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之殤

作者: 談談笑

導讀之所以在2009年去雅典,是因為年前在新聞聯播中看到新衛城博物館的盛大開幕的那一幕深印腦海,這個國家借此希望英法等國歸還文物亦深合我心,而且作為歐陸文明的發源地,自然很是有吸引力的。希腊有知名的小島,可是偶只在雅典尋找往日的歷史足跡。 雅典得名於雅典娜贏了海神波塞冬,但是海神依然在這個城市頗受尊敬。現代的雅典,有些地方像廣州,比如說,偶� ...

之所以在2009年去雅典,是因為年前在新聞聯播中看到新衛城博物館的盛大開幕的那一幕深印腦海,這個國家借此希望英法等國歸還文物亦深合我心,而且作為歐陸文明的發源地,自然很是有吸引力的。希腊有知名的小島,可是偶只在雅典尋找往日的歷史足跡。

雅典得名於雅典娜贏了海神波塞冬,但是海神依然在這個城市頗受尊敬。現代的雅典,有些地方像廣州,比如說,偶在這裡也發現偶有騎樓的出現。路邊種的以橘子樹為主,正是果實成熟的時候,滿樹橘子整城的掛著,讓偶想起廣州街邊的芒果樹。不過,偶倒沒摘橘子來試吃,因為偶有見到地上有人摘過吃的,都是大概只吃了1瓣,所以大概是不好吃的。

雅典之不安全

去之前,在網上查“雅典治安”,獲得的結果是這個城市挺安全。結果這個印像在機場大巴上就被邊上坐的雅典女子Sophia打破。她在1994年之前在香港工作過7年,後來又在杜塞多夫工作1年,她說不喜歡德國,但說起自己的國家和首都,卻也沒有好印像。看偶一人,她馬上說要小心,街上走、搭公交都要注意,最後下車給偶指路後,還留了自己的手機讓偶有事情馬上打給她(當然最後沒用上)。按她的說法,雅典流民多,主要是東歐來的(歐洲還是很多對東歐有意見的呢)。搶劫、小偷這種都是羅馬尼亞來的(偶沒敢和偶CRM小組的兩位羅馬尼亞同學求證),做大案的就都是烏克蘭這種前蘇聯的。

據偶自己的看法,晚上在商業大街上如從Syntagma Square到Monastiraki的Ermo大街上,賣各類盜版假名牌的都是黑人。那麼個雅典最好的大街,垃圾滿地。本來以為那是因為晚上,後來在周一的早上路過一看,還是一樣。從Monastiraki到Omonia也是有名的購物區,可是偶實在不能把這個作為一個好的購物區看待,雖然網絡上大家對這街推崇備至,可是這街真是很髒,小店多,卻沒有廣州那些小店感覺好。而且本地人都說了,白天才來這邊看看,晚上是不會過來的,不過偶之前不知道,訂的hostel在Monastiraki到Omonia之間,問路的時候每個本地人最後都以保佑偶做結尾,要偶自己注意安全。一天本來打算到海邊看落日,結果搭城鐵去到Pireas這個port,哇,滿街流民。快速的逛了一圈,什麼都沒看,也不等落日了,飛快的回城裡。

和其他城裡逛的驢友交流的經驗:台灣來的忠晴,第一天從機場到城裡搭的是地鐵,結果好心幫她拿行李的就是小偷同伙和騙子,帶她搭反方向的地鐵不說,還包庇把手伸到她懷裡偷東西的女子。從南京大學來的吳昊在去Pireas買船票去聖島的地鐵裡,被黑人盯了一路,一路發毛。

偶第一天晚上抵達雅典的時候,在Syntagma Square和Monastiraki都看到荷槍實彈蒙面盾牌的警察,雖然有滿街的垃圾,但感覺還是安全的。後來每天看到這麼多戒備森嚴的警察,還經常封路,才知道原來偶趕上了大學生的抗議和暴動。可惜偶一路上亂走,倒沒有看到新聞頭條大圖片那樣的扔石塊啊什麼的,只是看到警察,以及周日在Syntagma Square看議會大樓前的無名烈士紀念碑的時候,周圍一大片統統封路不讓私家車過,然後看見有些人進了議會大樓。有點小遺憾呢!封路對偶來說,是好的,因為走那些不封路的路的時候發現,雅典的司機可不像德國會好好的讓人。

另外一個不安全的地方,就是滿城的狗了,特別是在衛城周圍的那些流浪的狗。偶兩天在衛城周圍逛,每天早上都被一只狗跟著,也不知道是否偶邊走邊吃這個習慣不好,給他們聞到偶的早餐的香味,第二天的那條狗還試圖咬偶,幸好偶穿厚皮靴。

