皆為女友？)，我不忍拒絕當地人民群
眾的熱情，於是建議去最近的古城牆看看，然後讓W君自由，當然我也得到渴望已久的自由。
離回民飲食街最近的自然是南門(後來新建的)，雖然從的士司機那裡得來的有限的知識告訴自
己北門(即：安遠門)最宏偉，但是想到盡快擺脫W君(估計W君也在苦思如何盡快擺脫我)我還
是毫不猶豫地快步進發了。
踏上南城牆的我竟然一點都沒有找到陝西作家們早已在我腦海中預先設下的西安古城牆特有
意境和感覺，那怕是一丁點。也許是5月中旬西安近36度的高溫將我在無遮無攔的城牆上快烤
暈了，也許是瘦弱肩上的十幾斤重的攝影器材也讓我精疲力竭得無力去思考，去感覺，只想
快點離開城牆找個陰涼的地方歇歇。與W君一講，不謀而合，他爽快地建議帶我從東邊的箭樓
下去，正好是碑林博物館，然後各奔東西。
進入碑林博物館，坐在孔廟那由明代某皇族捐資四百多兩黃金修建的太和元氣坊下一口氣灌
下一瓶“愛你就等於愛自己”的娃哈哈礦泉水，我的腦袋開始緩緩地盤算開來。抬手看表，已
經是下午2點半，明天下午走人，上午肯定是看秦俑，那只有今天下午約4個小時的時間游覽
西安了。按理應該聽從大部分過來驢的建議，去看陝西歷史博物館，但現在估計時間是不大
可能趕得上了，我很討厭那種疲於奔命的到此報到式的參觀游覽，寧缺毋濫！但是計劃趕不
上變化，現在只有降低要求，希望能在太陽落山前把碑林，北門，還有大，小雁塔全部走完
，同時照兩張標准明信片式的照片，然後嘛，唉，因為比不上某些同志的胃口，只有以“駑
馬十駕，笨鳥多飛”的精神將中午沒有享受完的西安小吃堅定不移地繼續享受下去…
我的計劃是在碑林停留約半小時，最多不超過45分鐘，原因有二：首先是剛剛看見有驢友發
表己見，認為西安是旅游地中的雞肋，(雖有人反駁，但細想不無道理)，那麼，碑林就應該是
雞肋上的耐嚼卻頗費時間的一根筋；其次，印像中的碑林應是喜好書法之人的聖地，本人由
於喜食鳳爪緣故導致字如鱉爬，素遠離書法，對其是“七竅通了六竅-還有一竅… ”，因此
如不是慌亂之中闖了進來，怎麼也不會首先來到此地。不過，既來之，則安之，也算硬著頭
皮附庸風雅一把吧…
從手頭簡短的導游小冊子得知，西安碑林是在文廟(亦稱孔廟)的舊址上擴建而成的。而文廟最
雄偉壯觀的大成殿已於50年代末毀於雷火，竊以為目前比較值得看的文廟建築就是剛剛坐其
下歇息之地：太和元氣坊(呵呵，主要是花了不少黃金哪)至於供古時考上秀才的人進入文廟朝
拜孔子時洗筆用的泮池和欞星門內高大的華表就一帶而過了，心想：那華表能牛X過故宮的嗎
？！又想起在大連星海廣場看到一新建的高大威武的華表，據當地市民說他們的父母官原計
劃一口氣建四根，無奈中央不批才作罷，無意去證實此，但在一個極具現代化氣息的海濱廣
場中央突兀地樹立著一比故宮華表還“生猛”的柱子，總覺得設計者與決策者的心態有點太那
個…
由南而北，匆匆跨過欞星門經過戟門，面對馬上要出現在面前的在中國書法史上占據崇高地
位的碑林，此時的我沒有書法愛好者頂禮膜拜的神聖心情，只有到此一游的外行看家的浮躁
心態，心裡不停盤算著下面的行程。此時道路兩側原先供奉孔子七十二弟子的東西兩廡已經
成為臨時展覽館，目前的展覽是《中日成語漫畫展覽》。我對日本人民一向缺乏熱情，看在
他們按我們古老的成語認真作畫的份上進去有如小和尚念經般每張漫畫看一眼，沒留下什麼
印像深刻的畫子，只是感覺到環保主題的比較多，好，挺好，是要加強環保意識並付諸於行
動了。聽說現在有韓國人士自願來中國西北幫助種樹，理由是再這樣下去，沙塵暴會將黃沙
吹到韓國去，中國“皇帝”不急，卻急S無數韓國“太監”，呵呵，不知是否是笑話
