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日落和三顆流星的興坪

作者: 53588

導讀血紅日落和三顆流星的興坪時隔兩個月,終於可以靜下心來寫關於陽朔的文字。 前往陽朔的時候,不可知的工作機會漫漫無期。非點時期就要去陽朔的衝動已冷卻,剩下只是完成願望的步驟化工作。 雖然這樣,踏上旅途時候還是心情愉快。卸下背包在青年旅館門口沏一杯綠茶,翻開旅館日記,點點文字,無數心碎的旅人日記,原來我是旋渦中清醒而依舊奔騰的小浪花,不禁� ...

血紅日落和三顆流星的興坪時隔兩個月,終於可以靜下心來寫關於陽朔的文字。

前往陽朔的時候,不可知的工作機會漫漫無期。非點時期就要去陽朔的衝動已冷卻,剩下只是完成願望的步驟化工作。

雖然這樣,踏上旅途時候還是心情愉快。卸下背包在青年旅館門口沏一杯綠茶,翻開旅館日記,點點文字,無數心碎的旅人日記,原來我是旋渦中清醒而依舊奔騰的小浪花,不禁莞爾一笑。

沒有想像中的大醉,西街令人乏味。

搜遍西街,居然沒有賣爐子的,唯一的一家只賣超級豪華燒烤爐子。當地的朋友幫我從火狐狸老板那裡拿了帳篷,並把他的睡袋頭燈借給我。

疲憊的身軀加上血淋淋的膝蓋,約了幾個朋友在西街從這一間逛到那一間。一屋子奇形怪狀的老外,糟糕的音樂,狹窄的通道,一個中國女人在吐。

拿著酒瓶逛到最後一家喀那斯,再往後面走就是我住的旅館了。我那個當地的朋友和一群長發男人在喝酒。我停了下來。其中一個長發的男人對我說他的雪白整齊的牙齒是假的,並露出他的齙牙,另一個長發的男人對我說他參加過伊拉克戰爭,美國大兵說我的口語是英國口音,他說他空降在伊拉克的死人堆上眥著牙拍照。第三個長發男人是我的朋友,他說他們後天要穿成乞丐一樣去雲南轉山,。

唯一一個頭發整潔的男人後來把爐子借給我了,把人也借給我了。我說服他第二天和我一起去宿營,免收向導費,因為我說了一個朋友的名字,他認識,於是就免費,出門,還就得靠朋友。

從楊堤徒步到了興坪,這一段無數前人踏遍,不再贅述。

到竹林飯店的時候正是黃昏,一幫廣西村婦在靜靜流淌的漓江邊開了十幾桌大噲朵頤,我坐在一群飛蟲中間,等待我借來的人。兩個徒步的同伴已經找好旅館,他們原是和我同住一個旅館,因為那個女孩在走廊裡的一聲問話我們走到一起徒步。人生也是如此,很多分分合合前生注定,因為既然注定相遇,必然注定分離,在於一起經歷的美妙,又何必傷感心痛。

太陽慢慢向山後隱去,夕陽的光輝灑滿漓江,撒在竹林飯店門前每一個人的身上。

整個河灘十分干燥,10月份陽朔的水並不是很大,為了和漓江靠的更近些,我們打算睡在凹凸不平的河灘上(寬闊的河灘估計超過一個月沒有水流過的跡像)。

太陽臨近頹敗的落下,卻依然燦爛而炫目。水在我眼前靜靜的流過,流過石頭,流過土地,流過這條美麗的河流,一去不復還。靜靜的坐著,沐浴著夕陽偉大的光輝,等待夜幕降臨。

等待夜晚,就像等待一個溫情脈脈的情人,你知道他一定是溫柔的,令人愉快的,讓人心醉的。

夜晚終於來臨,游船歸於沉寂,只有這流淌的水聲,和身邊的朋友。聊起朋友們,發現居然都認識那麼多熟人,覺得世界太小。媽媽說過,山和山不能相逢,人和人還碰不到麼?

