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東極游記

作者: ruiwumin

導讀引:早在5月份小樂就跟我提起過東極島,他說那邊水上交通特別不方便,只能乘直升飛機,來回就得400塊,當時囊中羞澀,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過了沒多久,大概8月份上我們班在上外的校友錄,許多熱愛大自然的同學在培訓結束後並沒有急著上班,而是出去游覽祖國的大好河山,為我國旅游事業的發展作出了著實的貢獻。其中有一張是小樂上傳的他抱著船上桅杆的照片,當 ...

引:早在5月份小樂就跟我提起過東極島,他說那邊水上交通特別不方便,只能乘直升飛機,來回就得400塊,當時囊中羞澀,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過了沒多久,大概8月份上我們班在上外的校友錄,許多熱愛大自然的同學在培訓結束後並沒有急著上班,而是出去游覽祖國的大好河山,為我國旅游事業的發展作出了著實的貢獻。其中有一張是小樂上傳的他抱著船上桅杆的照片,當時印像頗深,一是他本人玉樹臨風的POSE比較到位,二是船周圍的海水特別藍,天也要比上海漂亮很多。於是就順便看了一下照片後面的說明,原來這就是他跟我提過的東極島,至此,對東極島開始有了一點概念。那邊的天很藍,水也很藍。之後,跟周圍的朋友聊天,知道東極島的人少之又少,於是就想去那邊看看,以後跟人提起來的時候可以把他們蒙的一楞一楞的,不流哈喇子才怪呢。

決定去東極島,是因為碰到了志趣相投的小俞同志,而他對東極島也略有耳聞,並且身邊就有剛剛去過東極島還仍有興致再去一次的同事,有這樣的活向導在身邊,去東極島就不再是一個難事了。

於是就在周圍的朋友中放出話來,有誰想去看蔚藍的大海,有誰想去欣賞第一縷日出,有誰想去孤島垂釣,那麼就一起去東極吧,在那裡可以卸下一切塵挨和煩惱,洗脫都市人的疲憊,避開觀光熱點人浪的喧囂,盡情享受孩子般的樂趣。

一陣吆喝下來,沒有想到反響異常強烈,居然有眾多自願者。為了易於管理和協調,最後和小俞同志商量就定了4個人 。

小俞同志為了這次出行,做出了傑出的貢獻。對於此次的行程也做了細致的安排,把時間都計劃到了小時,如果不是船期不受我們控制,估計可以計劃到分。最為可貴的,帶著我們這群懶人出去,不僅要有詳細的計劃,同時計劃者本身也必須是執行者,對,也就是叫項目責任經理人。而對這點小俞同志後來體味頗深。

第一篇:前奏好事多磨

29日小俞同志按計劃買好了1號晚上去舟山定海的臥鋪船票,後來才知道這個臥鋪票價廉物美。

30日小俞同志進一步明確活動計劃,並將計劃下傳到每個成員。

1日早上起來的時候,覺得肩膀好疼,原來突然降溫,晚上睡覺的時候沒有蓋好被子,把肩膀露在外面,早上就著涼了。抬頭看了一下鬧鐘,才7點多,按照預定的時間,要到下午4點才出發去碼頭,於是倒頭接著睡覺。

這時電話響了,原來是遠方的朋友來慰問我這個過節不回家的游子,於是跟他狂吹了一通東極多麼美麗,對方幽幽地說了一句“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我可以坐飛機過來一起去……..”這才意識到自己說的太過了,趕緊打住,接著說那邊條件很艱苦的,等我考察好了我們再一起去。

到了十點鐘,外面的天還是灰蒙蒙的,好像要下雨似的。這種天要是在家睡覺多好呀!

起床、刷牙、洗臉、手機充電、收拾東西……..一個小時之內完成所有的事情。

萬事具備,只欠東風。

這時電話又響了,原來是小俞同志的!

最近這些天小俞同志的電話特別多,這個跟其細致的辦事風格有關系,事無巨細,面面俱到,這個時候肯定有什麼事情還要囑咐的。

出人意料的是,電話那頭先傳來了小俞同志的苦笑聲,哦,好奇怪。“小芮呀,船不開了”,我聽的一頭霧水,“海上風太大,船出不了海了,所以我們去不了了”,我總算反應過來了,原來是無奈的苦笑哦。

天呀,旅游了這麼多次,第一次聽說這個理由,真是見識了,看來老天不作美呀!

不過轉念一想,這也沒有辦法,反正很困,那就睡覺吧…….

1號睡足了,2號就醒的特別早。

早上還沒有完全蘇醒,就能聞到太陽的味道,睜開眼睛,陽光明媚,一掃昨天的隱晦。真是個好天,這種天應該能出海!於是打電話給原東極游成員,兩個關機,一個沒人接聽。一看手表,現在才6:25,是太早了一點。

好不容易捱到7點鐘,再與同伴聯系,果然不出所料,他們還都在睡夢之中,接到我的電話,態度極端惡劣,氣得我直掛電話!過了一會兒,一個個又打電話過來,都清醒了!

