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湘西行(二)

作者: yvete

導讀二、搶占陣地及其他第二天我們的任務是上索溪峪,走金鞭溪。 插成冰棍從張家界市區向山區裡走了一個多小時。下了車,連綿起伏的砂岩峰林就在視野裡打開,千仞高山直逼雙目,然後不斷擴大,直到非我們目力所及,於是張開雙臂,眩暈地跟著四周的山脈旋轉,仿佛這樣就可以將大山都攏入囊中。 隨著人群,我們進山了。 細高的松杉林間一條人工石階一直將游人引向� ...

二、搶占陣地及其他第二天我們的任務是上索溪峪,走金鞭溪。

插成冰棍從張家界市區向山區裡走了一個多小時。下了車,連綿起伏的砂岩峰林就在視野裡打開,千仞高山直逼雙目,然後不斷擴大,直到非我們目力所及,於是張開雙臂,眩暈地跟著四周的山脈旋轉,仿佛這樣就可以將大山都攏入囊中。

隨著人群,我們進山了。

細高的松杉林間一條人工石階一直將游人引向高處。上山前導游不忘給我們打預防針:“上山要花兩個半小時!”我們並沒有留意他語氣中的感嘆號。小C已經幾步竄上把我們拋開了老遠。地勢尚低,眼前的風景還僅限於墨綠的松杉還有蠕動的人群,不時還有吆喝著開道的滑竿穿插進來。十分鐘後,興高采烈的我們開始向導游開火:“這一路都是這樣的石階?”回答是粉碎性的。小腿肚已經開始不聽使喚。

這時,山一轉彎,視野又一次在眼前展開。可惜,如今的我們再也不能像徐霞客當年那般細細看慢慢品悠悠記了,我們中的每個人都是搶占陣地的戰士,你瞧,H手執照相機不是正叫著:“快快,這會有空檔!!”表情還來不及凝固,快門就已按上,身後的部隊潮水般湧了上來。

這一路我們就這樣反反復復玩著搶占山頭的游戲。景致在身後的催促下,就像拉近的快門,“啪”地一聲之後,立馬又縮小了。然後,人們又爭先恐後地搶占下一個山頭去了。

在山腰一個比較寬敞的轉彎處,有土家姑娘亮著嗓子唱山歌。歌聲在山間環繞,格外的悅耳。路邊擺著好些小凳。且坐下來,擦擦頭上的汗,讓顫抖著不能靜止的小腿肚休息休息吧。幾聲叫好過後再起行。

我們有意離開擁擠的人流,在該行時駐足,在該止時快行,才稍稍地感覺到山的靜謐。不想,在這不多的一點清閑空隙裡,G和C又做成了一茬生意。當地人蕩動著她手中的“何首烏”(真是神奇,一男一女無比逼真的由一條藤連成一體)。就在我們嘖嘖稱奇的同時,姑娘張開她的沾滿了泥漿的手:“你看你看,真是我們在山裡一寸一寸挖出來的呀,你看你看,都裂開了呀。”幾番討價還價。成交。才轉身,幾個人再看手中的“泥人”,真是它嗎??哈哈。後經山上的大廚師鑒證,它原來是用小番薯一個個用泥巴粘起來的“工藝品”。

更有趣的是,在下山的時候,越過蠕動的人流,眼尖的C和G大聲呼喊著:“不要跑!”不惜遺力地向前追去。只見松杉林閃過一個碎花身影,我們四人站在那消失人影的山坡前,哈哈大笑。看來,賣“何首烏”的她已經成了地道的專家,就連逃跑的路線說不定都是千錘百煉過的呢。這成了這一路最有趣的插曲。讓我們隨後在下山的漫漫長路中,有了輕快奔跑的動力源泉。

在索溪峪的山峰,如果不是烈日當頭,也許這“擴大的盆景,縮小的仙境”會留給我們更多美好的記憶。可惜,行前渴望的雲霧繚繞在白花花的陽光下只有煙消雲散的份了。

而即使在山頂,我們的“戰士”身份依然不能結束。一進那嘈雜的餐廳(山頂唯一的一家),我們條件反射地就左右突擊開了:搶桌子;搶椅子;搶著洗手;搶硬得不能下咽的米飯(經我們反復推敲,可能是由於過去的人老吃不飽飯,所以將米粒煮得半生不熟,這樣,不利於消化,同時也就有助於撐住肚皮,不容易常常覺得餓了);搶著在涼菜更冷之前掃清它們……然後還要搶百米開外的WC。據說,客流量再多些,連未洗干淨的碗筷都得搶呢。還好還好,總算還有干淨的碗可以用。阿彌陀佛。

回到登山前的三叉路口,向左拐,就進入了金鞭溪。常年的干旱使得我們見到的大多是裸露的河床和挺立的雜草(它們是不是原來的那些水草呢);山在兩頰間展開,如此近的距離使你無法縱目遠眺,只有抬頭禮拜入雲的峰,壯麗俊美。至於什麼“神鷹護鞭”、“水簾洞”,容你自己個中體會吧。

一路是不絕於耳的“某某學校的老師請跟我來”諸如此類的呼喚聲,也難怪,這個時候除了學生,在家休假的也就是教師了。我們嘻笑著不定在此撞上多年不見的同學呢。也算是為這一路又增添了一處不斷尋覓的景致了。可惜直到水繞四門終點,亦沒能尋得一二故友。當晚我們留宿在“武陵源酒家”,洗漱妥當,一路的勞累並沒有打消我們打牌的興致,大伙又把當天趣事閑笑一番。

大自然的造化,匪夷所思;人們的出游,更像一則鬧劇。私下也想,我們是來做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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