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裡散心——三、哈密瓜和哈密大棗

作者: sundance112

導讀千裡散心----三、-哈密瓜及哈密大棗一、去哈密的途中。 我們從吐魯番動身驅車前往哈密。途中我們見到了亞洲最大的風力發電場,幾百架純白色的巨型風車整齊地排列在公路兩側,煞為壯觀。不仔細留心,根本覺察不出那細細的風葉在緩緩轉動。他們結伴矗立在千裡戈壁,靜候著每一次風兒的洗禮,因狂風熱舞,為微風輕旋。(據說每架風車600多萬)。一路上還見著了幾處� ...

千裡散心----三、-哈密瓜及哈密大棗一、去哈密的途中。

我們從吐魯番動身驅車前往哈密。途中我們見到了亞洲最大的風力發電場,幾百架純白色的巨型風車整齊地排列在公路兩側,煞為壯觀。不仔細留心,根本覺察不出那細細的風葉在緩緩轉動。他們結伴矗立在千裡戈壁,靜候著每一次風兒的洗禮,因狂風熱舞,為微風輕旋。(據說每架風車600多萬)。一路上還見著了幾處正在熊熊燃燒的油井口,看著很可惜,那是因為現代采油技術還不夠完善。新疆資源實是豐富,也許越是表面貧瘠的土地,內裡才能埋藏越多的能源吧。

一路談笑,見著另類的風景,聽著冬不拉的樂曲,也不覺寂寞和乏味。夕陽似乎不肯隱去,總在戈壁的邊際線上奔跑。黃昏的戈壁更加壯觀和凄美,整個世界一片金黃色,平鋪開去。獨獨夕陽是鮮紅的,如一枚華光內蘊的紅寶石嵌在藍色和金色交接線中,隨著我的視線奔跑。

天色漸暗了,公路上只有我們這一輛車在無聲的穿越時空。

朗空無月,淡藍的星星在閃,戈壁似乎永無盡頭?汽車如黑夜中精靈,將如此這般永向前?

遠遠的,終於對面有輛車過來,在幾百米之外,只能見著閃亮的兩個小點,大亮趕緊將車燈從遠光燈檔調低到近光燈檔,對面的車燈也立即暗下來。兩個司機在會車,無聲的很有禮貌的問候。這種情形在內地已不多見了,我常見的情景是兩車相遇,互比誰車的大燈更亮更耀眼,不把你晃瞎勢不罷休。表哥恆說:“在新疆,會車時不改燈,行車很危險,也被認為極不禮貌。更有甚者,會遭到對方司機的毆打,他認為你侮辱了他。”我無語,新疆向來被認為是荒蠻之地,可這一小小細節卻體現他內在的文明。內地的繁華給人們帶來了什麼?虛榮還是冷漠?

二、哈密瓜和哈密大棗。

公路前方天空忽然亮起來,那是城鎮的標記。在晚上11點多,行程5個多小時,終於抵達哈密。哈密自古就是入疆的第一座軍事重鎮,歷史悠久,因而也較繁華。記憶中第一次聽到哈密這個名稱,緣於一種水果-----哈密瓜。到後來,表哥恆留在哈密發展,心底就開始對這座城市莫名的親近起來。

夜宿加格達賓館。(不知是因表哥恆有打折卡或有熟人的緣故,在新疆住宿都不貴,4星級賓館標間才140元每天,設施很全,環境服務都很好。)

第二天,恆提議帶我們去附近的草原或冰川什麼的,我婉拒了。我想去采購。

我們來到了一個露天的大坪,這是哈密一個特產貿易集散地,不似內地集貿市場有一個個固定的攤位,各個賣主隨意環成一個圈。我們信步逛去,見到最多的是“哈密大棗”,長這麼大,吃過全國聞名的金絲小棗,卻從未見過如此大的干紅棗,每個大約有乒乓球般大小,曬得干干的,脆脆的,擲於地上還可蹦達幾下,真不知鮮棗到底大到何地步了。隨手掂來一枚,干淨得很,極甜,肉厚厚的,核小小的。怕也只有在哈密這麼干旱的地方,才能產出如此甘甜的大棗吧。40----60元每公斤,狂買一通,回家可以讓家人分享,可以贈送好友。有趣的是,在新疆買特產,很少見到內地常用的杆稱,更別說電子稱了,多是地磅稱,一麻袋或一鏟鏟地往上添,不計兩,只論公斤,慷慨得很啦。大呼過癮。這是新疆的大氣表現呢。

還有一圈是專賣哈密瓜的。瓜兒在每位賣者身後堆成了小山,有已切開過的瓜讓顧客隨意品嘗。在湖南也有常年供應的溫室培育出來的哈密瓜,又貴,(我還懷疑有激素)吃起來如同嚼白蘿蔔,寡淡無味,且沒有一絲一毫水果特有的清香,讓人大倒胃口。恆卻極力推薦,說到哈密不吃哈密瓜,算白來。我停在一對年輕夫婦的攤位前,

“多少錢一斤”