忙碌了一個上午的電話會議,小俞同志又把我們東極游的隊伍拉了起來,並且還加了兩個新戰友,從這點可以看出,前期的品牌宣傳成效卓然。

正式確定於3日下午出發,但是這次不是坐有臥鋪的“紫竹林”號,而是坐“飛翔”號快艇。

第二篇:初行 天公作美

雖然都已經確定了出行的各項事宜,但是有了上次的教訓,不到上船的那一刻也不敢有太多的奢望。

天公作美,3號萬裡無雲,一切正常。

中午前打點好一切,准備出發了。

2點我們如約坐上了開往碼頭的班車,隨著大巴的飛奔,大家的情緒也異常高漲,東極之行正式開始了!

3:45分大巴把我們送到了蘆潮港碼頭,還未下車,第一次看到海的kiki不禁驚嘆了一句:“海原來是黃色的呀!”我們一下子啞然,面對眼前如黃河般的海水,我們如何能說服她呢?

南彙區的蘆潮港位於杭州灣的交彙處,是我國最大的海港新城,東臨東海,南接杭州灣,北與長江口相連,與普陀山、嵊泗及大小洋山隔海相望,是上海通往沿海各大島嶼的重要交通門戶,而所有的遠洋、近海船也都必須經過它才能進入長江。這裡水深浪靜,有西太平洋上的好望角之美譽。

此時,碼頭上人車嘈雜,下車的乘客就像剛打開了籠門的小雞,撲通撲通的直往各個登船口,一會兒就將整個通道圍得水泄不通,我們一下車也加入了這個行列,跟著前面的人摸不著頭腦地將碼頭整整跑了一遍,也沒有發現我們要坐的“飛翔”號。

再春同志又去前後偵察了一次,還是沒有結果,於是經過考察,決定向碼頭上的資深人士咨詢——一位停船的大哥,這位仁兄聽完我們的問話,舉起他幽黑的夾著香煙的右手,升出中指瀟灑的往無邊無際的海面上一指,順著他的指向,我們在海天相接處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個小黑點在往這邊移動。這裡不得不表揚一下小俞同志,在這關鍵時刻,他掏出了一個紅外線望遠鏡,有了它我們一會兒就確定那個往這邊行使的小黑點就是呆會兒要坐的“飛翔”號。

剛剛坐完車,又經過剛才那一陣的狂奔,剛上車時的激動慢慢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點點的疲勞。站在碼頭上,迎著海風,深深吸一口氣,嗅到了黃昏的一絲涼意。此時,起風了,我們都將綁在腰間的外套重新穿了起來,女孩子的頭發隨風飛舞,凌亂而不失美麗,那群男人則輪流拿著望遠鏡偵察越來越近的“飛翔”號。

不一會兒,停在岸邊的快艇滿載著乘客一個個出港了,碼頭上只剩下跟我們坐同一班船的乘客,大概也都知道了船還沒有來,各自在碼頭上散開來了,許多躲到了一個已經廢棄的水泥房裡去避風,只有一些小孩子在大堤上嬉笑打鬧,剛才還很熱鬧的碼頭一下子安靜了許多,而海風的呼呼聲又增添了幾分蕭條。

此時,快下上的太陽將西邊的雲霞染的金黃金黃的。載著片片雲彩的“飛翔”號終於到了。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人一下子又擠滿了碼頭,大人小孩都開始興奮起來,而我們夾雜在其中。站在碼頭上耐心地等待著下船的乘客,隨著船的晃晃悠悠,還沒有上船我的頭就開始有點眩暈。一踏進船艙,發現快艇沒有想像中那麼晃悠,剛才懸著的心也慢慢落了地。

乘務員看乘客開始上船了,就吆喝起來“因為坐船的人少,所以這次不對號”,一聽這話,我們這群人快速搶占了船艙中間那排靠窗的位置,即可以欣賞一下海景,又可以看電視。船一駛出港口就證明,我們的選擇是錯誤的。

剛開始大家還嘻嘻哈哈,過了一會兒,快艇開始加速,船晃動的幅度越來越大,大家一下子沒了聲音,看電視的看電視,睡覺的睡覺。

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一片漆黑,船艙裡鼾聲一片。看看同伴,也都歪七歪八地橫在那裡。又不知道過了多久,三三兩兩的燈光出現在窗外,船艙裡不知道誰說了一句,快到了。整個船艙開始打破原來的沉寂,同伴們也都一個個蘇醒過來,不過臉色都不怎麼好看,尤其是丹子,臉色刷白,一看就知道是暈船的模樣。

又挨了十幾分鐘,對面出現了一片燈光,希望就在前面了!

船開始進港了,電視裡播放起了憨豆先生的喜劇片,船艙裡的笑聲此起彼伏。不知不覺間船靠了岸。大家正陶醉於憨豆先生的幽默滑稽時,乘客們卻已下了一多半,船上的乘務員一聲如驚天霹靂將我們從電視中拉了回來:“下不下了”,大家這才提起行李往外走。

剛踏上下船的樓梯,丹子就開始叫嚷起來,這個小姑娘在船上還跟個病貓一樣,剛靠岸就生龍活虎。原來是小樂和他的同學來接我們了,我也一下子興奮起來。

雖然大家在一起上學的時間只不過一年,又剛分開了三個月,但是又是同學、又是球友、又是師傅的多重身份讓小樂和我們之間的關系特別親密,在異鄉的土地上見到他就等於見到了親人。

於是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開赴小樂家——丹桂園的一套公寓落腳!

