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潤石河子

作者: 黃懷寧

導讀綠潤石河子知道新疆的人不會不知道石河子,可知道石河子的人不一定到過石河子。而不到石河子你就無從知道石河子那神奇的綠,而不知道石河子的綠就等於不知道石河子。 呼吸在江淮原野又趟過伊犁河的人還要踏青石河子嗎?正是這個念頭,差點造成我終生的過錯,錯過那"還從物外起田園"的綠洲壯景。我是六月下旬來到石河子這片綠洲的,2點鐘的正午,熱浪襲人,9點鐘� ...

綠潤石河子知道新疆的人不會不知道石河子,可知道石河子的人不一定到過石河子。而不到石河子你就無從知道石河子那神奇的綠,而不知道石河子的綠就等於不知道石河子。

呼吸在江淮原野又趟過伊犁河的人還要踏青石河子嗎?正是這個念頭,差點造成我終生的過錯,錯過那"還從物外起田園"的綠洲壯景。我是六月下旬來到石河子這片綠洲的,2點鐘的正午,熱浪襲人,9點鐘的傍晚則涼風習習。我在大街上倘徉,微風飄著楊花的清香,行人邁著匆忙的腳步,我一邊讀著石河子的歷史,一邊飽餐她的青姿綠色。

石河子的綠不僅僅長在石河子這片土地上,而且長在石河子的歷史上。這裡東距烏魯木齊150公裡,312國道、新歐亞大陸橋的北疆鐵路穿市而過。石河子能追溯的歷史是清政府的伊犁將軍府沿天山北麓所建的七個驛站之一,1876年左宗棠曾在此屯兵開墾,這些都被沙漠吞噬得不留遺跡。新中國建立前這裡只20戶人家四周全是漫無邊際、野獸出沒的荒灘戈壁,另有一條滿布碎石的干河床沿村而過,人稱石河子。我問了幾個人,沒有人能告訴我那條石河如今臥在何處。但不論從哪個方向來到石河子,你都能看到南面的藍天下是天山延綿不斷的雪峰和雪峰下雄渾的山體,近處是碎石滿布的荒灘,遙遠的北面是"平沙莽莽黃入天"的沙漠腹地,慢慢地順著工廠、林帶就走進了人稱"戈壁明珠"的現代石河子。

石河子的綠有骨有血。石河子是生產建設兵團的發源地,毛澤東一聲令下,十七萬大軍變成了軍墾戰士,而軍墾戰士的遏雲之吼,砂磧礫石變成了萬頃良田。當沙漠以每年2-5米的速度蠶食人類的家園時,而軍墾戰士腳下的綠洲卻向沙漠進行著反撲,炙陽烤干了他們的淚,狂風吹干了他們的汗,禿石吸干了他們的血,他們沒有怨憂,沒有退縮,相反卻獻了青春獻終身,獻了終身獻子孫,於是石河子奇跡般地出現了綠色。這一切不走進石河子是無法想像的,不論是穿行於市井,還是漫游於南山風景區,不論是奔馳於團場還是蕩舟大泉溝水庫,它的青、它的綠都是與眾不同的。石河子的青,可不像江南的桑浦田園那樣嬌嫩,石河子的綠,可不像水鄉的叢花細柳那樣低媚,它的綠啊,就跟石河子的石頭一樣堅硬實在,它不是軟綿綿的地毯,而是橫空而覆的華蓋,日頂驕陽,夜擋風沙。仁立於王震塑像及軍墾第一犁群雕前,激動的心情難以言表,我仿佛置身那揮汗成雨的場面,傾聽那地動山搖的吼聲。石河子啊,你高展的枝葉散發著戰士的凜凜青氣,你粗壯的軀干挺立著戰士的錚錚鐵骨。石河子,你壓根披的是軍墾戰士的綠衣!

石河子的綠有魂有魄。1965年7月5日,周總理第一次視察石河子總場,那時還是一片條田,77年7月1日他門在總理生前視察的地方立起一塊花崗貼面的巨形紀念碑,長12.8米,高7.8米。碑座黑白兩色,碑身書“敬愛的周總理永垂不朽”十個金黃大字,周圍是花崗岩圍欄和紅色地磚。如今碑北和碑南分別建起紀念館和紀念廳,四周松柏成行,秀挺凌雲,步入這裡,幽靜聖潔,肅穆莊嚴。跨入館內正廳,巨幅油畫《天山》映人眼瞼,畫前立有總理半身銅像。左壁書《大江歌》,右壁為江澤民題詞:學習周恩來高尚品德,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在這裡你可以了解軍墾歷史,你可以看到各族人民心連心的見證,你還可以體驗幾代中央領導人的嘔心瀝血。這座紀念館也可以說是石河子城市紀念館,歷歷在目的巨變會衝擊每一個移步其中的人。綠茵茵的石河子呵,你短短的歷史蘊藏著多麼驚人的鼓舞力;高高的紀念碑呵,你所矗立的是石河子的綠魂!

石河子的綠呵,成詩成賦。石河於是聞名西北乃至全國的詩城,石河子的綠有堅實的文化底蘊,著名的《綠風詩刊》是整個西北詩人的向往,說不清這戈壁流淌的詩泉滋潤了多少人,也說不清有多少詩人曾在這駐留過,但艾青老一留便是十年,只有他才能深刻地歌頌石河子的綠:

風是綠的/水是綠的/雨是綠的/陽光是綠的

更欣喜的是石河子詩歌紀念館即將落成,那裡珍藏著艾老捐贈的全部詩集。石河子綠的文化俯拾即是,街上的書攤、書店隨處可見西環路西一路一帶更是書市林立,“讀友書社”“小艷書店”“三味書屋”,細數起來不下三十家,紙香墨香沁人心脾。

誰也不會相信荒灘上的石河子,森林13萬畝,市區綠化面積超過三分之一,而全市森林覆蓋率21%,遠高於12.8%的全國平均水平。

石河子的綠呵,你是永遠踏不完的。可是我要同你再見了,市區的引水渠已開始放水,綠樹也搖起了晚風,正是:

石河汩汩流綠水

綠風颯颯送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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