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夏季山西精華游之三--介休

作者: 燦兒

導讀8月4日(星期三)日程:介休火車站→綿山→王家大院→介休吃晚飯→賓館 早上7:00離開賓館,剛到坐車去綿山的地方就圍上來好幾個司機,問我們肯不肯包車上綿山。包個小面包車往返的價格大概在180-200之間吧,我們兩個人不太想這麼奢侈,就沒包。不過這個司機不死心,說把我們拉到山門給20塊就行(當然他是要在路上再進一步地勸說我們包他的車),想想坐公交車還要5 ...

8月4日(星期三)日程:介休火車站→綿山→王家大院→介休吃晚飯→賓館

早上7:00離開賓館,剛到坐車去綿山的地方就圍上來好幾個司機,問我們肯不肯包車上綿山。包個小面包車往返的價格大概在180-200之間吧,我們兩個人不太想這麼奢侈,就沒包。不過這個司機不死心,說把我們拉到山門給20塊就行(當然他是要在路上再進一步地勸說我們包他的車),想想坐公交車還要5塊一個人呢,人又多,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什麼時候走,我就動了心了。轉頭一年看,邊上還有兩個年輕人,我就招呼他們一起坐小車上山,一人5塊錢怎麼樣,他們也欣然同意了――嘻嘻,我們就坐著小車上了山。(這就看出來四五個人出來玩的好處了)

到了山門買了票才知道,離所謂的第一個景點龍頭寺還有很遠的山路呢,我們不肯包車就只能用腿走了。緊了緊背包的帶子,我們毅然出發了。走了沒三步,就聽見車喇叭聲,一個小面包車司機已經拉了四個客人(一對小兩口和一對母子),還能再加上我們倆才滿員,說90元兩個人問我們肯不肯?呵呵,這樣的價格還能不肯?我們載欣載奔地上了車!(不過後來那四個人跟司機吵架了,因為我們的價格比他們便宜得多。由此我又學了一手,如果以不算低的價格包下一輛車子的話,就要跟司機說好不許再沿途拉別的客人,免得生這個閑氣。)

司機是個胖乎乎的青年人,很干練的樣子。他熟練地開著車子在山路上飛馳,車載音響唱著刀郎的歌,我的心情很不錯。過了龍頭寺,山路漸險,我坐在右邊,一轉臉兒就看到路邊的萬丈深淵,不由我頭發根兒直癢癢。不過司機一臉的不在乎,邊跟著磁帶哼著刀郎的歌,邊忽左忽右地打著方向盤。

綿山是太行山的一個支脈,很大很險的一大片山,“綿”即綿綿不絕之意也。春秋時期,晉國公子重耳(就是後來五霸之一的晉文公)在外流浪時,沒吃的沒喝的,餓了怎麼辦?一個跟著他的叫介子推的人就從自己腿上割下一塊肉(夠狠的,也不知道割了多少)來給重耳燉著吃了,吃了介腿肉重耳才又有了力氣重返故國振興霸業,成了一代霸主――晉文公,介子推則功成身退跑到綿山隱居起來了。話說這晉文公給他的臣子們論功行賞的時候,由於沒看到介子推就把他忘了,後來喝肉湯的時候覺得味道不太好才想起來那碗介腿肉湯才想起來介子推。聽說他在綿山(綿山那麼大,介子推自己不說誰知道他住在那裡面)就派人去請,介子推幾次三番不肯受封(拿勁的話總要拿得足一點嘛),結果晉文公下令放火燒山(那麼大的山要真燒起來還得了),說要把介子推燒出來,結果介子推硬跟他媽一塊兒抱著一棵大柳樹燒死了(這下子重耳開心了,省了多少事兒。再說連自己腿上的肉都能割的人還有什麼事兒干不出來,齊桓公就看不透這一層才不得善終的)。為了紀念介子推,晉文公把綿山改名為“介山”,綿山所在地也就改名為“介休”了。因為介先生是給燒死的,所以晉文公又下令那一天全國都不許再點爐子動火(那會兒沒微波爐),這一天是清明前的一天,於是就有了寒食節的說法。