不過,整體來說,雅典這個城市,以安全計,不太合適女生自己一個人亂走。

遺跡之美

晚上到雅典,在城裡走,都不會錯過夜晚燈光閃耀的衛城Ακρ?πολη。偶自然也不例外,屢次偏離去hostel的正路,看看夜晚的衛城發呆。

白天,有兩個白天都在衛城轉。喜歡雅典的一個地方,在於對於偶,博物館和衛城統統免費。於是衛城兩天都上,新博物館兩個晚上都去。雅典的大部分景點,包括衛城,都只開到下午3點,所以在衛城上看日出日落是不要想的,只能白天的時候遠眺一下愛琴海。只有新衛城博物館開到晚上8點,於是衛城關門了,就去博物館細細觀賞。

偶喜歡從Monastiraki上衛城,因為近,也因為會經過古希腊和古羅馬的Agora。古希腊的Agora保留的已經很少了,只有幾根大羅馬柱子,和一片廢墟。而和它以一條古時被稱為“broadway”相連的古羅馬的Agora保存得相對多些。也可以理解的,因為畢竟是羅馬帝國破壞了古希腊的然後建了個自己的在附近。Agora是古希腊和古羅馬的市集,源起可追溯至公元前三千年的新石器時代,其後歷經青銅器時代和麥錫尼時期,不斷發展,在古希腊形成了一個露天的巨大廣場,是雅典的市中心,四周以公共建築物為主,有參議院、法院、政府合署、圖書館、音樂廳,以及屈指難數、形形色色的商店。

在古羅馬Agora有阿提洛斯柱廊 Stoa of Attalus,頗神似人民大會堂。據說,阿提洛斯是Pergamon的國王,這柱廊是他送給雅典的禮物,目前,柱廊用作Agora博物館,展品最著名的大概是無頭太陽神和無頭勝利女神的雕塑,另外還有眾多陶瓷和金器銀器。在古羅馬Agora的小山包裡,誰都不會錯過的是公元前5世紀建的temple of hephaistos,在衛城上看,也絕對不會錯過這座類似巴特農神殿的建築,特別是在陽光下,周圍的綠樹襯著金黃的神殿,頗有遠古遙遙之意。

而衛城,偶該如何形容這座古代歐洲文明的最著名也最無與倫比的標志呢?雖然雅典與斯巴達之間的皮羅邦尼撒斯戰爭(Peloponnese War)以悲劇結束,衛城的神殿,一度是天主教堂、伊斯蘭教寺院,甚至是土耳其otto帝國的軍營。千年前的遺跡早被毀得無影無蹤,現在看到的遺跡也就是百年前的重建,但是畢竟這裡是孕育了一個文明。

從入口而上,首先注意到的總是一個小劇場,theatre of herodes attious。不知道該說它是保存得好還是重建得好,總之它的舞台背面的門還是三層高,觀眾席也保存良好,和酒神劇場theater of dionyssos比起來。

劇場之上,是正在重修的Nike女神廟宇,也是Wingless Victory女神廟宇。因為新衛城博物館的緣故,許多本來在廟宇上的浮雕和雕刻都被移入了博物館,現在立在外面的則是新補的。不得不說,衛城的這些神殿廟宇之所以讓人感到如此的大氣,主要都是因為那一根根大大高高的羅馬柱,幾根立在那裡把頂給撐起來,立馬讓人感受到的是氣勢。

Nike女神廟宇建於何時並無記載,但從博物館的浮雕所見,有希腊人與波斯人的作戰,故應在波斯戰爭之後,可能因紀念戰勝野蠻人的輝煌事跡而感謝勝利女神。屬Ionic建築風格,兩向拜式(Amphiprostyle),前後各有四排柱而兩旁無柱,正好像征了“無翼”。據說,最大的特色,是廟宇周遭圍著一呎四吋高的中楣,其上刻著一連串的浮雕,雖已面目模糊,仍依稀看到打仗的士兵和眾神祇的聚會。

巴特農神殿,毫無疑問,因為其周圍近50根高大羅馬柱的存在,而以宏偉壯觀見稱,是多利安式(Doric)的建築。按新博物館裡的視頻介紹,巴特農神殿裡,本應有一尊高大的雅典娜的雕像的,但是不知道是否某年爆炸的時候被炸掉了,還是保存在其他什麼國家的博物館裡了。

巴特農神殿旁的Erechtheum神殿則建得頗有特色,雖然規模只有巴特農的約三分之一,有人形容它外形雖小,論“優美雅致”,舉世第一。偶並不同意這個形容。台灣的忠晴說中國的敦煌石窟的飛天,隨便一塊都比雅典看到的每一塊更精美,而偶認為吳哥的女王宮優美雅致更勝Erechtheum神殿一籌。該神殿最著名的是南面的六尊少女雕像(Caryatides),目前5尊在新博物館,1尊在1801年被偷運往英國目前在大英博物館。Erechtheum神殿是愛奧尼亞式(Ionic),與Nike女神廟宇相同。Erechtheus是雅典所有神殿之中神話故事最多的一個。其人是海神波塞冬的兒子。荷馬史詩中,他被描繪為“大地之子”,自小由女神雅典娜撫養。方式是關閉在布袋,由蛇王Cecrops的女兒Agraulos,Pandrosus及Herse這三姊妹看管,言明不得打開布袋。結果大姐Agraulos及三妹Herse打開了布袋,看到伊瑞克特奧以一條巨蛇現身,心驚膽跳,人也變瘋了,從衛城最陡峭處跳下身亡。神殿主要紀念雅典娜和Erechtheum。

