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落在永寧鄉摩梭人村寨溫泉村裡的溫泉,生意紅火,靠的是男女共同裸浴的宣傳。我雖然曾經多次路過,但對於就在公路邊上露天而建、長約十幾米、寬約五、六米,一點也不起眼的水池子,根本沒有當回事,覺得只是說說而已,最多不過偶爾有之罷了。所以我雖然在瀘沽湖閑住了50天左右,並有多次機會,都沒有引起我的興趣。直到決定第二天要走,碰巧又有幾個人要去,才突然想到,應該去洗一下,不管怎麼樣,眼見為實,以後說起來,也不至於人雲亦雲了。
我們同行的有一對青年戀人、兩個30多歲的海南人和我。汽車半個多小時的
行駛,晚上9點左右到了溫泉。近前一看,居然很熱鬧,大約有十幾個人在裡邊洗,在不時閃爍的管理員的手電筒光柱和旁邊院內傳過來的微弱的光線下以及聽著她們的談笑和歌聲,可以看出絕大多數是年輕女孩子。
一個海南人不知問了管理員一句什麼,他大聲回答說:都是光身子洗的,不
信,你們看。說著,手電筒的光柱就固定在了人群中,仔細一看,那些女孩子實沒有一個穿衣服的。兩個海南人率先脫光了衣服下去,我雖然感到有點不好意思,但在黑夜的掩護下,也就無所謂了,何況要入鄉隨俗嘛。
下到水裡,水雖然淺了點,人蹲下去剛好到脖子,但溫度大約有40多度,感
覺還是很舒服的。出於好奇,跟隨著兩個海南人在水池裡轉了一圈,先到南邊人較多的一端,雖然光線朦朧,但在清澈的水中貼近了看,那些大約十幾歲的女孩子確實全是光著身子的,而且有外來的男子近前來,她們視若無睹,一點不受影響,依然談笑如故,歌聲響亮。
跟隨海南人到了北端,只有兩個婦女在洗,從話聲中估計年齡在30多歲。管理員適時提醒說池中有幾個泉眼,一個女人接著說,這裡就有一個。半蹲著到了她們跟前,可以模模糊糊看出她們也是裸體的,對於我們的到來,她們也毫不躲避。手往下摸去,一股小腿粗細的水柱強勁地往上冒著,頂著手,滑膩、柔軟,
而且隨著手的動作不斷地改變著形狀,感覺十分舒服。找塊石頭坐下來,感受活脫脫、像是有生命似的泉水的撫摩,真是一種不可多得的享受。
在我們幾個驚奇的話聲中,那對青年戀人也趕了過來,居然也都是一絲不掛
。不過,處身於此,大家全都是一樣,倒真是如同扎西所說的一樣,並沒有什麼
邪念,對於真有邪念的人,衣服是不起作用的;感覺上只是覺得有些新鮮、好罷了。現在想來,夜色應該是起了很大的作用,一切都在朦朧之中,人的思維同樣處於朦朦朧朧之中。
我只顧享受著活水的撫摩,不知何時,海南人和摩梭婦女聊了起來,而且越
來越隨便。
突然,一個婦女的一句話使我震驚:你們要不要搓背的?
海南人順杆就往上爬:當然要了。
你們真要?
真要。
真要就給你們介紹了。
什麼價錢?
1元,
真的?
真的。
不用介紹了,你們給我們搓吧。
說著,兩個海南人就撲了過去。情況來得太突然,很快,兩個婦女都坐到了海南人的懷裡,兩對人緊緊地摟在了一起。我眼睜睜地看著一場肉博戰在我面前一米開外展開,我吃驚地連思維都停止了,也沒有虛偽的閉上眼睛或是轉過身去。時間不太久,兩對人分開了,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閑話:有兩個孩子,大的上4年級,小的還沒上學...
在開車的師傅催促下,我們幾個都穿起了衣服,兩個海南人商量:一元錢太
便宜了,給她們10元錢吧。其中一個就過去往仍然泡在水裡的一個婦女手中塞了
張鈔票,一言不發就離開了。
幾天來,我雖然已經遠離了瀘沽湖,但只要想起這件事,心裡就老是沉甸甸
的:
是人性?還是獸性?
是自然的?還是反自然的?
人的生理欲望和心理觀念是否可以完全割裂開來?
我怎麼也想不明白......
如此種種(以上只是一件小事),使摩梭人淳樸的民風、習慣的游戲生活、娛樂生活的方式和觀念
打上了深深的金錢的烙印,這固然是客觀現實和各種現代觀念衝擊的結果,但毀
滅摩梭人的,歸根結底還是摩梭人自己;正如最終毀滅人類的肯定還是人類自己
一樣。
或者,可以從另一個角度去看待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