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個小城過春節

作者: rf131

導讀揚州自古就是令人向往的。南朝宋人殷芸在《小說》裡講了這麼一個故事:有四個家伙發宏願,一個說他想到揚州當刺史,一個說想發大財,一個說想騎鶴上天,剩下一個瞅瞅他們,不屑地甩一句,我啊,“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呵呵,他一下子把前面三個人的宏願都兼而采之了。 揚州自古就是被詩詞浸泡的城市。“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春風十裡揚 ...

揚州自古就是令人向往的。南朝宋人殷芸在《小說》裡講了這麼一個故事:有四個家伙發宏願,一個說他想到揚州當刺史,一個說想發大財,一個說想騎鶴上天,剩下一個瞅瞅他們,不屑地甩一句,我啊,“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呵呵,他一下子把前面三個人的宏願都兼而采之了。

揚州自古就是被詩詞浸泡的城市。“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春風十裡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揚州”……哎哎,“十年一覺揚州夢”,數也數不清的。

而如今的揚州,且不說高樓拔起、不斷攤大餅般膨脹的北上廣,就是比及合肥,也只能算作小城了。然而小城有小城的妙處,沒有“大建設”的塵土,沒有森森然的壓抑,沒有焦躁,有的只是粉牆黛瓦上一片廣闊的天空和一份慢悠悠、清淡淡……

就去揚州消磨幾日吧,趁著春節有假。揚州2005年去過的,而且還是“煙花三月”的好季節(見《揚州早春:我的自駕游》http://www.lvping.com/showjournal-d12-r854486-journals.html),不過那時女兒尚小,如今已沒什麼印像了。重游揚州,在詩賦和歷史中穿越,不也是一種很好的享受麼。

既重游,有重復也有新徑。重復的是瘦西湖、個園等,新徑則主要是運河。公元前486年,吳王夫差為北上爭霸中原開鑿邗溝,這就是京杭大運河的肇始。現如今,揚州成為京杭運河的發端地及唯一與京杭大運河共生共長的城市,是中國獨一無二的運河城。我們住的賓館緊挨運河,推窗一覽無余。到揚州的第一天下午,我就帶著女兒沿運河一路走來。兩岸古樸的房子錯落有致,腳下的路徑掩映在綠樹與亭榭之間;解放橋、便益門橋,橋橋橫跨;東關古渡、東門遺址,乍現眼前。到掌燈的時候,我們恰來到便益門碼頭,於是乘畫舫夜游運河,兩岸燈火通明,流光溢彩,亦幻亦真。

揚州人“早上皮包水,晚上水包皮”,外地人去揚州到茶社領略小籠點心是必不可少的。這次重復的是富春茶社,新徑的則是冶春茶社。朱自清先生在《揚州的夏日》中寫道“北門外一帶,叫做下街,茶館最多,往往一面臨河,船行過時,茶客和乘客可以隨便招呼說話,船上人若高興時,也可以向茶館中要壺茶或一兩種小點心,在河中唱著、吃著、談著,回來時再將茶壺和所謂小籠連價款一並交給茶館中人”,指的就是這冶春茶社。我們在冶春茶社品了蟹黃大湯包、魚翅蒸餃和大煮干絲。女兒直呼這裡大湯包的白湯汁兒更鮮。

個園雖是重復,但此次游得更細致了。以前只能算作走馬觀花,這次仿佛時間是偷來的,大可以不緊不慢地消費。以前看了石山還是石山,這次曉得分出個春夏秋冬,而且知道春用石筍、夏用湖石、秋用黃石、冬用宣石了。何園也一樣,除了知道其大、其中西合璧外,細品了“天下第一廊”、“天下第一山”、“天下第一窗”和“天下第一亭”的四個“天下第一”。

瘦西湖的五亭橋差不多給我們翻個遍。不僅遠觀近賞,還租條游船把十五個橋洞一一數盡。惜呼不是朗月的夜晚,否則我們也能看到“每到滿月之夜,五亭橋下十五個橋洞中每個洞都含著一個月亮”的。也許正因為在五亭橋這裡盤桓久了,及到了廿四橋倒沒勁了,拍照留影後便從西門出,朱自清先生推薦北門一帶蜀岡之上的平山堂就沒有去了,更沒法領略“登堂可見江南諸山淡淡的輪廓”和“山色有無中”的仙境了(見朱自清《揚州的夏日》)。不過旅行總是有遺憾的,我對女兒說,瘦西湖留一半遺憾給你,將來由你自己來完成。

在揚州消磨的時候,還喜歡上了鑽那裡的小巷。揚州的古董真不少!你隨便鑽進個小巷,就可能碰到“四岸公所”、“許氏鹽商住宅”這樣掛牌的和更多不掛牌的古老宅院。在一個老宅子前遇著一位老人,他看我在老宅前一個勁兒地拍照,就湊上來說,揚州城裡的古董多著呢,可惜文化大革命破壞了不少,就是這些剩下的,裡面究竟有些什麼名堂,還有好多現代人沒有研究清楚呢。

我喜歡揚州,喜歡春節這樣的過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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