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去聽海

作者: 小 菲

導讀出發廣州的網友FLYR上傳了他新買的DC拍攝的野外小花,說是昨天拍的。小花清新柔和。看起來像小陽春兒。 我很酸葡萄地拍上一片瓦,說“哦,我們這裡今天會下雪。”SHUT DOWN。出發。 車子沿京沈高速向北戴河奔去。是周五。 傍晚的高速路邊有青青的炊煙。田裡只剩了秸杆,亞麻色。田間小路上是遠遠的白楊道,沒有人也沒有車,楊樹葉子全部落光,有燒樹葉的味道飄過� ...

出發廣州的網友FLYR上傳了他新買的DC拍攝的野外小花,說是昨天拍的。小花清新柔和。看起來像小陽春兒。

我很酸葡萄地拍上一片瓦,說“哦,我們這裡今天會下雪。”SHUT DOWN。出發。

車子沿京沈高速向北戴河奔去。是周五。

傍晚的高速路邊有青青的炊煙。田裡只剩了秸杆,亞麻色。田間小路上是遠遠的白楊道,沒有人也沒有車,楊樹葉子全部落光,有燒樹葉的味道飄過來。再遠處農舍裡逐漸有昏黃的燈亮起來。

高速上有薄霧,影影綽綽的景像好像在回放前蘇聯的黑白片兒。

晚上7點到達高速出口。初冬時節,天已經完全黑下來。

到達

這個海邊的小城,來過很多次了。

因為喜歡海,離北京最近的海。

夏天戲浪。秋天看海邊落葉。冬天,可以看到海面結冰,大片的熒白。而初冬,就只能看到蕭索,剛剛開始的。就來看看她吧。

而且,在結冰之前,還能聽海。

聽海

房間是海景房,拉開厚重的簾子,海就在面前了。在馬路對面。

路燈稀疏,海上什麼也看不到。但我知道,那就是海了,那黑色的,寧靜的,一望無邊的,就在我的窗外了。陽台的窗子冬天上了鎖,拉不開,海,聽不到。

這個季節,海景房也賣不上價。這裡的旅店季節性營業,有8成以上暫時歇業了。

就在酒店晚飯。街上的館子,九成多關門了。即使有個別營業,我們也找不到。吃完飯,在庭院裡溜達,草坪已經枯黃,上面覆了冰碴。地上有濕的水光,犄角旮旯有髒的白色凝冰,一塊塊的,懷疑是雪。問了服務小姐,說前天晚上下的雪。哦,已經下過雪了。

院子裡很冷。氣溫比北京低多了。風從有口兒的地方往身上鑽。天上有不多的幾顆星,今天有點兒陰天。

然後,聽見海了。聲音不大,不是特別明顯。但是,是海的翻卷聲。

傾聽。

荒城

呼嘯的北風吹著尖的哨子把我叫醒,因為惦記海,跳下床拉開厚重的簾子,又是一個陰天,而且刮風。但我看見海了,灰黛色的,在同色的天空下。喘息著,岸邊有大把大把的白色波濤——千堆雪。海,怠倦地拖卷著,並不激越。顏色裡還帶著一種暗綠,渾身起伏著。

冬天能有什麼大的作為呢?海邊一個人都沒有。昨天高速上開到這裡的車一共也沒有十幾輛。

被窩裡實在是溫暖啊,真不想起來...

車子沿著海邊開出來,整個的海灘,綿延十幾裡,荒無一人。然後轉過彎的時候,看見了一個男人,在海邊莫名其妙地鼓搗著一個東西。黑色的背影和帽子,更顯蕭瑟。

路上不時可以看見一輛拖拉機。樹坑裡有殘雪。

沒有旅游者。沒有游人,沒有旅游車。

射擊場關閉。游樂場關閉。翡翠島的沙場還開放,不收門票,但是滑道也關閉了。

北方漁村的初冬景色。樹梢虛在天上。路邊的殘雪。海邊的幾艘漁船和它們細細的桅杆。

心裡黏起來。

老龍頭與山海關

開車進城。目的地是老龍頭與山海關。

老龍頭長城入海口。站在澄海樓上,俯瞰茫茫海域,遙想當年的戍邊戰士,在冷冷的朔風之下,守著薄薄的幾門土炮,挺立過的一代又一代的青春。風聲水起,雁過無聲。

山海關城樓上,北風獵獵。城樓冷肅,“天下第一關”五個傾斜的大字余韻千千。

從城樓上還看到了附近老鄉家裡沒摘的柿子,紅澄澄掛在干枯的枝頭,滿滿的一樹,煞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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