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去列車的窗口(新疆行隨感錄系列之一)

作者: 古漢

導讀吐魯番的葡萄熟了、喀那斯湖的楓葉黃了、那拉提草原的野花開了----- 在天府之國的成都火車站,我們看到一隊又一隊有錢有閑的中產准中產們背起行囊、穿上衝鋒衣,迫不及待地擠滿紅色的快客臥鋪車的各節舒適的車廂,去新疆尋找都市裡匱乏的田園風光; 阿克蘇的長絨棉白了、庫爾勒的原油黑了---- 後來我們才知道,就在同一個夜晚,從四川、從陝西、從河南,總數達上 ...

吐魯番的葡萄熟了、喀那斯湖的楓葉黃了、那拉提草原的野花開了-----

在天府之國的成都火車站,我們看到一隊又一隊有錢有閑的中產准中產們背起行囊、穿上衝鋒衣,迫不及待地擠滿紅色的快客臥鋪車的各節舒適的車廂,去新疆尋找都市裡匱乏的田園風光;
阿克蘇的長絨棉白了、庫爾勒的原油黑了----

後來我們才知道,就在同一個夜晚,從四川、從陝西、從河南,總數達上百萬之多的流動拾花工們也登上了塗著綠色外漆的擁擠不堪的普通客車,去新疆放飛新的財富夢想;

按照朱學勤先生的劃分,中國可以被看做三個層面:

沿海中國---內陸中國--邊疆中國。對曾經在前兩個中國各生活了大致各半時間的筆者說來,今次的新疆行可以算做沿海中國和內陸中國對邊疆中國的一次短暫的拜會和探訪吧。

這是中秋節前12天的傍晚,從成都出發、經秦嶺、嘉峪關、吐魯番等地直達烏魯木齊的K452快車正准備上路。

人生許多美好的記憶,往往是從明月開始。

“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間。長風幾萬裡,吹度玉門關。漢下白登道,胡窺青海灣。由來征戰地,不見有人還。戍客望邊色,思歸多苦顏。高樓當此夜,嘆息未應閑。”

“五月天山雪,無花只有寒。笛中聞折柳,春色未曾看。曉戰隨金鼓,宵眠抱玉鞍。願將腰下劍,直為斬樓蘭。”

出生在西域的大詩人李白的一首《塞下曲》、一首《關山月》,是多少唐宋邊塞詩歌英雄主義的濫觴!又曾使多少男兒少年時對新疆產生奇妙的幻想!古往今來,新疆這塊神奇的土地總是和許多詩人、詩歌、和中華民族的林林種種的英雄主義有著某種必然的聯系。

此時此刻,我又想起在半個世紀前曾經膾炙人口的長詩《西去列車的窗口》(賀敬之)----

在九曲黃河的上游,

在西去列車的窗口。

是大西北一個平靜的夏夜,

是高原上月在中天的時候。

一站站燈火撲來,像流螢飛走,

一重重山嶺閃過,似浪濤奔流。

。。。。。。

的確很像一出舞台劇,半個世紀過去,場景未變,人物全非。

從第一次讀此詩到現在,世界和中國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今日從西去列車的窗口外望,早已拋棄了單向度思維的我們應該也能夠看到和讀懂比前人更多、更深刻的東西,這才是社會已經進步而且繼續在進步的根本標志,也是新疆行除風景和財富機會以外更為寶貴的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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