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行:齊魯漫步(曲阜篇)

作者: 醉翁之意

導讀中原行:齊魯漫步(曲阜篇) 一 整齊、魯莽、粗魯、齊心協力,奔走在冬天的齊魯大地,腦海裡老是浮現出這些個我們習以為常的詞語。原來和成語一樣,都是“久經考驗”遺留下來的歷史煙雲。譬如說起草莽、莽撞,您會想起和王莽有關嗎?王莽又是誰?篡漢的“新”一代梟雄是也。當莽撞粗魯的草莽碰上了粗獷豪爽的山東漢子,不就有了“魯莽”之說了嗎?有沒有搞� ...

中原行:齊魯漫步(曲阜篇)





整齊、魯莽、粗魯、齊心協力,奔走在冬天的齊魯大地,腦海裡老是浮現出這些個我們習以為常的詞語。原來和成語一樣,都是“久經考驗”遺留下來的歷史煙雲。譬如說起草莽、莽撞,您會想起和王莽有關嗎?王莽又是誰?篡漢的“新”一代梟雄是也。當莽撞粗魯的草莽碰上了粗獷豪爽的山東漢子,不就有了“魯莽”之說了嗎?有沒有搞錯呀,這裡可是孔孟之道教化的海濱鄒魯哦?呵呵,那是其一,簡古古和曉汐不還勸架來著。別忘了還是“水泊梁山”、“鐵道游擊隊”(棗莊、微山湖一帶)好漢輩出的沃土。

異曲同工,齊國田單破燕的“火牛”陣,以及跟著田橫就義的五百士,則大多透露著一股子齊整的“團結就是力量”之震撼!

有人不免要說,歷史上的齊和魯“差別為什麼就這麼大呢”?哈哈~~只不過,時來運轉的魯國出了個“山東一人”嘛。這也就讓人不難理解歷史名人的故裡之爭啦,一不小心的“鹹魚翻身”勿論,“後來者居上”不都成了“形像代言人”了嗎?而位列“春秋五霸”、“戰國七雄”的齊國又算老幾?

然而,曲阜也不僅此“一人”呀,追溯起上古的“四帝”來也夠“嚇煞人”的。咋能不叫人牛氣哄哄?況牛年乎?

二泰安車站,送別了曉汐。

我們繼續南下,馬不停蹄地朝聖曲阜、“問鼎”兗州。或許是昨晚的“一夜無眠”,古古一上車就“雲夢周公”啦。為了窗外別致的風情,我只撐到了大汶口村,也去“朝覲周公”了。後來一想,算是彌補了將要錯過周公廟的遺憾吧。

“一眨眼”工夫,孔子故裡說到就到,確切地講是魯國曾經的都城展現在了我們睡眼惺忪的面前。老車站已經與時俱進地搬遷到了郊外,卻不考慮為初來乍到者,做好便捷的接駁。果然讓我們撞上了草莽般的“黑車”,幸好是“山賊”遇到了“流寇”,有驚無險。歷來都說“車站是一座城市的窗口”,即便“滿街都是聖人”的閩南古風,不也毀於“異鄉人”把持的出租或私營車上的。我倒願意相信,曲阜人多如印像中根深蒂固了的彬彬有禮,儒雅俊逸。事實雖然證明了俺們的一廂情願,卻還固執地認為畢竟是少數的。

靜軒路東的如家客棧,窗外可以遠遠地望見城牆高壘的老城。古古乏了,說要休整休整。俺便自個過了十字街頭的紅綠燈,朝城池奔來。護城河的圍欄規整得井井有條,河水卻不咋的。過了丹橋,也不管東西南北地從最近的城門進去。問路的第一句話,並非 “三孔”的具體方位,而是郵局的方向。

這個嗜好後來讓簡古古同學“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其實在孔府後門的景戳,古古也是拍得“不亦說乎”的嘛,我只不過為多蓋個孔廟的紀念戳罷了。中國郵政,位於曲阜城的鼓樓北側,直行是“復聖”顏回的廟宇,出了北門,過“萬古長青”坊就是“孔林”啦。而鼓樓西去,則是“比鄰而居”的孔府和孔廟。

三處景區聯票的淡季價格為150元,錢多錢少倒是另一回事,問題是巍峨的聖人殿堂也難免“待價而沽”不說,這淡旺兩季之別,以及那區區百來元的“買路錢”,不知該置“萬世師表”於何地?

