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記行

作者: 彙江南

導讀江南紀行 我的江南 "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每次想到這首詞的時候,總是又增一分對江南的向往。不過用"憶"來形容卻是不很恰當,因為雖然我生於江蘇,長於江蘇,但我家卻是在長江北岸,在沒有去過江南以前對之的向往我和來自東北或西北的同學也差不了多少,五十步和百步的分別而已。 在某種意義上說,江南在我的心 ...

江南紀行 我的江南

"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每次想到這首詞的時候,總是又增一分對江南的向往。不過用"憶"來形容卻是不很恰當,因為雖然我生於江蘇,長於江蘇,但我家卻是在長江北岸,在沒有去過江南以前對之的向往我和來自東北或西北的同學也差不了多少,五十步和百步的分別而已。

在某種意義上說,江南在我的心目中等同於江南水鄉(其實我的家鄉也是水網密布了),也就是說蘇州一帶才是我所向往的江南,沒有了小橋流水人家,就算是江南的城市也不能給我水鄉的感覺。因此,南京、上海我反反復復去了若干次,在滬寧線上也殺了幾個來回,也不能算是到過了水鄉;有時在車窗裡已經看見了江南水鄉的輪廓,"惜乎來去匆匆,每次都當面錯過了"。這次實現了蓄謀已久的去張家港暑期社會實踐,離蘇州已經是一步之遙,但是又險些抱憾而回。終於在勞累了一周,趕出了一個體育館方案投標之後,院總專門派了一輛桑塔那陪我們出去看了看。但仔細想想還是不值,要是這投標是個私活的話,不中標都夠去趟新馬泰了,要是中標了直接就是去歐洲了。Sigh,不過這年頭咱也特容易滿足,人家能出車陪著去已經不錯了,畢竟是社會實踐嘛,光剝削不陪你出去玩你也沒轍。Shrug.

由於時間是由對方安排的,所以分了兩趟出去,每次都是當天去當天回,7月16日去了周莊、同裡,回來是順便看了看蘇州的桐芳巷。8月1日實習結束又去了宜興和無錫。同去的清華的只有我和"zai3"一對難兄難弟,想起flower和kid去周莊都有PPMM陪著,我真是郁悶得很。嘻嘻!

周莊

7月16日一早5:20就起來了,5:40出發,驅車直奔周莊。

周莊位於蘇州轄下的昆山市西南,西近蘇州,東臨上海,四面環水,與上海大觀園號稱是澱山湖畔的兩顆明珠,不過我在湖畔奮力望了望,還是沒看到大觀園。

春秋戰國時期,周莊稱"搖城",北宋元佑元年(1086),周迪功郎"舍宅為寺",始稱周莊。元代中期,沈萬三營宅周莊,躬耕起家,通番經商,遂為江南巨富。由此周莊商賈雲集,民物殷阜。

自從陳逸飛先生的油畫《雙橋》被小平同志作為國禮贈送國賓之後,默默無聞的周莊一下子名揚海外,可謂"牆內開花牆內香",這幾年更成為國內的旅游熱點。吳冠中撰文稱"黃山幾集中國山川之美,周莊集中國水鄉之美。"匡亞明稱周莊"乃人間仙境","人生不到周莊游將是件憾事。"這些溢美之詞未免言過其實,有時希望太大往往失望也大,看了周莊以後我很難沒有這種感覺。不過我覺得用所謂"憾事"什麼的來形容未免有點一般,缺乏想像,溢美之詞最甚者是聽我導師說的一個國外建築評論家關於印度泰姬瑪哈的贊美,他說世界上的人有兩種,一種是去過泰姬瑪哈的,另一種是沒去過泰姬瑪哈的。我當時聽了以後都傻了,想了半天實在想不出更有力的言辭能表達對一座建築的最高贊美了。

扯遠了,還是說說周莊吧。

初到周莊

一早還不到7:30,我們就到達了周莊,花了10元的停車費後我們就開始走在了周莊的大街上,不過看周圍的街景跟一般的鎮子也沒什麼區別,一點水鄉的感覺都沒有。同來的吳總告訴我們要走進去才能看到周莊的古鎮。

剛剛停了車,停車場的大爺告訴我們司機可以免票,別人都要買票的,不然進不去,因為通進周莊的就只有兩座小橋,上面一把,"此橋是我修,此船是我開,要想進莊去,留下買路財。"我們有點不信,想先混混看,溜達到橋邊一看,因為還早,把橋的人還沒上班呢,我們暗暗竊喜,三個人可省下了105元呢。不過後來一看,裡面的各個景點都要查票的,sigh,沒辦法,在進全福寺的時候只好又補買了門票。這種通票的形式真是黑,35元包括了所有的景點,其實要查票的也就那麼幾個重要的,但你沒票還真是看不了。想想還是北京的景點門票便宜,想當初我去北海公園的時候門票才五毛,憑學生證還有半價,真是難以想像的便宜,要是與北海同樣規模的公園在別的地方,門票沒30下不來。不過說真的,司機憑駕駛證還真的可以免票,哪裡都可以進去,所以提醒大家,如果已經考了車本,去周莊的時候別忘了帶上,門票就可以省了。周莊的吃的也是不敢恭維,因為到得早,我們就想去周莊古鎮裡面再吃早餐吧,這個錯誤的決定導致我們在古鎮裡面唯一的一家早餐店(飯店很多可就這一家賣早餐)硬著頭皮吃了一頓餛飩還湊合、可油條和燒餅硬得跟鞋幫子似的而且價格還不便宜的早餐。早知道就在古鎮外面吃江南最經典的糍飯糕算了。看來壟斷真的是要不得的啊!

