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西藏,我不會忘

作者: 廣州小謙

導讀時間:2000、7、22--8、14地點:青海、西藏 主角:小李(我飾)、老王(某技校老師飾)、 配角:阿馮、阿譚、小謝(廣州美術工藝學校的三位年輕老師飾)、 一、 准備 西藏,一個令我魂縈夢繞的地方。總覺得那樣的神秘莫測而又不可觸及。意想不到居然在7、8月間有了一段21天的假期,可以親身對西藏來一次親密接觸。去之前,先在網上將西藏神游了一番。對那邊的氣候� ...

時間:2000、7、22--8、14地點:青海、西藏

主角:小李(我飾)、老王(某技校老師飾)、

配角:阿馮、阿譚、小謝(廣州美術工藝學校的三位年輕老師飾)、

一、 准備

西藏,一個令我魂縈夢繞的地方。總覺得那樣的神秘莫測而又不可觸及。意想不到居然在7、8月間有了一段21天的假期,可以親身對西藏來一次親密接觸。去之前,先在網上將西藏神游了一番。對那邊的氣候、民俗、物價有了基本的了解。然後將所有內容(除了圖片)下載、打印。得益於通訊的發達,對著打印的電話號碼對西寧、格爾木、拉薩、日喀則等地自己認為重要的旅店、客運公司、火車售票處逐一進行了“電話采訪”。前期准備非常認真。女朋友怕我不安全,堅決叫了他當老師的姨丈同行。跟一個50多歲的老同志,我真的不願意,但也沒辦法。

7月22日我揣著8000大元、背著將近四十斤的背囊登上了廣州開往蘭州的火車,正式開始了西藏之旅。為了節約還帶了十幾包方便面、十幾條火腿腸和十幾塊壓縮餅干。公正的說他們的味道都可以,如果你只是吃一兩頓的話。但如果餐餐吃,連著吃了六天,他的味道只有兩個字-----“難吃”,因為我試過了。

二、 藍色青海湖

7月24日上午到達了蘭州,稍事休息下午乘蘭州開往西寧的火車於晚上到達了西寧。在火車上遇見了廣州美術工藝學校的三位年輕老師,一同開始了旅程。在西寧住的是火車站附近一個招待所。環境還可以,每人40元。老王大叫便宜。但如果是我一個人,我會還找間更便宜的。吃飯時老王叫了他最喜歡吃的魚香肉絲,吃了一斤多餃子,回招待所他說還沒飽。

7月25日我們乘汽車去離西寧300多公裡的青海湖。出西寧60多公裡到達日月山。導游小姐說:“當年文成公主就是從這兒入藏的”。說著手一指,指著路邊兩排小商店。這是出西寧以來所見到的僅有的一些小店。開店的人都是藏人,因為紫外線的緣故他們的皮膚都是黑紅黑紅的。他們用極不標准的漢語推銷著一些犛牛公仔,態度友善。日月山事實上是兩座小山包,分別建有日亭和月亭。登上日亭望去,都是些連綿起伏的小山包,長著青綠的小草,仿佛綠色的波浪。在登月亭時導游小姐介紹說:“這裡的海拔有3500米。”話音剛落,我感覺腳立刻就像灌了鉛一樣,抬不起來了!“哼!心理作用!”我自嘲道。

日月山過後就去青海湖了。路邊是連綿不斷的黃色的油菜花,遠遠的就望見了一片無邊的湛藍色的湖水。那一刻真有些莫名的激動,平時書本上的地理概念現在真實地擺在了面前。清澈的青海湖藍得令人驚異,因為她深不可測,據說有60多米吧。車是繞湖走的。車速有70多公裡,開了快三個小時到達鳥島。鳥島其實只是一個伸入青海湖的半島。因為已近月底,鳥比不上6月份的多。其中一個地方是看鸕鶿的。只見湖邊一個長寬各30米高40余米的大石頭上聚集著200多只黑色的鸕鶿,“咕、咕、咕”地發出低沉的聲音。一些海鷗不時地掠過海面。

當天晚上又回到西寧,為了在西藏多玩些時間7月26日臨晨0:30我和老王登上了去格爾木的火車。三位老師時間充裕,留在西寧准備去塔爾寺。

三、 漫漫青藏路

西寧到格爾木有800多公裡,一路上都是荒灘、戈壁、沙漠、鹽湖。沒有人煙。26日下午四點多鐘到達格爾木。一出車站就看到幾部到拉薩的臥鋪大巴。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選擇了貴一些的國營客運公司而且還買了氧氣袋。那汽車的外表還算干淨,但裡面就……。所謂的枕頭、被子黑得跟擦鞋布似的锃亮锃亮的。煙味、酥油味混雜在一起。聞著就讓人頭暈,我們根本不敢用。胖司機站在車頭大聲地說:“把所有的行李都放在車頂上!”他的理由是不能堵塞通道。我和老王都極不情願,後來還是由我跟司機商量:“保證不將背囊放在通道上。”胖司機這才勉強答應。這樣本來就不算大的床位給背囊就占去了四分之一,只能半躺半靠的坐在床上。

