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年新春，我和bayi在西南大地千裡馳騁，遭遇無數
二月十五日序
“我擔心自己的記憶力在不斷地減退，還是早點記下來吧。”
二千年的大年初一，元陽到河口的土路上，過了蔓耗，我在構想開場的這句話。那時絕對風塵僕僕的樣子，到賓館時已差不多成了兵馬俑，眉毛胡須全都湮沒在黃土之中，怪不得大堂小姐衝我曖昧地一笑。
滇東南六日
在此之前我沒有到過雲南
但僅僅六日我已喜歡上她
因為她春光明媚的大地、燦爛的天空
還有淳樸的人民和多彩的民族風情畫卷。
二月一日決定
決定春節外出還是第一次，以往我都是遵循傳統。然而一年年的過去，這一段時間漸漸變的蒼白，什麼印記也留不下。平日工作的壓力越來越大，我渴求深刻，渴望解脫。朋友們最近聊越南比較多，我想到廣西邊境去看一看。但是又遇到了上次的情況：南寧的機票沒了，只好改飛昆明，由河口進越南，第一目標：建水。
上午十一點送來機票，兩張，我和王峰（我們曾在動亂中同游三峽張家界）。又不停地東奔西跑收齊年底數，黃昏時拿到了三腳架。夜裡有節目。
二月二日彩色雲南·建水豆腐
放假的第一天，對未知旅途的憧憬是一種無限的幸福。
10：30飛機直上藍天，我再次放飛。
隨著乘坐的次數漸多，我對飛機的恐懼感愈來愈強。可能是因為對生命的珍惜和對享受生命的熱切希望。中午到達昆明的時候猛然間看到了湛藍的天空裡怒放的雲朵，心裡頓感輕松。
我沒有到過雲南。
機場離市區很近，先到關上民航路旅游客運站，這裡都是豪華直達車，且兩天內的票已全部售完。沒有建水方向。轉到南窯汽車站，終於排隊買到了下午三點半的臥鋪車。離開車還有段時間，沿北京路向市區走，過了環城南路口，有間裝修別致的天緣餐廳，中西結合的挺好，隨便用了點西餐。
春運，繁忙混亂。我們站在汽車站入口等了很久，才被人帶著向停車的地方去，不停地走啊走，十分鐘，正說是不是給賣了豬仔，前面傳：到了。開闊一片場地中亂七八糟的停了各式車輛。抬頭看：正是某肉類加工廠，不禁大笑。
4：00出發， 6：30到玉溪。藍的天，白的雲，青的遠山，紅的土地，綠的禾苗，黃的菜花一路不段的從窗前掠過，這就是那個彩色的雲南。經通海晚十點到建水縣城。參閱《雲南旅游》入住臨安酒店。
沒想到夜的生活還很多，就在酒店的對面有一個大型的紅運娛樂城，各式玩法一應俱全。我們逛了一圈，結果只對燒烤有興趣，品嘗了名氣很大的建水豆腐和當地的啤酒，夜已深。對明天的安排做了些功課，倒頭大睡。
二月三日燕子洞·所蘭·文廟·拜年
建水是一座國家級文化歷史名城，滇東南重鎮。
9：00才起床，早餐米粉，到車站，去燕子洞的８路車春節停開。無奈找出租車，有個司機沒有亂開價，100元包來回。
今天天氣很好，風光無限。我心情愉快。和司機聊天的時候他隨手拿出一盒磁帶，那顏色眼熟，音樂響起，瞬間一股熱流從頭到腳貫注了我，果真是齊秦的“燃燒愛情”。
走過四季/冰雪和風雨/冷暖的痕跡/我都忘記/卻無法忘記過去/才發覺/我不能/我不能夠不想你/你的倩影/和所有你的回憶。我在心裡跟著唱，一首接一首，十二年前的記憶慢慢地滲進來：一九八八年八月第一次離家幾千裡，在成都，每天都在聽。我喜歡這些歌的旋律，她們填補了當時我的寂寞無助。
