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神的國度——印度游記(五)

作者: mengwenjin

導讀阿格拉——三個男人一台戲(下) 整整在裡面待了兩個半小時,離開的時候還是有些不舍。出了大門才感覺口干舌燥,在樹蔭下休息了一會,喝了些水,棉毛男拿出了《印度游》,用手指在地圖上量了量,示意到阿格拉堡的距離不長,我和黑壯男也看了看,估計在三公裡以內,大家決定走過去了。事後證明這個決定有點托大,因為圖上量的是直線距離,實際是曲線,最後走了 ...

阿格拉——三個男人一台戲(下)

整整在裡面待了兩個半小時,離開的時候還是有些不舍。出了大門才感覺口干舌燥,在樹蔭下休息了一會,喝了些水,棉毛男拿出了《印度游》,用手指在地圖上量了量,示意到阿格拉堡的距離不長,我和黑壯男也看了看,估計在三公裡以內,大家決定走過去了。事後證明這個決定有點托大,因為圖上量的是直線距離,實際是曲線,最後走了半小時以上。此時是中午12點半左右,太陽最毒的時候,走的是幾乎沒有行道樹的柏油路面。更要命的是我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走到的時候我們幾個都快說不出話來了。

進了阿格拉堡,才緩過勁來。又開始興致勃勃的看起來,這裡的樹不多,而且因為是城堡,沒有風,更覺悶熱。我漸漸有些心不在焉了,真佩服這兩位,在太陽底下跑來跑去地拍照,只是相對時笑笑,然後:“hot! hot!”

這裡像在泰姬陵一樣,碰到了好幾撥日本人,基本都是單獨或結伴的年輕人,他們都不怕曬,一見面直接站在太陽底下聊,即使邊上有樹也不躲到樹蔭下。我很喜歡那些年輕人,態度溫和謙恭,神態從容淡定,笑容純淨清爽。不像我們國內的孩子,由於獨生子女以及教育制度的原因,眼神陰郁,態度冷淡,舉止拘謹而不自信。整個旅行途中,見到的日本韓國的年輕人很多,中國的年輕人幾乎沒有,在這一點上,我們的孩子是落敗了。但責任不在他們,這個國家在很多方面走偏了。

回到旅館快要4點了,馬上去衝了澡,感覺好多了。想起中飯都沒吃,早上火車上的早飯太扎實了,現在才感覺到了餓。到了樓下花園餐廳,他倆已經吃好了,正在喝飲料,我點了面條後就和他們聊起來。我英語不行,黑壯男拿出了一本記事本,英文單詞,加上漢字還有手勢表情,還是能聊的。棉毛男在加拿大工作,這次准備在印度待三個月,已經玩了一個多月了。黑壯男是大學生,已讀好一年級,休學一年出來旅游,費用是自己打工賺來的。他從中國開始,到了緬甸,現在在印度,下一站去英國。怪不得他非常節約,坐托托車要討價還價半天,飲料買最便宜的,抽的是那種當地體力勞動者抽的廉價手工卷煙。

聊了一會兒,棉毛男去休息了,和黑壯男繼續聊,他說中國是他旅行的第一站,他待了很長一段時間,因此還會一些簡單的中文,看得出中國之行玩得挺高興的。我問他在日本打工干什麼的,他做了個吃的動作,又在記事本上畫了好多小圖,見我不明白,還想再畫圖,我拿過他的筆,寫了壽司兩字,他像個小孩似地大笑起來,對我豎起了拇指,又不斷拍自己的前額。我們還談到了日本電影,各自寫了一些導演和演員的名字,還有一些經典的片名,他對我對日本電影的熟悉程度感到驚訝,有些經典影片他這個年紀的年輕人也沒看過。接著又聊起了興趣愛好,我想當然地做出日本劍道,柔道,古典射箭的一些動作,他害羞地笑笑,搖搖頭,然後做了個拉小提琴的動作,我瞪大了眼睛,努力想像他在台上表演的樣子。

他長時間單獨旅行,加上處於急於了解世界的年齡,他渴望與人聊天,總是主動地說這說那,充滿熱情,比如為了說明他在中國的旅行,他竟然畫了一張中國地圖,還標上了許多城市名,包括中西部的一些城市,比例位置還頗為准確,我差點暈過去。

最搞笑的是在談了一會兒中餐後,他在本子上寫了個“雀”字,我大吃一驚,難道此君還吃過紅燒麻雀,想來日本人不好這一口呀!隨後他馬上做了個打麻將摸牌的動作,原來如此,嚇我一跳。見我明白了,他問我喜不喜歡,我拿桌上的火柴盒做了幾個麻將老手摸牌的動作,他高興地大叫起來,在空中用雙手做了一個和牌的動作,陶醉的笑了起來,就像真面對了一手好牌。然後又拿過記事本,畫了一張圖表,列出一周中每天的安排,不厭其煩地標上幾點到幾點上課,幾點到幾點打工,幾點到幾點打麻將,幾點休息,最後還特別把打麻將的地方圈出,我數了一下,一周中有四天有這項活動,我真要笑痛肚子了!

時間過得真快,西面的天空泛出晚霞,分別又在眼前,我們相互留了名字和通訊地址,這才知道他叫島田英明,他本想和棉毛男告別,但看到他房間的燈沒亮著,就沒去。我們互相道了珍重,握手的時候,竟然發現他的手異常柔軟。


精選遊記: 阿格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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