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莊,不游也罷

作者: 18996863

導讀看到題目就明白了,中國第一水鄉的名聲,周莊已經背負得太累了。如果你到過雲南麗江,去游覽過那裡的古城,在清凌凌的小溪邊泡過酒吧,那麼,周莊,就不必去了。 如果你不是平日裡去,而是周末或節假日和家人或者跟團去周莊,那麼,真真的,就更不必去了。 為什麼呢?因為我去過麗江,因為我是在一個平常的工作日去的周莊,她給我的感覺很淡,很無奈,像是一� ...

看到題目就明白了,中國第一水鄉的名聲,周莊已經背負得太累了。如果你到過雲南麗江,去游覽過那裡的古城,在清凌凌的小溪邊泡過酒吧,那麼,周莊,就不必去了。

如果你不是平日裡去,而是周末或節假日和家人或者跟團去周莊,那麼,真真的,就更不必去了。

為什麼呢?因為我去過麗江,因為我是在一個平常的工作日去的周莊,她給我的感覺很淡,很無奈,像是一個被媒體迅速捧紅的歌星,我驚訝於她在眾多鎂光燈背後胭脂褪去後的平庸和世俗。

星期二一大早出發,8:00不到就到了周莊。因為知道周莊的門票是早八點到下午五點才賣票,其它時間到的一律免費。60元的門票很可觀,省下來可以吃好多好吃的東西。

一個人走在周莊的石頭路面,看著過往的行人,大部分都是做生意的,他們彼此打著招呼,用我聽不懂的吳儂軟語。今天的天色還好,艷陽天,人們在河裡洗衣服、洗菜、洗拖布、刷馬桶,上游的刷馬桶的水流到下游,下游的餐廳用這些水來洗菜。發滿新芽的柳條在蔚藍的天空下飄搖,不理會人們的忙碌。

我走進一家農家餐廳,深棕色的桌椅反射著閃亮的太陽光,地板一塵不染,我快被吸引住了,想用大半天的時間坐在這裡喝茶,看水。可是老板說:“小姐,我們的桌子今天全都訂滿了。”“哦,我只是隨便看看的。”走的時候,我順便看了看菜單:阿婆茶20元,萬三蹄48元,清蒸白絲魚……都是貴得離譜的價。

人開始多起來的時候,耳根便不那麼清淨了,像是感覺出了火車站被許多拉客的人圍住一樣,每走一步,就有人叫你“小姐,看看我們這兒的真絲睡衣吧”,“小姐,看看我們這個米上刻子”,“小姐,糖炒栗子要嘗嘗嗎?”,“小姐,買點珍珠吧”,有的干脆直接叫你“小姐,小姐,過來一下”,像在招呼餐廳裡的服務員。我幾乎想逃掉……

河裡也有撐船的人,80元一條船,可坐8人,在窄窄的河道裡劃起來,船夫有時候會唱唱“搖到外婆橋”之類的歌,逗著船上的人笑,笑聲、船獎聲、商販們的吆喝聲、導游的講解聲、游客的嬉笑聲,把不大的周莊填得滿滿的,像一個瘦小的兒童,一口氣吃下幾個大人的飯食。

終於,在沈廳門口,我頓住了腳步,想進去看看。門口的男孩要我給門票才能進,我哪裡有?我是8點以前來的。隨口說了句,門票在朋友那兒,他便放我進去了。後面來的游客把票給他,他也剪了,用專門剪票的工具,似乎剪也可,不剪也可,反正早八點到晚五點,打工而已。

申廳裡可以聽昆曲,這是我唯一感興趣的事情了。等到九點三刻,昆曲開始了。奇怪的是聽眾們並不就坐,反而蜂擁至台前搶著拍照,為的是日後叫朋友看看,不單到了周莊,還聽過昆曲的呢。默然無語,本來也是一人,不能妄自菲薄,說不定我和朋友一塊兒來,也要拍照留念吧。把昆曲陸續聽完了,聽了昆曲、蘇州評彈等,唱戲的女子也不怎麼投入,神態跟門口剪票的男孩一個樣,也是打工者的神態,可能她還要反叛一點,因為畢竟有一點才華可以施展的,只是到了這種地方,一天唱五六次,也沒有真正的聽眾,大部分是拍了照就走的,沒有知音。聽眾最少的時候只有三人,我是其中之一。可能全場除了做清潔的阿姨,就我一個人聽完了全部的節目。

上午11點鐘,我已經逛了三遍周莊,實在無事可做。突然又看到龐大大旅游車裡跳出一群群的人們,笑著鬧著朝莊裡飛奔,像一股水龍頭沒發關上的高壓水流。我愕然,逆流著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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