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商一喬宅

作者: xiaoxiaoniaoflying

導讀一個大院的聚散離合,一段歷史的風雲變幻一部建築的工藝圖,一頁晉商的興衰史 山西•喬家大院 山西,簡稱晉,因地處太行山以西而得名,位於黃土高原之上。有人說:“太行呂梁的黃土有多厚,三晉文化的淵源就有多深”。 提起山西,不能不談它深厚的文化淵源,尤其是晉商發展的興盛與衰亡都在中國歷史上有著重重的痕跡。這些痕跡留在了中國的金融史上,也留� ...

一個大院的聚散離合,一段歷史的風雲變幻一部建築的工藝圖,一頁晉商的興衰史

山西•喬家大院

山西,簡稱晉,因地處太行山以西而得名,位於黃土高原之上。有人說:“太行呂梁的黃土有多厚,三晉文化的淵源就有多深”。

提起山西,不能不談它深厚的文化淵源,尤其是晉商發展的興盛與衰亡都在中國歷史上有著重重的痕跡。這些痕跡留在了中國的金融史上,也留在了晉中地區的富商宅院裡。今天我想說說祁縣喬家大院中探尋到的晉商發展軌跡。

山西商人致富,既不是由於自然條件優越,也不是由於祖輩的世襲遺贈,他們無一不是經過艱苦的創業一步步走向成功。喬家是典型的從走西口開始完成原始積累的大商賈,創造了從農民到商人再到金融家的奇特發展歷史。這些幸存的宅院建築承載了人們經歷的苦難和希望。他們歷經了幾百年的風雨,講述著人們的昨天,講述著和我們今天難以割舍的歷史故事。

清乾隆初年在走西口的隊伍當中,有一個來自祁縣喬家堡村的青年農民——喬貴發,正是他開創了喬家大院的最初基業。

喬貴發從磨豆腐、做小店員開始,逐步積累資金,十多年後與一秦姓同鄉在包頭自立門戶,做起了經營雜貨的小買賣。喬、秦二人齊心協力,苦心經營,終於在乾隆二十年,即1755年開設了自己的字號“廣盛公”,主要經營柴米油鹽“六陳行”的生意。作為封建社會的商人,名利雙收之後沒有什麼比衣錦還鄉,建個風風光光的宅院更重要的了。喬家大院就是其巨額資產的外在表現。

建築是實物文化,是器物、制度和觀念三層文化集中體現的承載物,也是文化的有形依托方式,因此,這些建築都長久的表述著語言文字無法包羅的文化內涵。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存留下來的建築物更顯得彌足珍貴。

正是喬家以誠為本的經商之道使廣盛公的生意平步青雲,扶搖直上。清乾隆之際,廣盛公曾因做“買樹梢”的投機買賣瀕臨關閉,幸得老主顧和同業支持,議准推遲三年歸還外債,三年後,廣盛公不僅還清債務,還大賺了一筆。東伙歡慶之余,認為這是復興基業的起點,便改組字號,由廣盛公改為復盛公。

當年復盛公所在的包頭城,市面日趨繁榮,但是尚未形成一定規模的城鎮,既無官治,又無管理商會的行會組織,商業自由經營,物價高抬低壓,這為復盛公創造了有利的條件,買賣越做越發達,財力越來越雄厚,幾年功夫,復盛公便成為包頭市面上的頭號大買賣。

隨著生意的紅火,人丁的興旺,喬家在同治年間開始擴建宅院。緊挨著老院的西北院就是喬家鼎盛時期修建的院落。它的主人是喬貴發的孫子喬致庸。

在喬致庸的手中,喬家的事業突飛猛進。道光、鹹豐年間,不斷擴大經營,增設字號,統稱“復字號”。由於組織健全,號規嚴整,資本雄厚,復字號很快稱雄於包頭,進而壟斷、操縱了市場,奠定了整整一個包頭市的商業基礎,以至出現了一句廣泛流傳的民諺“先有復盛公,後有包頭城”。

