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西塘之行

作者: 19818767

導讀因為有了一天調休的機會,早早地就開始計劃一個人的出行,以舒緩兩個月來緊繃的神經。在網上查了無數的資料,我這個人很有點奇怪的,有時對事情細致地無可挑剔,有時大大咧咧,說走就走,這次我是前者。最後,把目標鎖定在西塘。星期六,連續上了九個小時的英語寫作,我的眼睛和老師的腦袋都開始發直,和老師聊著歐洲和美國關於某個詞用法的不同,但思緒早已� ...

因為有了一天調休的機會,早早地就開始計劃一個人的出行,以舒緩兩個月來緊繃的神經。在網上查了無數的資料,我這個人很有點奇怪的,有時對事情細致地無可挑剔,有時大大咧咧,說走就走,這次我是前者。最後,把目標鎖定在西塘。星期六,連續上了九個小時的英語寫作,我的眼睛和老師的腦袋都開始發直,和老師聊著歐洲和美國關於某個詞用法的不同,但思緒早已飛到90公裡以外的千年古鎮。晚上回家把前一天打印出來的資料整理了一下,草草地收拾了一些東西,把一本Bill Bryson的《哈!小不列顛》塞到包裡,11點上床養精蓄銳。

周日早上,9點50分的火車,梅隴火車站就在我家附近,走20分鐘就到了。K823,從梅隴到嘉善,只需45分鐘,路線是早就爛熟於心的。出嘉善火車站,四處張望,沒有發現有意圖打車的人。於是只好步行10分鐘到汽車站,坐了一輛中巴到西塘的農工商門口。從這裡到景區還有一段路,我叫了輛人力三輪,來到第二人民醫院門口,這是我和江家大宅的周阿姨約好的地點。來接我的是她身高1.92的兒子,領著我在窄得只容兩個人過的小弄裡穿梭。江家大宅是那種很適合醞釀閑適心情的老房子,據男主人介紹,江家原來是鎮上的大戶人家,娶了四房老婆,每個老婆住一進。解放之後,房子被共產黨收回來,分給了當地的百姓。當我看到二樓房間裡的那張雕花大床,桃木躺椅,房間外的四方露台,還有露台上能看到的一棵桂花樹,我對周阿姨說:就是這裡了。心裡想著,晚上可以把桃木躺椅搬到露台上曬月光,明月,深院,老宅,桂樹......我都要按捺不住心中的向往了。

午飯是在網上久負盛名的“響堂”吃的:椒鹽南瓜,炒螺螄和菱肉毛豆,味道都不錯。這裡的老板很健談,說話的時候卻透著南方水鄉的靦腆。我想起網上有人叫他“溫柔的完顏洪烈”,不禁啞然失笑。

晌午的太陽炙烤著小鎮,沒有一絲風,我想念起江宅我那間帶空調的房間來,於是匆匆往回趕,心裡盤算著下午等太陽快下山時再出來拍照。

房間裡的雕花大床很像以前外婆家裡的那張,很寬敞,橫著睡、豎著睡都可以。我把空調開得大大的,伴著房子裡熏香的味道,美美地睡了個午覺。醒來的時候已經5點了,我抓起包和相機,到煙雨長廊上捕捉余暉中的古鎮。“又一村”的門面很不顯眼,我在天快黑的時候才找到了它。因為已是周日晚上,整個飯館裡就我一個人,我大刺刺地挑了個靠江的位置,剛坐下來,外面居然下起了雨,於是對面的煙雨長廊上掛上了一串串小小的水簾。老板娘人很好,送了我四個一口粽,老板又送了我兩杯十年陳釀的黃酒。很溫潤的酒,配合一個人的心情。一個人斜靠著倚江的窗戶,聽著雨點打在水上的聲音,希望自己就此醉掉,此時此地此景,能醉掉何嘗不是另一種放松?江邊上每一家的屋檐下都掛著一串燈籠,在夜色中暈成一片紅色,煞是好看。

這時,手機不合時宜地響起來,看著屏幕上閃動的名字,我遲疑了好一會,想接聽卻按到了掛斷鍵上。過了5秒,又是同樣的電話,我接了,說些無關痛癢的話,開些無關痛癢的玩笑,似有似無的客氣,機械地接收些無關痛癢的關心,一個將自己私人郵箱裡我發的信全部刪除的人的關心,我恨恨地想,再喝些酒,掛掉電話,有些人只適合留在回憶中。

20分鐘之後,我坐在小船上夜游西塘。兩個很鬧的女孩子過來問我是不是也住在江宅,其中一個帶著一頂可笑的珠花頭飾,長長的珠子一直垂到脖子上,我點點頭,但很擔心一個人的浪漫就此泡湯。果然,兩個人粘著我不放,我陪了她們一會,找了個借口逃開了。今夜,我就是想一個人待著,在這個安靜的小鎮上。月光被薄薄的雲層遮掩著,透出微弱無力的光,映照著沉睡中的古鎮,而我,有沉靜的心情陪伴。

第二天一早,8點作了個痛苦的決定,從床上爬起來,洗漱一番之後,跑到當地人稱作雙橋的地方找豆腐花和餛飩。今天是周一,賣餛飩的老爺爺估計也有周一綜合症了,9點鐘還沒看見他的身影。我心裡念叨著餛飩,在鎮上亂逛,卻還是找不到有賣的。只好折回雙橋,老爺爺在升爐子!這裡的餛飩是我吃過的皮最薄的餛飩了,我忍不住又叫了一碗。

周一早上,沒有什麼游客,到處可見的是三五成群畫水彩的學生。我買了塊粉蒸肉,坐在其中一個旁邊,專注地看著她同樣專注地往紙上塗抹顏色,曬了一個小時的太陽,慵懶地像老鄉家裡的小貓。

最後,帶著一身古銅色,慵懶的心情,還有,好吃的一口粽回到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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