周莊印像

周莊的游覽門票上寫著"中國第一水鄉(NO.1WATERCOUNTRYOFCHINA),但是如果這是事實,那中國的水鄉也的確是不怎麼樣。

由於商業的侵蝕,水鄉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純淨;滿巷子裡都掛滿了各種各樣的招牌和旗幟,五顏六色,簡直就是一個縮水了的上海南京路。前店後宅的格局倒還是保留著,但也不可能是滿巷子都開滿了店面啊,周莊人民的購買力想必沒那麼大,就算是擴大內需拉動經濟增長也沒必要這麼過分,而且店家的生意也不怎麼好。

沿著古鎮內的"井"字形的河道的一面的"宅"還依稀可以看到水鄉的風貌,近水咫尺的"美人靠",幾乎家家都有的直接延伸到水中的小埠頭,還有那錯落的屋檐和屋檐下用竹竿支起的漏窗。歲月的滄桑在民居的粉牆黛瓦上留下了班駁的印記,但其中不少後來的重新粉刷和加建雖不明顯,但還是破壞了這種歷史感。而且跟其他種類的民居(比如皖南民居、貴北民居)相比,周莊的民居(屬江浙民居)顯得缺乏特色,少有個性。除了與水發生關系的地方還有一些可觀之處外,其他地方確實是顯得一般了些,纖巧有余而精致不足。

周莊的門票上印了有10個景點,雙橋因畫而出名,富安橋就是入口的那座,沒門票也一樣看。所謂"澄虛道院"就是一座三進的院子,周莊棋苑實在沒什麼可說的,有點棋類的藏品而已;迷樓就更是騙人了,幾個"遷客騷人"在那裡喝了一次酒就出名了,其實裡面什麼都沒有,上去的人沒有不說上當的。什麼"葉楚傖故居"和"周莊博物館"我壓根就沒進去,也沒打算進去。值得一說的也就是沈廳、張廳和南湖園全福寺。

全福寺

沿著周莊的小河一直往南走,就是南湖,全福寺就坐落在南湖之畔。到了湖畔再往回一轉,才是全福寺的山門,頗有點峰回路轉的感覺。來到全福寺的時候還早,我們還沒有吃早餐,寺裡面除了我們一個游客也沒有。

全福寺是由周迪功郎舍宅而建的,一向享有"水中佛國"的美譽。寺內殿宇雄偉,雖不能說壯觀,但也頗有氣勢。整個寺院面水而建,離山門幾步之遙就是南湖的湖水,放眼望去,煙波浩淼,心胸為之一寬。但是全福寺山門前的牌坊建的委實有點局促。由於建築面向正南,而湖岸卻是斜的,沿湖岸修建的透空院牆直楞楞地斜插到了牌坊的腳下,看著就很是不舒服。

穿過山門發現寺內是別有洞天。一般的寺院往往依山而建,只不過是一進又一進的殿宇和院子,很少有水面,有的也僅僅是巴掌大的一個放生池而已。全福寺的山門與大殿之間卻有好大的一片水面,要跨過一座拱橋才能到達寺院的大殿。我們到來的前幾天蘇州剛剛發了大水,周莊是首當其衝。看全福寺的山門、大殿等建築的牆上,可以明顯的看出距離室內地坪大約50公分的地方赫然有一道青綠色的印記,想來那幾天全福寺真的全都給泡在水裡了,真的是名副其實的"水中佛國"了。

寺內的建築還真的不少,僧舍、廂房有不少間,不過都沒什麼可看的,有一間通過九曲橋與大殿前院相連的閣樓還頗為精致,可惜不讓進去看。三層的藏經閣是全福寺也是古鎮的最高建築了,在鎮上經常能不經意地看到它的一角。由於餓著肚子,我們無心戀看,匆匆地就打後門出來了。

至於全福寺何以名為"全福"也沒搞明白,只記得乾隆有自封為"十全老人",這"全福"不知是否有什麼典故。

沈廳提到周莊就不能不提到沈廳,沈廳是當年的巨富沈萬三的後裔建造的清代建築,是周莊規模最大的建築群。

說起沈萬三還有一個有意思的就是周莊隨處可見的"萬三蹄",沒進古鎮還在周莊的新鎮上就看見沿街不少店鋪裡都在出售"萬三蹄",櫃台上放著成大盤的燒熟的紅彤彤的蹄膀,香味老遠就能聞到,後面的櫃子裡也放滿了盒裝的。問了一下一只蹄膀也就15至18元,不過還是沒吃,主要是看那些店每家都燒了一大盤,可每天的出售量根本沒那麼多,也不知道那些蹄膀燒了多少遍了,估計是燒了又涼,涼了又燒,怕吃壞了肚子,只好忍著饞了。奉勸大家去周莊的時候最好也別太饞,就算是實在想吃也最好買那真空包裝的,自己帶回去,別在那兒吃壞了以後的旅游計劃全給耽誤了。

說沈廳規模大,一是因為它占地面積大,達兩千多平方米,二是它的建築面積也大,共有房間90余間,三是建築規格也最高(在民居裡)。尋常人家在街上也就占一個開間,而沈廳在街面上占了達5個開間,眼下除了中間的開間是入口外,其余的都已經是店面了。