蓋過郵戳出來,天色昏黃,華燈初上。緊追其後的除兜售地圖、冊子的,還有那三輪車夫喋喋不休的招徠:你知道孔老二的母親為什麼姓陳?你想知道孔家不為人知的那些事嗎?(既然人都不知,故事何來?難道遇上了……)來來來,我載你去感受一下當地人的夜生活吧。

要不是先知先覺的“簡長老”說時遲那時快的短信,說不准真被勾了去。眼見俺的不理不睬,跟累講乏了的,粗口成章依然顯得儒雅斯文。不承想遇上個不搭腔的“行家”,也沒轍!只好垂頭喪氣而去。我巋然不動地在寒風朔朔的城口等來了“山賊”,一起於熱氣騰騰的火鍋店裡,找回了些許溫暖。



許是累了吧,

回到客棧,連澡也沒得及洗,挨到久違了的床鋪便呼呼而去。夢都沒有,醒來也沒弗如孔夫子的“哀嘆”——吾久未夢周公矣。改變的則是早起晨練,晨練者,“掃街”是也。昨天傍晚已把方圓數裡的曲阜給“掃”過了,這一覺才睡得如此踏實。“三孔”再早也得七點半才“辦公”,又一想曉汐也該到杭州了。

喊起古古,一起到城裡吃飯。這家伙一直念叨著孔府家宴,我想孔府家酒倒該嘗嘗。攻略上俺都做了記錄懷揣著,譬如家宴的系列菜名:一品海參、霸王別姬、八仙過海、十八羅漢、金鉤銀條、詩禮銀杏、花籃鮭魚、卵孵雙鳳、神仙鴨子等等。當然曲阜小吃的熏豆腐,孔家糕點也都“登記在案”,曲阜三寶的碑貼、楷雕(楷是一種樹,在至聖林裡有一棵“子貢手植楷”)和尼山硯也都“點滴在心頭”。結果是“一無所有”,惟在孔府後花園處買回一卷沉甸甸的《論語》竹簡。

到家後發現上當了,嚴重的“偷工減料”,僅學而篇十三章便少其七。為了不讓“遺憾”彌漫,我隱忍不語。結果看起來風風火火的古古還是細心了一回。其實呀,咱們沒全“按圖索驥”,已經減少了當地經濟收入的不少指數啦。再說啦,古有“半部《論語》治天下”之謂,咱們若齊全了,豈不是要魯莽地去“統治世界”?!想想斷臂維納斯,也就不那麼煩惱了。

其實誰沒有煩惱,越是低著頭亂走,就煩惱越多越重。讓我們仰頭看看月亮,當清輝浴滿我們的全身時,也就浸透了我們的心田。

——“北大醉俠”孔慶東如是說。



孔府,是我們曲阜朝聖的第一站。還是從東側門入城,由鼓樓西往,路上,我們發現了青年旅館,進去索要了一張名片,心裡頓生一絲的悔意——住古城多好呀!盡管這城牆並不古古的。

街道兩旁一早便圍滿了“名人經濟”產生的商鋪和流動的攤販。聖府、衍聖公府都是孔府的別稱,為孔子嫡系長子長孫的府第。聖府大門為三間五檁懸山式建築,匾額上的“聖府”兩字,看起來手法不俗,稍微蹭了下導游的說辭,原來是明朝嚴嵩題的。這人名聲雖為奸相,字還是很有口碑的,比如北京“六必居”招牌正是他老人家的手筆。府門的對聯:與國鹹休安富尊榮公府第,同天並老文章道德聖人家。我又發現了兩個“錯別字”——“富”字上面少了一點;“章”字一豎通透立上。其實都是有講究的:“少一點”寓意為“富貴無頭”(通俗地講“上不封頂,多多益善”);“一豎頂”則暗喻著“文章通天”(粗俗地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來會打洞)。

按參拜佛門、聖殿的慣例,我先左腳跨進了孔門的門檻兒,沿中軸線由南向北地瞻仰著庭院深深的府第。集四百多間廳、堂、樓、軒的孔府,東邊為家祠、家廟的所在,西邊是“衍聖公”讀書、學禮的地方,中軸線則分布著“前店後宅”的格局。當然這“前店”不像現在做生意的店鋪,而是“衍聖公”處理公務的官衙。進了大門,我們未經齎官“稟報”(七品以下的官員,按禮應在二門前的齎奏廳“掛號”)就過二門,不過東西廂房的數塊慈禧親筆的“壽”字碑刻,我們還是一一“鑒賞”的。