本來的計劃是在舟山定房,但人算不如天算,計劃有了變動,一下子很難在定海定到房間,所以只好占據小樂家,並以此為根據地。

事後證明,這個決定異常正確,因為這套公寓剛剛裝修完畢,規格、標准不次於五星,於是打著女士優先的旗號,我們三人迅速搶占了兩個房間,剩下的一個房間和客廳的沙發則由男同胞三人自行安排。

飯後兩桌牌局迅速啟動,可能是白天折騰的太厲害了,本想洗完澡再上台鬧革命,可是歲月不饒人,一會兒一點動靜都聽不到了。

第三篇:上島水綠山青

小樂早就幫我們定好了4號早上8:30分去東極島的船票。於是8點鐘我們東極游隊伍開始進軍沈家門碼頭。

東極島,東徑122.4度,北緯30.1度之間,地處舟山群島最東端,位於普陀山與嵊泗列島這兩個國家級風景名勝區之間。東至兩兄弟嶼接東海(20海裡外為公海),南至黃大洋接洋鞍漁場,西至岱巨洋,北至嵊山漁場。 距沈家門約45.5公裡。陸域面積為11.7平方公裡,共有28個大小島嶼,108塊礁,其中廟子湖、青浜、黃興、東福山為四個住人島,鎮政府駐廟子湖島南嶴。

2001年1月1日6時42分,祖國大陸居人島嶼新世紀的第一縷曙光在東極島海面初現,於是東極島由此而聞名。

但是每天只有一班船來回於沈家門與東極島之間,交通極不方便。

一上“東極”號,就發現與昨天乘坐的“飛翔”有天壤之別,一個相當於普快,一個則是豪華旅游列車。

因為只有一班船,島上的人進進出出都依靠它,帶的東西也是稀奇古怪。我們平時都沒有見過的蝦筐蟹籠,在船上你可以看到不同的型號,甚至有的籠子上面還有幾條蟹腿在那裡晃悠,可能是卸貨的時候太猛了,把蟹腳給扯掉了。

小孩的哭聲,雞鴨的喧鬧,乘客的呵斥,船員的吆喝,船艙裡各種聲音夾雜在一起,不次於北京的王府井。船上既有穿拖鞋卷褲腳的,也有登皮鞋著西裝的,各種各樣,形形色色,擁擠在不足百平方米的船上。上船沒多久,船艙裡便煙霧繚繞,一些人完全漠視船艙裡高高掛著的“不許吸煙”的大紅標語,悠然自得地自個兒快活起來。這下子可把我們給害慘了,本來船艙就很擁擠,活物又多,空氣已經異常渾濁,再加上人為的氣體,還未出海就已經開始惡心。

一落座,我們就派出代表與吸煙客進行交涉,從他們的眼神中不難發現我們已經被當成了一群怪物,為了大家能夠平安到達,三個男同胞頂住了對方刀子般的目光,以高超的談判技巧、百折不撓的作風及時制止了他們這種不文明行為,在外國友人面前維護了中華民族的聲譽。

一聲長笛,船起航了。船上的人也各就各位。船艙中間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張桌子,四個人在上面玩起了紙牌。上船之前就聽說這趟船很晃,一般的人都會暈船,於是我們大部分隊員每人均服用了兩粒暈船藥。不知道是藥的作用,還是還未出海風浪小的緣故,並未覺得船晃悠的多厲害,在別人的刺激下,我們也開局了。雖然地方比較局促,條件比較艱苦,但是上了台子大家還是非常嚴肅,幾盤下來,落後的臉色就有點往下拉。這時,不知哪個烏鴉嘴裡吐出了一句“風浪不怎麼大呀”,一個浪頭打過來,我緊一陣的惡心,再也不敢低頭看別人出的牌,胡亂中一下子被對家拿了好幾十分。此時船晃得越來越厲害,大家都無心戀戰,各自找好座位迎接暈船!

出來之前,小樂就囑咐過,出了沈家門,無風三尺浪。壯著上船前吃過暈船藥,我邁著醉拳步越過人群,跨過蟹籠到甲板上透透氣。艙外與艙內的情形大相徑庭,那些從裡面趕出來的吸煙客在這裡逍遙的吞雲吐霧。

站在船舷邊,吹了吹海風,看看海鷗,已經到了喉嚨中的東西慢慢地又回到了胃裡,看看精神恢復了一些,趕緊叫小俞同志拍下當時的情景,雖然有些病態,但是還算清醒。

十月的朝陽照在人身上很是暖和,慢慢的,船使出了滿是黃泥水的朱家尖,越來越遠離島嶼,水也開始逐漸變成綠色,然後是藍藍的。最後又經過了一段很藍的海,在這裡,放眼望去,除了水就是天,一望無際。

可能是暈船藥的作用,有點昏昏欲睡,就自覺的轉到艙裡去了,同伴們都在閉目養神,我也找了個位置坐下來等待著船到岸。不久就聽到有人在喊,快到岸了。透過圓圓的小窗戶,可以看到外面出現了許多島嶼,看來是要靠岸了。

看看同伴,李陽的臉色最差,一看就是暈船了,還未下船,這家伙又用極其虛弱的聲音向我們申明,下次堅決不坐船了。

站在船上,東極的第一站廟子湖島出現在了眼前。許多石頭壘起的暗黃色的二、三層小樓房沿著山坡鱗次接比地嵌在土黃色的島石上,點綴著周圍的藍天和大海。海港裡面的漁船並不是很多,但是排列得整整齊齊,非常有序,聽船上的當地人說,到了起台風的時節,漁船全都排得滿滿的,比海軍的戰艦還要整齊。

慢慢地船靠岸了。船上站滿了等待下船的人,船下站滿了急著上船的人,整個碼頭就像一鍋煮開的粥!