“3塊錢一公斤,你可以先試試味道。”

我們拿起那剛切開的一個新瓜,竟不顧淑女風度,一口氣將整個吃完,那個丈夫一點沒有責怪的意思,只是望著我們三個女子真誠的笑,我們已經用行動來表揚他的水果啦。那個甜直入心脾,不膩,哈密瓜特有的香氣還留於唇齒,久久不散。這才是我心目中最美味的水果呢。於是又狂買一通,那個試嘗的瓜,夫婦倆執意不收錢。旅行中總有一些不經意的小事,一些普普通通的人感動我,讓我溫暖。決定將哈密瓜除留在以後的路上吃外,還不怕沉重帶兩個回湘給兒子嘗嘗。女人,一旦成為母親,就開始有牽掛,有責任了,不是嗎?

回到房間清點一下幾天來的“戰利品”

——幾把各式手工打磨精美的靴刀,有牛角柄的,有銀柄的,有嵌寶石的,式樣各異,讓人愛不釋手。

——幾件各色全羊皮坎肩,做工精細,羊皮上還印有各類圖案,僅20元一件。

——兩個維族漢子隨身配帶的鑲狼皮的銀酒壺。

——給兒子買的兩頂小瓜兒帽,上面綴滿細細閃亮的珠片。想像兒子穿著著一身維族服裝的模樣,不禁莞爾。

——兩個純銀雕刻的維族手鐲,兩串胸前配飾。

——當然還有各色維族婦女的頭巾了,輕若無物。回湘可以當圍巾戴呢。

(以上都是在烏魯木齊市最大的民族用品市場買的)

——哈密大棗和哈密瓜。

收獲多多。

趕到郵局,打了三個大紙箱,讓它們先我回湖南吧。心裡是滿心的歡喜,在獲得時感到滿足。

三、哈密的親人。

舅舅一家也隨表哥從邊境小城裕民牽居到哈密了。他們共育有三兒兩女,全部都出息了。他們生活得很單純,很滿足,也很快樂。舅舅和舅媽見到我的到來很是激動,多少年來,內地人來一趟新疆實屬不易,乘火車須輾轉幾次列車。現在交通方便了,經濟也寬裕了,就可以常來走動了。

舅媽拉起我的手話起家常。當我握住那雙手,心頭不禁一酸,那是怎樣的一雙手呀,沒有一絲柔軟光滑之處,上面布滿老繭和深刻的紋路。這是一雙母親的手,平凡,卻是她五位兒女的支撐。我心頭哽咽,她卻是歡樂,不停地詢問家鄉的變化,關心她的親人和朋友,怪我不能多停留些日子。家,總是溫馨的;親情總讓人感覺溫暖,無論身處何處。

連續幾天餐餐離不開羊,烤全羊,手抓羊,羊雜膾,羊奶茶,涮羊肉……,飯店幾乎全是清真的,連大肉(豬肉)的名字都不許提,讓我的胃益發思念湖南的小炒豬肉了,放些綠的酸辣椒,或紅的剁辣椒,放些瀏陽豆鼓,用熱油和著片片豬肉一頓爆炒,想著就留口水。當舅媽將這道菜端上桌,引來了我們最熱烈的歡呼。出門在外,湖南人當然還是最愛自己家鄉菜羅。

四、哈密夜晚的故事

入夜,恆帶我們參觀了石油基地,很新的一個城市中的小特區,給人感覺是怎樣奢華就怎樣建。這些石油工人每半年才回哈密一次,其余時光全是在茫茫戈壁上守著油田過日子,將青春和汗水和著石油一同燃燒。此時,那每扇窗簾後的柔情燈光,就是那些留守女士為心愛的人長亮著的心靈之燈。

恆將我們送回房間,並小座一會兒。分別多年後終於可以靜靜地安詳的聊聊了。恆是為了高考成績更好而回湖南讀高中的,與我同校,居於我家,當年我初一,他高一。初見他時,覺得他是個入侵者,是另類,就常常作弄他。當時我兩就像兩只驕傲的小公雞,見面就鬥嘴,相互不服氣。

恆“還記得你小時候,又矮又瘦,轉眼成大姑娘了。”

答“你不也一樣?時間待人是公平的。你原來從未讓過我,你枉為表哥。”

恆“嘿,你性子還是沒變,仍一口一句‘這有什麼了不起’,仿佛全世界就沒有可以放入你眼的事物?”

答“本質怕是難改了,但仍是有些變化的,經歷過,成熟些,內斂些。你呢?

恆“尚在追求過程中,一個男人的追求”

……….

有回憶就有歡樂,當重又聽到他爽朗的爆笑,我雙眸似乎有些模糊。一起重溫成長過程的點點滴滴,各自驕傲著自己努力奮鬥的成果。哎,到最後仍是免不了相互較盡,只是由明轉暗罷了。

人——,本質上,又怎麼可能改變呢?

新疆是個讓我留戀的地方,有景,有人,有情。我會再來的,為了南疆,為了這兒所有所有。


精選遊記: 哈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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