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長旅程(19)------Kathmandu花絮

作者: *悠游*

導讀*** 消失的生命 ***從Lumbini 回Kathmandu 的路上,離加都還有70多公裡的地方,車停下來了,前方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故,車子全在公路上排成了長隊。索性睡覺,但是我打了好幾個盹,醒來後還沒發現車子有移動的兆頭,於是下車來,用山崖旁流出的泉水衝了衝腳,沿著車子的長隊往前走,想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走了好一會兒,往前一望,彎彎曲曲的山林公路上排滿了車,似� ...

*** 消失的生命 ***從Lumbini 回Kathmandu 的路上,離加都還有70多公裡的地方,車停下來了,前方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故,車子全在公路上排成了長隊。索性睡覺,但是我打了好幾個盹,醒來後還沒發現車子有移動的兆頭,於是下車來,用山崖旁流出的泉水衝了衝腳,沿著車子的長隊往前走,想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走了好一會兒,往前一望,彎彎曲曲的山林公路上排滿了車,似乎沒有盡頭,我失去了繼續往前走的耐性,重新又回到巴士上等待。

夕陽慢慢西下,大約兩個多小時以後,車子才一點一點移動起來。Tree回到車上,告訴我他一直往前走到了出事地點,看見一個白人男子躺在地上,周圍都是血,腿折了擺在一邊,看來是沒救了,旁邊還有一輛摩托車,和一個受了傷但還能走動的尼泊爾男子,估計是這個白人男子搭了尼泊爾人的摩托車,結果與迎面而來的機動車相撞了。

畢竟是一個生命的消失,而且是消失在異國他鄉,我剛才對於等待的不耐馬上被一種憐憫的情緒所取代。當我們的車緩緩經過出事現場時,剛好看見幾個人將白人男子抬上一輛小車,地上的斑斑血跡還在,我不禁閉上眼睛,默默合掌……

從西藏的旅程開始,便對於生命有了一種虔誠的尊敬與感動,總會聽到“在西藏這種地方,生命是很脆弱的!”之類的感慨,不過在西藏那樣嚴酷的環境下,我還沒有真正目睹過生命很脆弱的場景(也許我在西藏的旅游深度還不夠吧),但是在尼泊爾這樣一個對生命如此寬容的環境裡,我卻親眼到了一個鮮活生命的消失----- 也許在昨天,他還是一個與我擦肩而過的游客,把自己放松在尼泊爾的美景美食中,但今天卻魂斷他鄉……

人生真的有許多意外,也許就發生在你最疏忽的一瞬間!

*** Mountain Fly 的遺憾***

也許是為了彌補在博卡拉沒有清晰看到雪山的遺憾,我們決定參加尼泊爾的特色旅游項目-----Mountain Fly,飛越喜馬拉雅山脈,與珠峰來個近距離接觸。

飛機票還是在那家旅行社買的(USD105/人),好像上次買去博卡拉的票時,與那位工作人員已經有了某種友情,盡管當初他信誓旦旦地向我們保證去博卡拉一定能清晰地看到雪山,結果卻不如人意。

飛機是早上7點過的,我們5點半便起床,看到窗外微微露出的朝陽,心想今天一定是個好天氣。打的(Rs150/車)去了機場,換好登機牌(飛越喜瑪拉雅的飛機票全是靠窗的座位),便進到候機廳等候通知,看到窗外陽光薄雲,對於即將到來的飛行感到格外興奮。

可是時間已經過了,還不見登機通知,一會兒乘客中有些騷動起來,有人往外走,我也走到安檢處,問了那裡的工作人員,他告訴我由於天氣原因,今天的飛行取消了。取消了?!這麼好的天氣怎麼可能取消?

過了好一會兒,才讓自己接受了這個事實,走到值機處換回機票,我不想明天再5點半早起來碰運氣,於是取消了機票,工作人員在我的機票上蓋了取消章,然後我要拿著這張機票,回到買票的旅行社取回退款。

興衝衝地來,卻只能帶著遺憾離開。也許就是有了這種種遺憾,才彙成了我一定要再來尼泊爾的強烈願望……

*** Sarri (莎麗) ***

尼泊爾的文化應該也屬於印度文化,不要說相似的飲食文化,相似的語言文字,尼泊爾滿街的印度TATA車,單看街頭女人的服飾就能證明這一點。

尼印女人的傳統衣裝一般分為兩大類,一類是Sarri(莎麗),另一類是Punjabi(過膝的長衫和長褲再加上一條長圍巾的組合)。對於旅行者來說,穿上後者無疑更易於活動。但是,我要定了莎麗,那種飄飄的莎麗,進入尼泊爾以後,就一直撩撥著我的心弦,而且,馬上就是我的生日了,想像著在生日那天穿上飄逸的莎麗漫步在印度街頭,那將是我終生難忘的回憶吧!