沈廳最突出的特點是天井的設計。從堂屋往裡,幾乎每一進都有左右相對的兩個小天井,面積不過一個多平方米,高達兩層,裡面或種芭蕉,或植翠竹,又或是一個小水池,既可采光,又兼作通風。而且這樣的比例似乎也未使人感到壓抑。

還有一點就是沈廳對空間的利用,二層設計的很巧妙。因為堂屋等主要的空間均需要較高的空間,因此沈廳的二層基本都是沿主要空間的周邊布置,二層開以花窗,有的看到是堂屋(跟吹拔似的),有的看到的是小天井,還有的看到的是層層疊疊的屋頂。可惜當時看得急,沒法畫下來,現在回憶已經有點記不清楚了。

建築的很多中軸線的開口都有雕花牌樓,但都很簡潔,雖然跟著名的江南雕花樓的相比就差了很多,不過也是很可觀的了。

建築一層的一側開了一條長長的甬道,貫穿始終,沿之返回,就是沈廳的出口了。

張廳

離雙橋二十多米遠,就是著名的張廳。張廳比沈廳的年代更為久遠,始建於明代;和沈廳相比建築規模略小,共有房間70多間,建築面積一千六百多平方米,但這種規模也是一般民居望塵莫及的了。

同為江浙民居,張廳的建築風格與沈廳大同小異,只是開間與進深略小。從大門進去也是一進進的堂屋與院子,側面的一層也有一條和沈廳一樣貫穿始終的甬道,可能當時的作用是用來作為輔助的(如貨運)的通道,可以不影響中軸線上廳堂等主要空間內的家庭活動,這與現在比較高檔的別墅或公寓內廚房或工人房有一個單獨的出入口有異曲同工之妙。

張廳最突出的特點就是吳冠中先生所題的"轎從門前進,船從家中過"。建築群有一座後花園,一直在廳堂裡穿行後突然見到敞亮的後園以及後園內的綠化令人豁然開朗。引自周莊河道的水一直流到後園並形成一個小池塘,船就是從這水道進入家中,但架在水道上的水榭和石橋使得淨空很小,也就不到一米,不知道當時的船是怎麼通過的,不過也許是因為最近發大水使水位升高的緣故吧。水榭裡幾個"紅領巾導游員"正在一板一眼地練習背誦講解詞。

作為明代建築,張廳也有一些與沈廳不同的明代建築的特點,主要就是比清代建築簡潔。第二進的堂屋通常被稱為"紗帽廳",其得名是因為屋梁與短支梁之間的木雕是模仿了明代官員紗帽的帽翅的式樣;後來去的同裡的退思園中也有一間同樣的"紗帽廳"。廳內的家具也是典型的明式家具,簡潔到極至,除了必要的構件外沒有任何累贅,不像沈廳內的清式家具那樣繁縟。靠背椅的靠背就兩根立棍和一條橫棍加一塊靠板;八仙桌更好,就桌面和四條圓桌腿,不過我發現條案兩邊的一對高幾卻比較復雜,我懷疑不是"原配"的,可能是後來錯加成清式的了。簡單的美是美的極至,是對美的最終的追求。這不止在建築,在家具,而且在非藝術的領域裡都有所體現。

MISSVANDELUO的"少就是多"的提出可能就是基於這種考慮;數學家、物理學家在求得一個公式或一種理論的時候也總是盡可能的希望它能達到最簡單的美,愛因斯坦後半生致力於統一場理論的建設也就是出於對這種簡單美的追求。

我們去張廳的時候建築內正在模擬戶主辦喜事的樣子,第一進廳堂裡有一組新郎新娘以及司儀等的蠟像,栩栩如生,吹鼓手臉上的青筋暴露,仿佛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側面的甬道裡隔一進就掛一個大紅的長腰燈籠,給建築平添了幾分喜氣。

離周莊

離開周莊的時候還不到中午十一點,所以我們就取消了在周莊吃"萬三蹄"的計劃(當然也有點擔心那不新鮮),驅車去同裡的途中在吳江的陽光大酒店用了午餐,不用我們自己掏錢就能饕餮大餐一頓的感覺真爽。

由於一直以來對周莊寄予了比較高的期望,所以看了以後有點失望。周莊的景致入畫有余但卻很難入照,一方面是因為人太多太擠,但最重要的還是景物和建築還是有些缺乏特點,在照相機的取景框裡看到的實在是很難令我按下快門,或許是我的眼睛缺少發現吧。寫生則不同,作畫者的二次加工可以給景物賦予新的東東,並起到去蕪存精的作用。途中就看到了好幾撥在寫生的DDMM,也不知道是哪個學校的。

寫這些文字的時候正好電視上又在介紹周莊的風致,居然說道周莊的靜謐,我是沒感覺到,走了一路除了8點前的一會沒什麼人,後來就一直在喧囂中度過(上海來的游客又多又鬧),而且這還不是大禮拜。還有說什麼"周莊的水不是很清,但裡面沉澱的是歷史,",真實讓人FAINT,明明水被污染了還這麼貼金。SIGH。也許是我過於挑剔了,在一般的游客眼裡周莊還是頗有魅力的,看他們參觀時的饒有興致就知道了。