18點,汽車准時啟動了。格爾木到拉薩有1937公裡。一路上又是戈壁荒灘,沒有人煙,鳥都不多一只。這時我對西部的荒涼算是有了真切的感觸。21點,汽車在路邊一個小菜館停了下來。三個多鐘頭了,荒涼中只有這個小菜館散發著一點人氣。菜館點著幾只瓦數很低的白熾燈。門口幾個大汽油桶裡裝滿了水。我想不出在這荒野自來水從何而來?店主賣力地招呼著大家下車洗臉,聽口音是四川人。胖司機招呼我跟他一起吃飯。聊天時他抱怨起生活的艱苦。他說每跑一趟來回能賺五百塊錢,一趟來回正常情況下要四天,但因為現在下崗的人多,公司裡的人要排隊跑長途,一個月也只能排三次。而且現在私人公司競爭激烈,分散了客源。另一個瘦司機說這錢賺得太累了,是用命來拼,他們公司這些年在這條路上已經死了好幾個人!由於晝夜開車,他們倆的眼睛都是血紅血紅的。

27日早上五點由於汽車漏油停下來檢修。這時已接近西藏,路邊的景色已改變成草原——一望無盡的大草原。很遠處的山上有一片連綿的雪——雪山!天色很暗,但雪山非常地耀眼。半個小時後車修好了,我們又繼續上路。這時的海拔已將近五千米。我的頭稍微有點沉。車上已有人開始嘔吐,老王正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氣,我問他要不要吸氧,他無力地搖搖頭。這時我想到了死——老王的死。那一刻我真的擔心起來,我怎麼向他家裡人交待。我真的無能為力,一千多公裡的路上沒有一間醫院,連診所都沒有,確切地說是人都沒有幾個。這樣的境況我只能無助地順其自然。九點多,我突然看到一個雕塑從眼前閃過,汽車“吱”的一聲停下來,胖司機回過頭對我說:“去照相吧,唐口拉山口,給你五分鐘。”我背著相機,拿起腳架,急不可耐地衝到那個出名的大石碑前,我記下了這一刻:27日9:35分。石碑上寫著“唐口拉山口,海拔5231米”。 石碑周圍掛滿了五顏六色的經幡,仿佛彩旗一般。石碑在馬路的一邊,路的另一邊就是那座雕塑,那是兩個築路工人的英姿,我真的打心底裡敬佩他們。唐古拉山口不是我心目中那種兩座山夾著一條路的山口,有的只是連綿不斷的雪山。五分鐘內我背著攝影器材跑了三十多米,這下有高原反應了。上了車,頭開始痛起來,連收相機的力氣都沒有。所有動作都是極其緩慢的。收相機後我倒頭呼呼大睡。

過了唐古拉山口就是西藏了。11點多,汽車到達進西藏後的第一鎮——安多。說是鎮確實誇張了許多,它只是沿著青藏公路兩邊各有長不到100米的兩排小平房,其他的除了草原還是草原。平房中又有四、五間四川人開的飯館。老板娘對我說:“沒辦法啊,四川人太多了。”安多海拔4700米,但這時我的頭已經疼的非常劇烈了。稍微地擺擺頭,都會引來一陣仿佛要裂開的痛。舌頭是苦澀的。老王已開始嘔吐。車上已有六、七個人吐過了,車窗上粘著飯粒和菜葉。胖司機招呼我去吃飯,我謝絕了他的好意,實在是沒有胃口。用清水洗了把臉,精神了些。安多的雲真低,離地面也就300多米吧!好像手一伸就可以摸到。雲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在藍天的映襯下,美!

下一站是那曲。車沒開出多遠,我們上鋪位的人又吐了。昏昏迷迷靠在車窗邊的老王驚異的說:“下雨啦?!”還伸出個頭去!下午4點多,“到那曲啦!”痩司機叫道。由於都是土路,天又干燥,只見車窗外灰塵滾滾,好像正在打仗!路邊都是些土灰色的平房,僅有幾棟是三層樓的。這、這就是那曲?那曲地區的首府―那曲?整個城市(如果這也叫城市的話)長400多米,只有兩個十字路口。出格爾木以來,在這兒我第一次見到了人群。幾乎都是藏族人,穿著民族服裝游走著,一些藏族漢子頭上還盤著藏北地區特有的英雄發。汽車快要出那曲城時停下了,上來一個警察和一個武警,要求我們下車,在出示身份證後,才能逐一上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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