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散記

作者: shouzhijia93

導讀雲南散記7月22日迪慶香格裡拉 終於有一天可以在夜半前躺在床上了,噢,擁著被子,我險些就昏睡過去了,還有,高原反應在我身上隱形存在,而連日的疲憊不能抵抗握筆而談的衝動,於是,記下幾個字吧: 又見雲南,昆明用一場連綿通透的雨映合著我的心情,走出機場的午夜,恍惚間並不是旅游,而是拖著沉重的行李換張睡眠的床,因為城市是永遠不能用陌生兩個字來形� ...

雲南散記7月22日迪慶香格裡拉

終於有一天可以在夜半前躺在床上了,噢,擁著被子,我險些就昏睡過去了,還有,高原反應在我身上隱形存在,而連日的疲憊不能抵抗握筆而談的衝動,於是,記下幾個字吧:

又見雲南,昆明用一場連綿通透的雨映合著我的心情,走出機場的午夜,恍惚間並不是旅游,而是拖著沉重的行李換張睡眠的床,因為城市是永遠不能用陌生兩個字來形容的。

石林依舊,大理依舊,唯有我不是依舊的。海枯依然石未爛,可我,卻喪失了先吃一碗過橋米線的衝動。灰黑色的石頭屹立在目,和天空的灰暗交相輝映,沉靜的目睹著我們,經歷了滄海桑田的它們已無需激動了,配合著人們那可笑的想像幻化著身姿,用它千百年積蓄的力量。游客們又哪裡會曉得,那每一條印痕和凹凸都是竭力掙扎的結果。

大理依舊,三塔和蝴蝶泉究竟怎樣有名的似乎不必關注,人們是需要神話的,這是個釀造神話的城市,一路上見到許許多多白族人的家園,他們在影壁上書寫著各家的家風,似乎並沒有傳奇的色彩,唯有他們信賴的顏色,白色,被染上了說不盡的虔誠,整個村落都是這樣的白色,才能夠了解,原來顏色也是有語言的。

走了若干個小時的路,盤了若干個小時的彎,今天,能夠站在海拔3300多米的高度上,我覺得恍如隔世。香格裡拉這幾個字究竟在自己的腦海裡是什麼,我似乎從來沒有想過,因為我總堅信美麗的東西都不是幻想出來的,所以,我學會靜靜等待,可面對著望不到邊的青稞和草場,我真的要啞然失笑了,如果不是山上凹進的藏漢兩種文字提醒我,我真的要想像自己只是站在了一片高山草甸上。雲很低,垂在不遠處,依稀可以看到石塊堆成的天葬台,我在找著那些鳥兒,那些吞噬死亡的鳥兒,據說人們為了能夠得到“好人”的名聲要賄賂這些鳥兒,讓它們將自己食得干干淨淨,這是多麼蒼白和乏力的賄賂,如果是我,一定不,鳥兒,你是否會將我一絲不存的瓦解?望著那石堆那肆意飄動的旗子,我突然明白在香格裡拉你似乎可以垂手便拾到這樣的信仰。

走進松贊林寺,正門的厚重只能讓我們這樣並非喇嘛的人駐足,哈達的顏色已經難以分辨,寺內的光線可以用一片昏暗來形容,可就是這樣的環境卻讓每一個人都變得無比的虔誠。安靜、專注於邁出左腳還是右腳,然後掬一手聖水,洗滌自己是否已變得不再純淨的靈魂。我默然,是的,海拔的高度讓我對著那些神像默然,我可以為他們追源述本,可這些,都不用了,陌生和遙遠甚至於空曠都造就了這樣的神聖,而我,被這樣的虔誠籠罩著。看著藏民那種沉浸的知足,我頓悟著“人間仙境”的含義,原來香格裡拉的仙境不在於景,而在於心,在那些藏民的心靈深處,藏著香格裡拉的魂和靈。

好冷,好冷,我蓋著棉被,為了不高原缺氧不敢開暖風,可,好冷啊。

香格裡拉,送我個夢吧!

7月23日麗江

盡管已夜裡再見,盡管已在清晨道別,可,當我從高原上下來仍在最短時間內回到了古城,麗江,我又來了!

能夠在此踏上雲南的土地,全是為你,為了上次沒能在陽光下和你見面,為了上次

次沒能走盡街街巷巷,看盡你邊邊角角。所以,麗江,我又來了,帶著我一路的傷,帶著我積攢的思念,只為了能和你多一日聚首。

古城的青石板路是平坦的,承載了無數游人,熱鬧得一定令它壓抑了。可就這樣的青石,配上那樣最樸實敦厚的石橋,和那木制的小樓竟然幻化出了最為合宜的居住環境。沿著水路你可以一路走下去,越走越發遠,當你正迷茫於路邊的時候,一塊青石露出一小段流水,給你指路,告訴你逆水而行就能走到出口。水是這裡的指南針,水是這裡的許願池,水是這裡的神靈,我深信,因為它一次次對我說著。