離開周莊我們又去了同裡。

同裡

在太湖的周圍散落了許多水鄉小鎮,周莊、同裡、鹿直,木瀆等等,每一個都有自身的特點,在從吳江往同裡的路上我們就看到指路牌顯示右手不遠就可以往木瀆去了。不過由於時間的關系,我們不可能全都去看,只好有選擇的看一些了。在吳總的推薦下我們接著去了另一個著名的水鄉小鎮--同裡。

初到同裡

話得先回昆山,再到蘇州,然後到吳江,最後才到同裡,路程大約是水路的八倍左右,時間也要長一些,大約兩個小時多。由於我們的車停在周莊,如果坐船的話還要回周莊取車,所費時間更多,所以還是選擇了開車去同裡。建議如果大家沒車的話去同裡還是坐船好。

到同裡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鐘了。

同裡和周莊同為水鄉,但同裡和周莊又有所不同。在尺度上來講,同裡的尺度比周莊略大。周莊的河道一般只有6-8米寬,而同裡的河道一般有十多米寬,河道兩岸的建築的尺度也比周莊略大。在民居的保護方面同裡也沒有周莊保護得那麼完整,新建的民居比較多,對古鎮的尺度有一些破壞,但總的說來還是保有了水鄉的特色。

比周莊毫不遜色的是同裡的商業氣氛。剛剛進入同裡,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道路兩邊鱗次櫛比的店面,還特地辟出一條街道命名為"明清街"專營各種紀念品。街邊還有一家酒樓叫做"三毛酒家",奇怪的是周莊也有這麼一家叫"三毛酒家"的。看來同裡似乎有點故意和周莊慪氣的意思,周莊有"雙橋",同裡就來個"三橋",在初進古鎮的大道兩邊就可以見到"三橋"的宣傳燈箱,不過後來到現場一看,是有三座橋,不過其中兩座離得還算近,第三座離得實在是遠了點,有點太牽強了。

同裡的古跡比周莊要少,但退思園確實不錯,去同裡的目的也在於此。

退思園

兩丈余高的粉牆之內,藏的就是著名的退思園。

"退思"二字,是取告老還鄉,退出官場之後而有所思之意。

退思園的大門很不明顯,只是一個簡單的磚雕大門,一進大門就是一個三進的院子,第二進的廳堂也是"紗帽廳"的形式,一般是主人用來會客和公事的,我們走得有點累了,還在裡面的明式家具的太師椅上坐了一會,很舒服,有點當地主的感覺。

在第三進的廳堂後是一個窄仄的天井,然後就是高牆,院裡植以密密的翠竹,同去的誤以為這就沒了,其實旁邊另有一側門,繞過側門卻別有洞天。

側門後的這組建築和剛剛的第一組院子平行,但無論是建築還是院子的尺度都大很多,尤其最後一進是一座兩層、七開間的小樓。

我們進去的時候正有一個劇組在裡面拍戲,演員們可能剛剛拍了一上午正午間休息,一些古裝打扮的士兵東一堆,西一堆地躺著。進堂屋看見兩個很PP的MM(也是古裝打扮)正吃午飯呢,大概是女主角吧。後來繞了一圈回來看他們已經開始拍了,女主角正換了妝匆匆往樓上趕,一個滿身是血,頗有些陽剛氣的男子在聽導演說戲,不少饒有興致的游園者在一邊指指點點。跟一邊扮演小兵的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是在拍電視連續劇《劉伯溫》,似乎正在拍一段"公子遇危難,小姐繡樓藏"的經典故事,是不是這樣只能到時候看了電視才知道了。於是又感嘆了許多現在古裝戲泛濫、清幽的園林已經被商業化充滿了銅臭等等。

從堂屋往南是一個堆有一些假山的院子,一些演員為拍武打場面正練功呢,再走就出了退思園的後門了,於是又退回到剛剛的院子裡,接著往東走。

這一組建築再往東,穿過一道側門,是退思園最主要、最精彩的部分。

中國園林講究經營,尤其要小中見大,能在有限的空間內布置盡可能多的內容,體現出寄情於山水是最高的境界。退思園裡的這一組亭、台、樓、閣、榭、舫錯落有致、相互呼應地分布在一潭碧水的周圍,高高低低的小徑把它們串在一起,借景、對景、步移景異的效果在這裡得到了最大的體現。

剛剛從側門出來就是一個挑在水上的半亭,亭子四周是一圈"美人靠",一些頤養天年的老人們正靠在上面休息,可能是當地的居民吧。

從半亭向右一轉,沒幾步就是一個石舫。說是一個,其實是半個,有頭無尾,舫頭直伸到水面當中。從石舫出來再接著向南向下走就是一座兩層的小樓,下面的一層很低,幾乎與水面相平,號為"觀魚",沿樓梯而上二層,整個小園盡收眼底。小樓依假山而建,一二層都通過"小飛虹"與兩側的輔助建築或假山相連,沿假山拾級南下,還有一個小小的後園,小樓和假山把後園和碧水劃分成了兩個天地。