踏上碼頭,就沐浴在濃濃的海腥味之中,在船上捂了三個小時,不僅沒覺得島上的味道有多難聞,甚至還勾起了濃濃的食欲。可能在船上晃悠的時間長了,上了岸仍覺得腳底下軟綿綿的。同伴們大都有氣無力,我背著包跟在後面,再也沒有力氣理會身旁那些來拉客的漁家。

一會兒小俞同志便帶領我們安營扎寨,入住於碼頭上賣海鮮干貨的阿姨家,還是海景房,站在裡屋,推開窗,稍微往前探點頭,便將碼頭的景像全掃在眼中,雖然不及隔壁東極賓館的標准間看海那麼爽,但是阿姨熱情、坦誠,性價比極高,稍作休整之後,便隨阿姨去吃飯。

由於東極剛開發,島上的飯店總共也就三家。兩家剛開始營業,外牆都是白色,裡面的裝修在島上算是頂級的了。最近出海的船並不是很多,所以飯店裡的鮮活海鮮並不是非常多。看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去阿姨一開始指引的那家大排擋。

照例女同胞休息,男同胞點菜。在阿姨的指點下,李陽一會兒就買了一大袋子的螃蟹交給店家加工,也不知道店家是怎麼處理的,吃在嘴裡特別細膩、香嫩,一點腥味都沒有。因為今年是螃蟹的大年,後來在東極的幾頓飯,我們每天的主菜單中都少不了螃蟹,著實在那邊過了螃蟹癮。

酒足飯飽之後,同伴們開始在碼頭附近閑逛起來,這時許多專業的釣魚愛好者已經跟漁民講好了價格,背著漁具准備出海垂釣。那些不願意出海的業余組則在港口各自找了一個好地方,以臭魚爛蝦做誘餌,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看著他們手忙腳亂的樣子,竟然一會兒就有魚上鉤。有的人索性把鉤子沉到底,隨意拉拉手上有抖動的感覺了就拉線,或大或小還真的上來一條。我們不由得感嘆這邊的魚實在是太憨厚了,不管男女老少下的鉤,上來就吞。許多人來了興致,本來還兩人一竿,一會兒發展成人手一竿,在岸邊一字排開,場面也蔚為壯觀。經過的幾家,旁邊的紅色小塑料桶裡都有數條傻呼呼的虎頭魚在亂竄。這時一個帶著海盜帽的年青人過來跟我們搭訕,原來他們包了一條漁船,明天一早出海看日出,逛東福山,乘中午的船回舟山。因為大家的行程一致,我們也就爽快答應了。

出海的事情敲定下來,我們就開始往山上溜達。東極島比想像中要大出許多,原來來之前聽人說沿著小路一個小時可以來回一趟,聽小樂說三個小時可以走一圈,但是我們走了好久也沒走到盡頭。

如果不是新修建了一條標准的康莊大道,幾個位置極佳的觀景亭,還有頗有像征意味的雄偉壯觀的手舉火炬面向港灣的自由男神像,整個島上除了海水可看之外,就剩下藍天了。套用先行者的一句話:“凡是風景名勝有的,東極島統統沒有;凡是風景名勝沒有的,東極島統統都有”這時才明白了小俞同志在來之前極力反對跟團的良苦用心。

沿著馬路轉了大半圈,對島上的地形地貌也就知道的七八不離十了。小島周圍的海水顏色豐富,變化多端。在剛上島的那一瞬間,我對這邊的港口的海水很是失望,與三亞那種藍比東極島的海實在是相差太多,但是對於去過朱家尖浴場的人來講,這邊的海實在是太奢侈了,由此也就不難明白為什麼舟山本地人說東極島的海特別漂亮。

站在自由男神像的腳下看海港,在藍天白雲的映襯下海港就像一塊墨綠色的翡翠。轉到後山,那邊的海水分了好幾層,在青浜島與東極島之間的那片海依然是呈暗藍色,與海港的並無差別,越過青浜島,海水變成了蔚藍色,與藍天自然連為一體,極目遠眺,水天相接之處,海水則呈淺綠色。後來聽朋友介紹,那邊的海水尚屬大陸架,海水並不會很藍,只有在大洋中海水才是真正的藍。但是依據光學作用,每天有那麼一段時間,那邊的海水會很藍。回想起來,我們看到的海應該湊巧就是那段時光。

廟子湖上的樹特別少,別看山上郁郁蔥蔥的,其實都是茅草。同伴中有懂行的觀察了一下周圍的地形地貌,告訴我們由於整個島上的土壤含鹽量比較高,土質就比較差,整個顏色呈黃白色,所以沒有辦法種植樹苗,只能由著生命力極強的茅草一歲一枯榮。十月茅草剛開始變黃,如果再等上一兩個月,從遠處看滿山的茅草就像等待收割的黃燦燦的麥田。或許是飽受海風洗禮的緣故,這些茅草都長的特別野,個頭比人還高,走在路上,要是太靠邊了,一不小心,手上臉上能被劃出幾道血印子。