進了二門,豁然開朗。那座雕梁畫棟的門樓反倒不夠氣派。細一看介紹,好家伙“重光門”耶!據說是明朝嘉靖皇帝頒賞的“恩賜重光”,只有在帝王大典、迎接聖旨或重大祭祀期間,“重光門”才會在十三響禮炮中開啟的,因此又稱“儀門”或“塞門”(這個我理解不來)。繞過“重花門”(又一別稱),雙側部署著“六廳”,往前又是“三堂”。“六廳”是仿照朝廷的六部設置的:掌勾廳——掌管著地租錢糧;典籍廳——掌管禮儀典章和御賜書籍;知印廳——掌握印信和簽押公文;百戶廳——掌管家奴、佃戶簿;司樂廳——掌管聲樂、舞蹈和器具;掌書廳——掌管文書、檔案。別小看這“家府六廳”,各廳長官都是正七品或正六品的官職哦。就是縣太爺,也不過是九品芝麻官。

溜過大堂,竄過二堂,閃過三堂。我們晃到了內宅門,坐在緊閉的大門邊的條椅上,敲了敲門,才發現了此處的“禁令”。“男女授受不親”的戒律比那軍事要塞還要壁壘森嚴,連送水的挑夫都不得入內,只能把水倒入內宅門西側的“石流”上,由此流進內牆邊的貯水池備用。“隔牆有耳”地聽導游說故事:有一年(應該是清光緒年間)內宅著火,任憑家眷女僕們怎樣驚呼求救,“岸”這邊的男僕們只能“隔牆觀火”,直至“火燒連營”地把七座樓房化為灰燼。

通過“封鎖線”,我們並沒有“飛檐走壁”,而是堂而皇之地闖進了內宅。才發覺如今咱們手中可握有“尚方寶劍”,原有的“道德仁義”、“清規戒律”。只要區區一張門票,便可暢通無阻。經前上房、前後堂樓、後五間,來到了偌大的後花園,處處可見孔聖人所感喟的:“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的,都可在府中肆無忌憚地“談笑風生”來著。知不道是應該說現在時代進步啦,還是得批判地講“封建糟粕”的遺毒,依然深入民心。

——關於孔老夫子這句遭人詬病的“論語”,我並不是要所謂的辯解和曲意解讀,因為人無完人,孔子在做為聖人前也是個“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凡人。只是覺得讀了《論語》數遍,這個“女”字在書中出現的頻率還真不少,大多是第二人稱的“你”之意。按我的理解貌似是“專論小孩的養育之法”的話題。而不是字面上的“女子”(正如古代“妻子”非今天的妻子一樣,“女子”並不代表著父母口中的“小女”)和“小人”,不錯!“小人”在《論語》中也是屢見不鮮的。

即便孔府後花園賣竹簡、書籍的攤點,狀似忠厚的老者,也把我們給忽悠了。原以為大街門口的商鋪不可靠,孔府內的多少靠譜點。才在古古“消失”的片刻,和老人攀談了起來,在古古出現的促成下,一人帶回了一卷陰刻的《論語》。古古倒是細心地打開,我粗略地“抽樣檢查”般翻到了中間述而篇的“志於道,據於德,依於仁,游於藝”。又數了數共二十章節,才在古古的朗誦聲中,合上了竹簡的。疑心病重的人,最終還是“防不勝防”。幸好沒有及時發現,以至於我們還能興致勃勃地在孔廟殿堂,頌起了聖人名言。



孔廟,是曲阜“三孔”的重頭戲。

這裡不但是歷朝歷代帝王親臨祭孔的廟堂,而且也是孔子生前的居所。當然,他老人家在世也僅“堂屋三間”。孔子逝世的第二年,魯哀公將其所居之堂立為廟,“歲時奉祀”。這便是孔廟的“前身”,隨著後世不斷的追封和加謚,孔廟才“日漸豐滿”。廟裡高規格的大成殿最終和北京故宮的太和殿、泰山岱廟的天貺殿並稱為中國三大殿。

