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我真的來了

作者: crazy_wy

導讀無論如何,這都是我一生中永遠值得懷戀的日子。 這一夜始終沒睡好。過那曲沒多久,羅雪就有高原反應,吃了藥也沒作用,我雖著急也只有讓她好好休息。有時見她難受,就給她掐虎口,她也不吭聲,靜靜地躺著。車裡沒光,看不清她的臉,但是我能想像出她痛苦的表情,她有一張相當可愛的臉。當時我並沒有往壞處想,我相信她能挺過去。我想西藏不會遺棄我們的。 後� ...

無論如何,這都是我一生中永遠值得懷戀的日子。

這一夜始終沒睡好。過那曲沒多久,羅雪就有高原反應,吃了藥也沒作用,我雖著急也只有讓她好好休息。有時見她難受,就給她掐虎口,她也不吭聲,靜靜地躺著。車裡沒光,看不清她的臉,但是我能想像出她痛苦的表情,她有一張相當可愛的臉。當時我並沒有往壞處想,我相信她能挺過去。我想西藏不會遺棄我們的。

後半夜,羅雪坐起來時,我問她好點了嗎?

她遲疑了一下,說她見到媽媽了。

我們快到了,我鼓勵她。

媽媽叫我早點回家,說完她就哭了。

我愣了一下,隨後也開始想我的家人,還有我的那幫朋友。人孤獨時,就會用回憶往事來慰籍自己脆弱的心靈。體驗孤獨有時真讓人有長大的感覺。

我們是在天蒙蒙亮到達拉薩的。由於羅雪來過,告訴我快到了。我像突然被告之中頭獎了一樣一點心理准備也沒有。我在一陣強烈而短暫的激動後,陷入了無所適從的緊張中,我似乎害怕接受這一事實,怕失去聖城拉薩在我心目中神聖的地位。我不想抹去她神秘浪漫的色彩,寧願她是一些浮光掠影,在我思緒裡縈繞夢牽。她是一個我永遠想猜卻猜不透的迷。

西藏對大多數人來說也許僅僅是一種精神寄托。他們可能出於對目前處境的不滿或著出於對美好生活的憧憬,想借以掙脫自身束縛,緩解壓力,所以他們向往西藏這種有神秘感的地方,贊美西藏美麗的風光完全是對自己善意的欺騙,他們有烏托邦式的幻想情結。也許,他們壓根就不會去西藏,但是他們卻一直為此做心理上和物質上的准備,他們只想把這種感覺保持下去,直到有一天他們忘了西藏和那個解不開的情結。

拉薩市由於17日將舉行民族運動會,住處不太好找。我按以往經驗直奔拉薩長途汽車站,果真在那裡覓得一席之地。旅館很樸素,斜對面就是青藏-川藏公路紀念碑,一旁流淌著著名的拉薩河。我就在紀念碑下與羅雪作別,她一位在拉薩工作的朋友來接的她,我目送他們遠去後才想起忘了說點什麼。再見她時已是暮秋了。

我在飯館吃了碗5元錢的面條便回旅館睡覺去了。當時我確實覺得躺著要舒服一點。

醒來看表,下午兩點多,陽光從窗外斜斜地透了進來,越過錯落有致的碉房頂,遠處的蒼山依稀可見。我晃了晃腦袋,伸了個懶腰,覺得該出去了。

今天是“雪頓節”最後一天,我沒有徑直去羅布林卡,而是先跟拉薩之魂——海拔3770米的布達拉宮打個招呼。為了表示虔誠,我決意步行到布達拉宮。

布達拉宮仍是拉薩最高的建築,我轉過兩條街便遠遠望見了一角。我辨了許久,突然發覺她與我的夢正在緩緩吻合、重疊,直至我模糊的眼前清晰起來。我看見了我的天堂。

我站在廣場上,而布達拉就在我面前。我看見了手持轉經筒的老阿媽,也看見了挎著佳能相機的老外;我聽見了悠揚回蕩的鐘聲,也聽見了往來不絕的車鳴聲......我困惑了——這是拉薩嗎,為什麼我看不見肥美的草原,聽不到雄渾的牧歌?

羅布林卡,藏語意為“寶貝園林”,達賴喇嘛的夏宮。藏族每年傳統的“雪頓節”就在這裡舉行。而我到時已如同一出即將謝幕的戲,只能從這裡歡樂的氣氛和洋溢在人們臉上的笑意中瑕像節日的盛況。

在這裡我充分體味著那種混合著酥油茶和青稞酒的氣息,雖然我並不是太喜歡。我想,這大概就是西藏的味道吧。錯過了曬大佛,我卻趕上最後一場藏戲。藏戲相傳是15世紀苦行僧唐宗傑布創造的,藏戲的面具有寓意,內容也帶有濃厚的宗教色彩。我看時出場的是個帶白面具的男子,唱詞為藏語,唱腔嗡悶但有節奏感,有點像輕搖滾,聽起來十分受用。繼而出來十幾個帶黑色面具的武士和只有頭飾的女子,圍成一圈,中間的白面具唱幾句,他們就隨聲附合,或邊跳邊轉圈,場面很是好看。唯一的遺憾是我一句都沒聽懂。

晚飯後我又到布達拉宮遛了遛,見旁邊有郵局,想起該給家裡抱個平安了。

撥通電話,老爸接的,我說我已在拉薩了。那邊出奇平靜地傳來聲“還好吧”後就沉默了,我一激動也不知說點什麼了。後來還是老爸說了些叫我小心的話,電話就掛了。

我知道年過半百的老爸也曾去過許多地方,也許他會坐在家中那把藤椅上又回想起年輕時戴著紅衛兵袖章,舉著毛主席語錄,站在天安門時的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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