沒想到此時此地能再遇到，讓我感動，於是周圍的風景和人都變得親切，我的四川話脫口而出，一切顯得那麼自然。司機給了張名片：錢江。大約一小時到了目地地。燕子洞以燕子出名，每年三到九月，數十萬只乳燕在此築巢，一起早出晚歸，情景十分壯觀。溶洞有一條暗河穿流而過，現開發游覽區約五公裡，可以乘船的有三公裡。
等著進洞參觀的時候與工作人員閑聊，她們熱情大方，面帶微笑，渾身散發著青春快樂的氣息。這時間來游玩的人很少，只碰上幾個東北人。導游是個叫所蘭的小姑娘，一身少數民族服飾，活潑開朗，一路閑聊，並欣然與我們合影。在洞裡品嘗了著名的燕窩粥後乘船返回。所蘭准備吃午飯，跟我們一起出來，等我們上了車，她突然悄悄走過來，很隱蔽的樣子：告訴你一個秘密，這輛車原來是我家的。怕我們不信，又說：司機姓錢，對不對？沒等我們表示什麼轉身快樂地跑開了。
回建水的路上問到青龍橋，錢說帶我們去，再加二十元。沒想到完全是個不設防的古跡，極為舒適的融合在整個環境之中。正是風和日麗的中午，坐在橋頭，像回到我的大運河，整個人懶洋洋的，似睡非睡，心神飄蕩。
之所以說是“我的大運河”，是因為我曾在她的懷抱裡度過了童年、少年，直到青年的初期。我說過記憶力在減退，但可以有很多在那裡發生的情節我清楚的記得。童年開始父親便用一輛自行車載上我和姐到河邊玩兒。那時的水很清，特別在夏日的黃昏，暖暖的柔柔的，帶上個汽車內胎，就在一排挖泥船上“撲通”一聲跳下去，興奮的大叫。父親水性極好，也想讓我們早早學會。但我們只顧著玩兒，或者把頭埋進水裡“打電話”，或跟其他的小孩子們一起抓著臉盆的打水看誰濺起的水花高，然後開心的笑，最後的結果是我在上到初三才在游泳池裡學會，而姐到現在還是“秤砣”，讓父親甚為不屑。
有一次父親突發興致，就在“救生圈”上栓根繩，我坐在裡面，姐在後面抱住，就這樣橫渡了運河。後來講起來父親非常的後怕，因為上岸才知道輪胎在慢慢的瀉氣，如果真的有什麼意外，他都不知道如何處理。
上小學爺爺也領我們去，坐公共汽車。在河邊的樹林裡散步、看書、睡覺，但到了九十年代，據說因為蟲災，兩岸的樹全砍了，一片荒蕪。中學時自己踩單車去，直到畢業。大概九Ｏ年以後，再也沒有去過。
繞過一片芭蕉樹，登上文筆塔的那座山峰，極目四望，近處的山村和遠處的田野，就像五六十年代的電影，讓人充滿懷念。耳邊忽然傳來歌聲，舉起長焦鏡頭向山下的村落搜尋，婆娑樹影中有一群衣著鮮艷的人在歡快的舞蹈，啊!鄉村。我們興奮的大叫，一路衝下山。
但繞了很多的彎才看到他們，一個圍觀的老太太主動跟我們打招呼，知道她在跟我們解釋但聽不懂，後來終於明白那些人是在拜年。為了討個吉利，我們拿出10.6元，也請他們表演一回。領頭的人叫白忠喜，說曾到過四川，是這裡走得最遠的人。因為我們的行頭而被認為是記者，便很隆重的選了個有幾百年歷史的大院落，白認認真真的指揮著，一項項的像彙報演出。
錢江將我們送到市區的文廟，先和他談了第二天去元陽的事，因為沿途有很多的景點，我們想包他的車。但在結今天的帳時出了點麻煩。我們信任他而忽略了先談好去文筆塔的費用。他突然開出了一個很高的價錢，我無法接受。
我很反感這種做法，有點被欺騙的感覺。對他的好感瞬間化為灰燼，爭執一番，最終沒有付那麼多的錢。
