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話黃山人

作者: Kemila

導讀黃山對於我,不大不小是一個遺憾。也許,是名氣太大了我的期望值太高了,而且人也太多了那一天的天氣太差了。雲蒸霞蔚的景色沒有見到,噴薄而出的朝陽沒有見到,所到之出,放眼四周,全是白茫茫,水汽在上竄下騰,四面八方地環繞著我們。雨不是由天上下來,而是撲面而來…… 但山我是爬過了,這個全國數一數二的風景名勝,我也領教拜訪過了。列車於凌晨3:30到 ...

黃山對於我,不大不小是一個遺憾。也許,是名氣太大了我的期望值太高了,而且人也太多了那一天的天氣太差了。雲蒸霞蔚的景色沒有見到,噴薄而出的朝陽沒有見到,所到之出,放眼四周,全是白茫茫,水汽在上竄下騰,四面八方地環繞著我們。雨不是由天上下來,而是撲面而來……

但山我是爬過了,這個全國數一數二的風景名勝,我也領教拜訪過了。列車於凌晨3:30到站,然後在火車站廣場坐上13元一位的中巴把我們拉到湯口鎮。盡管天還未亮,在國慶這樣的假期,小鎮自是熱鬧哄哄,車叫人歡。所見到的兩三層、四五層建築全是旅社;隨便進去看看,清一色簡陋設備,床、櫃、凳就是全部。沒有選擇的心情和時間,我和女友便入了隨便走進的一家客棧,叫靜雅樓的。女主人推銷自我心切,又是網絡去這個那個景點,又是叫人在此吃飯,又是明天的“旅行團”黃山一日游。還好意勸告:“我兄弟是開車的,你千萬別出去隨便找車。會宰你。”

扔下一句“全國的名山我都去遍了,會不會宰我清楚,能判斷。”便出門。

那是一輛三輪客車,後車廂的人像囚犯那樣在兩條凳上面對面坐。和司機講好,一人十元包帶我們到九龍瀑、翡翠谷、竹排漂等景點。我們的女房東扔下在廚房裡的忙碌,出來發話了,說客人是她店裡的,她有權收佣金。

真是奇怪!我住店給錢,三輪車是我們自去找的,又沒賣給你,成你的人了?三輪車司機亦不示弱,你用身體堵在前面,我熟視無睹照開過去……我暗叫好。

早上6:15,做了九龍瀑的頭二位客人,比賣票的還早。清幽幽的山谷,瀑聲、鳥聲、濤聲融合成動人的早晨旋律。踏在潔淨的石子路上,順著溪流來的方向走上去。淡藍的天空飄著淡淡的白雲,半個月亮還掛在上面,雲氣變換出神秘的面紗一會兒罩住這個山頭,一會兒蕩在那個山巔。在供游人休憩的圓木上躺下去,感覺不到了自我,一切都融合為了一體,包括思想。美,美得分不清是怎樣的美,美得不用加上任何形容詞。

趁著沒人,我們好好地在這一瀑九疊的山澗深潭邊陶醉了一回。

驚異於我們司機的組織能力,將我們送到一個景點又一個景點之後,出得門來,他總是在那裡等著。而我們這樣的客人,他同時在做著有四組。他是怎樣地得我的心,算計我們游覽的時間剛剛好,而他的手腕上沒有一塊手表。

下午兩點返回鎮上客棧似乎太早,而我們計劃第二天凌晨才去登山。其他什麼奇蛇異猴我是沒有興趣。但一路上的鄉野風光、白牆黑瓦檐邊的皖南民居讓我心神往。索性纏上了我們的司機,非要他帶我們去一村裡人家不可。“我們只要看看,喝口茶。我可是有彌猴桃做回報的喔。”剛剛漂流完後,為支持為我們撐船的小船工媽媽的生意,兩元錢買了兩袋子彌猴桃。

被迫無奈,他竟帶我們去了他太太的娘家。那是怎樣另我為之動容的參觀。

盡管在外討價還價,入得家門便是客,太太趕快下廚房煎蛋做面條,推都無法推。便干干脆脆端起碗學他們樣坐在門前的石頭上吃起來。真正的美味!小孩子們羨羨的眼神、髒兮兮的臉蛋、鬼黠的笑臉給了我們最純粹的歡迎。在那樣很典型的民宅前,邀了一群小孩子照合影,興奮的是他們,雀躍的是我的心。

生活的氣息,毫不做作在屋頂上的大蘭瓜,前院燦爛錦繡的鮮花,水缸裡清澈的山泉水上展開。雲霧繚繞的山巒,在家的前後左右環抱著我們。

我像是本身屬於這裡一樣,素不相識的婦女,和我一開口便直指自己當下最關心考慮最多的事情;我也像早和他們住在一起,有一句沒一句應答起來。我們一起笑了起來,又一起嘆息一聲。

黃山開發的歷史太長,旅游業發展得很興旺,回扣風無處不在,個個心照不宣。在街上賣雨衣地圖的女人,尾隨我們進了客棧,我們便成了她介紹的客人,女房東付她十元。也明白了為何兩人二十元三輪車司機有能力包我們一天的路程,帶我們去到每一個景點 ---- 買了門票之後,售票處按一人回扣他兩元,只是據他說。明天有當地的“旅行社”組織上山一日游,報價是一人一百三十二元。門票八十二元,乘中巴來回二十元,我怎麼也不明白他們只包車程和門票卻要收132元。

女房東一心一意地盯牢我們,一定要我們參加他“兄弟”的“旅行社”上山,連拍數次門,問我們想好沒有。我們兩個女孩子突然意識到:我們是進了一家黑店了。加上早上配合三輪車司機拒付“佣金”給她的罪狀,我們大眼對小眼:這下如何逃?

但我鐵了心,就是不跟她所謂的旅行團上山!為了平復她那凶巴巴的眼神,也為了晚間有熱水洗澡,我們折衷地提出晚飯在她的店裡開。可“我的腳不小心在游九龍瀑時被崴了”,沒辦法上山,明天准備打道回府;明年再來,一定還住她的店。由此整晚我在她面前走路時一瘸一拐做痛苦狀。90多元兩個人的“山珍”晚餐也是逃離必付的代價了。

夜間無事,目睹了四個規模不小的來自四處其他住客與其的爭吵。沒有熱水洗澡;答應了不收停車費事後又硬收50元;跟“團”上山一日游被莫名其妙地放在途中耽誤了一個多小時(只因車又去兜攬其他客)以致於誤了觀日出;講好住兩晚行李也還放在房間回來之後卻發現房間已屬於別人行李也不知去向……我站在黑暗中的公用陽台,如看連場好戲一般。我們兩個弱女子,房錢已交,又沒氣勢和他們鬥,正好,有人幫我們出氣。


精選遊記: 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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