於是與Tree去了加德滿都舊王宮附近的集市,打算挑選一套適合自己的莎麗。這裡莎麗店很多,我在一家小店駐足詢問,店主人馬上熱情地捧出一大堆莎麗的面料,並讓我上樓挑選。

二樓的房間裡,一個個木制小格子裡放滿了五彩繽紛的面料,我真的是眼花繚亂,失去主張了。在將近一個小時的左挑右選、試來試去以後,最後終於挑中了一條粉紫紅色,配了粉藍邊的莎麗,邊緣還有紅色的羽毛圖案點綴,非常漂亮。雖然價格比別的莎麗貴一些 (Rs2000多,普通的莎麗在Rs1000左右甚至更低可以買到),還是決定了這一條。

店主人給我找出一條配色的小上衣(長度只到腰上)和一條配色長裙,耐心教我怎麼穿,先穿上小上衣和長裙,再裹上莎麗。莎麗其實就是一條長長的面料(一般都有4、5米長),繞腰一圈折入裙腰內,剩下的面料要仔細疊好幾層,再全部壓折入裙腰內,散在裙邊皺褶的形成了美麗的波紋,剩余的2米左右的頭端再從後面繞過到前面,斜搭在左肩上,正好遮住了壓折在小肚前面的鼓起的面料。穿戴好莎麗,再把頭發盤起,看著鏡中的自己------真的是眼前一亮!白皙的皮膚配上這身雅麗的莎麗,我自己都不禁有些發呆。小店的員工都在旁稱好,Tree也頻頻點頭,店主人說完全像一個漂亮的尼泊爾少女。我於是問他尼泊爾莎麗與印度的莎麗有不同嗎,他說莎麗沒有不同,只是印度女人黑一些,尼泊爾女人白一些。

紫色的長裙剛好合適,不用再做,但小上衣一般都是要度身定做的,而且莎麗的面料邊緣還要經過一些加工,以防散口。所以我先付了定金,說好二個小時後去取。

真正去拿莎麗是第二天中午,在店裡試穿以後,索性就不再脫下來了,穿著這身飄逸的莎麗搖曳著回到旅館。一路上,總擔心別人笑我,但卻發現注意自己的人反而少了,小店的主人們也不向我打招呼了,呵呵,真把我當成尼泊爾人了吧?!

*** 重逢 ***

與Tree在閑逛的時候,一個高高瘦瘦的身影與我擦肩而過,抬頭一看,竟然是John!

John是個美國人,我初到拉薩時認識的第一個朋友,那時Tree還在阿裡沒有回拉薩,我到拉薩第一天就是與John一起去的色拉寺、大昭寺,第二天因為各自的旅游計劃不同而分開,但彼此都留下了很好的印像。John正在打算將自己的旅行經歷寫成一本關於人文的書,還說會把我也寫進去。

但後來我的手機在從林芝回拉薩的路上被盜,裡面存儲的許多朋友的聯系方式也隨之丟失,其中也包括John的,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他了,沒想到竟會在加都巧遇。

於是邀請他與我們共進晚餐,聊了許多分開以後的各自旅程。John告訴我他後來去了以色列,親身經歷了許多:以色列入境時,被移民局的人盤問了一個多小時;邊檢時,膠卷通過監控器,全部報廢;睡在旅館的屋頂上,半夜,子彈呼嘯著從頭頂掠過,真的是驚心動魄……

晚餐在愉快的氣氛中結束,與John相約到印度再會,那時,我們可以在三個不同的國家碰面,那將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

Tree後來告訴我他對John的印像也非常好,說他很有上流感覺,溫文儒雅,像法國人。可惜,最終我還是沒能與John在印度碰到,因為到了印度以後,我急於趕時間,城市間的移動相當迅速。而John在以後的email中告訴我,他的一個小背包在加德滿都被盜,自己的許多物品,最重要是自己一路上寫的許多手稿,都不見了,所以又在加德滿都耽擱了很長時間。

我想現在我在寫這篇文章的時候,John應該還在旅途中,正打算回國了吧。希望將來的某一天,真的能夠看到他的書出版出來,裡面說不定還有我笑盈盈的照片呢!


精選遊記: 加德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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