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江，在我的眼中當是一個在深山峽谷中奔騰的野性男兒，尤其是聽說有計劃在怒江沿線造十幾座水電站後，更加希望在他被肢解前看一看生龍活虎的怒江。今年四月初終於得以成行，然而遺憾的是在雲南干旱的情況下，那裡卻是幾乎連續下了近一個月的雨，多處路段出現塌方，最終我沒有能到達察瓦壟，不過據說現在正在修路，以後可以從察瓦壟驅車到德欽一帶，不用走回頭路了，怒江，期待和你的再次相見！4月3日，我們一行十六人在昆明集合，住宿點是駝峰客棧，在金雞碧馬坊附近的金碧路上，是個老房子改造的，走進去覺得很有味道，牆上貼了有關二戰期間駝峰航線的很多老照片，老外不少，在那些小小的露台上有老外在發呆。大理也有這個客棧的，不過後來我們沒有能住到。下午有點時間就去了圓通動物園，居然看到了還有幾棵櫻花樹在開放，不過這裡的櫻花花瓣一層層的很密，花朵很大沉沉的，艷麗有余，凄美不足了。晚上大家會合，居然有人這天是生日，領隊准備了個蛋糕，對他來說當是個特別的生日了，呵呵。4月4日上午九點出發，天很好，也很溫暖。昆明到大理是高速公路，不料午後下了高速不久前方就堵車了，這一堵就是一個下午，我們吃了個晚飯後才完全通了，開到前方一看是發生了車禍，兩輛車撞得慘不忍睹。這一耽誤到六庫就是半夜了，趕緊洗洗睡了。到了六庫就到了怒江邊了，以後一路到丙中洛，怒江一直在公路旁流淌，先是在右側，然後到左側，最後又到了右側。4月5日一早起來出門走幾步就是一座大橋，是文革期間修的，所以上面還有“毛主席萬歲”的字樣。終於看到怒江了，江水是褐色的那種，後來一路上怒江沒有像虎跳峽那種江水很急奔騰的樣子，而是在那裡波瀾不驚偶爾露崢嶸地流著，如果說虎跳峽的金沙江是個青年，那麼怒江就是個中年了，但那個中年也是磊落野性的。還有六庫吃早餐時有豆腐湯，那個豆腐嫩得就好似江南的那種，好吃！九點出發，事先已經知道福貢到貢山段有塌方，不知道是否能過，領隊和丙中洛的德拉姆客棧的老板瑪璜（一開始聽到還以為叫螞蟥呢）聯系說是已經有推土機出發了。上午11點途經一個水流湍急處，有幾塊大石頭橫在江心，波濤聲挺大。下午經過的路段的天氣已是陰雨綿綿，兩邊的山籠罩在煙霧中。下午五點在石月亮鄉附近我們遇到了溜索，對岸的村民看到我們迅速地溜了過來，說是可以帶我們溜索，來回二十元。看上去也是有驚無險，就嘗試一下了，溜索不高，速度也不快，經過江心我望著下面的怒江，這是我最接近他的時候了。過了石月亮鄉不久，得到瑪璜的報告說路面已經清理，但是山上還是不斷有石頭落下，先前我們碰到的另幾個旅友也說丙中洛進不了他們往回轉了，為了安全起見我們只得在石月亮鄉住一晚了。4月6日早上出發，這裡的怒江水已經有點帶綠了，瑪璜說如果不是連日下雨當是碧綠的，有時候還會碧藍的，唉，怒江，我見不到你最美的一刻了。午後我們終於到達了丙中洛，那兒也是在下雨，瑪璜說因為下雨桃花大多也沒有了，不過在一處有花的地方瑪璜下了車，折了一束花准備給他的瑪璜嫂，後來聽他說瑪璜嫂比他小十歲，長得也漂亮（事後看到眼睛大大的），家裡的條件也不錯，如果是上門求婚八成是不行的，當年他也是用了非常手段抱得美人歸的，哈。在德拉姆客棧落了腳，下午出發沿怒江開，這裡的水是微微帶了綠色了，先到山上看了怒江第一灣，看上去沒有那個金沙江的歐米伽灣漂亮。上山的路挺陡的，瑪璜的車也令人擔心，幾次無法啟動要用另一輛車接電線帶動，下山時有一段是靠了重力滑下來的。車到霧裡村我們下了車，已經可以看到對面山崖上鑲嵌著一條細細的道，那就是茶馬古道了。我們過橋沿著古道走了一段，因為在下雨，時間也不充裕，走了二十分鐘後就返回了，後來聽當地的一個司機說走進去沿路的風景不錯的。沒有走到秋那桶我們就返回了，路過重丁村看了那裡的教堂，還遇到了丁大媽。教堂外形是西式，外牆上的裝飾卻是當地的。晚上得知到察瓦壟有塌方尚未清除，所以我們是進不了那裡了。晚上飯後瑪璜在頂樓上搞了篝火晚會，請了幾個當地的男女一起跳鍋莊舞，男的還邊跳邊拉琴，人家少數民族就這麼又跳又唱又拉的，漢族人數最多，卻是最沒有特色的。後來還和他們對歌了，慚愧的是人家唱的是我們的流行歌曲，我們卻不會唱他們的歌。十點結束後瑪璜把我們帶到了他的德拉姆酒吧，布置得很不錯，燈是紙燈，裡面還有很多瑪璜收集的獸皮，打獵工具，石頭等，先前瑪璜給我們看的瑪璜嫂的照片也是在這裡拍的，拍的人還是有點功夫，用了暗光，有一張只有臉部，手部和衣服上的裝飾是亮的，有蒙娜麗莎的味道。