再往裡走，進入建於昔日莊嚴，雄偉的文廟大成殿遺址上的碑林廣場立刻就有意外的一得一
失，原以為碑林顧名思義應石碑成森林狀茂密，實則窩窩囊囊地擠在標著數字的七個展覽室
內，此乃一失；意外一得是，碑林博物館還陳列石刻藝術！
進入真正意義上的碑林區域首先印入眼簾的是一碑亭，上有一匾《碑林》，亭內置一大碑，
無數人在其前輪流排隊照相。本想等有導游領團隊來時跟著聽些東東，不料此時多為口操英
語和日文的外國團隊，等國語講解不及，於是只有自個兒往裡走。順序是由外而裡(即：由南
向北)的第一，第二，第三到第四展覽室拐彎並排是第五展室，然後反方向，由北而南是第六
和第七展室，很快就准備參觀石刻藝術陳列室，然後走人。看看時間，居然七個展室花的時
間和看漫畫的時間差不多，只留下碑林展覽室內挺涼快和碑上的字比俺的好看得多的印像，
別無其他。忽又想到在蘇州工作期間有關俺簽名的一往事，那時剛上任，出納要我在銀行印
鑒卡上留簽名，(由於鬼佬不相信中國公司以公章印鑒去銀行轉款，提現金的慣例，故要求合
資公司都是公章加授權人的簽名為銀行預留印鑒)於是我流利地留下英文簽名。不料銀行反饋
回來信息是：既然是中國公民就最好留中文簽名。於是我不好意思地向銀行解釋非自己賣弄
英文或有什麼媚外情結，實屬中文字巨醜，尤其是簽名像小學生寫的，極易模仿，失去簽名
留印鑒以備銀行核對是否仿冒之功用。然後為表白自己，當場簽下中文簽名以作比較，結果
銀行的那位同志看後喃喃地說：“那…那…您還是留英文簽名的好，英文的好，呵呵…”
想到這，我立刻為自己慚愧起來，覺得這樣迅速地掃描完碑林，實在是對不起自己的祖宗，
書法也是俺們中國特有的國粹呀！於是打定主意，再回頭到第一展室門口等同胞旅游團隊的
導游，好好聽聽。沒想到，此時同胞們已成團隊狀集結大批殺到，導游們清脆的解說詞此起
彼伏，大喜，豎起耳朵，緊跟一漂亮MM導游重新進入第一展室。下面是實話記錄：
導游：這裡是第一展室(廢話，門口的牌子上大筆寫著那)，展覽的是《開成石經》(唯一的有
用之話)，大家看到了，石經都被刻在大青石上，由於大青石有吸收熱量的功能，因此，大家
有沒有感覺到室內非常陰涼(嗚呼，原來經文刻在青石是乘涼用的！！)呵呵，是很陰涼吧？
部分游客：是，是很涼快，哈哈…
導游：大家自己看5分鐘。
…
一游客：X導，廁所在哪兒？
導游：出門往左拐走5米左右就是，快去快回啊！好的，其他的人隨我往前走，前面是第二展
室…
聽到這，我再也沒有興趣，也不敢跟此位導游繼續前行，怕浪費時間，展覽室裡比室外大太
陽下涼快是人的本能第一感覺，此導居然作為解說詞說出來，佩服，佩服，真乃“胡”導也…
但我並沒有因為一位“胡導”而喪失對全體導游的信心，繼續等其他導游准備好好學習。盡管
後來幾位導游基本上沒剛才那位“胡導”那麼離譜，但他們的解說還是非常簡單有如蜻蜓點水
，而對某某名書法家的花邊八卦野史等“路透社”故事卻津津樂道，極盡濃墨重彩之能事。我
終於放棄跟導游學習碑林知識的幻想，認真地將碑林內所有賣書的地方掃蕩一遍，流覽各種
版本介紹碑林的書/冊/圖等功略，精選一本，按圖索驥，真是“不學不知道，碑林真奇妙！”
但是，我並沒有因為認真而迅速地瀏覽了手上的這本書而大大增加了自己對書法的興趣，因
此如下文字仍然是一個外行看熱鬧的雜雜碎碎的感受。還是讓我們從門口的碑亭重新開始來
過吧。
剛才有許多游客排隊照相的碑亭內被我連斜眼都沒瞄過的居然是碑林中最大，形體最獨特的
一塊石碑-《石台孝經》，是孔子弟子曾參有關論述在家孝敬父母，在外與人和睦相處的儒家