從清光緒至民國初,是喬家的極盛時期。即有“復字號”稱雄包頭內蒙,又有大德恆、大德通兩大大票號活躍於全國各水陸碼頭,商業金融雙管齊下,同時並舉,相得益彰。當時喬家的商業字號有200多處,流動資金就有白銀700萬-1000萬兩,再加上各地房產,喬家的資產相當於現在的八、九十個億,而喬家只是眾多山西商人中的一家,山西一度號稱海內最富。

大富之時,喬家自然會大興土木,光大門庭。喬致庸當家期間,還擴建了南面兩個雙跨四合院院落,與北面兩個三進穿心樓院共同構成了現存喬家大院的基本格局,構成了一個寫在土地上的大雙喜字。如果說這是主人在建造時的一種祈盼心願,那它在建築結構上的緊湊性和內部不可分割性也著實令人驚嘆。這兩者是自覺的追求還是偶然的巧合,沒有人知道,但留給人們的感覺卻是實實在在的方正與穩定,正如喬家的生意如日中天。

喬家大院的建造格局非常符合封建社會“長幼有序,尊卑有別”的思想,整個建築是坐西朝東,一條長80米寬7米的甬道將建築分成南北兩塊,古時講究以北為尊,北面住的都是喬家的先祖們,宅院明顯比南面的高大氣派多了。

南面第三個院落是喬家大院第三次擴建時修的,時值1921年。至此,喬家大院的三期分建終於落成了,可貴的是雖然中間時空跨度將近兩個世紀,但其風格卻能保持200年後與200年前的風格統一,使整個建築渾然一體。

喬家的生意紅火到這個時候已經是經歷了七代人200多年歷史,不能不說是創了一個奇跡,但最終由於官商銀行的出現,打擊了票號業務,大德恆、大德通的彙兌業務多被官商銀行奪走,最後不得不改組為錢莊。後又遭連年戰亂,票號的生意從此一蹶不振。

“復字號”也是如此,1937年10月,包頭被日軍侵占,市面蕭條,喬家本來打算在西北書房院處再建一個樓院,完成第六個大院的建設,然而蘆溝橋的炮聲打破了這個封建大家族的美夢。1938年,因為不堪日軍騷擾,喬家合家60余人紛紛離去,從此再也沒有回來。

喬家的主人們走了,留下這樣一座宅院給後人。奇怪的是,幾百年過去了,喬家大院風采依舊,絲毫沒有歲月滄桑的落魄痕跡,沒有像其他遠年宅院那樣傳遞給我們種種避世感、腐朽感或詭秘感,相反,處處顯示著一種從容大度的巨商風範,這種從容體現在大院的每一組寓意深刻的雕刻中;這種大度體現在大院的每一個氣宇軒昂的飛檐上。

人文地理環境方面的差異,一定程度上支配和影響著建築形式。喬家大院三面臨街,都是高牆圍築,最低處也有十多米,全院只有一個大門可以出入,門窗都向院裡開,對外盡可能不開窗戶,體現了守法倫理的嚴整。這也許是商人收斂財富的像征,也是一個大富之家必要的保護手段。

有人說是“大紅燈籠照亮了喬家大院”,事實上,喬家真正的主人並不是過著影片中那種封閉壓抑的生活,他們住在深宅高院裡,心思卻時刻追隨著時代的每一步變遷。萬裡馳騁收斂成一個宅院,宅院的無數飛檐又指向著無邊無際的雲天。

今天的游人懷著不同的目的來到喬家大院。每個人的心裡都會詫異喬家是如何數百年來世代不衰的,之後又會疑問喬家如此經商有道、治家有方,為何會在繁華散盡之後沉默了呢?應該說不同的時代不同的人,對於喬家大院都有不同的認識和理解,但可以肯定的是,喬家大院的建築對每個人視覺上的衝擊,以及這蘊涵著極強生命力的民居建築文化會在人們的心裡留下一個難忘的回憶。

結束語:

喬家大院從清朝到民國興盛了200多年,他們不是靠著優越的自然條件,恰恰相反,他們正是從走西口開始,在一場又一場超越自然環境和超越出身家世的奮鬥中創造了一塊生機勃勃的生命空間,今天來到喬家大院恐怕還是有所借鑒和啟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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