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神說，諸水之間要有空氣，將水分為上下。
神就造出空氣，將空氣以下的水，空氣以上的水分開了。事就這樣成了。
神稱空氣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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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杜也不是個蠻不講理的人
何況我們只是將原定在博卡拉來回來的參觀提前
讓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去收集更多關於局勢的資料
她沒有太大的反對意見，但我也隱約感到了她不經意流露出的不滿
尤其是對我，她已經不像早兩天前的親切和隨和了
吃了點昨晚買好的半價面包後，我們先走進網吧
泰米爾的網吧已經是遍地開花了，我們走進NANA對面傳說中的Northfield Café
Northfield Café有一個很不錯的花園，花園裡面架著涼棚，涼棚下放著餐桌，
涼棚旁有一個網吧，那是我在泰米爾見到過環境最好的網吧，老板娘笑得很甜
阿杜和石頭在網絡上折騰著，他們在抓狂地收集有關尼泊爾局勢的資料
但是尼泊爾畢竟是個小國，小國無大事
我在一旁看到他們明顯都沒有太大的收獲
我沒有過硬的英文底子，我連閱讀那本全部是雞腸的LP都非常頭疼，
於是只好竄回中文網站做加德滿都的功課，
那是自做孽啊
在昨天來的路上，豬豬大言不慚，分配了功課任務
那個阿杜啊，山區徒步就交給你了
那個鵬子啊，博卡拉就交給你了
我呢，負責做功課帶你們在加德滿都附近晃了
我呢？石頭問
我撓了半天頭發，說：是了，不是要去奇特旺嗎？怎麼騎大像就歸你了
結果，今天早上大家壞壞地看著我，壞壞地說：豬啊，我們現在就跟你老人家走了……
好在老非前年很詳細地寫下了《獨旅尼泊爾》，我輕易地剽竊了他的行走
然後在筆記本上抄下了幾個中英文對照的地方
去吧去吧，誰怕誰
帕斯帕提拿寺（pashupatinath temple）
那是我的第一個印度教廟宇
據說那是一個神聖的地方
據說那是聯合國的文化遺產
在眾多攻略中，我只記住了那裡有二十四小時不斷的露天火葬
我承認，我對印度教一點認識都沒有，
我的參觀只是獵奇性質，就像我第一次走進大昭寺的時候一樣
帕斯帕提拿寺的門票已經提高到了250盧比
而且在阿杜的堅持下，我們在門口再用200盧比雇了一個年輕的導游
導游的英語說得還流利，而且態度還好
我本來對一切導游都沒有什麼好感的，但事實上在這裡自己不懂的東西太多了
而且一算一人才5塊人民幣多一點，也就沒有異議了
在小導游帶著濃重口音的解釋下，我們很游客地走進了廟宇裡
那是一些完全不同於內陸也不同於西藏的建築群，
有著大量的各種各樣的白色的石塔和在加德滿都到處可見的木造兩層印度教小神殿
我浮光掠影地看著，拍著照片，偶爾走前聽聽導游的講解
我認為那是一種比較自由的狀態，我無法也沒有必要細究一切細節，
而且就算我步步緊跟，以我的英文水平也沒有辦法完全聽懂小導游全部的解說
我寫意地拍著到處亂跑的猴子，休閑地睡在河邊的大牛，
小導游說：那些是神靈的坐騎，都是聖物，是不能侵犯的
我們微笑
我隨意地拍著在主神廟對岸那一溜整齊排列著的白色小神塔
塔內是敞開著的，都供著同一件石頭雕塑，一只橢圓形蛋狀的東西放在一個黑黑的磨盤上
小導游說：這是印度教的圖騰，意思是“MAN IN THE WOMEN ”
我們大笑
我驚奇地拍著小神殿柱子上展現著各種各樣露骨性愛姿勢的色情木雕
木雕裡的人物無論男人女人都栩栩如生，一臉享受狀，
我看不到淫褻，看到了快樂
小導游又說：這種木雕總共有84種姿勢……
我們繼續狂笑，
阿杜笑得最狂，她是我們中唯一結了婚的人……
這是怎麼樣的一個宗教啊！我搖著頭，不予苟同，那不是我的文化我的知識可以理解的
小導游看到了我的迷惑，解釋道：在印度教的教義中，做愛是可以維護世界和平的……
我們繼續大笑大笑大笑
當然，來到帕斯帕提拿，我們也不能免俗地去看HOLLEY MAN
那些頭發長長，全身上下只穿一條小小褲子，而且滿身塗抹滿顏料的彩妝異人
我沒有聽清楚小導游的解釋，他們應該是在修行的苦行僧吧，其中一個號稱已經89歲了