經典十三經之一，有意思的是碑文由兩個皇帝以四種字體書寫的，即：唐玄宗李隆基以隸書
書寫碑文，又以楷書作小字注釋，又在碑刻成後在碑側用行書作批注。而此碑的碑額是唐肅
宗李亨用篆書所寫的。沒想到風流倜儻的唐玄宗竟有如此雄壯挺勁，秀美多姿的隸體書法，
而其行書亦如其人風流飄逸。不過細想之下，發現帝王將相們不乏無能腐敗者，但其中喜好
書法並有一手好字的也不少，我的印像中秦宰相李斯，漢章帝，唐太宗，風流唐玄宗，宋徽
宗，清康熙的字就都不錯，連慈嬉老佛爺的字也還挺耐看的呢！我們的偉大領袖毛主席自不
必說，真是字如其人。別的感受就再也沒有，只是由《孝經》而想到這些年光顧自己到處亂
跑，一年也見不上老父老母幾面，每每年節時日以些小錢孝敬來作補償，現在覺得要讓他們
在走得動的日子裡多出去看看，在他們走不動的時候多陪陪他們才是真孝也，沒有比“子欲
養而親不在”更痛苦的事了…
接下來的第一展室陳列的是公認的世界上最重最大的石質圖書-《開成石經》。原來西安碑林
始建於公元1087年的北宋哲宗元佑二年，當時陳列的最珍貴的就是上段所述的《石台孝經》和
這裡的《開成石經》。《開成石經》因其刻成於唐文宗開成二年(公元837年)而得名，一共包
括詩，書，禮，易，春秋等十二部經書。原來這些經書就如現在大一，大二我們所學習的基
礎課一樣是古代知識分子的必修課，而在印刷術尚不發達的唐代，閱讀經書主要靠傳抄(手抄
本？保存到現在可值錢那！)，不是復印，不是掃描，不是download，難免有錯誤，於是我們
偉大的祖先不辭辛苦把十二部基礎課刻於青石上，立於長安城國子監內作範本。而且為了將
來後人拓碑裝冊方便，此石經也一改漢魏石經一行直下的方式，把每塊碑分為十一列，每列
十字，沒列間空一橫行，每卷間空一豎行。不過對於十一列之說，我趴在石碑外的玻璃上認
認真真從左至右或由上而下細數，始終不是十一列，咨詢管理人員(導游就算了吧，嘿嘿)，回
答是“啊？有十一列？我們怎麼不知道？”，終不得其解。面對這一座座刻滿先人博大精深的
思想文化的碑石，真是從心底體會到祖國傳統文化的厚重與偉大。
來到集中展示在書法史上百花爭艷，絢爛多彩的唐代書法的第二展室，親眼目睹了歐陽詢，
褚遂良，顏真卿，柳公權等大師的書法，我只能說“好看，真的好看”，至於再進一步深層次
的討論，那我只能是？驢技窮了。但其中有兩塊碑的說明引起我的注意，《唐大秦景教流行
中國碑》和《唐不空和尚碑》。唐，唐代也；大秦，古代我國對東羅馬帝國(今土耳其，敘利
亞一帶)的稱呼；大景教，即基督教一流派。顧名思義，前者描述的是：唐代國外基督教流傳
進中國並盛行的情況；後者是為中國佛教四大翻譯家之一，來自斯裡蘭卡的不空和尚所立。
當看到在佛教盛行的唐代，唐太宗能以積極的態度對待外來基督教，讓宰相在城外迎接前來
傳教的外國友人，還允許修建大秦寺促進該教進一步流傳。由此可見大唐盛世與其領導人海
納百川的博大氣度密不可分。而清朝後期的閉關鎖國給我們帶來了什麼？！所以，我堅決支
持國家“請進來，走出去”的開放政策，並計劃向外交部申請派俺去斯裡蘭卡和中東開展文化
交流活動，來而不往非禮也
根據手頭資料的介紹，在第二和第三展室之間的幽靜小院中走廊及四周牆上還存放著一些方
型的石頭，稱為“墓志”。這裡存放的是北魏期間的部分墓志。與碑不同，墓志是埋在地下墓
中的記錄死者生平事跡以及歌功頌德的文字，而碑則立在墓外，二者各司其職，革命分工不
同，貢獻是一樣，一樣的。墓志上的文字自是墓志銘也，我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北島那著名的