小樓的正北面是園中的主要廳堂,溫文爾雅地端坐在小園的最北面,前面的平台很開敞,從平台又可以回到剛剛近來時的半亭,繞了一個圈圈。

這一片園子裡的建築很多,但相互呼應而不雜亂,在不經意中有著秩序,而且有些建築還頗有些意思。

首先是石舫。半個舫身的構造本來就很少見,更特別的是舫本身是下石上木,舫的地面以下是石頭的,上面的建築是木結構,而且結合得讓你不易察覺。舫身的窗戶也很有特點,不像一般的木結構建築是一扇扇的平開窗,而是自腰身到檐下一層一層的上推窗,共有四層。身處舫內,外面的光線通過一層一層開啟到不同程度的推窗的漏隙灑滿了舫內,詩意地變幻著。坐在舫邊的凳上通過漏窗看外面的園子也一樣別有風致。

還有一個更富浪漫色彩的是位於主廳堂西側,與剛剛前一進園子裡的二層樓相連的一座二層小樓,據說是小姐的繡樓。繡樓面向這片園子,卻無法在這片園子裡登上去。這就有了故事:小姐養在深閨,卻也需要一些情趣。閑來無事的時候登上繡樓看看樓下的風景,卻發現一位翩翩公子在園中讀書,於是乎小姐用個繡球、手帕或紙條什麼的丟過去,擊中了公子。公子見了小姐自然心向往之,可找遍園子周圍卻無法上去,可望而不可及,著急啊!小姐在樓上樂不可支,嫣然一笑,關上窗戶撇下這只呆頭鵝回屋休息去了。我們仔細找了找,終於發現通繡樓的樓梯藏在了前一進園子的二層樓內,而且還在一層的中堂之後,真是隱蔽的很。雖然現在也沒小姐,我們還是爬上去到繡樓轉了一圈。想想當年的公子被小姐耍得也真慘,而且就算找到樓梯了要是碰上老爺夫人正在中堂前坐著,知道了樓梯在中堂後都無法上去豈不是更干著急了。嘻嘻!離開了這片小園,穿過一個院子,就到了退思園的後門,高牆外就又是喧鬧的塵世了。這牆內牆外仿佛是兩個世界,在院子裡走了一趟似乎有一種出世入世的感覺。

又回憶起了上海城隍廟的豫園,感覺到退思園和她頗有幾分相似之處。

首先就是這種出世入世的感覺,兩者都是在紛繁喧囂的世俗塵世中,在高牆之後隔開一個世外桃源,當然上海的城隍廟附近更為世俗化,更熱鬧。但退思園外的廣場相對同裡來說已經是同裡最熱鬧的地方了,到處是商業街和店面,還有很多的公共建築,如文化館什麼的,園子對面還有齊康先生設計的同裡電影院。

其次是兩者在空間的經營上一樣的精致,一樣的巧妙。都是在不經意中由不很顯眼的入口進入,在繞過了幾個院子後豁然開朗,才到達一個主要的園林空間,主要空間的布置和安排方式也和豫園有異曲同工之妙。

再有小品也很相似。豫園裡有一塊江南三大名石之一的"玉玲瓏",退思園裡也有一塊很相像的太湖石。

出得圓後我還忍不住在後門外的攤上買了兩件小玩意,當然激烈的討價還價是免不了的功課了,在攤主大媽大呼賠本了賣後終於成交了。這也是在外買東西例行的,其實要真的賠本她才不會賣呢,反正在她來說不這麼說一下就不舒服,就跟我們買主不砍砍價就不舒服是一樣的。嘻嘻!不過這樣的結果還是不錯的,雙方都很滿意就是了。

退思園之余

同裡的古跡不是太多,也沒有周莊的張廳和沈廳那麼有代表性的,看完了退思園,剩下的幾個景點規模都很小,大多是用來湊數的,盡管門票上看著還頗為可觀的有那麼好幾個景點似的。

現在想來只依稀記得有那麼幾個院子,進數比較少,最多的也就五進吧,有在最後的一兩進是二層的,少數在翼側也有一條輔助的甬道。現在這些院子都被充分利用了,不少展出著一些也不知道於這些院子相干不相干的物件,也就算個小博物館吧。商業氣氛在這裡依舊是無處不在的充斥著,幾個小院的首進都安排下了紀念品的零售處,只是真正光顧的游客還是很少,不過賣東西的大姐大媽們似乎也不在乎,看來是沒承包的原因吧。

別的沒什麼值得一說的了,就有一個。一個老院子的門窗玻璃很有些高技派的意思,不用膠泥粘,也不用釘子,完全用活動連接。兩片木格柵把一塊透明玻璃夾在中間,又有榫頭將木格柵固定住,跟現在的點式玻璃的活動連接頗有些異曲同工,真是古代勞動人民的聰明才智啊。我和同去的小張研究了半天想取它們下來,開始一直沒成功。小張說沒戲了,沒這麼容易拿下來的,可又不敢和我打賭(他輸了我一大筆了已經)。他出去了後我又琢磨了會,終於給全卸了下來,拿出去給他一看:"我說是可逆的吧,"他也只好服了。趕緊又悄悄給裝了回去,怕看門的大媽看見了要罰款。

離開同裡已經是下午快四點了。

蘇州

去蘇州的路上經過了一個大型的電器市場,我們特地下來買了不少的D版VCD,頗是價廉物美。也許是比較困了,在車裡就睡著了,也不知什麼時候就進了蘇州。

蘇州是江蘇省僅次於南京的第二大城市,古稱平江府。別看現在蘇州連個省會都不是,但過去平江府可是不簡單。"上有天堂,下有蘇杭",蘇州過去一向是排名在杭州之上的。就算是南宋後偏安一隅於杭州,平江府也一直聲名不墮,號稱"一府抵半國",就是說平江一府的魚米相當於半個中國的(當時平江好像是包括無錫等地的)。近代以來由於南京是中華民國首都的頂端優勢的影響,以及建國後被抑制上海的政策傾向所牽連,以至今日的蘇州地位已經大不如前。

