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與去同(一)

作者: 喬羅羅

導讀酒吧裡有兩只狗。一只叫小熊,體寬高大的黑背狼狗,怎麼著看也該叫大熊。另一只叫小黑,我聽到酒吧的主人這樣叫它,小黑,因為全身黑。 朋友們叫我小黑。我用叫黑的ID。 我叫那小黑的小狗,它回過頭來看我,徑自走開。笑笑,仍看這電腦的屏幕,吃著加了辣椒條的牛肉炒飯。外面經過賣櫻桃的納西族婦人。我叫住她。每天都買一些櫻桃。日照強,櫻桃很紅。 每天早 ...

酒吧裡有兩只狗。一只叫小熊,體寬高大的黑背狼狗,怎麼著看也該叫大熊。另一只叫小黑,我聽到酒吧的主人這樣叫它,小黑,因為全身黑。

朋友們叫我小黑。我用叫黑的ID。

我叫那小黑的小狗,它回過頭來看我,徑自走開。笑笑,仍看這電腦的屏幕,吃著加了辣椒條的牛肉炒飯。外面經過賣櫻桃的納西族婦人。我叫住她。每天都買一些櫻桃。日照強,櫻桃很紅。

每天早上被住同一房的婦人的孩子的哭聲吵醒。那孩子在每天清晨六點十五分准時醒再按時哭。比我手機上的叫醒時間早三個小時。

寫到這裡,酒吧裡的貓跳到我身上,窩在外套裡睡著了。由得它。

我吃櫻桃。

第二次來麗江。去年這個時候我也在這裡。那時,有小易有小宇。

今年,一個人。

陰差陽錯。

幾乎每一天都睡至正午,那孩子在一場哭鬧後會由他的母親帶出街,夜裡我回來時總會看到又一堆不同材質的玩具,前天是木制的昨天的是銅的,昨天夜裡我笑著對他的母親說,明天該買皮的了。青鳥皮制店那個干削的納西老板還在,我說我第二次來,我買包和錢夾時他讓了價。那是個說一口價的人。

沒有什麼不可以改變。

我拉著窗簾睡眠。七一街外面的五彩石鋪成的街道上有很多人。從七一街出去往左走就是四方街。一路上走過去多了很多東西,賣吃食的店。各樣的人吆喝著。街變了,多了人氣,少了建築的神采。像個公園。不喜。

戴黑的長舌帽穿去年在這裡買的洗得開始乏色的橙黃T恤寬大的褲系藍色的腰包,搖搖晃晃出門去,像個小痞子。

往右走,越走人越少,一路走一路看手機上的短訊,街的盡頭是垃圾場,一男一女游客樣的人叫住我問怎麼到四方街。

要麼往回直走,要麼跟我走這條道。

他她不。女人看看我要走的那條路,說,那邊不像有人。懷疑地。

往回走吧,你們。

我往僻靜去,我的直覺很好,我相信它。

走過一些去年沒有走到的地方。

穿出來時看到大石橋。怎麼會是這裡。

不明不白地發生。

去四方街找酒吧喝東西吃飯。夜裡,和陌生的人喝酒。認識叫薇的重慶女子,夜裡,我們喝酒,人們吃蜻蜓的幼蟲,油炸,加上椒鹽。坐在去年坐過的地方,橋咖啡似乎易了主。2002年5月3日麗江下了雨人很少。

貓從我身上跳走。在顯示器的散熱孔上睡下。那上面比我暖和。

5月2日6點15,鬧鈴樣的孩子哭聲叫醒我。六點半起身,月亮還在,和薇四人去青年旅舍。門口貼著”西裝革履者,恕不接待”的字樣。看著可愛。租了自行車,負了50升的登山包,去束河去拉什海。

沒什麼景致。重要的是過程,大概。路上攔截下賣櫻桃賣西瓜的小販,唔,好吃。

去束河的路上人極少。沒有人的路的兩側開了黃的藍的野花。田裡待耕的地裡拴了黃的黑的牛,我跳進田裡,它不肯讓我靠近。

還是保持些距離。它有傷人的角。我只有登山包。你有什麼。

在凌晨三點站在院子裡聽電話,星星很多,醉酒的女人叫嚷著從外面回來直楞地看我,迎著那目光,我也看,一邊說著話。她二人蹣跚著走開拍打開大門又出去了,大概是再去喝。

夜裡11點在睡衣外面披了外套站在木閣樓的二樓聽電話,小範喝醉了搖晃著上樓來,木的樓梯踩得冬冬響。

我說,你醉了。早點睡。

早點睡。我對別人說,別人對我說。

惦記人也被惦記。

把一天的大部份時間用來睡眠。清晨,丁叫我起床。不起。

還有兩天時間離開。

仍是睡眠。

燕子說,臭丫頭這些天哪裡去了。

有洗澡的,不臭。我回她。

你要的東西我給准備好了,明天去給你買英吉沙小刀。英吉沙,唔,好。去年她帶給我的那把在重慶被人奪了去。庫爾勒有香梨有輪台古城有燕子。會去看看。

節前搬辦公樓,99年的小本上記了這幾句話--當年走馬錦城西,曾為梅花醉如泥。二十裡路香不斷,青羊宮到浣花溪。陸游說的。撕了它。

錦城西。

還有兩天回來。

下雨了,各種口音的人擠進來。

2002-5-4


精選遊記: 麗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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