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豬快跑Ⅱ—艷遇拉薩(二)

作者: 阿裡豬豬

導讀我其實是打著艷遇的幌子去懷念西藏懷念拉薩聰明的你們 難道看不到嗎? 肥妹 肥妹其實並不肥, 那也是在豬豬不知道她的名字前私下給她改的綽號 當然,壞人宋哥是認同的 肥妹是在吉日裡混得很獨立很堅強很有性格的 明顯不那種小鳥依人的嬌嬌女孩 她不是沒有節度的鬧著,但一鬧起來也非常非常的投入,笑得很高原 她也偶爾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走廊上,點上一根煙 ...

我其實是打著艷遇的幌子去懷念西藏懷念拉薩聰明的你們

難道看不到嗎?

肥妹

肥妹其實並不肥,

那也是在豬豬不知道她的名字前私下給她改的綽號

當然,壞人宋哥是認同的

肥妹是在吉日裡混得很獨立很堅強很有性格的

明顯不那種小鳥依人的嬌嬌女孩

她不是沒有節度的鬧著,但一鬧起來也非常非常的投入,笑得很高原

她也偶爾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走廊上,點上一根煙

整個人就在裊裊裡思考著

有思想的女孩我是很欣賞的

肥妹也來自廣州

也是豬豬口中“二樓那幫嘩鬼”中的一個

如果說CANDY是一個熱情的沙漠的話

肥妹則是一片深渺的海洋

她的眼睛裡總是不自覺地流露出自信和睿智

也是那天晚上,在CANDY和戰神老大說“我很高興啊,我辭職了”

肥妹在旁邊故作煩惱地說:“我不是辭職,我很慘啊,我老板炒了我啊….”

說完,連她自己也忍不住笑,整個吉日一陣喧鬧

無論CANDY還是肥妹的旅程都比我精彩

如果說我是有點刻意地要讓自己走去這裡走去那裡,

而且一個勁地想著走完以後怎麼怎麼樣的話的話

她們的旅行則顯得更加輕松更加寫意,

她們旅行才是真正的沒有牽絆的旅行

在CANDY突發奇想要去尼泊爾的時候,肥妹也一直密謀著她的阿裡

肥妹問我:阿裡怎麼樣?

我和說過:那是值得值得去的天堂,但我不會再去了

為什麼?

如果去阿裡的路還是我四年前一樣的苦,我估計受不住了

如果去阿裡的路已經沒有四年前一樣苦,我去干嘛?

但我還是很羨慕很羨慕能走進那一片聖土的朋友的

我去不了阿裡,我也無法像三月一樣沒有目的地爛在拉薩

走完納木錯、看完哲蚌的曬佛後

西藏對我來說,只差一點點,再多那麼一點點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我要看賽馬我要看賽馬!

我要看那些盛裝的漢子翻飛在馬背上!

那原來是我在行程計劃中誘惑戰神老大的一大法寶

我以為在我的計劃中我是能趕上全西藏最大的那曲賽馬節的

我真的那樣以為

我發誓以後也不再為我沒有走過的路去做任何的預測和猜想了

宋哥說:在你們的行程裡,是沒有辦法一天內從那曲趕到白壩的,別做夢了

為了保證珠峰和納木,我不得不向老大建議放棄那曲

也沒有什麼不可以放棄的……..

聽後來去了的朋友說,現在的那曲賽馬節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樣子了

由於政府的介入,居然把舉行的地點改到了一個大體育場裡,而且非常形式

那不是我要看的賽馬

爛人頭領同志一直對我改變行程耿耿於懷

他也是要看賽馬的!

好在他在參拜的時候還是挺虔誠的

於是佛祖輕輕的保佑了他一回

在從拉孜回日喀則的路上,眼尖的他看到路邊有一群稀稀拉拉聚集著的人

人的旁邊有許多輛排列得很整齊的拖拉機

他不解的問:師傅,那是干什麼?

我在後座裡挺了挺腰,隨口說笑:賽拖拉機…….

歐珠師傅定神一看,大叫:是賽馬液!

於是,我們就不理已經在前面狂奔著的戰神老大

一擺方向盤就扎進那一片人群裡

那是一個鄉自己搞的小型賽馬會

關於看那次賽馬和由於看賽馬而導致豬豬遭遇旅行中第一次現場大塌方的故事

還是放在《大史記》中戲說吧

關鍵是那次賽馬勾起了我心底的欲望,大叫爽啊爽啊

歐珠師傅一直很不屑,他說:那叫什麼賽馬啊,在我們老家的賽馬才叫好看呢

我記住了“堆龍德慶”這個地方

走蹄了走蹄了…..