雖然政治和經濟地位的顯赫有所降格,但"東方威尼斯"的稱號使得蘇州依然是名聲在外,再加上甲天下的蘇州園林(中國四大古名園蘇州獨占其二)和著名的蘇州絲綢和刺繡,蘇州成為來江南的旅游者的首選之地。

拙政園和留園自不必說,出名的還有虎丘、獅子林、網師園、滄浪亭,西園、寒山寺等等,其他還有好多有名的勝跡,實在記不清楚了。不過我們此行上述的名勝卻一個也沒去,我們由於時間的關系(需當天返回),只是要看看桐芳巷。

桐芳巷

桐芳巷是蘇州近年規劃建設的一個高檔居住小區,由於有一定的代表性和借鑒價值,因此得了不少的獎項,也常見諸報頭刊尾。由於司機不太認識路,吳總又指錯了道,折騰了好久我們才到了桐芳巷的大門。

規劃上桐芳巷采取了"圍城式"的布局,周圍是沿街商業,尺度比較大,中間是層數較少的住宅,由於地塊毗鄰獅子林和拙政園,這不但是經濟利益的驅動,也是鬧中取靜的必要。

建築方面,"小中見大"的手法在桐芳巷被運用得淋漓盡致。從入口的牌坊到各弄區的牌匾、對聯無處不體現了設計者的用心良苦。由於地處鬧市不可能有大塊的公共綠地,因而散落在各處的小塊綠地、假山、芭蕉、翠竹恰如其分地點綴著粉牆黛瓦的總體基調,這種"化整為零"的思想可不是大大咧咧的北方建築風格所能作到的。垂花門、檐口、椽子、雨蓬、提棧等建築細部的設計更成為了其後蘇州小區建築設計的標准構件。

總的感覺江南的住宅小區在尺度上還是很宜人的,也很精致。不過在北方呆得久了,初看到南方的住宅總感覺其排與排間距離太小,有點不習慣,其實人家是按照當地的日照間距,肯定是美問題的。

蘇州的房價也不高,桐芳巷裡最高檔的帶園林的別墅才五六千一平米,跟北京的天價相比還是可以接受的。由此我總是想到今後的社會如果真的發展到了網絡辦公的時代,我就在江南小城住著,通過網絡拿著北京的薪水,倒是很爽的。XIXI

蘇州印像

雖然只是在車裡走馬觀花地看了一下蘇州,而且一小半的時間還睡著了,但其城市面貌還是給我留下了很好的印像。平心而論,蘇州的城市規劃與設計在國內還是很不錯的,尤其是在舊城保護方面,盡管比她做威尼斯有些過譽。

沿街建築的後退紅線和高度的控制上都很恰當,粉牆黛瓦的江南民居特點在沿街的中低層建築(一般根據街道紅線寬度的不同而有不同限高)上仍然得到了一定的體現。蘇州也用坡屋頂和披檐,但在高度和進退上經營的很具匠心,和北京等一些地方的大屋頂、"瓜皮帽"不可同日而語。整個城市統一而協調。蘇州的住宅和居住區建設也不錯的,剛剛所說的桐芳巷就是其中比較出名的一個。

前一陣子看有網友說看了余XX先生的一篇大作,頗為向往,但到了以後卻大失所望。竊以為這種騷人的酸文游記最是不能在旅游之前看的,十之八九會讓你身臨其境的時候感覺上當的。故旅游前還是看點實際的純介紹性的文字,文人的游記還是留到回來以後或是隔一段時間後對照著看,反而會有故地重游,舉一反三的收獲。

桐芳巷門口的飯店的那頓晚餐很不爽,小姐都愛搭不理的,菜口味又差,連食梯都沒有,伙計端的菜很容易就碰著客人,大家慎之。蘇州的好印像大打折扣。

回到張家港賓館已經晚上快10點了,洗洗就呼了。

宜興

宜興號稱"陶都",和"瓷都"景德鎮並稱於世。遠在五千多年前的新石器時代,這裡的人類祖先就發明創造了陶器。如今的鼎蜀鎮方圓數十裡仍然是家家做坯,處處皆窯,這裡出產的紫砂壺是聞名遐邇的特產。

宜興是江蘇最南的一個縣城,位於長江三角洲的太湖西岸,和浙江、安徽兩省接壤。它的西南山秀林密,峰高谷深,"清溪無底,上有千仞嵯峨";東、西、北三面則是富饒的太湖平原,湖泊蕩,星羅棋布,港灣河瀆,四通八達。

宜興古稱荊溪,秦漢兩代叫陽羨。後晉惠帝將陽羨改名義興,至宋太宗(趙光義)年間為避諱皇帝名號而改為宜興一直沿用至今。

宜興的名勝古跡眾多,自古文人墨客偏好於此,陸機、王羲之、蘇東坡、岳飛等在此多有詠題。到明代以後唐伯虎、文徵明等江南才子詩文書畫更多。我們來宜興卻主要還不是衝他們而來,而是久聞這裡的二洞--善卷洞和張公洞--可與桂林的蘆笛岩,七星岩爭艷,不可不看。

