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十裡揚州路

作者: yangrq

導讀春風十裡揚州路。違小寶眼中花花世界的揚州,李白筆下煙花三月的揚州,曾經商賈雲集、繁華喧鬧的揚州。揚州在長江北岸,很多年來卻成了我江南夢的一部分。客車從南京經長江二橋過江,一路風馳電掣呼嘯而行。原來欲想的三小時路程在一小時後忽然停止,我們被告知揚州到了。沒有看到曾帶給他繁榮的運河,邗江也只是公共汽車的一個站名。天氣有些燥熱,掩上地圖� ...

春風十裡揚州路。違小寶眼中花花世界的揚州,李白筆下煙花三月的揚州,曾經商賈雲集、繁華喧鬧的揚州。揚州在長江北岸,很多年來卻成了我江南夢的一部分。客車從南京經長江二橋過江,一路風馳電掣呼嘯而行。原來欲想的三小時路程在一小時後忽然停止,我們被告知揚州到了。沒有看到曾帶給他繁榮的運河,邗江也只是公共汽車的一個站名。天氣有些燥熱,掩上地圖,可以當這是在家鄉的城市街頭。

要是沒有瘦西湖我們幾乎失望了。瘦西湖在明媚的陽光下光彩照人,湖水瘦成了一條蜿蜒而去的河,二十四橋橫臥波上,只是在游人往來的擁擠中,怎麼也無法體會“玉人何處教吹蕭”的幽怨。然而,喜歡靜靜立在水中的鳧莊,喜歡樂曲悠揚蕩漾而來的畫舫。瘦西湖載著揚州千年來的繁華,到今天依然清麗脫俗。

長長的瘦西湖只走了一半就已經筋疲力盡,夕陽撒在揚州的大街小巷,溫柔的氣氛又像家鄉初夏的傍晚。按著出租車的指引,我們在一條商業街中穿梭,尋找著在網上名聲極佳的富春茶社。通過一條狹窄的胡同,眼前一亮,富春茶社古典的樓牌出現了。大堂裡擺了一幅巨大的美麗的畫,走進看是用各種包子組成。然而,我們被告知—可看不可吃。店裡只有一個人開單,一堆人圍著翻僅有的三本菜譜。開單的小姐忙的昏頭,站在她旁邊的小伙子只負責將她寫好的單子遞給旁邊的另一個人。“有湯麼?”我把菜譜翻的嘩嘩響。小伙子慢條斯理的說:“喝茶嘛,這是茶社”。大廳裡只有幾張小桌有人,生意好像也不是很火。喝著茶,吃著揚州名菜其樂熔融。一對年輕的夫妻在我們的大桌旁坐下,回頭一看,呀,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多的人,每張桌子都坐滿了,怪不得他們要過來擠。我們要的一套“早餐”上來了,各種大小包子十幾種,用一只盤子裝著。一只一口各有千秋,大大過了包子隱。來至廣東的兩夫妻坐著等菜,女士開始抱怨“太慢了”,男士已經見慣說,揚州就是這樣,你急他不急。他來這兒一年早習慣了。

揚州以他特有的節奏生活著,鐵路取代運河成為交通干線後,將這個千年古城拋向身後。

走出富春茶社,又通過那條狹窄殘破的胡同。胡同兩側是一間間店鋪兼作坊,賣的最多的是揚州三把刀。一個師傅正在門前刷刷的磨著手中的刀片,很粗陋的樣子,沒有任何裝飾,就是一個鐵片一頭開了刃。悄悄的拿起一片看,我知道這粗陋的鐵片的一端是不能輕易碰的,鐵片的重量、刀刃的顏色以及頭頂歪扭掛著的寫著“正宗揚州三把刀”的牌子都告訴了我它的鋒利。天早已黑了,胡同裡只有幾盞昏暗的燈,偶爾過往的行人大多是進出於裡邊的富春茶社。幾家做生意的鋪子對路人也並沒有過分熱情的招攬生意。那磨刀師傅仍在仔細的看他的刀刃。離開燈火通明的富春茶社的喧鬧,在這裡忽然體會到難得的輕松和寧靜。咣鐺與老爸從後面遲遲的趕上來,手中拿了三把一寸多長的小刀把玩不停。連60多歲的老爸口袋裡也裝了三把。

揚州在晚上變得更加溫柔親切起來。開出租車的師傅給我們指點路中心被燈映得金光燦爛的文昌閣,帶我們不厭其煩的尋找農大院裡的賓館,打電話幫我們詢問瓜洲渡口的情況。5.1節晚上的揚州顯得有些過於安靜,游人也遠不如我們剛離開的南京。是歲月削減了它的繁華嗎?是鐵路取代運河而使他被拋棄了嗎?而我在揚州這寧靜的晚上,在擺滿小刀的破舊胡同裡感受到了多於南京繁華夫子廟的輕松和親切。不知是因古樸使揚州失去了繁華,還是因為失去了繁華才讓揚州保留了古樸。

瓜洲在揚州城南,前一天送我們的司機如約把我們送到瓜洲古渡。頂著小雨,踩著泥濘的小路,通過一個樹林我們看到了一座聳立在泥土中的牌樓,上書“合江口”。這就是古渡了,王安石當年是否就是在這裡徘徊,為不能還鄉而憂傷呢?廢墟中早年瓜洲古渡的石碑已殘破被碎石掩去了大半。這裡正在修建,不久後應該是平整光鮮。而運河,運河就在那裡默默的流,細雨濾去了歲月的痕跡,誰能說他不是千年前的運河,誰能說他不是千年前的渡口呢。

趕到輪渡碼頭時,一輛由揚州開往鎮江的小客車接納了我們。還沒坐穩,面包車已在長江上了。幾渡長江,此時才看到長江之寬,長江之美。“滾滾長江東逝水”老媽的興奮遠勝於我。渡輪來來往往,江水滾滾東流,揚州已在長江彼岸了。

站在鎮江春江潮廣場上看長江對岸的揚州。它遠不是我在這之前希望的那個花花世界,而揚州沒有讓我失望。瘦西湖的美麗、古運河的滄桑、三把刀牌下默默磨刀的師傅、帶我們轉來轉去的出租車司機、與我們一同走了半個小時只為送不識路的我們到鎮江火車站的面包車上的售票員。這些都深深的刻在我遠行的記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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