上山的時候並沒有覺得風大,但是一到山上,吹著迎面而來的海風,雖然穿著全部的家當,身上也沒有覺得怎麼暖和。李陽被凍得臉色發青,一個人沿著公路跑了起來,一會兒就消失在了山凹裡。丹子也不怎麼好受,上山還好好的,走了一半跟我們說話的時候鼻音都出來了,再一會兒就要大家捐獻紙巾。只有kiki這個家伙灑脫的要命,身上厚厚實實地裹了好幾件,一邊走一邊在嘴裡嚼著板栗和海風。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感覺腳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也沒有看到一輛車經過。同伴中有人突生狂想,以後下崗了,就到東極島上來開出租車,支持一下當地旅游事業的發展。後來才得知整個島上除了部隊的三輛車外,再也找不到一個車輪子。

站在東極亭上,放眼往去,將周圍景色一覽眼中。至此我們的隊伍開始分組。一組是以李陽為領隊的避風隊,沿小路折回賓館;一組是以再春為領隊的探險隊,繼續沿公路觀光。為了平衡兩隊人數,我主動加入了避風隊。

李陽帶著我們穿過幾塊菜地,便下到了村子裡面。經過的人家門口都有一口井,一根細長的管子從房子頂上通到井裡。問了一下當地人才知道,這個並不是井,而是蓄水池。因為海島上缺少淡水,平時洗刷用的水就靠雨水,因此每家的屋頂都像一個積水的盆,再用管子通到蓄水池裡面。因為東極島上一半是陰天,三分之一時間下雨,四分之一時間刮風,所以根本不用擔心沒有雨水。

晚飯同樣是秋風掃落葉,轉眼間滿桌佳肴變成了一堆蝦殼蟹腿。飯後,我們一群人在碼頭上欣賞起晚上的海島。

與白天相比,晚上的廟子湖島實在是太安靜了,除了浪濤拍打著岸邊的碼頭,發出有節奏的動聽而原始的聲音外,海港裡聽不到白天汽笛的長鳴和驅趕魚群的梆子聲,遠處有一兩盞漁火在那裡閃爍,小街上的幾家雜貨店都還亮著燈,門口有幾個游人在那裡討價還價。信步走在碼頭上,同伴踩在了棄落在碼頭角落裡的蝦蟹的殘肢,發出了清脆的劈啪聲,有人起頭唱起了熟悉的老歌,我們也跟著一起哼哼唧唧起來………

人多就是好,節目也多,不一會兒,牌局開始了,可憐我一開始只落得一個替補的角色,只能先去洗澡。由於缺少淡水,自來水管也特別的細,只能說把全身衝了一下便算洗完了。下一個同伴進去窩了二十分鐘,還有水流的聲音,突然想起阿姨臨走時交代過總共只有兩大桶水,明天早上洗臉也包括在內了。一陣驚呼,嚇得裡面的同伴兩分鐘之內衝洗完畢。

一個小時後,雖然還未分出勝負,但是耳邊響起了同伴的鼾聲,眼皮也漸漸地抬不起來了,一會兒便各自歇息去了。東極的第一天便這樣結束了。

第四篇:出海 風高浪急

按照昨天的約定,5號早上我們5點鐘在碼頭集合,然後乘船出海看日出。4:20丹子就催促大家起床,由於條件比較簡陋,只有一個衛生間,所以加了一條不成文的規矩,每人進衛生間的時間不得超過三分鐘。

出門的時候島上還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同伴都亮出手機來照明。碼頭上只有一束特別詭異的光在閃動。順著碼頭一會兒就碰到了聯系我們的帥哥,剛才看到的那光就是他戴在頭上的探照燈,不由得佩服得五體投地,連這個都想到了,真夠牛!

看了一下手表,4:55分,還沒有遲到。探照燈過來跟我們說,船老大剛發船過來,到碼頭還要20分鐘,於是介紹我們去街上的豆漿店吃早飯,說了半天,也沒弄清具體位置,旁邊的一個女孩子不耐煩的插了一句:挨著廁所。

雖然地方有點齷齪,但是店裡的豆漿和饅頭確實都很香甜。三下五除二便將組織分配的早飯掃個精光。這時天已經沒有剛才那麼黑了,有點微微亮,碼頭也從黑夜中顯露出一片灰蒙蒙的輪廓。

這時船老大已經把船停靠了過來,雖然只是蝦米級的漁船,但是比起想像中的純手工的打漁船已經進步了好幾個時代。後來我們才知道這個叫小“舢板”。

船老大是個典型的現代漁民,衣著簡陋,手掌粗糙,皮膚黝黑,肚子凸起,但是設備先進,粗粗的皮帶上掛了兩個手機,一部是絕對時尚的三星ANYCALL,我們跟他聯系全靠了它;另一部應該是無線對講機,老大就是通過這個搞定了我們回程的船票。

一上小舢板,就感覺和前兩次的船大不一樣,看來真是應了那句名言“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呀。坐在船舷上,覺得屁股底下涼颼颼的,站起來一摸,牛仔褲上已經濕了一片,還有點腥味。船老大說,剛才那個地方放了海鮮,看我們上船就把海鮮挪到中間甲板上去了。罷了罷了,為了看日出只能犧牲一下。船上的腥味特別重,加上柴油機的味道,雖然是在早上,但是氣味並不怎麼好聞。

