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的陽光(三)

作者: 墨鴉

導讀上帝眷顧的家園------瀘沽湖 (一) 印像 因為春節來麗江的人越來越多,客棧的價錢要漲了,所以我們選擇了逃離,沒必要跟銀子過不去,惹不起我躲得起,於是就選擇了瀘沽湖。 麗江到瀘沽湖的路很復雜,也很簡單,一路上山道彎彎,沒完沒了的在繞彎,繞得頭暈眼花,繞得肺腑顛倒,除了上坡就是下坡,經過的大部分都是貧瘠的高山,但是山腰間卻有三三兩兩的人家居� ...

上帝眷顧的家園------瀘沽湖

(一) 印像

因為春節來麗江的人越來越多,客棧的價錢要漲了,所以我們選擇了逃離,沒必要跟銀子過不去,惹不起我躲得起,於是就選擇了瀘沽湖。

麗江到瀘沽湖的路很復雜,也很簡單,一路上山道彎彎,沒完沒了的在繞彎,繞得頭暈眼花,繞得肺腑顛倒,除了上坡就是下坡,經過的大部分都是貧瘠的高山,但是山腰間卻有三三兩兩的人家居住,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生活的。在車上還遇到同是來自珠海的蓉兒,她一個勁煽動我一塊到裡格去住,在我再三猶豫之下,還是堅持最初的選擇:落水的格則爾家,因為我們已經預約了,不可失信於人。

經過了四個多小時的車程,終於看見了瀘沽湖。藍,藍得讓人難以置信,比騰格爾的“藍藍的湖水”還要藍,就不知道比起白居易的“春來江水綠如藍”如何?因為年代久遠,無法比較。

過了大約半小時,就到了“保護所”(在落水村的前一點),格則多吉已經在門口迎候我們。

格則多吉,一個典型的高原漢子,高原特有的膚色,沉默中帶點靦腆,搶過我的行囊,把我們領進他們家,見過當家的賓瑪拉措、庫瑪(多吉弟弟)和管家SIZO(西諾,藏犬也,非獒,極通人性,後面有描述),還有其他游客。

多吉家的房屋是全木結構,給我們的房間居然是土司床,還有電熱毯,奢華!讓我滿足得不行了。放下行囊,我們走出閣則爾家,來到湖邊。

下午的陽光映照著湛藍的湖水,沿著湖邊信步,湖面平靜,湖水清冽,湖面上有許多來越冬的野鴨和海鷗。

湖水靜,心靜。

心境如湖水一般,寧靜清澈,雖然是短暫的一刻,也足矣。

……

一個蒼鷹掠過天空,驚起野鴨一群,使我驚醒。腳下的石子發出“沙沙”的響聲,天空和湖水一樣的藍,身邊偶爾掠過幾只海鷗或野鴨,還看見湖邊幾枝爭春的梅花。

愜意!

黃昏,歸家。

到多吉的老祖屋(關於祖屋,後文另有介紹)小阿媽那裡吃飯,(因為格則家是大家族,老祖屋已經住不下了,所以他自己另外建了房子分開住,不是分家)。

因為是大年初二,晚餐豐盛,還有摩梭族人用來招待上賓特有的豬膘肉(後文另有介紹),真是可遇不可求,豬膘肉肥而不膩,帶點特有的香味,對於食肉動物來說,味道好極了。

晚飯後,返家,路上仰望天空,眾人驚呼,“星光燦爛”這四個字首先跳入我的腦海,滿天的星星密密麻麻,撒滿了整個夜空,像芝麻餅似的。

久違了,童年的夜空!

如果滿天的星星像流星雨般向我們落下,就算地球不存在,也沒有什麼遺憾了。可惜它們一顆都沒有掉下來。

回到家裡,我們圍著火塘聊天,大家可能是初次見面,有點生疏,未能暢所欲言,我們也因為5個多小時的車程,感到絲絲倦意,先行睡去。

(二)登山

第二天起來,太陽已經老高,因為實在太安靜了,沒有拉開窗簾時讓你以為還是半夜,睡到中午起床是很正常的。

早餐也很豐盛,有酥油茶、耳塊(類似年糕的物體)、荷包蛋、炒米線、紅米粥等等,大家都自安排自己的活動。

我們決定登山,到山頂看瀘沽湖的全景,多吉把我們帶到上山的路口,告訴大概的方位,我們就沿山路進發。

這時候,西諾一路小跑的搶在我們前面,我看它輕車熟路的樣子,看來要為我們帶路,我欣喜若狂,於是我們就跟在它後面。半個小時後,山路越走越難走,有的地方甚至無路可走,同時,該死的西諾卻消失在樹林裡,我卻想起了魯迅的一句話:世上本來沒有路,人走多了就成為路。難道西諾要我們作魯迅筆下的第一人?

