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元陽---天空之城之一如小余那般的女子

作者: 為未來回憶

導讀我和刺蝟沿著階梯走了上去,到達“小余飯店”,午間的陽光吻落在木質的牌坊上,一群臉上溝壑縱橫的哈尼族,彝族婦女眼睛裡沒有外人的存在,用蒼老的手繡著她們的作品。我出去沒有太多的功略,友人怕我失蹤,硬是在PLAM放上元陽的介紹,其中提到“陳家旅館”,三叔,還有就是小余,是元陽較理想的住宿地點,不知為什麼,直覺認為,小余是一個溫暖的名字。一下車� ...

我和刺蝟沿著階梯走了上去,到達“小余飯店”,午間的陽光吻落在木質的牌坊上,一群臉上溝壑縱橫的哈尼族,彝族婦女眼睛裡沒有外人的存在,用蒼老的手繡著她們的作品。我出去沒有太多的功略,友人怕我失蹤,硬是在PLAM放上元陽的介紹,其中提到“陳家旅館”,三叔,還有就是小余,是元陽較理想的住宿地點,不知為什麼,直覺認為,小余是一個溫暖的名字。一下車,我們便問人,人們不約而同地指向政府招待所的邊上,說:“到那裡去吧”。那時,我們還不知道是他,還是她。

刺蝟一踏進門,就說:“我們找小余”。一位穿著淺藍色哈尼族服裝,坐在桌子邊剝豆子的女子穿過頭來,問:“什麼事?”我“呀”了一聲,反問道:“小余是女的?”她粉紅的圓臉輕笑嫣然:“我是小余,你以為我是男的?”我微笑著點點頭:“是的,在網上看到你的消息,我一直以為你是男的。”

我們沒花太多的時間就談妥了價錢,說是談,倒不如說是小余漫不經心地同意了我們的提出的價格。

“小余旅店”實際上是她租的一棟房子,除了她自己睡房外,其余的成了旅店。而在元陽,現今能夠找到如青年旅舍般的住宿地也唯有這一家。它就在新街鎮的中心不遠處,免去山城需要上下之苦。旅店如小余一般恬靜,雖然在路口,卻聽不到吵雜之聲,沒有任何的標志,毫不顯眼。三層的房間,每間都盡可能在物資缺乏的小城裡尋找出相對的好的材料,布置地素雅起來,也不欠缺了解外面世界的窗口----電視。唯一不足的可能就是太陽能熱水器了,有太陽就“能”,沒太陽就不“能”,陰雨天想洗熱水澡是一個問題。

元陽的“城裡”很小,老城與新城相隔約一小時車程。新街鎮位於老城,可以在二十分鐘內上下階梯打一個圈。無論太陽如何延長它的落下時間,“城裡”總是照自己的時刻表安排工作和休息,五,六點鐘之後,買菜的只會看到冷清的市場,賣銀首飾的會一邊關門,一邊微笑的告訴你“明天吧”,食店會告訴你今天的東西已經沒有了,只有把一切放上鐵架子炙烤的小吃攤零零落落的分散著,對於慣吃宵夜的人來說,更有找不到北的感覺。

而在整個“城裡”都安靜下來,即使深夜的霧起不見五指,只要你提早說上一聲,小余都會在那裡等你,奉上熱湯熱菜,還有或是沁入心脾的啤酒可樂,或是甘甜的山中熱茶。如果你吃不慣山裡的飯菜,想“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也沒有問題,她的廚房不是禁地,可以借出,任你天馬行空發揮到痛快淋漓。所以從早上出去,一直拍到日落的“長槍短炮”們,每天吃力地背負著重重的行囊,陸陸續續和他們的包車一起回來,直奔“小余飯店”,因為這是能夠價廉物美,無憂無慮吃上一頓飽飯兼嗑牙侃山的好地方。

閑極無聊,我在網上用google搜索“小余飯店”,居然顯示“約有 70,900 項符合小余飯店的查詢結果”,除了中文簡繁體外,還沒包括日,德,法,英等網站。和她聊天,方知道她是四川人,出來打工的第一站是廣州的番禺,在番禺呆了七年的時間,某種原因來到元陽,難怪她能講一口較為流利的廣州話,以及每天晚餐不忘煮上一鍋極具廣東特色的老火靚湯。

也許對於我們這些在大城市生活過的人來說,無法理解小余為什麼能夠如此頭也不回的離開繁華熱鬧的番禺,以她的聰明才智,擁抱哪個大城市都沒有問題。她卻安心接受命運之手的安排,來到看起來只有“巴掌大”的元陽,就就這樣注定了只有“元陽的小余”,而沒有“番禺的小余”。

一些常常到元陽攝影的老手們告訴我,如果元陽要他們選出梯田之外的標志,除了小余沒有他想。是的,元陽梯田是顯性的,而小余是隱性的,她比天色無常,隨著季節變幻的梯田更知道,不遠千裡而來的人們不但需要風光的震撼,還有心靈上最基本的慰籍。許多不同地域,不同國籍的攝影師邀她隨同前去拍照,盡管她不會任何一種外語,但天生可以配合元陽地區主要民族服裝的氣質,燦爛坦蕩的笑容,溫婉嫻靜的適當舉止,加上東方傳統特色的俏臉已經足夠完成每一次的溝通。閑時,她指著一些中外赫赫有名的攝影師為她拍的照片,不經意地為我們說起一些趣事。我們去的時候,元陽就我們所見只有兩家網吧,小余不會上網,為了吸引她,就拖她到網吧裡,打開搜索,讓她知道她多有名,她的神情略一驚喜之後還是淡然,仿佛早就習慣了“相忘於江湖”。

“巴掌大”的元陽是沒有秘密的,內裡的人質樸熱情,早睡早起,消費著陽光,霧靄,白雲,梯田,偶爾進入茶舍和KTV,如生活在一個面積較大的四合院裡,許多人還沒有適應外來人捎帶過來的習慣,冷眼看著旅客進入小余制造的空間,不免沉澱出許多風言風語,難得她還能如常展示不變的神情,外加時不時的爽朗笑聲,更發明了一種兩人麻將供客人消遣。

一連五天,我和刺蝟不包拍照及晃蕩的時間,不是天天窩在“小余旅店”凝視陽台對面已經廢棄的梯田,晚上買上一堆煲糖水的料,“霸占”“小余飯店”的一個鍋,一個爐,煮好一鍋之後“宴請天下”。

准備離開元陽的當天,我們大清早和小余相見於多依樹,相處幾天,終於在多依樹的霧靄中拍了幾張合照,若干時日後,我在網上看到小余來訪廣州得消息,盡管我們都有彼此的電話,卻沒有聯絡,我看著電腦屏幕,凝想道:“江湖事應江湖了,旅途事應旅途終”。表面相忘,有緣終會在心裡相遇。

完成於廣州 2004年6月3日1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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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小余旅店電話:0873-5622124

另:有些資料所說的三叔已經離開了,不過在小余那裡還可以看到三叔拍的照片,雖然使用電腦打出來的,色彩上有些偏差,但還是可以領略到元陽的民族風情,住宿時不妨欣賞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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