等大家坐穩了,船老大一聲令下,我們出發了。

雖然這些天連續早起,但坐在小舢板上,被風一吹,再加上剛剛飯飽,也就一點困意都沒了。此時的東方依然灰茫茫的一片。早上的海風有點涼,但是風力不大,舢板有些晃動,但大家都還能夠承受,於是同伴們有的拿出相機拍照留影,有的神侃起來。

好景不長,舢板開出海港沒多久,海風獵獵,海水沸騰,小舢板開始戰抖起來,大家再也沒有心思聊天,只求抓緊船舷不被掀下去。堅持了還不到5分鐘,又起緊急狀況,一個浪頭打來,海水頓時湧進了船艙,對面的同伴發出了“哇”的一聲慘叫,牛仔褲上立馬有了三分之二的水印子,身上、頭發上、臉上的水珠滴滴地往下落。有人拿出紙巾想檫檫打濕的鏡片,一個浪頭打過來,紙巾也開始滴水。對面的船友立即慌亂起來,左右逃竄,做在靠艙門的一家三口一會兒不見了人影。此時,我們這邊的船舷人滿為患,對面跑的慢的幾個人還蠢蠢欲動,急得探照燈在那裡高呼革命口號,號召大家要犧牲小我,以大局為重。嚇得李陽把挪出來的半個屁股又縮了回去,一個手扶住船舷,一個手拉著前面的人,由於地廣人稀,他也就把手腳施展開來,擺出了一個“黃河決於後而色不變、泰山崩於前而心不驚”的英雄姿勢,小俞同志拿出相機,准備記錄下這歷史性的一刻。

英雄就是英雄,什麼時候都很注意個人形像,看到有人拍照,李陽甩了一下滴水的頭發,咧著嘴對著鏡頭笑…….這時又一個浪頭打來,海水一下子濺到了鏡頭上,小俞同志趕緊把相機收了回來,可憐的李陽未能留下這楚楚動人的身影。此時船換了一個方向,海浪開始向我們發起進攻。同一戰線的船友開始了與大自然抗爭的英勇戰役。

不知道誰吼了一句,有救身衣不?一會兒船老大就仍過來好多鮮紅的救身衣,大家互相攙扶著手忙腳亂地把衣服套在了脖子上,但是救身衣的面積實在是太小了,只能遮住上半身,下半身依然要經受海水的侵襲。

人多智慧大,有同伴將裝水果的塑料袋撕開裹在膝蓋上,有的則從包裡拿出防水的運動服把腰部以下裹得嚴嚴實實,有的則將多余的救身衣橫在腳前……不知道誰又吼了一句 “有傘不?”,我一下子從夢中驚醒,想起臨出門時自己帶了一把傘在包裡,於是趕緊把傘取出來,將傘擋在膝前,一下子傘下藏了八條腿。革命戰友情誼深,遮住了腿的同伴自覺地把撕開的塑料袋貢獻給了更需要幫助的人。

一陣忙活下來,天慢慢亮起來了。至此海浪也稍微平定,遠處灰蒙蒙的遠山展開了一卷清淡的水墨畫。

東邊的天空上,一大塊黑雲之中出現了一條細細的金色的紅帶子,過了幾分鐘,烏沉沉的雲霧開始逐漸隱去,遠處的天空慢慢地變成了一片淺藍,襯托著一小片金色的浮雲。

這時船正好轉到了島的後方,我們才得以欣賞中國的第一縷陽光。

轉眼間,水天相接處的那道紅帶子變成了紅霞,範圍還在不斷擴大。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前面的那道紅霞越來越紅,一會兒那個地方出現了太陽的小半邊臉,她好像是負著重荷似地一步一步慢慢努力地上升,到了最後終於衝破了雲霞,突然跳出了海面,顏色紅得非常可愛,一剎那間,這個深紅的圓東西,忽然發出了奪目的亮光,刺得人眼睛發痛。此時它下面的海水變成了絳紫色,上面閃爍著無數個紅色寶石。此時整個大海已經變的色彩繽紛,近處島嶼的倒影如墨,遠處的則像一個個黃色的蒙古包,船駛去的方向出現了一條閃光的道路,上面蕩漾著細碎的波光。

這時,我們東極島的第二站——東福山島出現了。據傳秦時方士徐福尋丹至此,因此被譽為“東福山”。

船雖然到了碼頭,但是經驗豐富的船老大套了幾次也未能把船套上碼頭,他一狠心,把嘴裡叼著的香煙唰得一下子扔到了海裡,往手心中吐了一口唾液,死命地搓了幾下,咬著牙,使出吃奶的力氣終於把船頭的僵繩扔到了岸上,漲紅的臉終於松弛了一些,對面的一個與他年紀相仿的漁婦趕緊把繩子掛在鐵樁上面,船尾的僵繩也是折騰了許久,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被套了上去,船這樣算是被停住了,但是船與岸之間的最遠距離還有一米多。

船老大扶著游客的胳膊,隨著船的起伏“一、二、三…….”把游客一個個往岸上推,那邊的漁婦像抓小雞似的一把把要上岸的人給拽了起來,兩人一前一後,配合得天衣無縫。同伴們都一言不發,默默地等著上岸,到了這個份上確實也只能這樣了,好在船老大動作嫻熟,雖然我們手腳生硬,但也都連滾帶爬到了碼頭上。

