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神山的誘惑

作者: 愛我沒商量

導讀雪山一直給我一種神秘莫測的美感:常常把她們潔白無瑕的面頰隱藏在雲霧的白紗中,只是偶爾才向幾個幸運者和勇敢者展示她們的迷人的風采;有時她們溫柔可愛,可更多的時候,她們卻狂暴不羈,甚至用最殘酷的手段來懲罰那些敢於冒犯她們純潔的人們——剝奪他們的生命。但是,一直到了大本營,雪山給我的感受還只是間接得到和臆造出來的。而當我第一腳踏上了閃爍� ...

雪山一直給我一種神秘莫測的美感:常常把她們潔白無瑕的面頰隱藏在雲霧的白紗中,只是偶爾才向幾個幸運者和勇敢者展示她們的迷人的風采;有時她們溫柔可愛,可更多的時候,她們卻狂暴不羈,甚至用最殘酷的手段來懲罰那些敢於冒犯她們純潔的人們——剝奪他們的生命。但是,一直到了大本營,雪山給我的感受還只是間接得到和臆造出來的。而當我第一腳踏上了閃爍著太陽光芒的雪時,我立即有了一種完全不同的強烈感覺:我來到親愛的雪山身旁了! 我是前站,早早就到了西寧。前幾天忙忙碌碌沒時間想什麼;後來閑了,就不住地想:雪山到底是什麼樣呢?很冷嗎?下雪是不是一尺多深?很陡嗎?……到了大本營我仰著頭望見那仍在雲霧中半隱半露的瑪卿崗日,感覺她那麼高,那麼威嚴,那麼神秘莫測。第一天,我隨隊向C1(後來改變)運裝備,先下了一個草坡,當時還下著小雨,所以走完草坡,鞋,襪子,腳已經完全濕透,一停下來,腳趾就麻木得沒有感覺;然後走很長的一段冰川,布滿碎石和小水溝,這一下,腳更冷了。走到C1,大家不管三七二十一,滿地一躺,要命似的往嘴裡灌水,大嚼干糧。這時,我只顧得上我的基本生存要求,再也沒有時間想到我的雪山了。

後來,我很少被派出去,常常呆在大本營(我一共只出去了5次)天氣也不好,陰雨連綿,偶爾出一次太陽,可等我把淋濕了的睡袋拿出去曬時,雨又下上了。一個人做飯,爐子不好使。打氣、點火,忙得像走馬燈,兩個小時才給自己一個人做頓飯。吃完飯還哪有力氣洗碗呢!把碗一扔,就爬到自己帳篷裡睡了。開始帳篷漏雨厲害,早上起來發現自己睡在水裡,冰涼冰涼。有一天起來,水都結了冰。那一段性情乖張的瑪卿雪山像在故意戲弄我們。我曾想:這就是雪山嗎?太沒意思了。

機會終於來了,7月底,天氣轉好,天空一絲雲也沒有,天一亮,美麗的阿尼瑪卿就在深藍色的背景下,現出了她潔白,光彩照人的容貌。我被深深地感染了。那天,我仍呆在大本營,就拿起相機照個不停,我要用所有的方法把這難得一現的容顏記錄下來。那天心情特別好,我去小溪洗了臉,洗了腳,戴上雪鏡,躺在綠綠的草地上曬太陽,直到全身發燙。啊!這一天也許是阿尼瑪卿為我們熬過了她的戲弄而給的一份小獎品吧!

離開大本營的前兩天,我出發上C2。中午在C1吃了午餐就開始整理冰鞋,穿冰鞋。把厚重的冰鞋上的尖爪扎進雪層,聽到“吱吱”響聲的那一刻,我強烈的感覺到:終於來到我親愛的雪山身旁了!我踩著先鋒隊員深深的腳印,低著頭,一步一步的慢慢前行。走一會,坐下來望望天邊那淡淡的灰黃色和紫色的山巒,還有我們的大本營,那小水潭就像放在綠毯上的寶石;我們腳下,深不可測。那時心情好極了,一點兒也不累。第二天,天氣更好了,我們在路上說說笑笑,照片拍了一張又一張。走上了第一個山頂後,幾乎全是平地,我們向著阿尼瑪卿大踏步地前進。狂暴而美麗的阿尼瑪卿終於溫順了下來,我們要去了解她。到了C2,頂峰好像伸手就可以摸到一樣,每個人都強烈地盼望登頂。不幸的是,沒有派我們登頂。而且,我第二天一早就要去發新聞,與美麗的雪山剛剛相見就又要匆匆離去,直讓人柔腸寸斷。早上我走出山口,回頭望見白白的山峰,在綠色的山坡的襯托下,越發迷人了。

別了,我的阿尼瑪卿!也許缺憾也是美夢的成分,也許這一切已經值得我們多少日子心力交瘁的奮鬥,但我仍堅信:我會回來的,回到高原,回到雪峰,回到崇高,回到純潔,回到我們終身追求和向往的境界。即使是要等待,等到我們更成熟,等到我們在咀嚼與回味中,更能理解究竟從中得到了什麼。


精選遊記: 西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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