游歷“三孔”一般都從孔廟開始,而孔廟的中軸線依次為:仰聖門(暨曲阜城的正南門)、金聲玉振坊、欞星門、太和元氣門、德侔天地門坊、聖時門、璧水橋、弘道門、大中門、同文門、奎文閣、十三碑亭、大成門、先師手植檜、杏壇、大成殿、寢殿、聖跡殿。孔廟中因“焚書坑儒”期間,孔家後人藏匿典籍而“史上有名”的魯壁,則在大成門東側的崇聖殿前,孔宅故井的旁邊。

我們一路的“誤打誤撞”,少“按規矩出牌”的。這不!錯過了正南門的“萬仞宮牆”(即仰聖門)。出孔府後門,最終還不是又折回到聖府正門。但孔廟的毓粹門是出口,只得沿著廟牆南去的闕裡街,來到了“金聲玉振”坊的孔廟正門。“金聲玉振”我回來後翻了翻書,出自孟軻的《孟子·萬章篇》:孔子之謂集大成,集大成者金聲而玉振之也。金聲也者,始條理也。玉振之也者,終條理也。

過了首道牌坊,孔廟的這門那坊,此碑彼石的,枚不勝舉。其中數十三碑亭為最,然而“文革期間”也損毀殆盡。重整的,無非說明過去的榮耀罷了。

大成門內的“先師手植檜”,原先的“三人行必有吾師”也只“碩果僅存”。大成殿前的杏壇,相傳是孔子講學授徒的地方。最早的記載是:孔子游乎緇帷之林,坐休乎杏壇之上,弟子讀書,孔子弦歌(《莊子·漁父篇》),瞧瞧,多麼抒情啊。

大成殿,是祭祀孔子的中心殿堂。最引人注目的是前檐的十根雲龍淺雕,真是雕琢得栩栩如生,玲瓏剔透,且無一雷同。金碧輝煌的大殿中,孔子“經典造型”的坐像,已與“不得志”的布衣文人形像相去甚遠。“生民未有”(孟子曰:生民未有盛於孔子也)、“萬世師表”的匾額下,兩側東為“復聖”顏回與“述聖”孔汲,西則“宗聖”曾參和“亞聖”孟軻。殿旁又羅列了“十二先賢”,除南宋的朱熹外,均為孔門弟子。

繞著盤龍石柱的殿堂一圈,才往東廂的孔家老宅而來。孔子舊居正在部分整修,而孔宅家廟、老井和那曾經藏了《論語》、《尚書》等典籍的魯壁還可參觀。古怪的是孔宅古井的玉石柵欄,在古古的敲擊下居然發生了響鼓之音,還共振來著。難不成聖人之家的故井,也“金聲玉振”?

詩社堂裡,高懸“萬世師表”的聖人畫像。一排排的課桌,坐著來自“五湖四海”的朝拜者。合影留念的人群中,唯見古古祭出了“藏”在懷中的竹簡,高聲地頌起《論語》來,引得眾人或刮目相看,或側目而視。附庸風雅地湊上前去,我也搖頭晃腦啦。之乎者也中,回頭偷偷望了下畫像,一臉嚴肅的“老師”嘴角邊貌似泛出了不經意的微笑。我趕緊收起了“做秀”的念頭,一心一意“溫故而知新”。



孔林,在我眼裡更具有“像征性”,

畢竟這是“一代宗師”的最後歸宿。即便孔廟的隆重規格,孔府的榮耀光芒,都是孔夫子的身後事啦。“千古流芳”,抑或“萬世師表”,老孔都不會知道的,也許更不願意知道。讓他老人家刻骨銘心的,或者說遺憾的應該是身前“周游列國”的落魄與無助,以及自己滿腔的濟世抱負的“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北門前,周公廟、顏廟的指示牌,都近在咫尺,三、五百米的距離就這樣一一錯過。人生不也大抵如此,原以為押後再去,往往失之交臂。北門外,長長的林道中有一座建於明萬歷年間的牌坊——萬古長春坊。走過牌樓,孔子安息的林地並不遙遠了。“留下買路錢”的關卡,設在了大林門邊。大林門是孔林的第一道大門,為雙層飛檐的鬥拱式(木結構)門坊,門楣上的楷字:至聖林,緣於歷代帝王對孔子的尊稱和封號——至聖先師、大成至聖文宣王。進入大林門是一條長四百來米的甬道,迎面的又是一座門樓:玉林門,這回是篆書的。俗稱為二林門,我做過“功課”,知道此門來歷不俗,曾是西周至戰國時期古魯國的都城北門。不過現在的建築是清朝雍正年間復建的,屬於孔林的領地。