此地文廟據稱是全國第二大規模，建制很完善，基本上保留了明清的原貌。比較特別的是入口前有個很大的池塘或者說人工湖，而旁邊就是這裡的重點中學－建水一中。
朱家花園是清代大戶人家留下的宅子，有三縱四橫的院落。木雕和彩繪都很好。
黃昏時我們登上了朝陽樓。
回到賓館小憩片刻，向總台的服務員咨詢特色餐館，轉了大半個城市找到一家尚在營業的有點規模的餐館：楊家花園。原來這裡是到廚房看菜點菜的。
飯後逛街，商業街只有一條，多的是舞廳，更有大把的游戲機公開的進行賭博。
一天的路跑下來很累，決定去洗腳。
二月四日雲海·山寨·梯田·老板娘
高原上的小鎮是一朵盛開的山茶花
等到八點錢江才到，路況還好，但彎道太多，速度上不來，十一點到坡頭。再轉個彎，我們驚呆了：我們看到了沐浴在陽光下的哈尼山寨和遼闊的雲海。
我曾多次見到過雲海，都不如今次的壯觀。這好像一次不期而來的相遇讓我著迷，注定了今天的我的快樂。
我不停地走，在金色的陽光下，在燦爛的雲海上，在高原自由的空氣裡。我有點幸運，有最深的感動。
當我們開始沿山路向下進入雲海（今天是二月二十四日，因為忙，我已經停了三天，想下次不會再這麼死板，非得像日記一樣的記流水帳），突然換了一個世界：陰暗、潮濕，能見度最多五米，人的心裡都是灰的。而穿過去又是個清晰的視野，有河流和芭蕉。
心情這樣浮沉幾回，我們到達了烈日下的元陽老縣城。
不知道高原上的城鎮是否都是這樣迷人。單是五彩繽紛的民族服裝已經使我雙眼迷離，吃飯的時候隨手推開窗，外面就是雲海，我似神仙。
bayi對梯田遠不如我感興趣，他只想盡快到河口，然而要到初二才有長途車。我心裡偷笑。
在類似的地方最好的住處就是政府招待所，別無選擇之後，正午的陽光下兩個身處異鄉的青年在高原的縣城石板路上漫步，各懷心思。
不知道為什麼就拐進了這家店，認識了年輕的老板娘。兩個月後，我在廣州依然清晰的記得她的音容。她應該不到三十歲，眼神沉著冷靜，顯然經歷頗多，但依然看得到純真。可能是她清楚的普通話使我們的內心生出自然的親切感，只是招呼了一聲，我們就坐進了她的小店，開始和她聊天。
她是綦江人，隸屬重慶，曾在番禺打工，可以講一些白話。長得不算漂亮，但面龐柔和，言語生動，很有些吸引人的地方。我們猜想她是嫁到這裡來的便問了一句，她搖搖頭，輕輕說不是的時候眼裡掠過一絲疑慮，然後就轉了話題，興奮的講有兩撥廣東人昨天就來了，去了看梯田，晚上會到這兒吃飯，我們擔心今晚其它餐館會否營業，便也約好過來。
租了輛夏利去猛品，一路盤旋，已見些小規模的梯田，心裡開始醞釀情感。到土鍋寨就看到一大片的層層疊疊的一直蕩漾到山谷但視野不夠開闊，讓我的心裡燃起更多的期望。司機說到了的時候已經看見路邊有幾個人和各式長短武器。
我沒有想到梯田可以是這樣的
我不會想像梯田可以是這樣的
我不知所措，呆呆地望著她
我想所有人都這樣望著她
我心如她般蕩漾開，又一樣的平靜安寧
我的思維如她般純淨，一樣的婉轉流動，
又突然的凝結
我無言面對，
幸福的痛楚快將我的眼睛模糊
我什麼都不想再有
我什麼都想有
我想知道她的一切
我想忘掉一切
我……
我不想在黃昏時離開她
夜來臨，節日的氣氛來臨，我們都想加入。