在船裡蜷伏了一個多小時,上了岸與往常一下,先跺了幾下地,深深地吸了幾下海風,全身一下子輕快了許多。

東福山島其實與廟子湖島並沒有什麼大的區別,一條馬路,幾個亭子,幾十戶人家,孤島一個。但是與廟子湖島相比,東福山島更有海島的韻味。

早上起了風,該來的船都沒有來,該出去的船也都沒有出去,因此海港裡沒有廟子湖島那麼多的船,碼頭上也沒有那麼多的人,一下子也就少了許多人為的嘈雜,但是依然熱鬧非凡,這裡熱鬧的不是人和船,而是拍岸的浪。浪花濺起了好幾米高,在海風的推波助瀾下,更是驚心動魄,像是要把整個碼頭掀翻掉。與其形成極大反差的是島上的漁家,無論老少都是一臉的安祥,幾個漁婦在岸邊安靜地織網,一個老奶奶在碼頭上細心挑揀著船老大剛剛帶過來的海鮮,似乎根本就沒聽到眼前呼嘯著的風浪。港口的那些沿著山坡而錯落的漁家建築,就像凝固的音符伴隨著奔放的節奏,勾畫出一幅澎湃的動與靜。

站在東福山頂,四面都是海,往下看,懸崖絕壁,連綿不斷,刮起的風激蕩著海水,肆虐地敲打著岸邊的岩石,掀起了一層層的泡沫四處飛濺,如此周而復始,循環不斷。如果給東極島的海水評風的話,廟子湖島頂多也就70分,而東福山島絕對不下90分。在這裡我們真得看到了夢想中的藍藍的不雜一些雜物的大海。此時,我們再也不用費心跟KIKI解釋海是藍色的了。

在島上逗留了二個小時,就准備下山,這時碰到了一群自游人,他們自己背著帳篷,帶著干糧,四處安營。一看他們的裝束就知道是專業級的,聊了幾句,才知道很多人都自游過西藏,不由得佩服得了不得。最為有意思的是,碰到了兩個小酷哥,大概也就十歲左右,一人身上背著一套小一號的行李,腳穿登山鞋,身著旅行服,戴著黑墨鏡,像個大人似的跟在父母後面,一點都沒有現在很多孩子的嬌氣。看著他們的摸樣,沒把我們羨慕死掉,跟他們比我們真的連菜鳥都算不上。

走了好長時間的公路,看了一路的海,下山的時候大家覺得沿小路下,順便看看當地的民居。李陽偏不信邪,非要走公路跟我們比比誰快。

我們五人穿梭在島上的村莊,一開始還能看見李陽瘦長的身影,過了一會兒就看不到他的腦袋了。等我們說說笑笑走了一間又一間空置的民宅,公路上傳來了一陣車鳴和歡叫,到達碼頭後看到李陽已經候在那裡,原來部隊的卡車送這些自游人下山,也把李陽給捎了下來,我們走了那麼長時間,這個家伙白白揀了一個便宜,想想真夠氣人的。

這時候碼頭上謠言四起,一會兒說今天起了五級風,唯一的那趟班船不開了,一會兒說我們的船老大也把我們仍在這裡了,只能找直升飛機救援了……..大家一下子就沒了主意,開車的兵哥哥又煽風點火,神神叨叨地說今天島上沒有漁民敢出海的,嚇得碼頭上的人更不知所以然,一會兒打電話給民航的說今天直升飛機無法調撥,整個碼頭上鬧哄哄的,不次於國際和申花的虹口之戰。

探照燈一會兒過來說,船老大馬上就過來了。

這話說得我們心裡一定,只要能回去什麼都行。過了沒多久船老大的舟山號便出現了。看著在海裡搖搖晃晃快要被海水吞噬的小舢板,許多船友都打起了退堂鼓,kiki在旁邊拉了拉的衣角,悄悄地說,我們坐班船回去吧!

看著茫茫的大海,班船在哪裡呢?

我心裡也直打鼓,看著已經上了甲板的丹子,也就裝作沒有聽見,跟著前面的人上了小舢板。Kiki無奈地跟了上來。

探照燈清點完人數,就少兩個人。這時船老大過來做安撫工作,“我在海上這麼多年,可不是白混的”,一聽這話,也是,反正都上船了,是死是活也就認了。

小舢板開始突突地啟動,岸上的自游人向我們揮手告別,有的竟喊起了“永別了”,有人帶頭唱起了“朋友,祝你一路順風”,歌聲夾雜著海浪,衣裳在海風中飄拂,真有點大風起兮雲飛揚,戰士一去不復返的悲壯。

剛上船,那一家三口就往後艙跑,我們也跟了過去,後面真是個寶地,不僅不用擔心海浪的襲擊,而且可以優雅地欣賞景色,趕緊號召大家到後艙強占地盤。

風吹著水,水激蕩著船,船搖晃著我們,我們又呼吸著海風。

一手抱著桅杆,一手拉著水缸,總算讓自己穩定了下來。還未駛出海港,勇敢的舢板就展開了與大海的搏擊。海面陡然下降,波濤洶湧,浪花四濺,還沒來得及仔細觀察,船已像箭一樣迅速飛下,巨浪被船頭劈開,旋卷著合在一起,又激蕩開去。此時海水像滾沸了一樣,到處是泡沫,到處是浪花。耳邊吹過的是風聲、水聲,船上所有的人再次屏住呼吸,在船的左右擺動中竭力保持平衡,而此時似乎有寬裕的時間來欣賞這莽莽蒼蒼、浩浩蕩蕩的海上大自然風情,但是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有這份閑情逸致了。

