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流坑

作者: seekite

導讀這是去年四月的旅程。江西流坑,一個保存完好的古民居群,完好得近乎神聖。也許是之前我所看到的古民居多限於雜志,對於這樣的行程就異常興奮。 子夜時分的火車,將我們一行人拉到了江西東鄉,已是第二天中午十二點。急急忙忙地就要找地方吃午飯,逛了半天,還是在火車站邊吃了盆炒河粉,紅紅的顏色,辣辣的味道,跟上海的有很大的不同,或者說是正宗了很多。 ...

這是去年四月的旅程。江西流坑,一個保存完好的古民居群,完好得近乎神聖。也許是之前我所看到的古民居多限於雜志,對於這樣的行程就異常興奮。

子夜時分的火車,將我們一行人拉到了江西東鄉,已是第二天中午十二點。急急忙忙地就要找地方吃午飯,逛了半天,還是在火車站邊吃了盆炒河粉,紅紅的顏色,辣辣的味道,跟上海的有很大的不同,或者說是正宗了很多。

吃完,就包車去樂安,一路顛簸,到達時已是傍晚時分。

很快找到旅館,又到附近一家看似頗具規模的飯店吃飯,拿起筷子才發現飯桌上已積了千年的灰塵,一群人安安靜靜地吃了一餐飯,安安靜靜地抱怨著飯菜的不新鮮,安安靜靜地付錢走人。

出門,逛了一圈小城。其實每個人都明白,身處異地不能要求太多,唯有將就、窮開心。

第二天四點多就起床,為了趕上好光線,趁著早就得趕車。終於在一個朦朦朧朧的清晨到達了流坑。

原來我真的沒有想到,流坑是這樣的。它的落寞、它的淳樸、它的平和將我的心滌蕩得異常清澈。

後來,下雨了。

我開始打傘,朋友們都四散而去了,難得一個人,獨自走在這古樸的小道上,舉著相機,對一切新鮮的東西拍上一通。遇到很多小孩子,很害羞的樣子,帶著我去了他們的學校。偌大的一個學校,在雨天少了平日該有的吵鬧,寂靜得荒涼。在天井的屋檐下躲雨,聽著滴滴答答的雨點打在泛青的石板上,有點不該有的惆悵。一個小孩依牆角站著,偷偷地看著我,依舊很害羞的樣子。我問他答,很規矩。

雨停的時候,我發現他已經不見了,很遺憾地離開,心裡想,大概是找自己的伙伴玩去了吧,就坦然了。

家家戶戶都敞開著大門,都可以進去。我很隨意地走,看他們燒菜、編竹器,打著毛線,房子裡沒有收音機,沒有電視機,更談不上電話,一切先進一點的設施這裡都沒影兒。我甚至想,他們是活在上一個世紀的,還追隨著老祖宗們的遺風,信奉手工作業。我很驚訝,或者,是難過。

中午,又吃了米粉,不過是白色的,沒有味道。

還是一個人走,眼前晃過很多戴著鬥笠的男男女女,在市集,在屋檐下。

雨停了以後,遇到同伴,去了後山。

通往後山的橋很長很長,連接著人與自然的默契。幾個人默默地走,看到一個碧綠的湖。使勁往裡扔著石塊,一派很超然的樣子,再對著它大吼幾聲,又很痛快。子子孫孫賴以生存的湖就是這個樣子吧,很大、很綠、很清。小坐一會兒,腦子裡空空的,想不起什麼來,只是傻傻地坐著,聞聞山間農田裡特有的清香。

踩著紅土地,開始往回走,發現原來後山居然這麼大,走得腳都疼了,才回到村子。

我還是不知道流坑的建築屬於哪一派,只曉得它的歷史很長,有一戶人家還保有完好的九龍壁,這是躲雨時偷聽到的,具體建於清朝的哪一年已經忘了。

阡陌的小巷,交錯得很有致,深深的,看不到盡頭。

村子很大,走著走著就又變成孤家寡人,走到一個先前沒有到過的地方,遇到一張張的生面孔,饒來饒去,就迷了路,然後沿著河,再大步流星地找回去。

也許是雨天的緣故,村子給我的感覺就是靜。少有喧嘩,少有惟恐天下不亂的的蠻橫。時不時晃過的牛,也只是用它無辜的眼神告訴我與世無爭的超脫。

居然還抽了一支簽,第一次,上上簽。說的是什麼江湖術士的話,風吹雨打的,因為在異地,也就情不自禁地發一通感慨,笑笑。

這是一個很不一樣的地方,我想沒有人會去破壞它的安寧,真的,不忍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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