年三十晚頭一回不在家，或許這次的旅程會讓我記得更遠。隨年齡的增長，對春節的期望不斷地發生著變化。回憶在自家院子裡聽著四周圍此起彼伏的鞭炮聲，清脆而熱烈，總讓我心弛神往，享受成長的快樂。而如今年近三十，看著歲月流逝，就越發的珍惜生命，想在與她的過程中留住更多的東西。
我依然盼望過年。
又和老板娘見面，喝酒聊天，看上去好像所有的旅行者都聚集在這裡，除了一個成都的發燒友，其余近二十個都是廣東人，好像有幾個已不是第一次來元陽。小店內熱鬧非凡，老板娘穿梭來往，臉上時時流露出滿足的笑容。
聽說還有更靚的梯田在一個叫多依樹的地方，准備明天去。
給家裡打了電話，放完了鞭炮，睡個好覺。
二月五日紅河·黃土·鐵路公寓
路途的寂寞漫長使到達顯得更愉快
大年初一，濃霧和細雨交織，還有鞭炮聲。這種天氣讓人很無奈，聽說一般會持續幾天，慶幸昨天已看過梯田，又擔心我們的時間難以安排。去郵局寄過明信片，看到有出租車，上前詢問可以去河口，大喜過望，隨即起程。但我們忘了與老板娘告別，忘了問她的姓名，忘了告訴她我們昨天要的醪糟無法帶走，忘了告訴她我還會再來。
跟司機聊天才搞清楚一路下來見到使用最多的交通工具叫“港田車”，意思是方便、速度慢等。
穿過大霧過了新縣城就開始沿著紅河南下。
紅河，發源於橫斷山脈，經雲南流入越南，名為湄公河。中游多聚居少數民族，如哈尼族、彝族、瑤族等。特別在穿越北回歸線時風光旖旎。
路是土路，上面鋪了些石子。司機開車很猛，毫不憐惜自己的車，一路狂奔，黃沙四起。車窗是壞的，塵土滲透到車上的每一個角落，包括我們。到個舊市黃草壩鄉突然轉成柏油路，鋪了沒多久柔和的讓我們感覺像在女人的懷抱。好景不長，僅僅過了四十分鐘到蠻耗又是原先模樣，最後我只有期盼多過幾座橋，因為它們有水泥的路面。
到新街過關卡，有點簡陋，需辦邊防證。解放軍有點仔細的檢查了我們的行李放行，但車卻打不著火。司機折騰了近半個鐘才讓我們上路。繼續沿紅河向東南，茅草和芭蕉越來越多，我數著３２６國道的裡程碑，感覺到越南的接近。
終於又上了柏油路，終於到了河口，一直開到鐵路公寓，已是五點半。公寓正對有座橋，橋是架在紅河上，過去就是我們曾友好又對抗再友好的共產黨國家―越南。
街上人不多，但據說明天（初二）就會有很多人來旅游。有家餐館的帶皮牛肉味道挺好。晚餐後逛街，遇到些江西的小姐，河邊有我們的解放軍同志向越南放煙花，幾經努力，終於有一個打到對面街內，引來一陣歡呼。
我們在硝煙中沉睡。
今天六個小時的路程只遇到兩部車，一段孤獨的艱苦的旅途，但隨處可見樸素熱情的少數民族。正所謂苦中可以作樂，對於我來說，我喜歡各種體驗，特別是旅途中完全異地他鄉的漂流感：艱苦是一種幸福的折磨。我清楚的記得張家界大雨中狂奔的痛快淋漓，青城山上孤獨的徘徊游離，應縣街頭漫長的等待，這一切都讓我的心靈純淨、簡單如空白。
二月六日越南·窄軌火車·開遠
其實越南就這麼回事，想著當年的自衛反擊戰就像是內戰
陰。准備出國。
我們參加了河口國際旅行社四部的越南芒街、谷柳一日游。手續很簡單，但人漸漸多起來，等多半個小時才上橋。
很普通甚至有些簡陋的一座橋，一半插著彩旗，特別點的是橋面鋪了窄軌鐵路。輕輕易易的走過去，毫無感覺的跨越了國界，直至走到越南邊防軍的面前。看多了電影，人的模樣、服裝、語言都不陌生，只是皮膚的顏色差別較大。
導游叫周啟玲，文山人。那裡恰好是我們的下一站。她有點感冒，卻依然朝氣十足。邊走邊聊，知道了越南、河口及文山的一些情況。