車子還在山路上開著,綿山的路是雙車道的,新修的,還不錯。相當的路段是在懸崖半腰往裡掏出來的路,站在路上抬頭看不到天空的。進入景區後,司機建議根據他的經驗,我們應該先去最遠的景點水濤溝,然後再從後往前玩,因為他們當地人堅持認為最精華最美的景點在水濤溝。但由於同車那對母子的堅持,我們還是先上了進山後的第一個大景點――大(讀代)羅宮。

大羅宮據說是中國最大的一個道觀,側面七層,正面六層,從下面看上去實在壯觀得很,從上面看下來則有點“飛閣流丹,下臨無地”的感覺。遺憾的是,觀裡除了一個所謂“周易算命”的穿道袍者之外,沒有一個修行人。各層各殿裡皆有一個穿著道姑服裝的女工作人員,先給你講解一些道教的故事傳說,然後鼓動你請香燒香(這與佛教不同,一般的寺廟裡都有隨喜的散香,願意燒香的拈上三支清香燒一燒就是了,這裡全要花錢的)。正面的六層大殿均為新修葺過的,門口的楹聯語言粗淺缺乏回味,而且上下聯掛錯位置的不是一個兩個,唉,缺了文化,道觀修再高也沒有什麼用!

下來後趨車直奔水濤溝,首先是再來一次門票。進去後水聲潺潺,樹蔭斑斑,小徑幽幽,鳥聲啾啾,實在是不錯。沿著透底清澈的小溪逆流而上,大大小小的瀑布(跌水)隨處可見,總也有幾十個吧,我們選了一處清涼的所在大吃大喝了一通,然後頂不住“水簾洞”的誘惑,又往上走去,一直走到水濤溝景點的“盡頭”――水簾洞。這個洞嘛,說起來實在是小了點,直徑頂多也就有二尺吧,外面的水簾也是勉強得很,算起來,走這些公裡路就為了看這個似乎有點失望,還真不如在我們休息的地方繼續吃吃喝喝聽聽唱唱吟吟過癮呢。整個水濤溝憑心而論,一條清溪半山清涼實是消暑渡假的好去處,只是那些人工砌出來的瀑布、水泥堆出來的大大小小的動物實在只是在破壞景觀。

水濤溝停車場邊上就是介子推墓的入口,一望無際的台階加上烈日當頭,我們就放棄了。往回開車,在朱家凹停車,司機問我們想不想去看看朱元璋的爸爸來游歷居住過的地方,實在的古跡早已蕩然無存,只有新修的台階和牌坊,我當然是不去的,在我的鼓動下,同車的另外四個人也跑到路邊上拍照去了。

下一個景點是綿山的核心抱佛岩――雲峰寺,寺自然也在山上,有兩條路可選:一是走坡路,比較長比較緩當然也比較慢些;另一條是直通上去的台階,上百級的台階,真有通天之感,這條路自然比較快些。可能是前輩的高人在通過道路來暗示人生吧。反正我選擇了台階,幾乎累死的時候終於爬到了頂,到觀音殿裡拜了佛,發現沒有和尚,只有穿道袍的――搞不清楚了。走到抱佛岩的肚子裡,抬頭望去,半邊岩腹半邊天,一串明燈一串鈴,一邊心裡欽佩懸崖掛鈴人的膽量和智慧,一邊思索懸崖掛鈴的意義。走著走著,一只小松鼠竄入我的視線,令人吃驚的是,它的膽子異常的大,絕對是見過世面的小松鼠,根本不怕人。它就在一條人來人往的路邊上方兩米左右的小洞口坐著,鎮定自若地哢嚓哢嚓地啃著什麼東西。我給它拍了好幾張照片,還打了閃光燈的,小眼睛賊亮賊亮的,它就是不害怕,真邪乎!