還是說回肥妹

豬豬真正和肥妹熟絡起來是在那次賽馬會上

是的,我和肥妹又去看賽馬了

話說豬頭小隊長頭次帶隊去堆龍看賽馬弄到灰頭土臉而回後

歐珠師傅在電話狂笑:我不是告訴你是17號開始的嗎?

於是第二天我咬著牙決定再去

那一刻,我又堅持了

只是身邊再也沒有浩浩蕩蕩的人群了

CANDY和那幾個叫囂著的嘩鬼在拿完簽證後火速坐班車飛奔去珠峰的那邊

能再相信豬豬一次的只有肥妹了

她笑得很寬容,大方地說:沒有關系的,就算去不了就當隨便坐坐車溜達一下也行啊

拉薩去堆龍德慶縣城是有中巴的

但中巴只到堆龍縣城,縣城是沒有賽馬的

我看到站在路邊拿著大包小包的幾個藏族大媽,

厚著臉皮湊上去問:請問你們知道賽馬節在那裡舉行嗎?

大媽打量了我一下,笑了:知道知道的,我們也去,你們跟著我們就好

我不相信我總是這樣要運氣

我相信在高原的每一個人都是這樣好客都是這樣淳樸

大媽們居然淳樸得把帶的東西往地下一放,對我笑了笑做了個“幫我看看”的表情

然後無比放心地跑到馬路對面去采購去和別人談天

或者,人與人之間本來就應該這樣的

一個小時後,一台擠滿人的中巴把我們釋放在青藏公路邊的一片平坦的山谷地裡

我和肥妹對視一笑,中巴裡都是些當地的藏民,除了我們倆,並沒有一個旅行者

我們都知道我都來對了

那才是我們向往的真正旅行

在那一片谷地裡,密密麻麻圍著很多的帳篷,

帳篷的裡面人頭湧動著,應該有好幾千人的

帳篷的外面是各色各樣的交通工具,有大東風、有中巴、有豐田吉普

更多是各款的拖拉機,拖拉機上系著各色的哈達

原來那不單單是一場賽馬,那簡直是這裡的一場嘉年華!

帳篷群裡林立著許多小攤子,

有賣各色各樣小吃的,有賣著各色各樣百貨雜物的

人們歡快地在攤子前流連著,臉上洋溢著歡樂的笑容

他們還在大帳篷旁邊架起自己家的小帳篷,

或者就簡簡單單用一匹布幔用車子為柱在周旁圈一塊屬於自己的地方

一家大大小小快樂地吃著鬧著

這是他們的節日

我們只是恰巧路過

我和肥妹很舒暢地把自己扔進這麼一片歡樂的海洋裡

努力洗去自己身上無法洗去的漢族和游客的烙印

我們快樂地和那些精靈一樣的小孩子們拍著照片

然後努力和他們的家長們溝通著,盡量記下他們的地址,承諾把照片寄回去

有一次我掏出幾顆糖送給一個扎著許多小辮子的小女孩

小女孩接過糖果,然後想了一想,蹦蹦地跑回自己家帳篷裡

我還詫異中,只見小孩子蹦蹦地給我們捧來一大盤糖果和食物

我笑了,很開心,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快樂

很多很多年前一個朋友寫給我的幾行字

“原想摘取一朵小小的雪花,卻得到一片冰霜鋪就的野地;

原想像你要一點溫暖的慰藉,卻得到你那熾熱真摯的友誼;

原想輕輕地輕輕地說聲“謝謝你“,

此刻心裡,卻翻起一股不可抑止,如天如海的感激……..”

