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一個小鎮

作者: 真實的

導讀去了一個小鎮2002年11月9日,我和友人按圖索驥,去游玩了江蘇太倉的一個小鎮。一天行程,時間匆匆,只能是走馬觀花,浮光掠影地轉上兩圈,也沒有詳細地品味其中的妙處(或者本來就沒有什麼妙處),興之所至,筆之所至,寫到哪兒算哪兒吧。 沙溪 沙溪鎮歷史悠久,早在宋、元時已集市成鎮,至明、清時代,更是商市繁華、人文薈萃,成為太倉一大鎮。據志書記載:“ ...

去了一個小鎮2002年11月9日,我和友人按圖索驥,去游玩了江蘇太倉的一個小鎮。一天行程,時間匆匆,只能是走馬觀花,浮光掠影地轉上兩圈,也沒有詳細地品味其中的妙處(或者本來就沒有什麼妙處),興之所至,筆之所至,寫到哪兒算哪兒吧。

沙溪

沙溪鎮歷史悠久,早在宋、元時已集市成鎮,至明、清時代,更是商市繁華、人文薈萃,成為太倉一大鎮。據志書記載:“鎮地延袤可數裡,多富家巨室,其縉紳學士幾當一州之半,為士好文章,習儀觀,濟濟相望,而民之耕於野者,亦勤稼檣謹財用,有蟋蟀代檀之風,人稱樂土。”至民國年間,仍為巨鎮,俗稱“東南十八鄉、沙溪第一鄉。”因此,沙溪鎮有著悠久的歷史和深厚的文化底蘊。

吸引我和友人前往沙溪的,主要是出於對江南古鎮的濃厚興趣和對童年生活的理性尋找。這天陽光和煦,微風輕拂,宜於出行。一路上我曾在頭腦中將它細細地想了一遍,那情形就像一個男子相親前揣想未見面的女子一般,有些興奮、有些不安。明明知道傾國傾城之貌不會久養深閨,但還是願意相信《中國古鎮游》所說的句句確鑿。但願不要有粉飾之嫌。

進入沙溪鎮區,就有一座牌樓。順著它進去穿過太平橋、新老戚浦橋,便來到了老街。說是老街,其實就是一些在新房子包圍中的老建築。它分為西街和東街兩部分,西街已被破壞的差不多了,唯有東街保存得還可以。東西街口各有一座牌樓,上刻楹聯,現錄於茲。

天嬌沙頭古鎮典雅精美稱極品

溪邊新埠雄姿英發展前程

閑情南岸宅雕梁長窗見人家

三裡街古橋單孔聞流水

地靈沙裡淘金金耀千年名鎮

溪中流彩彩溢三裡古街

逸韻名宅名居名園名人赫赫名聲

古街古巷古橋古樹處處古跡

四副聯中都寫到了“古”字,想必“古”字也就是沙溪的精髓了。

我們沒有刻意選擇,隨意走了進去,不知道在這裡能不能訪得到古。

從沙溪老街的輪廓看,原先沙溪應該是處很繁鬧的小鎮,深深的院落規模都很大,可惜都敗落凋零,多年未修補了。還有好多新房子夾雜其間,看上去沒有古鎮的感覺。但是,我並沒有說錯。我在這裡找到了一種久違了的感覺。溫馨。悠閑。與世無爭。好多類似的詞語,放在這裡總是合適的。我們逛老街的時候,中午還沒有到。穿著樸素的少婦懷中抱著呀呀學語的幼兒,無所事事地走門竄戶,張家長李家短地聊上幾句;數位老婦人坐在大門口一邊穿針引線納鞋底,一邊驚奇地注視著我們這幾位不速之客;有幾戶人家傳出炒菜的鍋碗瓢盆聲,菜香陣陣襲來,漸漸地彌漫到整個小巷,一如那煙囪裡飄出的裊裊炊煙;耳邊不時刮進一兩句蘇州評彈,那吳儂軟語,讓你聽得渾身舒坦……街後面一位村女正彎著腰在菜畦裡鋤草松土,遠處的背景是一片靜止的小樹林和天空飄動的白雲。一群母雞在稻稞邊咯咯咯地尋食,看見我們走近,受驚地呼朋引伴,嘩拉拉地扇動翅膀飛出一二米,又蹣跚著低頭啄食了;小貓咪慵懶地側臥在門角,聽見腳步聲,微微豎起耳朵,半睜開眼睛睨一下我們,就繼續百無聊賴地打它的呼嚕去了,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只有那大黃狗隔著很遠就狂吠起來,充滿了鄉土田園氣息。

這裡的人們也酷愛養花種草。當然都是些不大名貴的品種。一串紅,太陽花,雞冠花,等等,可惜我對植物向來缺少鑒別能力,也說不了那麼許多名稱。看吧,這一家的院子門口自己堆砌的花壇裡,疏疏朗朗地斜著一叢竹子,倒也頗有情調;還有那一家的後門口,兩株芭蕉獨立獨行,各自舒展著葉子,以它們那醉人的綠色來張揚自己的生命。

走累了,沏壺綠茶,就在那當街的暖暖的陽光裡坐下來,向小攤秤上一斤花生,全心全意地享受小鎮帶給我們的一切。老街的房子多為矮腳樓,在那些牆壁上,有模糊的革命語錄,有解放前的老字號。真實的陳舊氣息讓人有種濃濃的懷舊情結。也許到沙溪來,我們已經找到了一點感覺。它有著獨特的味道,它不同於同裡、角直,更不同於周莊。有的媒體把它稱為“周莊第二”,我不敢苟同,更為沙溪抱不平。周莊到處充斥著喧囂和商業氣息,早已失去了江南古鎮的韻味,二者豈能相提並論?周莊是媚俗的交際花,而沙溪是未經雕琢的純潔的處子。

沙溪是個不設防的古鎮,我們穿行其中,看到好多人家家中沒人也不關門,一些自行車、摩托車也不上鎖,就隨意地往牆上一倚。

還有一點讓我們記憶猶深的是,老街上的居民人人友好。不經意間發現了一條備弄,友人就徑直穿過闖進了人家的天井。主人見有陌生人闖進自家大門也不作惱,熱情地將我們引進一間間廳堂,詳細向我們介紹他家的老家什和它們的功用。在這戶人家我們看到了用了五六代的桌椅板凳和生活用品,那些家什雖然很舊,但都很清潔整齊,仿佛文物一般。還領著我們到那臨河的小屋,支開窗欞,看那戚浦河水從腳下緩緩淌過,就像那從我們身邊悄悄溜走的時光。最令人感動的是,很多沙溪人對我們遠道而來沒看到什麼風景十分內疚,都說,書刊上說得太提前了,我們沙溪要好好整修,起碼再過兩年你們來才能看到古鎮的全貌。

我看著他們樸實的面容,心想再過兩年,沙溪古鎮也許會在投入的巨資改造下成為旅游熱點。但是,當我們再次來到時,沙溪古鎮和沙溪人家還會這麼淳樸而不設防嗎?我們還能隨意走進一戶人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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