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東南流水帳(八)

作者: nicchan

導讀年初四 小黃——聽大歌的天堂(下) 令人大開眼界的大歌和追車族的苦惱 一早起來,我們就和在小黃的每個游客一樣四處溜達,小黃分三個小村,我們住的村不大,轉一圈耗時不多,但我們對太多的東西感到好奇,一群鴨子、幾只鵝、一頭迷路的豬……全讓我們不停地拍個不停。小黃村有幾處廊橋,雖然很破舊,但也相當有特色。昨天晚上沒看清楚的鼓樓此時正好供人細� ...

年初四

小黃——聽大歌的天堂(下)

令人大開眼界的大歌和追車族的苦惱

一早起來,我們就和在小黃的每個游客一樣四處溜達,小黃分三個小村,我們住的村不大,轉一圈耗時不多,但我們對太多的東西感到好奇,一群鴨子、幾只鵝、一頭迷路的豬……全讓我們不停地拍個不停。小黃村有幾處廊橋,雖然很破舊,但也相當有特色。昨天晚上沒看清楚的鼓樓此時正好供人細細觀賞,也吸引了最多的人。我們發現這個鼓樓非常特別的一點,就是飛檐是的裝飾並不是傳統的鳥獸,而是唱戲的各類人物,有一面還有一排“猴子撈月”,一串猴子造型抽像但相當傳神。在村子的一面牆上看到了春節的活動安排,從初四開始三個村子輪流做客唱大歌,很巧今天初四,又被我趕上了!

在村子中轉到了快中午,幾乎所有的背包客都意識到了同一個問題:今天上午沒有車進來,這也就意味著沒有車出去。於是一時之間,找車成了背包客的首要問題,遇到的每一個人都在問同一個問題:“你今天走嗎?有車嗎?”

對於時間並不充裕的我們而言,這個問題更加嚴重,因為小黃並沒有通班車,唯一一輛車去了從江還沒回來,我們的重慶朋友也一樣著急,久尋未果讓我們有了一種被困深山的無奈。不過根據以往的經驗,車到山前必有路,既來之則安之吧,無論如何下午的大歌是要聽的。於是忙活了一會兒之後,大家的情緒又平靜了下來,拋開了這個問題,繼續閑轉起來。

中午一過,就陸續聽到一陣陣的蘆笙吹奏的聲音,一隊隊的鄰近寨子裡的人抬著酒肉,盛裝來到小黃,並在村子中心集合,然後繞著村子行走。一群又一群6、7歲的的小姑娘,頭上戴滿了紅花,配合著掛滿銀飾的衣服,好看極了。我們在村子辦公樓邊結識了一位電視台的記者,他來自廣西,專門拍攝小黃多年。我們隨他進入一戶人家,他介紹說:“13年前就來過這裡了,後來每隔一兩年就來一次。我專門拍她——”他指了指一個年輕的女子,接著說道,“頭一次見到她時她才8歲,摔破了額頭,可愛極了,現在她的孩子都兩歲了。”隨後他拿出筆記本電腦,把他拍攝到的小黃故事放給我們看,包括各種節慶活動,小孩滿7天、過年、各季的大歌等等。這位記者的妻子也出現了,他們顯然已經是這戶人家的老朋友了,我們看他們的片子,聽他們說一些故事,收獲頗多。

出了這戶人家,村中的人群又再一次在村子中心集合了,並一起沿著路向禮堂走去,一路上吹奏不停,歌聲不斷,在禮堂門口還放了三枚土炮——我們在岊沙看到擺出來卻沒等到點燃的那種,果然聲音如同響雷,震得地動山搖。禮堂裡已經燃起了篝火,大段的木材在土坑中燃燒著,盛裝的姑娘們分成三個小團體一個挨一個圍坐在火堆旁,輪流唱歌。

小黃的大歌的不同在於,它不是簡單的一個聲調,而是分多聲部演唱的,節奏復雜,富於變化。清脆的童音唱來,如同山泉潺潺,泉水叮咚,令人心曠神怡。

聽著大歌,我們看到不少背包客已陸續離開。重慶人中的一隊找到了一輛小車,另外還有部分人決定徒步,並已經出發。

雲決定和老外同車離開,他們的車上還剩一個位置。雲走後,泥石流和我們一起商議了一下,決定徒步出去。

於是我們終於開始了真正意義的徒步,背上所有的行李,在泥濘的山路上跋涉。同行的有我、大貓、老板凳、泥石流、一個叫張偉的男孩和一個帶了根雪杖的女孩,老曹自知自己適應不了這種艱難的方式,決定一心等車。

頭一回徒步讓我和大貓很興奮,一邊走一邊說說笑笑。走了大約40分鐘後,漸漸的就沒了力氣,只能埋頭趕路了。老板凳讓大家一邊走一邊聽聲音,說不定會有車呢。

還真巧,沒一會兒我們就聽到了馬達聲,緊接著一輛改裝過的吉普車出現在路上,我們再疲倦也抑制不了要歡呼的欲望,全部衝到路邊攔車。車上的司機40多歲,應該是見多了這種情況,沒等我們開口就先說明,他是送人進去的,但他會回來,讓我們在路邊等他。

有了車就有了力量,由此我驗證出我們全部不能算是真正的徒步愛好者,盡管這個詞非常時髦,動不動就給人掛在嘴上,但真正意義上的徒步真是太辛苦了。

司機大哥真是個講信用的好人,沒出半小時就返回了,並且,天知道他是怎麼拒絕了還在小黃等車的那麼多背包客,獨獨帶上了我們的老曹。見到老曹大家開心得不得了,跳上車時更是感覺人生幸福之關鍵是旅途中一輛及時出現的車。

在接下來的路上,我們趕上了早些出發的徒步朋友,他們個個汗流浹背,老板凳一聲召喚:“上車!”

於是這台吉普車成了有史以來利用率最高的車,在改裝後的小車廂裡,奇跡般地擠下了12個人,外加每人一個大塊頭的行李。我們個個如同壓縮袋裡的餃子擠在一起,但心裡非常興奮。

沉重得不能再沉重的車能在那種泥地上開動是另外一個奇跡,當然速度不快,但比起走路來還是讓人高興的。回到從江是晚上7點半,黑暗中接到了“三長”的電話,一隊人急殺向他們住宿的旅店------種子招待所。車還沒停穩,等在門口迎接的人已在高聲歡呼,為首的除了三長,就是叫Rose的女孩和她男朋友。然後他們驚訝地看著我們一個個地從車裡鑽出來,說什麼都不相信這麼多人全來自這麼一輛小小的吉普車。

再次與大部隊彙合讓我們高興了挺長時間。吃了飯,大家一齊討論路線,二十多個人分成兩種意見,一種取道廣西,從桂林返回,沿途可以去三江的程陽風雨橋和龍勝的龍脊梯田,有些因為從凱裡過來,決定回榕江,去岊沙和豐登。

兩組意見很快集合了各自的隊伍,然後,互道珍重。


精選遊記: 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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