用在這一刻很合適

然後就是賽馬了

賽馬其實在後山那一條長長的山道上舉行的

我們只看到本來熱鬧平靜的人群一陣騷動,紛紛朝後面的那片山坡上蜂擁過去

我和肥妹隨著大流地在高原上氣喘吁吁地爬著坡

但只看見遙遠地山道上一陣煙塵一陣歡呼

再然後就是那幾個標悍的漢子舉著表標示勝利的旗幟策著馬在我們面前呼嘯而過

再然後就是馬術表演了

這才是今天的正戲

在各自快樂著的藏民們慢慢地聚集了,人群一圈接著一圈地圍出了中央的一大塊空地

大家都在期待著,偶爾有些女孩鼓足勇氣從空地的那頭衝過那頭

然後全場一陣起哄的笑聲

我和肥妹和藏民們坐在一起,也沒有去問為什麼,只是很配合地一起起哄著拍著巴掌

在空地之間有幾個用樹丫支起的標靶

那些穿著著節日民族盛裝的漢子們也牽盛裝著的馬聚集了,足足有好幾十人

他們在一個老者的帶領下,叫著號子騎馬連續在我們面前飛馳著

周圍一陣歡呼聲

然後他們圈住馬,一個個地在那條不長的表演馬道飛奔的駿馬上表演起各種各樣的馬術

他們在馬上縱情地表演著,

要麼雙手離韁,用力地扭動著腰身,

要麼把整個人藏在奔馳的馬的一邊,但手去觸摸地上的泥土

要麼….

對不起,我無法用語言來記錄下那一個個在馬飛舞著的雄姿

無法告訴你們那一個個在我看起來是不可思議的高難動作

我唯一能告訴你們的是他們臉上都無一例外地展現著豪邁的笑容

我一開始還在努力地用鏡頭去凝固他們的英姿

但我無法做到

於是我放棄了攝影,只是目不轉睛地看著面前那些在馬上翻飛著的身影,

然後和身邊的藏民們一起歡呼

歡呼中,我偷偷看一眼旁邊也一起歡呼著的肥妹

她也在無比的興奮著無比地幸福著

那一刻,她也很西藏……..

從堆龍回來,我真正和肥妹交上了朋友

我們在吉日隨便著曬著太陽曬著月亮、胡侃著,狂吃著西瓜

但就是從來沒有想過去問她的名字

於是在我的手機裡記下上她的電話號碼的上面還是玩笑地寫著“肥妹”兩個字

有一次,肥妹問我:把你那朋友叫來一起玩啊

我知道她是說宋哥,他們口中傳說中的301那個大牛人

但我也知道現在的宋哥不太喜歡湊熱鬧,只是無奈的聳了聳肩,笑笑搖了搖頭

肥妹也沒有說什麼,但我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了渴望

…..

無論再怎麼樣去回憶在吉日的日子都覺得是太短太短

何況人來人去人來人去,

昨天談天說地無話不說的朋友天一亮可能已經不知去了何方

我已經完全不記得肥妹是什麼時候離開了

但我已經不懂得憂傷,

我知道,旅行就是這樣

我以為,和許多其他的相遇一樣,我們故事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收場

我能寫的故事總是有意外的

因為生活總是有意外

在我還有一個小時就要離開拉薩的時候

短信響起,內容很簡單:

“能幫我在吉日定個床位嗎?TY”

“TY”?我還在迷惘,再看發信息人

“肥妹”,我終於在離開拉薩前知道她的名字

她告訴我,她只是去了山南,她還是要回拉薩還要走阿裡的

我幫她拿了一個床位,回信息給她

“床位定好,但我要走了,錢我已經幫你付了,你還給301吧”

我知道她想結識宋哥,這是我能夠做的全部了……

在肥妹回來前的一個小時,我離開了

9月上旬,我走到了喀什,終於和LUCY分開了

肥妹發來短信,說她已經到了獅泉河

我們之間,只差了一條新藏公路

我沒有刻意在喀什等她,但我還是很俗地和徐叔輕輕地走了一趟塔什庫爾干

從塔縣回來,我一個人爬上了東去的火車

在火車開出後一個小時,短信又響起

“豬啊,我已經到達喀什,你還在嗎?”

還是在肥妹回來前的一個小時,我又離開了

9月下旬,我走到了喀納斯

我看到了如風中花舞一樣飄落的黃葉,想起要和肥妹通報北疆秋色的承諾

那時候,肥妹剛走到烏魯木齊

她一聽,立馬甩下原來要去伊寧的同伴,一個人去赴這個秋天的約會

她問我,我來到的時候,你還在嗎?…..

可惜在她還有一個小時趕到布爾津的時候,我也坐上了從布爾津開回烏魯木齊的汽車

我無奈地笑著給她發信息:天啊,我們之間怎麼總是差一小時啊

女孩幽默的回復:那你看看在路上能不能看到我這班從烏魯木齊發出的快客

我會在裡面和你揮手的……

我知道,我的朋友

就算我再也見不到你

我也會在夜空中和你揮手的……..



感覺到了嗎?

阿裡豬豬

20041005

新會


精選遊記: 拉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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