我們只有坐下來喝口水,萬般無奈,滿腹疑惑,正在臭罵西諾的時候,忽然傳來清脆的鈴鐺聲,西諾回來找我們來了,看到它回來,在我的身邊來回的磨蹭,我們怨氣全消,感動不已,它不會丟下我們的,多通人性。我和小丹商量:看來西諾不知道我們的目的,我們身上又沒有帶肉干,山頂氣溫低,它餓了的話沒有東西吃,不如先送它回家,我們再出發。

於是我們三人(從來都把西諾算成我們的一分子)又回到了格則家,把好心辦壞事的西諾交給拉措,然後重新出發。

一開始,路很好走,回看湖水倒影著藍天白雲,不禁腳下生風,大約到三分之一的時候,有點缺氧的感覺,可能是剛才走太急了,畢竟也是在高原地區啊(湖面海拔2680米),我們找塊空地坐下來,吃點東西。

正在我們邊吃邊聊的時候,我隱隱約約聽到了鈴鐺聲,而且越來越近,小丹也聽到了,我們不約而同的想到了西諾,是否它找我們來了?如果是,實在讓我太驚喜、太感動了,我們就在樹林裡呼喊著西諾,希望它快點和我們回合,可惜一直沒見。這時候我真想它,因為在這樣不熟悉的林子裡,有個大的動物在你身邊,你會覺得很有安全感。

從萬分驚喜到失望,我們只有繼續行程,這時候,又傳來了清脆的鈴鐺聲,我們抬頭一看,原來有兩人趕著兩匹馬往山上走,原來剛才的鈴鐺聲是馬的鈴鐺,害得我白感動了一場。我們打過招呼,有一個是漢族人,另外一個老伯是彝族人,他比劃了半天我也沒有鬧明白,後來漢族人告訴我,他邀我們同行,他們在山的另一邊,如果願意,可以到他們家做客,我說謝謝了,看時間吧。一路上,邊走邊聊,原來他們是過來買東西的,不可思議吧,為了買一些生活用品,要翻山越嶺,而且天氣寒冷。

跟他們走了好一段路,漸漸的我們就落下了,只好跟他們說,讓他們先走,免得耽誤他們的時間。

至山腰,大部分的樹干上都有樹掛(不是霧凇,是一種寄生在樹上的苔蘚類植物,後來多吉說:游客太多的地方就不會長了),路上大多有積雪,越來越難走,但是為了更美的風景,沒有退路。

大約經過3小時,我們終於來到了頂峰,整個湖就在眼底下,因為雲層增厚了,原本藍藍的湖水,變得有些灰暗,但是並不影響我們賞湖的心情,湖心的兩個小島和一個半島,還有遠處的草海盡收眼底,瀘沽湖就像藍寶石般的鑲嵌在這塊土地上,巧奪天工,個中感受只能是:野趣憑君來領略,才疏學淺、片紙只字確實難以描述。

我們正在山頂上補充能量,天色慢慢暗下來,風也越來越大,還飄起雪花來,氣溫越來越低,我們就只有下山了。

下山並不比上山容易,因為膝關節承受的重量讓你越來越疼,2個半小時後,我們到家了。

(三)酒逢知己

家裡來了新的客人,看來我有必要交代一下客人名單,因為以後的幾天裡,我們是一同度過美好的時光。來自深圳的桂鋼大哥、張丹大姐和蟲蟲是一家子;來自廣州的猛驢小馮(因為他在2天後用了11個小時零10分鐘徒步環湖一周,約50公裡,故稱猛驢)是獨行俠(獨行的好處就有可能有艷遇(這個說法在1天後得到證實,因為廣西來的美媚小周因為沒有房間,與小馮同居);同樣來自廣州的張銳和小範;來自北京的劉岩和京梅,當然還有來自珠海的我和小丹。

吃過晚飯,我們就為著火塘,一邊喝酒,一邊聊天,酒是這裡特有的“蘇俚瑪酒”和“咣當酒”,蘇俚瑪酒比較淡,適合女士;至於咣當酒,顧名思義,如果酒量不是很厲害,三五杯左右就咣當的倒了。這裡的酒沒有茅台名貴,也沒有杜康出名,但是,你能品嘗到莊稼的味道,還有摩梭人淳厚的風情,不過是要用心去品嘗,而不單純是用口,更不能用金錢來衡量。

我們通過一段時間與多吉的對話,全盤推翻了以往對摩梭的印像,原來外界所描述的,與真實的風馬牛不相及,使我們震驚、慨嘆(在游記的最後部分,我會重新整理和多吉的談話內容,給大家一個比較真實的摩梭,還大家一個聖潔的瀘沽湖)。

暖暖的火塘,淳淳的美酒,使我們都不願離開(以後所有的夜晚,我們都是以差不多同樣的方式度過,風景都在多吉身上、在多吉口中)。直到美酒使人咣當,眼皮不能睜開,我們不舍的睡去。

墨鴉

2004年1月24日於瀘沽湖格則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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