下午,我往不知名的方向走著,早早逃離了所謂的團隊,走進了那條所謂“一米陽光”的巷子,電視劇我並沒有看過,但是我選擇了一張藤椅,坐在那家咖啡館的窗口,喝一杯菊花茶,靜享著眼前的一米陽光。對面是家小客棧,和古城裡無數家客棧一樣,閑適、安靜。隔著小河對面的納西大媽披著一塊當地土布披肩,條條紋紋的,帶著花鏡看著報紙,院子裡放著一盆盆花草,都是家裡她種養的吧,小木桌前並無客人,那幾把空蕩蕩的藤椅陪著主人曬著慵懶的陽光。小樓的二層是一位外籍帥哥,我們的追求比較一致,靠著窗口捕捉著過來過往的細節,只是不曉得關注的是否一樣罷了。

夜晚的古城是喧鬧的,游人並不減少,而酒肆茶坊的生意就好得不得了,這裡的食物如同它的文化,海納百川,你可能嘗到正宗的意大利面也可能吃到當地的餌塊、乳扇,而我,運氣就好的不得了,隨意坐下,竟然就吃到了正宗的麗江烤魚。身邊是流水潺潺,身後是一家賣東巴文字的文化衫小店,而耳邊聽到的居然是柔和的美國鄉村音樂,融在這樣的多重文化裡我會放棄思想,放棄了我所有奔騰的思想,只剩下,發呆,發呆,再發呆。古城的夜晚不是小資情調,金錢與物質的氣息被掩蓋的所剩無幾,納西文化用它的厚重與淵源吸納了中西審美,讓它衍生出了不同的風貌。

走遍古城(其實所謂的遍也不過是幾分之幾罷了),手裡多了很多東西。“木石標記”的燈籠愛不釋手,紅色的布上印著茶馬古道,木制的框架,垂著麻制的繩子,作坊的師傅酷似日本人,正埋頭刻著木雕。尼泊爾的圍巾不講價格,那些條紋讓我痴迷,賣貨的人更是一副姜太公釣魚之式,少有的高風亮節。看上一串松石,硬是讓賣主把項鏈拆掉,選了10粒松石,再找了兩根草繩,認認真真的講價,10元的石頭被小心翼翼的收入囊中。麗江古城裡怎麼會有這麼多另我眼睛發亮的東西:牛皮紙做的燈罩,粉色與藍色染成的長裙,純手工做的紙張……無法一一擁有,依稀記得這些古怪精靈的店鋪名稱——“柴蟲”、“一面湖水”、“夢駝鈴

”……或許,這些店鋪的後面亦是古靈精怪的一些人吧,他們謀生,他們也同樣在經營著生活。

再次要道別了,想是很難再次見面了,每次我來得疲憊,走得不舍,也許有日我終能拋棄所有,淺淺淡淡的留在這裡,消失掉。臨時時導游唱了一首民歌,是瀘沽湖摩梭人的情歌,“阿哥啊,瑪米達,太陽才到西山頭,阿哥為何要遠走……”歌聲悠悠長長,在這質樸的聲音中沉默不語,很遠很遠。

7月25日昆明

雲南的路好難啊,坐了多少個小時的車我實在是記不清楚,只記得路途中一輛載滿了豬的大貨車和一輛載滿了游客的車相撞了,結果是,人被救護車拉走了,而豬呢?——居然都睡了。為了這起事故我們不得不停滯了2個小時之久,而常常的,到了目的地通常都已經是次日凌晨了。

習慣了在車上看風景,習慣了疾行過後再慢慢回味,也習慣了顛簸之中恍惚睡著,一路上疾風驟雨,還有雨過天晴,甚至於看若干道彩虹,還有許許多多的雲,天晴的時候雲是白色的,是胖胖的,蓬蓬的,像是,像是——棉花糖,唉 ,我永遠聯想的都是吃的。

目之所及有稻田,有玉米,還有,還有鋪天蓋地的煙草。整個雲南,似乎都是一片煙草的天空,從來不知道那些綠色的,厚重的葉子就是雲煙,是玉溪,甚至於愛喜,都是從這些肥碩油亮的葉子而來的。煙草長得好高,就像向日葵一樣,舒展開葉片,當地人就這樣一片片把它們采集下來,然後裝在一起,放到身後的背簍裡,整個背簍就被裝得誇張之極,蓋住了整個人,而背負的人就躲在這龐大的煙草的背後或多或少的露出灰藍色布的包頭。他們是不會享受這些葉子變成的小熊貓吧,那些貴族的包裝早已經發送到了許許多多不同的場合,而他們是最初的擁有者。

行程之中疲憊不堪,似乎還有諸多應該記錄之處,可終有說不盡的地方,何況,自己更懶於重復,能停停頓頓記下幾個字已是在和睡眠時間爭搶了,未寫的,就留在雲南吧,留在這七彩雲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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