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目隨記

作者: 神采飛揚

導讀上周的天目石谷之行,直叫人心緒難平至今。所謂美景如畫,煙雲如織,卻真也是揮之不去。這靜夜無雨、新月淺出之時,閉目之間,便只見天目之勝了。“言入黃花川,每逐青溪水。隨山將萬轉,趣途無百裡。聲喧亂石中,色靜深松裡。”天目之山水靈秀,自成一統。 綠履蔥嶂之中,清泉澹澹而下,每至回轉處,舒卷有態便成一泓碧水。潭泊不大,卻有輕靈曼舞之姿,丟一� ...

上周的天目石谷之行,直叫人心緒難平至今。所謂美景如畫,煙雲如織,卻真也是揮之不去。這靜夜無雨、新月淺出之時,閉目之間,便只見天目之勝了。“言入黃花川,每逐青溪水。隨山將萬轉,趣途無百裡。聲喧亂石中,色靜深松裡。”天目之山水靈秀,自成一統。 綠履蔥嶂之中,清泉澹澹而下,每至回轉處,舒卷有態便成一泓碧水。潭泊不大,卻有輕靈曼舞之姿,丟一顆石子,但見一灣漣綺泛起,水姿飄搖晃漾,恍恍如見漢時飛燕的輕盈舞步。移步向前,只見巨石重重疊嶂於谷中,溪水卻百無禁忌似地從這些巨石的疊縫間奔流出來,一路唱著歌兒流淌開去,潺潺地又彙成了一片。水流與石塊衝擊之處,時時有水花濺出,好像一朵朵潔白的石晶花一般,孩子樣地跳躍著嬉戲,對於我們毫不介意。然而錯落的巨石卻不這麼想,對著我們擺出了它們最引以為傲的姿勢------石蛙高高地昂起它的頭,仿佛想一躍而起;石虎倦懶地打個哈欠,直直地望著我們;石牛呢?石牛們依偎在一起,打個滾憨憨地擺出可愛的樣子……呵,一起照一張吧!

兩邊的大山延伸開去,似乎是兩道綠色的支架把天空撐了起來,天空被劃成了窄窄的一條,不由得讓人感到逼仄起來。但滿目的綠色襯著巨石的褐色和那波光瀲灩的水光,卻實在是一幅美麗的畫卷。前行中,偶爾可見有陡峭石壁由山林中探出頭來,為這大山添上了一些崢嶸。石壁上的褶皺很深,長著濕濕的青苔,讓我意識到了一點點原始的味道,而山谷裡又不時劃過一兩聲山雀的鳴叫聲,伴著夏蟲的唧唧和泉水的嘩嘩聲,就好似是一首動聽的協奏曲,讓我在這幽深的山谷中享受到了難得的放松感。

呼吸著帶有青草味的空氣,我開始細細打量起山谷裡羅列的巨石來,這些石塊很大,無致地堆積在山谷中,每一塊都是那樣的給人凝重感,作為個體它們並不出挑,但作為一個整體,作為這山水的一部分它們卻又是如此的和諧。我看見它們身上深深的紋路,那應該是歲月給它們留下的記印,而溪水浸潤的地方已有青苔漫了出來,可以想見多少年來它們就是這樣靜靜地躺在這裡,接受著天空和大地的滋潤,默默的和這空谷清泉為伴,它們寂寞嗎?如果它們有思想,它們會想走出這大山嗎?我不知道。這麼多年來,它們已經經歷了太多太多,世事滄桑變幻,多少英雄豪傑,恩怨情仇都已化為過眼煙雲,而它們仍然躺在這青山綠水的淨土之中,與世無爭的過著快樂的日子,外面的世界又與它們何干呢?對它們來說,能天天躺在大地母親的懷抱中,享受著這樣的日子也是一種幸福吧?我甚至有些嫉妒他們了。

“嘩嘩”的流水聲打亂了我的思緒,我抬起頭……呵,一條白練似的山澗由山石上直掛而下,敲擊在石塊上,激起了點點的珍珠,籠起的淡淡如煙的水霧,拂在臉上隱隱有些涼意。掬上一捧這山泉,一陣清涼甘馨從手中透出來,我無法抵擋這樣的誘惑,忍不住將它一飲而盡,那清爽甘冽的滋味,直在身體百骸中散發開去,透入心裡……我突然有了難以名狀的激動。

當天晚上,我躺在帳篷裡,默念著李白“雲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煙……”的詩句,聞著這天目夾雜淡淡草香的潮濕空氣,聽著這天目滿耳的蟲鳴聲,突然覺得自己的心中,已全是這天目的味道了。

(時間關系,只能胡亂寫這麼一點文字了,見諒。這裡寫的景點是天目石谷,第二天我們又去了黃浦江的源頭龍王山,如果有時間的話我會再寫一點關於龍王山的景色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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