果然是碰到了。

坐著,燒杯熱水喝咖啡,再泡包康師傅。有點冷。腦子裡空空的。

絢爛的流星在我們頭頂劃過,朋友沒有看到。我總是能看見流星。那是我總是抬著頭等待的緣故,流星總不會錯過我。可是,如果我總是仰著頭等待那個人,那個人會錯過我麼?

熱水開始沸騰,溫暖了我的胃。

河水仍不緊不慢的向前流淌。面對這安靜的漓江,回想起以前遇到的河流,那些山洪爆發的激流,那雨天澎湃的瀑布,在我腦中一遍遍的流過。我比較喜歡激流。安靜的河流讓我沉入虛幻的夢境,而面對激流時又未嘗不是另一種夢境,你所期待的不尋常的景像出現,衝擊著你的大腦,讓人一下子接受不了,亦幻亦真。

聽著流水,和他有一句沒一句的聊那些熟悉的戶外的朋友的事情,又一顆流星飛過。對於我這種每次都看的到流星的人來說,依然是一種欣喜,只是比不過在鹽城環境惡劣的閘北小學的操場上蒙著睡袋第一次看到流星的心情。

我清楚的記得那個領隊英國怪老頭對我說的話:”Cathy, u miss another one!” 當時我的懊喪程度非言語能及。整個一隊的人都仰著頭看到了,只有我懵懂不知,那種錯過的心情十分低劣,後來再看到無數流星的時候竟不能衝淡我錯過第一顆流星的懊喪。那晚上,是98年獅子座流星雨,在沒有任何預期下來臨,一隊人就坐在篝火邊,聊天安門事件。篝火散去的夜晚,雖然時過多年,仍然懷念那時的純情和心動,在那如此美妙的星空下。

看到第三顆流星的時候,我已經凍的發抖,因為我一直注視著北方星空的緣故,故而一顆也沒有錯過。而被我借來的喀那斯的老板則啥也沒看到。雖然是萍水相逢,卻給了我很大的幫助完成了我的小小願望,真不知道如何感謝才好。很多路上遇到的萍水相逢的人,有時候影響居然可以持續到一生。

兩個人擠進帳篷,和陌生人睡在一起開始有點奇怪,可能是我許久沒有和別人睡帳篷的緣故,自己勸說自己要習慣。睡到半夜覺得身下的石頭非常突起非常嚴重,腰好酸,忽然聽到帳篷外有走動的聲音,回想起在九寨溝外露營時候有個dd睡在隔壁帳篷,dd睡到半夜突然心虛的說帳篷外面有人,害怕的聲音都變了,那次幾個人裡面算我比較有經驗的,想想我選的露營地離公路有一大片河灘隔離,怎麼會有人呢?無非是自己嚇自己罷了,最多也是路人好奇。不過這次是真的有人,除了腳步,還有劈裡啪啦的聲音,我借來的人告訴我是村民在電魚,於是,在奇奇怪怪的響聲中睡去了。

早晨又醒過來一次,想到在ctrip上認識的dd今天要起個大早和我徒步的同伴們爬老寨山,不由的在睡袋裡偷笑,幸虧沒有答應他和他同去,這美妙的清晨,在朝霞裡睡個懶覺該是多麼爽的事情啊。

拉開帳篷的簾子,坐在睡袋裡向外張望,對岸一幢白色小樓房在綠樹叢中,又宛若佇立於流水之上,想像裡面的人過的是怎樣的愜意生活啊,一群鴨子想必是那家主人的寵物吧。

可是反過來想想,樓房裡的人說不定也在窗口張望,說對岸的帳篷裡的人一定愜意非常呢。人啊,總是看別人過的好,徒存羨慕之心,殊不知自己乃是別人羨慕的對像。

悠閑的在河邊喝了咖啡,吃了早飯,再晚一些,游船開始蜂擁而至,哇啦哇啦的喇叭聲開始充斥寧靜的河畔。還有些對著我們的帳篷亂拍一氣,由於漓江轉彎處十分狹窄,近到可以看清楚他們頭發的顏色,有種被別人偷窺的感覺,倉皇的收起帳篷,帶走垃圾,坐輛中吧車吭哧吭哧回到西街,去逗喀斯特的樂樂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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