下得寺來,再往回走一點就到了雲梯,我不記得那個地方的准確名字了,反正是很長很長的在半空中的棧道,在懸崖肚子上開出來的一條棧道,還修了小殿,供著道教的神仙。棧道上面的山崖上還懸著八卦圖和河、洛圖,很有些神秘色彩。

離開雲梯我們也就回到龍頭寺了,一個碩大的不足三歲的人造龍頭,把這一個景區半點得浮躁而張揚,沒有半點可取之處,我也就跑到李世民屯兵的老兵營轉了一圈,看他們正在興著土木,心裡真擔心,不知道再過兩年又修出什麼“古跡”來了。

總而言之,綿山本來的山水被大量的庸俗的現代“古跡”抹殺了十之八九,余下的那一兩分你得自己往外找了。說句不客氣的話,目前的綿山比較適合作為爬樓梯項目的訓練基地,有喜歡看假古跡拍照的也可以去轉轉。

我們的司機轉賣了那四個乘客之後,拉上我們倆和新找來的四位客人前往靈石的王家大院。到地方已經5點鐘了,光線還好,但已不那麼熱了。

王家大院被建築學界稱為“華夏第一民居”“民間故宮”,無論是建築規模還是其奢華、精致程度均是頭一份兒的。從東門進去先是兩兄弟的宅子,是最氣派最豪華的了。都是前庭後寢的格局,四四方方的院子,標准的雕梁畫棟。哥哥家的比較大氣,弟弟家的比較細膩,幾乎每個門前都有小門墩子,小門墩子上還都有石雕,有的是獅子滾球,有的是桃李花開,反正都是有講究的吉祥圖案。就有一個我弄不明白的,有不少地方雕著一只肥大的老鼠,叼著一大串葡萄,我實在想不出來這是什麼講究。後來請教了一位導游小姐才知道,老鼠繁殖能力比較強,葡萄嘛,一長一串,顆顆裡面都有子兒,老鼠叼葡萄是取其子息茂盛之意。嘿嘿,只怕花錢請導游的也未必能聽她講這個吧。總之,細致、精美、氣派是王家兄弟的共同特點。而且值得注意的是,如此有錢的晉地官商家裡不忘耕讀,書房布置得雅致、考究,家裡的門上的楹聯裡不輟耕讀、與人為善、勤儉持家、重德養性等等的語言隨處可見,這些東西被許多後代的人棄如弊屣,光一門心思想學祖宗掙錢、發家的手段,孰不知功夫在詩外,錢也在錢外啊。夕陽西下,游人漸少,若大的院子罩在夕陽的光暈裡,有點凄涼。大院裡尚被現代人居住使用著的房子裡冒出了炊煙,不知道那些住在這裡的是不是王家的後人,如果是,他們住在祖先留下的旅游景點裡,偶爾會不會也有所感想呢?

七點多了我們才戀戀不舍地離開王家大院,司機先把我們倆送回介休城裡,再送另外四個人去平遙,他這一天可也真不輕巧。考慮到晚飯不用再跑,我們就請司機把我們送到一家他認為不錯的有介休特色的飯店,他就把我們送到了城北的光明飯店。果然不錯,菜量大還不貴,關鍵是他們做的蓨面栲栳栳真好,香得很,臊子也好,滿滿一大屜子,我們撐得半死也只吃了一半,另一半還有剩的點菜我們就盡數打包,當了第二天的早飯了。

費用:去綿山的公交車5元/人;在綿山包車一天一車大概要250左右,所以5-6人最合適。綿山門票58元/人,水濤溝門票18元/人,大羅宮和天梯均有電梯可到半腰,上行5元/人,下行2元/人。

提示:包車時一定不要被司機的花言巧語所動,不能光顧著便宜了,還要看清車型車況,山勢險要,小命還是要當心的。即使沒跟司機說好不再加客人,也絕對不能允許他超載拉客――也是很危險的。

照片說明:綿山天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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