正好陪我們參觀的吳總也沒來過,於是我們在實踐結束的最後一天清早就驅一子彈頭車直奔宜興而去。

善卷洞

善卷是四千多年前唐堯時代的一位賢人(也是詩人),為了避虞舜禪讓給他而隱居此洞,因而得名。甚至有傳說說善卷非但不肯接受,還認為這是舜侮辱了他,污了他的耳,於是他忙到河邊清洗了一下耳朵,遂南逃,以此洞為藏身所在。

善卷洞坐落在宜興西南祝陵村的螺岩山中,距宜興城25公裡,現已有公路直達洞前。全洞面積約五千平方米,游覽全程約八百米。洞分三層,層層相連;又分上、中、下、水四洞,洞洞相通,蔚為壯觀。

在一個公園裡走了一段路以後,就來到了位於中洞的入口。把著洞口的是一座大石筍,7米來高,名曰砥柱峰,據說已經長了三萬年左右。轉過砥柱峰是方圓千余平米的獅像大場,因其中的"獅王"、"像王"巨石得名。拾級而上就是上洞那方圓比獅像大場還大的"雲霧大場",裡面有"萬古寒梅"、"荷花倒影"、"蝸皇池"、"盤古開天"等造型,恕我記性差且筆拙,無法一一描述。

下洞狹長,為180米,寬18米,高22米;洞外一個6米高的瀑布飛流直瀉,穿過四重門(風雷門、波濤門、金鼓門、萬馬門),一直流到水洞。

善卷洞最有特色的就是這"水洞泛舟"。從下洞末端的"洞庭西台"十人共一舟,沿120米長的地下河迤儷而行,轉過三道彎才到達洞口。棄舟登岸,只見壑廳四壁皆為古今中外游客的吟詠。

張公洞及其他

出得洞來就是覺得洞內的燈光設計不到位,比我早些年在神龍架看的"蟠龍洞"的燈光差了不少,即使人手一個小手電也不成。看來是好久沒投資了啊,現在可能還是大多吃的宜興儲南強先生傾其家財於1921~1935年間修繕兩洞的底子。

善卷洞外是善卷公園的院子,山下就是祝陵村,傳為祝英台埋骨所在,相傳梁山伯與祝英台的動人傳說便發生在這裡。近旁有依此修建的"碧鮮庵",反抗"女子無才便是德"的祝英台就是女扮男裝在此讀書,"晉祝英台琴劍之塚"的石碑尚存。一種物是人非的別樣的感覺,不時從眼前翩然而過的一對對的鳳蝶不由得讓人相信這傳說是真的。

近旁還有善權寺,是為善卷寺之訛。

再向外走兩側盡是紫砂壺的店鋪,價極廉,且叫賣聲極甜,然我等皆不顧而去。

張公洞與善卷洞齊名,兩者的風格又有所不同。由於時間的關系,我們沒能去看看,只是聽說了關於它的傳說,漢代的張道陵(就是那個張天師,專管捉鬼驅魔的)和唐代的張果老(八仙裡倒騎驢的那個白胡子老頭)都在此隱居修煉過,號稱"張公福地",因而得名"張公洞"。此洞與善卷洞的最大區別就在於"洞中有洞",其中"海王廳"最為著名,現在想來當時還是應該去看看,既然都來了。

無錫

江南的城市我感情最深的是無錫,可能是因為很小的時候(大概四歲吧)就去過的原因吧;而且滬寧線上除了兩頭的南京和上海,去得最多的就是無錫,前後一共去了三次。

小時侯那次去無錫現在已經沒太多的印像,但卻給了我最早的江南的概念。依稀記得的只是動物園裡的獅子和黿頭渚那繞過山頭而豁然開朗的太湖,前者是小兒的天性,後者卻不能不說明空間給人的巨大的震撼和衝擊,那種收放抑揚的變化在我的腦海裡經二十年而不磨滅,以至於在大四的綠化課上當黿頭渚的幻燈片映出來時我竟下意識地說出了它的名字連我自己都覺得驚訝。

二次去無錫是兩年前的那個暑假,我留下的印像是干淨而清新,城市建設得也很快,中心的商貿區已經初見規模。姨媽的契兒陪我看了黿頭渚和錫惠公園裡的寄暢園,雖然無錫的名勝不如蘇州那麼多,但這兩處還是很不錯的;其他如三國城、水滸城什麼的都是假古董,沒什麼意思,不去也罷。

寄暢園這次我沒去,為了避免走樣就不寫了吧,不過確實是很不錯的,北京頤和園的諧趣園即仿其建造。就把這次去的靈山大佛和黿頭渚寫了吧。

對了,"惠山泥人、肉骨頭、小籠包子和油面筋"是無錫的四大傳統特產,還有"玉露蜜桃"更是古時貢品,諸位大蝦去的時候切莫錯過。

靈山大佛

太湖雖位於江蘇和浙江交界,但太湖的開發機遇卻大多被無錫人給抓住了,同在太湖之畔的蘇州和浙江湖州就相形見絀。靈山大佛就位於無錫近年來開發的太湖國家旅游度假區。我們從宜興出來就抄近道直插向靈山而來。