洙水橋畔,“靈源無窮,宜與天地共長久”的“聖水”洙水河,已被冰凍三尺啦。身輕如燕而又童心未泯的古古,才不至於被誤以為是“冬泳愛好者”。跨過洙水河的古古,又讓我給喊回來看碑,給“山賊”的噱頭是“不看會後悔,看了也後悔”——碑文上寫:禁止煙火,注意消防。

面對簡古古同學的粉拳,我故做肅穆狀曰:唏!肅靜,孔子墓到了。洙水橋北的高台殿門,便是祭祀“至聖先師”的香壇享堂。這五間的享殿,是宋朝真宗皇帝和大清的康熙、乾隆二帝親臨祭孔期間而建造的。誰也想不到,這裡還扯上了“革命歷史文物”——據載,解放戰爭時期,朱德於此召開過軍事會議。有此“紅印章”罩著,難怪能夠逃過“批林批孔”的劫難。正如孔廟裡唯一幸存下來的石碑一樣,傳說終歸是傳說,“孔家店”的精髓其實早就滲入和深深地在人們心中打下了烙印,不是說砸就能砸得去的。

繞到殿後的“子貢手‘植’楷”碑,我又一發現個“錯別字”,“直”內少了一橫,應該是有故事的。過往的導游則在講,此“楷”既念“皆”也讀“楷”。“皆”者樹名,“楷”者,頌揚端木子貢守墓六年的楷模。

享殿前的紅色“院牆”裡,即是孔子“攜子抱孫”的墓地。孔子之孫孔汲墓,位列宣聖墓南。孔子之子孔鯉墓,羅列宣聖墓東。說起孔鯉,《論語》裡的“不學詩,不學禮”的他,大家都有印像。一生則默默無聞,因系聖人之子,宋徽宗封其為“泗水侯”。而孔子之孫孔汲則是戰國時期儒家思想傳承的關鍵人物,孔子去世後,孔汲拜曾參為師,曾子是孔門的得意弟子,著有《大學》等書,繼承了孔子學說的真諦,而後又傳給了孔汲,孔汲潛心鑽研之上也著成了《中庸》一書,他的學生又把孔子思想傳到了孟子,在孟子身上發揚光大,著成了《孟子》。至此儒家學說的“四書”經典,終成體系。儒家“中興”的孔汲也被封為了“沂國述聖公”。

來到篆書的“大成至聖宣王墓”前,古古倒頭便拜,我發現這家伙,凡遇廟堂都非常傾誠,很有“閩南風”的嘛。我“沒讀通詩,也無學透禮”,但從小的“耳熏目染”,乃至於“是先邁左腿還是跨右腿”都根深諦固。孔子墓前,我先是從左到右地巡繞了一圈,再行“三跪九叩”之禮。

實際上對於聖人的真正崇敬,我們只須去慢慢領會夫子在《論語》裡的“片言只語”,盡管年代久遠,卻歷久彌新。恰如現今掀起的重讀《毛澤東選集》熱潮一樣,什麼叫偉人的高瞻遠矚,什麼是聖人之高屋建瓴,回味無窮。



拜過“三孔”,我們的曲阜朝聖之行,算是如願以償地劃上了句號。做為曾經的魯國國都,曲阜這座歷史文化名城遠不止有孔聖人的光芒。上古時期我們耳熟能詳的“三皇五帝”中,炎帝、少昊曾徙都於此,黃帝相傳生於壽丘(曲阜城東三、四公裡處),虞舜也曾在壽丘作什器,還有那大汶口和龍山文化的遺址……

漫步在這一塊厚重文化的土壤上,俺未敢有絲毫的魯莽和莽撞,除了肅然起敬,還有的依然是畢恭畢敬。文化的源頭,正如革命聖地、紅色搖籃一樣,千秋萬代地向外滋潤和揮發著無窮無窮的魅力磁場,即便時過境遷的今天,一樣吸引著朝聖者們蜂擁而至的膜拜、瞻仰和憑吊。

難怪高瞻遠矚的孔子會一再告誡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2009年12月31日~2010年1月4日,游歷泰山、曲阜、兗州、濟南和青島 2010年1月1日~2日朝聖曲阜,頂禮膜拜“三孔”:孔府、孔廟和孔林 2010年1月30日(農歷腊月十六,“尾牙”)初稿 2010年2月3日修改、成稿於寸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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