詩：高尚是高尚者墓志銘，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嗚呼！於是這些墓志引起我的注意，開
始細心觀瞻並有如下發現：
1.也許是手頭資料版本比較老，也許是編者無興趣多言給碑林作陪襯的墓志，文中只提到第二
和第三展室之間存放有北魏期間的部分墓志，而我仔細掃蕩後發現在第三和第四，以及第五
和第六展室之間還分別存放有隋唐齊周(從公元555年到840年間)和唐宋元明清直至民國期間的
墓志；
2.以上展室之間的小院裡除了資料中提及的墓志以外還有不少是墓蓋，我估計墓蓋是平放在棺
木上的；
3.這也是我最大的發現！那就是有超過50%的墓志或墓蓋是某某夫人或某氏的，這在封建社會
的古中國是有點令人費解的，除了博物館設計人員的特意安排(估計可能性不大)，可以解釋的
願因那就是發掘出的就以女同志的墓志或墓蓋居多。哈哈，那我就能進一步推導出兩個結果
，一是我們偉大祖國尊重婦女，歌頌婦女的優良傳統由來已久矣；二是，看樣子，懼內也是
歷史悠久的好傳統。呵呵，想到這，怕葉婆的葉公不禁釋然…
真是漸入佳境，我現在不得不佩服碑林博物館的苦心與精心安排布置展覽室排列格局，來到
極具特色的第三展室，這裡陳列著漢至宋代的真，草，篆，隸，揩等不同書體，不同形制，
不同類型的碑石精華和書法精品。不過必須承認在瀏覽這些極品大作並初步“科普”到了書法
藝術隨時代不斷創造，革新，發展的基礎知識後，只有唐代狂草巨匠張旭和懷素的碑石引起
我的興趣。也許是不太墨守規矩和條框的性格，我仔細看了這二位的作品及介紹。書法史上
對草書大家有“顛張狂素”之稱，張旭被公認為狂草的始祖，張旭為人灑脫狂放，喜好喝酒，
往往酩酊大醉後在極度興奮的狀態下提筆狂書(醉書？)，如果還不過癮，就干脆解開發髻，用
頭發蘸墨書寫，因為狂書的欣賞價值遠遠大於實用價值，因此竊以為這就是前衛書法藝術的
早期形式。而懷素同志在少年時代家境貧寒，早年走上出家尋求革命的道路，雲游四方，後
至長安得張旭弟子之真傳，懷素成名後達官貴人常常設宴款待以求墨寶，身為出家人的懷素
同志本著“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的無產階級樂觀主義態度，逢宴必去，每去必醉，醉後
狂書，或粉牆，或雲裳(估計現在某些歌星喜在歌迷衣上簽大名也是向他學的)，據說，有一次
酒醒後未認出自己的“醉”字，於是對朋友感慨：“如今世上還有字寫得比我好的人啊”看看
革命老前輩，再想想如今的文學藝術圈內人士異類之新潮，狂妄之風度，也就不奇怪了。
尋著“突，突，突”的聲音進入了第四展室，原來這裡有工作人員在用宣紙現場拓碑並出售。
我終於有點從凝重且厚厚的文化沉澱的歷史回到商品化的今天了，原來這裡陳列的是雅俗共
賞的書法名品及一些線刻圖畫。其中比較有趣的是關羽身在曹營時作的一首詩並畫成風雨竹
葉的畫送給劉備，竹葉形若詩句中的字“不謝東君意，丹青獨立名。莫嫌孤葉淡，終久不凋
零”以表自己心意。不過史稱關羽不善詩畫，此作品應為清人附會之作。其他還比較有趣的
有《清關中八景圖碑》(描繪長安八景的)，《清魁星點頭》，《宋蘇東坡歸去來辭詩碑》，在
此排名不分先後，並不一一而足了。本想買幅拓碑回去留作紀念，未曾想沒有裱的都要130~18
0元不等，盡管這些拓碑是剛被新鮮拓下，還是“熱騰騰”的，但還是不舍得荷包，加之無此
愛好未作還價就作罷了。此時展室內有三，四位工作人員突，突拓碑不止，好像看出我眼中
的憂疑，有位賣拓碑的工作人員開始大聲開講：“游客們，前面幾個展室陳列的是珍貴的禁