瑪璜還拿了瑪璜嫂釀的酒給我們喝了，覺得瑪璜嫂也很厲害了，她是彝族，會開越野車，還特能飲酒，據瑪璜說她曾經在察瓦壟和五個藏族男人對喝把對方打得落花流水的，我們住在那裡的兩天吃飯全是她一個人張羅的，她做的酥油茶也很香的。4月7日早上還是在下雨，瑪璜說安全起見沒有什麼地方可去，本來想徒步去普化寺，但是臨走碰到幾個回來的人一腳的爛泥，只得改去桃花島，一路上沿著田地中灌水的邊邊走，走了一個小時來到了一個村莊，很樸實的樣子，木頭房子，家養的豬啊，小牛，雞呀狗的自由自在地溜達，本來想在那兒吃午飯，但打聽下來似乎沒有老鄉能接待我們這麼多人，因此就又走回來了，到了以後在路邊拍了些桃花。午飯後雨停了，瑪璜帶我們去一個山頂，那裡有個藏傳佛教的白塔，還有五彩的經幡，還可以看到下面的村莊和遠處的石門關。繼續往上走，太陽出來了，居然能看到一些遠處的雪山了，我們再次上到一個地方看怒江第一灣，石階都是用白色的大理石鋪就的，再下來雪山更清楚了，還看到了那長長的旗雲，奇怪的是相機拍下來卻沒有了那雲彩的潔白和體積感。回來時遠處卻又是烏雲翻滾在下雨，還聽到了雷聲。回到住宿點吃了晚飯，和瑪璜閑聊，當然基本上是聽瑪璜講，他說他想做的三個職業是軍人，土匪，馬鍋頭，最終發現這三個現在都做不了，就做了旅游接待，一年到頭大半時間在路上，遠的可以帶你進阿裡。他說自己最喜歡水滸，看電視劇會流淚，晚上在家喝著酒隨便翻到一集來看，他在車裡放了《參考消息》，據稱是當地唯一看這一報紙的人。呵呵，也算是個很有個性的人，當然也不失狡猾，要求這種人厚道也是勉為其難了。4月8日定了九點出發，我們要求早點瑪璜卻說八點天還沒有亮呢，其實七點天就亮了，但是他們習慣八點才起來的，他們不知道我們來一次是多麼的不容易。要出發了車又出問題在那兒搗鼓，我們只得徒步出發了，到了近中午瑪璜的車隊才趕上我們，一輛車估計修不好，他又借了一部當地的尼桑警車。開到半路路中央橫著一塊一米多寬的石頭，六七個男人用力才把石頭轉個角度以使越野車能夠勉強通過。然後一路就進了怒江大峽谷，那個峽谷裡山很高，植被很密，時不時還有條瀑布奔流而下。據司機說他平時開貨車，九十多公裡的路四個小時能到察瓦壟。我們開了大概有二十多公裡吧在一個相對開闊處停下，瑪璜說如果再往裡走今天到秋那桶就沒有時間了，結果只有四個人堅持進去了，我到現在還在後悔沒有再進去十幾公裡，據說再進去也有個村莊，可以走到怒江邊上，地貌也有所變化，向干熱河谷變化了。到秋那桶的上山路上也有塌方，我們徒步走了上去，太陽照著天就很熱了，到了那兒也就是一個鄉村，有綠幽幽的青稞田。在一處教堂前休息了一下，下面的一個小賣部有可樂和雪碧，不過都是過期的，我們掃蕩後看來店主可以進貨了。有人聽說晚上村子裡有活動，有四個人留下了，後來他們便在一個村民家喝酒吃飯，村民還邀請他們留下過夜，但是他們考慮到我們一個團體，還是在深夜回來了。4月9日有人想再呆一個上午，有人想回去了，對我來說既然去不了察瓦壟再在附近轉也沒有什麼意義了。表決後要離開的人居多，於是就出發了。為了當天能趕到大理，我們的司機開了長途車，晚上十二點到了大理。後來大理到昆明也整整開了五個小時，這樣的話從昆明到丙中洛來回四天，每天的車程總要在八九個小時，再加上吃飯和中途看景（不過六庫到昆明也沒有什麼景色）一天在路上的時間就是十到十二個小時，還是很辛苦的，怒江，要見你一次不容易啊！4月10日在大理，逛了附近的喜洲鎮，那兒有保存較好的白族民居，還去了周城，能看到白族的扎染技術，買了塊扎染布可以鋪在沙發上，還買了兩件白族風格的衣服，不過估計回到上海也沒有機會穿的了。途經崇聖寺三塔在外面拍了照，不過據別的同伴說裡面的寺廟重建好了，也很大，他們逛了兩個小時呢。回到大理古城逛了復興路步行街，也就是許多的店，以賣玉，銀器，衣服包括繡花鞋的居多。不過在其中還逛到了一個武帝（關公）廟，還有一個天主堂，完全是白族的建築風格。晚上到人民路上的梅子井酒家吃飯，是在老房子的庭院裡，嘗到了當地的乳扇和梅子酒。有四個同伴前一天住到了洱海一個半島上的雙廊鎮一個叫滄海一粟的客棧，據說很不錯，想想那裡也該是個很安靜的地方，可以望著湖水發呆。4月11日一早七點就出發了，十二點多一點回到了昆明，在駝峰客棧寄了包，昆明還是那麼熱，也無心外出吃飯了，就在客棧的二樓飯店吃了骨頭火鍋，然後就奔機場了。
(昆明圓通山的櫻花)
(湍急的怒江)
(怒江第一灣)
(又見雪山)
(瑪璜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