靈山大佛面臨太湖,背倚靈山,左青龍,右白虎,地形靈勝,風水佳絕。我把大致的規劃布局寫一下,大家沒去過的就充分想像吧。

景區前廣場上是號稱"華夏第一壁"的靈山照壁,長39.8米,高7米,最厚處1.9米,照壁正面為"靈山勝會"大型石刻組雕,神仙道佛,千人千面,栩栩如生;背面為"唐僧賜禪小靈山圖"和兩篇銘文。

靈山景區門樓為城樓式,上懸趙樸初先生手書"靈山勝境"四字匾,在此買的門票比較新奇,是磁卡式的。由此入園達佛手廣場,有大佛右手之1:1復制品,印相為"施無畏印"。再經過祥符三橋(大覺、慈恩、普渡)過放生池而至祥符禪寺,禪寺的具體細節跟一般寺院相仿,不浪費筆墨了。

接著是杏壇廣場,在此可瞻仰大佛的全景。

大佛高88米,用青銅700余噸。從杏壇廣場經218級台階即達大佛基座,內藏佛教文化博物館和靈山萬佛殿,說是用鑄大佛的剩余的青銅鑄了9999尊小佛(其實就是讓人捐錢請個佛回家,錢多少不同佛像的等級也不同)。伴隨218級台階的七層浮雕倒是頗為精美,找個好點的角度還可以拍出大佛摸頭的照片來。

大佛的設計很不錯,無論你站在哪個距離,大佛那略傾的頭部好像一直在看著你似的。但整個景區的建築設計卻不敢恭維,園內的那些仿古建築雖不地道吧也還看得過去,門外的那些三產的建築物就實在不忍目睹,不說也罷。//SIGH

黿頭渚

去了三次無錫,就去了三次黿頭渚,或許真的有點緣分吧。

第一次去是晴是雨已經不記得了,最近的這兩次都趕上了雨。杏花、春雨、江南,吹面不寒楊柳風,好像都是一回事。沒有雨的江南實在是讓我不敢也沒法想像。從第一聲春雷,雨就開始了,到了梅雨季節更是像"人來瘋"似的淅淅瀝瀝下個沒完,就算是出了梅也還是沒個放晴的意思。心情要是好,這春雨清新輕快,可要是有點離愁,那可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了。小的時候在梅雨季節裡就經常搬一只小板凳,坐在堂屋的門口,看著檐口的雨水慢慢聚集,從滴滴嗒嗒逐漸變成細線,又嘩啦嘩啦地變大,然後又變回去。一根兩根地數著這雨線,早就不知道數了多少個一百了,可就是沒個盡頭,盼著雨停了出去躲貓貓的願望也就隨著這沒個止境的雨成了一個遙遠的夢想。對農民們來說這春雨真的是貴如油,可家裡的大人們也不喜歡,因為出了梅後的繁重的衣被晾曬又得翻箱底,哪家的女人也不覺得輕松。我沒來北京的時候是極不喜歡下雨天的,尤其更不喜歡陰而不下的那種天氣,甚至連考試也因這種天氣而影響心情導致成績不佳;來到北京以後卻時常盼著下雨,思念那種因躲避未及而被雨絲輕吻的愜意,可惜北京的雨總是顯得浮躁,根本沒有"潤物細無聲"的感覺。也許真的是失去了才知道它的可貴吧。

扯遠了,還是說正題吧。黿頭渚位於無錫西南十多公裡的太湖畔充山西端半島上,形如黿頭突入湖中故名,為觀賞太湖的最佳地點,郭沫若曾有"太湖佳絕處,畢竟在黿頭"的稱譽。

經過長長的引道才到了黿頭渚的大門,進去了又是長長的道路才到了有建築和古跡的地方,這長長的、單調的准備便是為了給你的一個突然的驚喜和震撼,那就是你突然在不經意的一轉之間看見了太湖,六百裡的太湖。

沿山的一周有不少的古跡和新建,記性的原因使我只能這麼大概地一說,具體的還是留待諸位自己去吧,全說了也就梅什麼意思了。從黿頭有班船或快艇去湖中的三山仙島,不過那幾個原本面積不大的島上新建了頗多的景點,還有耍猴的在那裡獻藝,我總有種太臃腫的感覺。而且島上最高的樓閣高度已經大大超過了島本身的高度,把原先三島那美好的輪廓線給破壞殆盡,實在是有些煞風景。更煞風景的就是太湖的污染了,兩年前的那次還沒感覺,這次去但見湖岸附近漂著不少的綠色的有機污染物,實在是到了不治理不行的地步了。

雨一直在下。走在林間的小路上,雨水滴答在我的傘上,雖不是一把油紙傘,我卻突然想起了戴望舒的《雨巷》(抑或是那首MTV)。可惜旁邊與我共傘的是快六十了的吳總,發生什麼故事也浪漫不起來了。

離開黿頭渚只一會就到了無錫市,安排下住宿後我們一起去有名的三鳳酒家吃了一頓散伙飯,點了些無錫特色菜,其實就是一個甜字。實踐算徹底結束了。

後記

總算寫完了,抬頭看鐘已經4點了,真累啊!

由於是實踐單位安排的參觀,客隨主便,所以寫的不一定有江南的代表性,而且大多是些流水帳,大家就湊合看吧。還有就是由於是對方招待,不用自己掏錢,所以經濟上對諸位沒什麼參考價值,就不多寫了。

中間其實自己還陪同學去了趟揚州,但感覺沒什麼可寫的,只好以後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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