拓碑，目前考慮到廣大書法愛好者和游客的臨摹學習以及旅游留念之需要，只有本展室的暫
時可以拓，但是也不是無限制地拓下去的，再過兩年也要成禁拓碑了，因此需要購買拓碑的
游客請抓緊了。”正確，萬分正確！我看他們現在拓碑的工作力度和強度，過兩年肯定不會
再拓了，估計早磨損完了！
又一小發現，現在想來也可以根據各展室對石碑的保護措施來分辨其珍貴程度。《石台孝經
》《開成石經》等被玻璃櫃罩住的一定最珍貴；雖未玻璃罩身但仍有鐵架支撐的次之；有老
王八駝著的碑也不會差到什麼地步；唯有天天被拓碑不止的最爛！竊以為！
折身向西來到與第四展室平行的第五展室，這裡陳列的是宋元明清各代碑石以及清代帝王名
宦的書碑，在這裡看見了清康熙大帝的《寧靜致遠》的御賜碑，看樣子康君得三國諸葛亮“
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大法的真傳並貫穿其治國之道，一改順治時高壓政策，
讓老百姓修養生息，輕稅賦的政策和現在減息提高人民購買欲刺激消費的政策如出一轍，果
然迎來繁榮的“康乾盛世”。歷史無時無刻地提醒當今的當政者如何治國治家啊！這裡還有一
位先生的字比較搞搞新氣像，他就是清名宦馬德昭，除了上段第四展室中《清魁星點頭》是
其作品外，這裡陳列的一筆“虎”和一筆“壽”也出自此人。《清魁星點頭》是馬兄畫的一幅
畫，畫的是北鬥七星之一的主管點中狀元的“教育部”官員魁星站在一“鰲”字上，一腳翹起
托起一“鬥”字，另一手捧硯台，取意“魁星點鬥”“獨占鰲頭”之意，更妙的是魁星的形像
又是由儒家修身養性的八字組成“正心修身，克己復禮”。如果說這幅字畫馬兄獨具創意，可
以申請專利，但他的一筆“虎”和一筆“壽”就有盜版之嫌。我還在同一展室找到同是清人但
分別早於馬兄10年和26年書寫的近似的一筆“虎”和一筆“壽”，在日益高漲的保護知識產權
的今天建議博物館好好考證一番，如果屬實，應取消馬兄盜版作品的展覽權並考慮追究其相
關民事法律責任
號外！號外！我在陳列元明清三代文人墨客，達官貴人的詩詞歌賦的第六展室發現兩頭古驢
的作品，一是林則徐在鴉片戰爭後革職流放新疆時間，開始放松對自己的嚴格要求，赴新疆
上任途中游山玩水(腐敗墮落與否未考證)，並留下《游華山詩碑》的書面證據，但考慮到其禁
煙有功，並為眾驢寫出“游華山攻略”，還是建議大家向林生三鞠躬以表敬意！另外一頭是宋
驢，他篤信佛教，以閑雅飄逸的超然生活態度廣游四方，並寫出“游天冠山”的作業，故提議
給予口頭表揚！
在第五，第六展室之間小院中有販賣拓碑等旅游紀念品的攤位，我發現有不少小販聲稱絕對
屬於真拓的碑文都不只是第四展室的。根據有關人士披露的“禁拓”規定，那只有兩個解釋：
一就是仿冒偽劣產品，二就是還有人在偷偷拓那些應該被好好保護的碑，無論哪種情況，我
們都不願意見到，希望能有文化文物旅游工商管理職能部門能管一管。同時就好像在大西北
一樣，解決當地溫飽問題與環境保護這對現在看來是不好處理的矛盾一樣，是要眼前利益，
還是要可持續發展，碑林博物館的行政長官們也該好好考慮一下了！
待我從陳列著有法貼鼻祖之稱的《淳化閣貼》的第七展覽室出來，慢慢回過神來的時候，已
經快到閉館時間了。於是在管理員催促聲及其腳步聲的督押下走馬觀花般掠過石刻藝術館，
看看手表已經是將近晚上七點，再去看什麼北門，大/小雁塔是不可能的了，但我還是美滋滋
地尋著空氣中飄渺的烤肉氣息的方向前進，現在是補充物質食糧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