越南充滿了法國殖民地的味道，特別是文字。這裡的經濟也不發達，像八十年代中後期的中國，看上去生活狀態比較穩定，顯得悠閑。芒街谷柳格局基本相同，都是沿一條主要街道發展，商鋪不多。在一家小店買了張漆畫，畫面上是兩個頭帶鬥笠身穿白衣的女人飄然而去，這就是越南風情。
當地至今仍是一夫兩妻制，男人的數量少地位高，完全是戰爭的結果。（不像中國，客觀的講，很少地方的女人會比在中國的地位更高）女孩子十六七就結婚，其中一個妻子在家料理家務，另一個年輕漂亮些的會出去掙錢，不管用什麼方式。這時才知道河口就有條越南女人街。
下午回到河口，無事可做，想晚上留下來見識一下越南女人，但時間太浪費。第二天去文山的汽車說不准幾點發車，到是有去昆明的火車，翻下地圖，想著可以先到開遠，那裡城市大，可能有更多文山方向的車。
說走就走。火車是小火車，軌道是窄軌，還要穿很多的隧道，慢慢悠悠走了八小時才到開遠，已是晚上十點。
果然繁華很多，但是，去文山的車依舊少的可憐。
住開遠大酒店，旁邊是汽車站。
我們決定從憑祥再進一次越南。
二月七日三七·采花山·月光舞會
陰。今天沒有精彩。
我想去文山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苗族的“花山節”，當地叫“采花山”，一般會有青年男女的聚會、對歌，各種表演節目。
路上遇到很多盛裝的苗族姑娘上上落落，到了文山出了車站突然覺得無比的陰冷，想不到，竟有點吃不消，趕緊去吃碗米粉，加了許多的辣椒。然後打聽到今年采花山的地點定在了邱北縣（去年在郊區西山）。大失所望。唯一可做的是去看一看三七交易市場。
文山是全國最大的三七生產基地，三七是一種名貴的中藥材，特別對於高血壓等有良好的醫療作用，補血效果特佳。以頭數外觀顏色來判別優劣，頭數，即單位重量所含數量，以少為佳。給父親買了一斤。
匆匆忙忙到郵局蓋郵戳，剛過三點，郵政局全部下了班，只有電信還營業。隨即乘坐依維柯去富寧，今次旅途第一次看到著這種車型，想起山西。
夜八點到富寧賓館，一天趕路消耗很大晚餐，全部要了肉菜，喝了點白酒。
當地人講濱河路晚上很好玩，我們就坐港田車過去，其實並不熱鬧。河邊有燒烤場地，幾個少男少女圍在沒有燈光的小空間裡飲酒，卡拉ＯＫ的光線也太陰暗，我們沒有進去的欲望。再向前走，用幃布圍起的場地傳來音樂聲，原來是久違的露天舞場，門口豎起好大的牌子：月光舞會，女士免票。人很多，以中年為主。前些年北方也流行這些，但現在很少見了。
桂之西南東北
第二次到廣西
我曾在九六年國慶游桂平西山、金田村、梧州
此次計劃中的憑祥友誼關被迫改為桂林
心情打了折扣
今次除了陽朔，印像依然不太好
因為固然有美麗的山水風景
但人們看上去是那麼的浮躁
二月八日瀑布·田園·山水城市
早六點起床，陰，小雨。十點到靖西，完成雲南到廣西的穿越。
同是這一天，我們又被迫由廣西的西南長途奔襲到東北。
靖西汽車站停滿了發往南寧及廣東的臥鋪車，人來人往。但我們想去的憑祥方向卻沒車。和雲南相比，這裡的人們對於繁華世界表現出無比熱切的向往和對窮困狀態的厭惡。問起德天瀑布，開價太高。看來只有分段搭車了。