船依然這樣猛烈地與海撞擊著,突然覺得自己和大自然是那麼貼近,就像整個宇宙羅列在胸前,藍天、波濤渾然融為一體,好像不是一條船,而是自己正在和大海搏鬥。

“我們一定會回去的……”這時一種莊嚴而又美好的感情充溢著我的心靈,數年來所經歷的風風雨雨一下子突然集中體現在了這個奔騰的大海之上。只要掌握住了船舵,只要有那麼一線信念,一定可以從驚濤駭浪中找出一條途徑,此時,我才真正體會了列寧所說的“前進吧!——這是多麼好啊!這才是生活呀!……”小舢板昂奮而深沉的鳴想了汽笛向遠方航進!

雖然胸懷革命偉大理想,但是站著晃悠了十幾分鐘,胃裡面立即有了千軍萬馬,早上的豆漿和饅頭在裡面翻騰起來,又一個浪頭打來,船又猛烈晃動了兩下,那些東西情不自禁湧到了嗓子口。坐在船尾的一個帥哥看我架勢不對,馬上起身讓座。坐穩之後稍微覺得舒服了一些,小船友遞過來一顆酸酸的話梅說是解暈船,稍微咬了一點,雞皮疙瘩立即豎了起來。嗓子口的東西又一下子退到了胃裡。

抬頭,前面只有洶湧的大海,不知道老天是不是故意考驗我們,藍藍的天上一絲白雲都沒有,海鷗也都沒有蹤影,唯一能看的是不停湧過來的足以打翻小舢板的海浪。

問前面的人看到廟子湖島沒有,前面回答說十分鐘可以到了。

坐在船艙裡的丹子坐了這幾趟船,已經習慣了這種晃動,找了一本書,一邊悠閑的看書,一邊玩弄著手機。Kiki則仰著頭在那裡假寐。再春和小俞站在船尾一人抱了一根桅杆,再春同志狀態頗佳,還跟船老大在那裡套近乎,雖然只有兩米遠,但是根本就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東東。只有李陽不見了蹤影,可能又在前面壓船去了!

我閉上了眼睛,跟著船的擺動數數。事後總結出來,船左右擺動一次的時間為8秒,擺動的幅度為120度。睜開眼,依然波濤洶湧,小舢板在浪尖上面搖擺著前進, 看著萬馬奔騰的海水只覺得船只旋轉不前。小舢板的震動越來越劇烈,但柴油機發出的轟鳴告訴我們它正用盡全副精力戰抖著、震顫著前進。我曾在天空中飛行過,也曾在長江上航行過,但是第一次在大海上搏擊,也是第一次為這樣的一種大自然的威力所吸懾。

再問前面的人,是不是快到了,前面的回了一句“還有二十分鐘”,當場沒有暈倒!

海水似乎平息了許多,視野中出現了兩只雪白的海鷗,他們緩緩地和小舢板平行前進,水天極目之處,凝成了一種透明的薄霧,可數的幾艘船只,就像一束一束多彩的花朵在藍天下閃光。

我又開始數數,心隨著舢板忽上忽下,慢慢地也就習慣了這種感受。跟著舢板的晃動節奏,用手拍打著凳子,竟能合成奇妙的節拍,此時,一種非常美妙的感覺滲透到全身,收緊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下來,我發現自己與這天、與這水完全融在了一起,海浪算得了什麼,再大的風浪也只是暫時的,真想高呼一聲高爾基的名言“讓海浪來得更猛烈些吧!”

於是,睜開眼睛,呼吸著海上清新的空氣,任憑那海風吹打自己的臉盤,專心享受大自然賜予人間難得的饕餮。人就是這麼奇怪,一樣的事物,當你去享受它時,美好的時光總是特別容易消逝。我還沒有欣賞完大自然的傑作時,船回到了廟子湖島碼頭。上了岸,同伴把行李隨意地往地上一扔,就一屁股坐了碼頭上。陽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臉上、衣服上稍微摸摸,手裡就白呼呼的一片,原來是早上打在身上的海水被太陽曬干了,卻把鹽留給我們做紀念。

船老大不愧為老大,一會兒就把回上海的船票送了過來。我們的回程也就有了著落,經過一陣搏擊,大家又餓又累,又回到碼頭上的飯店吃飯。

幾口熱菜下去,一個個又有了精神,問kiki 船上感覺怎樣,她說一般一般,細追其究,原來是來回吃了三顆半暈船藥。再春則興奮不已,一個勁地說值,這次來回兩個多小時的海盜船實在是太值了。李陽卻不怎麼對勁,下船之後便向大海進獻了飯票,此時臉色依然不怎麼好看,虛弱的要死,連呼下次再也不坐船了。我們面面相覷,回去的船票就擺在桌上,不坐船能坐什麼?

(未完待續)2004.10.23


精選遊記: 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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