他們或坐或站在一間偏一點的廟宇的天井裡，有一個還向我們表演把腳扭到頭頂上的瑜珈
我們給他們一點錢，他們就把右手舉起擺起POST給我們拍照，也不抗拒我們走過去合照
豬豬一路上在拍各種的人物，但此刻卻一點衝動都沒有，雖然同伴們在拼命地按著快門
我單純地認為，如果他們真的是苦行僧的話，那應該是很值得尊重的，
我好像不應該像拍動物園裡大熊貓一樣地去拍些獵奇的照片，不想去褻瀆他們信仰的力量
直到石頭他們意猶未盡地放下相機看到我依然無動於衷時，提醒我：豬啊，錢都給了……
是啊……，錢啊……，我終於拿起相機……
我俗吧？
看完HOLLEY MAN後小導游的工作也完成了
我們是不能進那座金碧輝煌的主神殿裡的，那裡只有印度教教徒才能進去，
我們只能在河對面看和他們的熙熙攘攘
是的，在帕斯帕提拿寺裡是有一條橫穿寺廟的小河
那是一條傳說中流進恆河、流進印度洋的聖河
而印度教的人在河邊火葬後把骨灰倒進小河裡就據說可以回歸到聖地
在帕斯帕提拿寺的一側靠著小河的地方有著一處像汽車維修車間的地方
那裡有著鐵做的頂棚，頂棚下河灘邊是好幾個正方型的青磚砌成的平台
水泥台上橫豎橫整齊地壘著些小原木，有三到四層吧，一些工作人員在檢查著
在河岸上可以看到放著些擔架，擔架上應都是剛剛去世的人，這是他們的最後一站了
都裹著印著經文的黃色布幔，布幔上灑著花瓣，旁邊是他們的親友，都在低思著
我們和一些老外就坐在小河的對岸等待著火葬的來臨
但我無法像老外一樣頻頻舉起相機，我覺得這樣還是不尊重
儀式快要開始了，法師們掀開布幔，一遍遍地在上面塗抹著香料之類
呆會他們都會把屍體放在原木上吧，然後一炬之下化為清煙了吧
我無法興奮，反而非常郁悶，偷望了一下同伴，明顯也不在狀態
對岸的親友終於忍不住了，開始了呼天搶地地嚎啕大哭
我越看越覺得不舒服，想起了很多很多
其實在我這種年齡這種經歷，應該對生死看得很開才是的
但自己越走得遠越見識多越發現生命的可貴，越是熱愛生命
喜歡藏傳的原因是因為他們信輪回，天葬是喜喪
但現在聽著如此悲切的哭聲，看著眼前這個與自己無關的人就要化為灰燼，我無法堅持
最後是石頭忍不住了，他站起來，說：不如我們走吧，很不好受的
大家點頭，然後腳步有點沉重地離開
博哈達大佛塔（Boudhanath）
從帕斯帕提拿寺到博哈達大佛塔打車只要80盧比
但我們明顯都沒有從剛才火葬前的郁悶走出，心情都不怎麼好，話也不怎麼多
博哈達大佛塔也已經悄悄把門票調整到100盧比
但是不影響我崇拜地看著那雙在佛塔下充滿靈氣的大眼睛
那是一個很大圓拱型的佛塔，座落在鬧市的一圈房子圍起的空間裡
塔頂向四方拉著飛揚著的風馬，塔下是一圈很精致的小轉經桶
塔的四周都是些賣工藝品的小店，一些買CD的小店裡放著很祥和的宗教音樂歌曲
歌詞的藏文的，我聽得懂，是翻來覆去的六字真言
唵嘛呢叭哞吽，唵嘛呢叭哞吽
我很舒服，一圈圈地轉著那一大圈的轉經桶，在歌聲中一點點把剛才的煩躁抽離
宗教的確可以給人寧靜的心
匆匆走馬完大佛塔後，大家都覺得有點累了
於是當我提議放棄原定的下一個點直接回泰米爾腐敗時，大家都雀躍了
泰米爾的確是天堂，在阿杜的提議下，我們去吃泰國菜，挺正宗的冬蔭功，
一結帳，哇，2000多塊，也不便宜啊
在飯桌上，阿杜張揚著她的性格，聰明的她敏感地察覺到推遲去博卡拉是我的意見
她有點不滿意，開始冷落我，並不停地向旅行社詢問著關於局勢的問題
所以當她開始瘋狂地SHOPPING了，只有石頭和鵬子很有風度地陪著她，
因為他們也對滿街的東西饒有興趣
我識趣地落單了，從網吧刻盤回來後一個人坐到了NANA的樓頂
我看著天上夕照變換的雲霞，聽著鳥兒唧唧喳喳，但心裡還是不能完全平靜
我察覺到我和阿杜之間已經出現了一點裂縫，雖然大家都不做聲，但我相信我的感覺
今天是過了，明天呢？後天呢？
我真的要好好想想
我是不是又敏感了？
我該不該把自己後面的行程規劃了一下呢？
對於博卡拉
我是不是應該有個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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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晚上，有早晨，是第二日。
阿裡豬豬
200404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