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遠滇北(3)

作者: 游俠江南

導讀我們所處的位置在古城的西區,和游人如織,商業繁華的東區不一樣的是,這裡沒有什麼地圖上標出的“景點”,自然也沒有東區的熱鬧與喧囂。我們踩著五彩石的石板路,信步所之。這裡的民居,樸實、平和,卻又處處透著一種人性化的極至,不必說家家庭院裡養著的花草,也不必說小院中回廊疏欄的精致,更不必說青磚碧瓦的典雅和古樸,單單每戶大門上那或粗曠或小巧� ...

我們所處的位置在古城的西區,和游人如織,商業繁華的東區不一樣的是,這裡沒有什麼地圖上標出的“景點”,自然也沒有東區的熱鬧與喧囂。我們踩著五彩石的石板路,信步所之。這裡的民居,樸實、平和,卻又處處透著一種人性化的極至,不必說家家庭院裡養著的花草,也不必說小院中回廊疏欄的精致,更不必說青磚碧瓦的典雅和古樸,單單每戶大門上那或粗曠或小巧的磚雕,就可以讓人流連不已,何況還有潺潺的流水,讓你每日枕著水聲入眠呢?

轉過幾條小巷,跨過幾道不經意流來的清流,又繞過幾株不知年月的老樹,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座石橋,橋不寬不長,丘陵說正位於關門口,(我和梨左看右看,實在想不出“關”在何處),名為萬子橋,據說當年有人求子心切,捐資所造。

橋的佳處不在於什麼吉祥如意的好名稱,在於她的結構,竟是用萬千的沙粒所建。遠看時橋如衰翁,垂垂老矣,橋上橋下藤葛千纏百繞,青苔醉人;待細看時,橋如行者,不經意處處風霜。

我和梨盤桓許久,實在想不出,當年是如何將這散沙一團聚合成久經風雨的佳絕一景的。在麗江,處處有水,可以看,可以聽,惟在這橋上,看水底的青荇隨著水流飄搖,人與水那樣的親近,恍惚間渡過千年萬年。

過了萬子橋,又是一條蜿蜒的石板路,冷清。丘陵說,這就是當年的茶馬古道。站在這因為年代太久,走的人太多而石板橫陳的古道上,相見當年馬幫的鈴聲叮叮當當從這裡響過雪域,滿載著中原的茶葉、瓷器、絲綢,直到加德滿都,又帶著珠寶香料與木材叮叮當當的響到中原。而今路還是那條路,馬幫的參團的游客在麗江必去的地方是木王府--一個土司的府邸,明代的大旅行家徐霞客對富麗堂皇的木王府曾感嘆比王侯的宮殿要闊氣的多,可惜,歷經戰亂,現在的留存已經找不出當時的勝景了:石牌坊是嶄新的,門口的照壁也是新建的,徐霞客的那一句感嘆就用鎦金的大字貼在照壁上,供來來往往的游人拍照。裡面的建築,工人們正在鋼筋混凝土裡忙著,也快完工了吧,至於那王府的門票:40大元,呵呵,也算是超過了王侯。

我們駐足在王府的大門前,現在江南已是黃昏了,但高原的陽光還是那樣的燦爛,將金色的余輝撒在木府前的溪流裡、垂柳邊。

梨笑在陽光裡,余輝映在伊的臉上,飄拂的黑發也鍍上了一層金黃,不由人痴。

最喜的不是木府的紙醉金迷,是木府旁的那一不起眼的牌坊,當代麗江的書家李群傑納西話漢譯“天雨流芳”四個從從容容的大字,且不說這四個漢字可抵得千言萬語的意境,單說她納西話本來的意思:去讀書吧;從中不可看出麗江的人文風範?

我們前行不遠,又有水流過身邊。麗江的水,常常在不經意間出現,又在你不經意間隱藏,或無名或有名。我們此刻所見的,有名曰:激沙沙。問丘陵含義,丘陵笑而不語。我正琢磨間,梨大笑說:笨!你聽這水聲!

水聲如劃沙,如雨敲夜窗,如雀踏枝,如風動秋葉,如翻書頁,如萬物卻又什麼都不是。丘陵也大笑。真羨慕這裡的主人,有這樣的清流穿過花園穿過居屋,映帶左右,豈是尋常的過客也能消受?

鈴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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