衛城稍低之處有狄俄尼索斯劇場theater of dionyssos,雖殘舊不堪,但考慮到酒神狄俄尼索斯在西方文化的重要性,就該對此劇場另眼相看。哲學家尼采極為推崇酒神,認為它是西方文化除了蘇(格拉底)柏(拉圖)亞(裡士多德)所建立的理性傳統之外的另一重要分支,當然是感性掛帥。二千五百年歷史的狄俄尼索斯劇場,雖殘卻仍可窺知其設計風格,巨型的露天劇場,前排是貴賓席,後面六十七排共有一萬三千個座位,每年的酒神節,演出希腊著名劇作家劇作。這戲場的最大特點,在於不只是有一個舞台,在舞台下面還有一個長方形劇場和另一個半橢圓形的劇場。想到現代著名德國劇作家布萊希特,重視觀眾在戲劇的參與性,再看二千多年前酒神劇場的布置,可說是充滿現代特色。從該劇場出來,就是新衛城博物館的大門。

而沿著大街一路向衛城外行,則可以看到奧林匹亞宙斯神廟temple of olypian zeus。現在神廟也就剩下十幾根高高的科林斯式圓柱,與稍遠處衛城山上的巴特農神殿遙想呼應。

宙斯神廟再向東,則是現代奧利匹克運動會的起源地--當年賽會的主會場--U型的羅馬體育場。入口右側的大理石碑前,每屆現代奧運會的時間和地點都在上面刻石紀念,去年的北京奧運自然也不例外。U型的凹處有奧運的五環標志高懸。

雅典城內的教堂,都是很小巧袖珍型的,以東正教堂為主。比如在Ermou大街正中立著那個,小到偶不知道是否還有人每周去,還是只剩外殼而已。

博物館的傷痛

雅典,是偶在這片大陸上旅游看博物館看景點對學生最好的地方了。博物館都免費讓進,衛城也是。唯一不足就是關門太早。一般大家不會錯過的是兩個博物館,一個就在衛城之下的新衛城博物館,它比較新,而且很好的地方是晚上8點才關門,於是成了在雅典的每晚消磨時間的地方。另一個博物館是National Archaeological Museum。

新衛城博物館可算是雅典之殤的來源了。它裡面收藏的都是在衛城及周圍挖出的文物,但是除了一些很小件的青銅陶器,以及Erechtheum神殿六尊少女雕像(Caryatides)其中四尊(這是目前的鎮館之寶)外,其余的保存在此的各個神殿的東西都只剩下很模糊或者很零碎的小片。在博物館修復的很多地方,特別是巴特農神殿的部分,都清晰的注明原件目前在大英博物館。這是一個悠久歷史國家的悲哀,如中國,亦有同樣的問題。忍不住要筆笞一下大英博物館和羅浮宮,他們從全球搶了那麼多好東西,造就了自己的名聲。

據說National Archaeological Museum是雅典二十多所博物館之中最大、收藏最豐富的。這是希腊最大的古文物博物館,建於1866年-1889年,收藏希腊各地出土的各個時期價值極高的文物近2萬件。絕大多數的文物反映了希腊神話中的內容。

一進門就不會錯過的鎮館之寶之一的Mask of Agamemnon(阿加曼農黃金面具),阿加曼農是特洛伊戰爭中希腊聯軍的統帥,是專家在邁錫尼Mycenae國王阿加曼農死後,依其面貌所制成的黃金面罩。事實上,除了他的黃金面具外,這個展室裡的其他人的黃金面具不下10個,都是強盛一時的邁錫尼文明的最好明證。邁錫尼文物陳列區裡,還有許多陶制器皿和裝飾品,形狀特異,頗為精致,也看得出有小亞細亞文明的影響。

左邊的展室是陶瓷,右邊的展室是Cycladic藝術的展品。Cyclades是愛琴海南部的希腊島嶼,屬青銅時代的文化。最有特色的是各類簡單人物造型的像牙、大理石雕,特別是小提琴形狀的那種,是第一次見到的。

少不了的還有許多來自希腊神話的青銅雕像和大理石雕像。有名的收藏是海神波賽頓銅像(Poseidon of atremision)和少年和馬(Horse and Jockey of aremision)以及依年代展示的Kouroi站立人。

雖然古希腊的文明也是值得尊敬的古代文明之一,但是還是沒有中國上下五千年那麼精深博大,體現在文物上則是文物雖然也精致漂亮,但和中國的古代文物相比,還是差了那麼一層。很強的歷史自豪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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