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昌古鎮和小三峽

作者: cqcts

導讀大昌古鎮和小三峽抵達大昌古鎮已是晚上十點多了,不巧遇上停電。手電筒微弱的光亮撕破黑暗,讓人勉強辨明腳下的田埂小道。我們被荒廢的土地、廢棄的民宅所包圍,雖說人多勢眾不會感到恐懼和害怕,傷感和凄涼卻悄悄爬上心頭。 第二天一大早,在乘船前的個把小時,浮光掠影般匆匆逛了逛小鎮。溫家大院算是小鎮最有名氣的景點。它的主人曾經作過四川巡撫,當年可 ...

大昌古鎮和小三峽抵達大昌古鎮已是晚上十點多了,不巧遇上停電。手電筒微弱的光亮撕破黑暗,讓人勉強辨明腳下的田埂小道。我們被荒廢的土地、廢棄的民宅所包圍,雖說人多勢眾不會感到恐懼和害怕,傷感和凄涼卻悄悄爬上心頭。

第二天一大早,在乘船前的個把小時,浮光掠影般匆匆逛了逛小鎮。溫家大院算是小鎮最有名氣的景點。它的主人曾經作過四川巡撫,當年可謂風光無限,門庭若市。溫家府宅整整占據了半條街,所以溫大人又被稱作“溫半街”。隨著家道的敗落,溫家大院拆的拆,賣的賣,傳到現在這一代,就剩下幾間堂屋裝點門面了。只有精致的雕花窗欞和靈動的翹角飛檐還能勾起我們對往日輝煌歲月的無限遐想。它們會和這院子裡的磚、瓦、柱、梁一道,被拆遷、復建於新的棲身之所。三峽庫區還有很多的地面文物能享受同樣的待遇。

有一樣東西也許無法搬遷。碼頭旁用條石磊砌的城牆上,一棵百歲高齡的黃桷樹盤根錯節,枝繁葉茂。它的根須已經深深扎進石頭縫裡,凸起的部分呈倒三角形,浮雕一般,寫滿了滄桑和成熟。強行把它與石塊分離,無異於宣布它的死亡,人們只能讓它自生自滅了。在周圍廢墟和曠野的映襯下,黃桷樹與古城牆超然兀立,昭示出一種堅強與悲壯。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民呢?他們會搬遷到新的地方,有的甚至不遠千裡被安排到外省安家。他們的生活會因此好過一些嗎?還是難以適應當地的風俗習慣?現在還沒有人能回答這些問題。衣食生計的問題尚容易解決,怕只怕剪斷了文化的根脈,他們要到哪裡才能找到心靈上的歸屬感?

我們坐船從上游依次穿越滴翠峽、巴霧峽和龍門峽。冬天的大寧河,水枯灘淺,卻因為沒有夏季暴雨裹挾的泥沙困擾,越發顯得清麗脫俗。通常的江河是中間深,越靠近岸邊的地方越淺。大寧河偏偏偶爾唱唱反調,有的地方,河水中央清澈見底,兩岸倒是深不可測,呈墨綠色,猶如一塊鑲邊的翡翠。一種長著深紫色炫亮羽毛的水鳥,一路上隨處可見。它們悠閑而又閑散地起飛、落腳,雖然與我們只有伸手可及的距離,卻全然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一派落落大方的氣度,仿佛清楚我們只是些過客,而它們才是真正的主人。與三峽相比,這裡的水更清,水面更窄,峽谷植被更完整,兩邊聳立的峭壁因而更添險峻。李白形容三峽的詩句用在這裡恐怕更貼切些:“巫山夾青天,巴水流若茲。巴山忽可盡,青天無到時。”

就在這無從落腳的懸崖上,距水面二三十米的位置,分布著一個又一個四方形的小孔,都是古人為修建棧道而開鑿的。懸棺的位置就更高了,還得把目光上移四五百米。在一道狹窄的石縫中,幾具木制棺材隱約可見。三峽大壩蓄水後,長江水倒灌,山峰和懸棺不致受什麼影響,棧道遺跡是保不住了,這一汪靈動的碧水也勢必為混濁的長江水所取代,不能不說是一個莫大的遺憾。禍兮,福之所倚。大寧河支流的馬渡河上的小小三峽,卻因為水位的抬升將煥發更加迷人的光彩。別了,大寧河,別了,小三峽,下一次重游三峽時再來見證你的滄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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