有車可以去到湖潤，貪婪的車主不停地拉客。不知你能否想像的到，就是那種長安微型車，竟然塞下了十個大人，六個小孩!豪無職業道德可言，毫無人性可言。然而沒人表示憤怒之類的什麼，臉上的不滿也是一掠而過。
湖潤只是個小鎮，沒有向西去的交通車，私營車主大都不想跑德天，覺得遠。不容易才談妥輛有點殘的車，一路飄搖，幸好風光漸入眼簾。
德天瀑布是以一種清麗脫俗的姿態出現，好像和人世間並無多少糾纏，只在閨中靜養。最喜歡她的水，碧綠的，從遠方的青山溫柔地過來，在這裡展現歡快而美麗的另一面。
女人似水，沒有被污染的，有這樣的純真的溫柔而開朗的青春的女人是水。
而所有的一切是屬於中越兩國人民的。我們沿５３號界碑再次走進越南，沒有界限，沒有隔閡，沒有防備，直到一名公安提醒我們。在瀑布的下游則是隔岸相對，期盼交流的目光四處張望。
今天沒有午餐，八寶粥充飢。欣賞完美麗的風景，剩下來的是面對現實的困難。眼看著時間過去，情況越來越糟。從德天下到碩龍，看不到多少人，更不要說一輛車，據說下午五點可能會有一班過路的車去崇左，我們的心情變得有點沉重。
終於有輛過路的三輪摩托，沒怎麼談價，還是決定去明仕看一看再說。
應該是個意外的喜悅，黃昏時的明仕田園顯得格外的可愛，也可能是因為有一些夕陽灑落下來，風景在柔和的光線裡顯得清純、安靜。目送此次旅途中的最後一縷陽光漸漸隱去，我們看見有一部車向我們駛來，去雷平。
明仕到雷平之間絕對是一道風景線，遠遠好過後來看到的桂林陽朔，特別是有溪流的地方更是天上人間，風光無限。
雷平就是一條街，車場只有兩部車，到南寧的臥鋪。我們已經徹底放棄了去憑祥的念頭，按今天的走法，不知道何時才可以到達目的地，所有的人目標一致對著南寧廣東，根本不想與偏遠地區有任何牽連。我們不再猶豫，不可避免的同流合污了。
到南寧已是晚十點，但都市是繁華的，現代的，優越的。一個小時之後，我們坐上了寬敞舒適的豪華大巴，直奔桂林。
二月九日人·九馬畫山·啤酒魚
今天的主題：你看出了幾匹馬？
人，人多的要死，和一路相比，反差過大，全是旅行社干的好事。當我們意識到由一個極端陷入了另一個極端，為時已晚。
南寧到桂林近四百公裡，只用了四個小時。這在前幾天是無法想像的。凌晨四時坐上出租車，被告知基本上所有的酒店已住滿，而且房價翻了一番。司機帶我們找到還有一間房的同德賓館，並聯系報名漓江一日游，據說散客根本買不到票。
一早起來退了房。聽說可能沒有定到位，還是夜裡那司機，原來他和賓館的人很熟，帶我們東奔西跑，終於搭上一個散客團。
因為冬天，枯水季節，要到距市區很遠的磨盤山碼頭乘船。人頭湧湧，奔向同一個目標。船依次而開，我們的船是漓旅０９。每多久，我就在漓江上了。
88年在重慶順的第一本書是旅游地圖冊，裡面有85年全國評選的十大風景名勝，桂林山水是其中之一，我曾在九六年的國慶計劃前往，因旅行社爆滿而告吹，故在解決了七大之後，一心向往此地。
那些風景是：北京故宮／萬裡長城／安徽黃山／杭州西湖／長江三峽／蘇州園林／西安兵馬俑／台灣日月潭／承德避暑山莊
我對旅游的熱愛源自於我的爺爺。他是個文化人，因為我姑母的事情到過幾次成都。他很喜歡那裡的環境，回來就跟我們講，什麼武侯祠、杜甫草堂、望江樓薛濤井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