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喇嘛的心願

作者: whrenhui

導讀一個喇嘛的心願我保存著一張永遠也寄不出去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喇嘛扶著我的山地車,悠然的目光撒向了天際遠方的雪山…… 到達當雄,神湖那木措是一定不能錯過的。 由於另倆同伴有其他原因,50公裡的山路成了我的孤獨之旅。歡快地騎行在青藏高原的草原和崇山峻嶺之間,自由的心真想跳出來跟那蒼鷹一起飛。穿過一條深深的峽谷之後眼界頓時寬廣,一大片綠氈似� ...

一個喇嘛的心願我保存著一張永遠也寄不出去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喇嘛扶著我的山地車,悠然的目光撒向了天際遠方的雪山……

到達當雄,神湖那木措是一定不能錯過的。

由於另倆同伴有其他原因,50公裡的山路成了我的孤獨之旅。歡快地騎行在青藏高原的草原和崇山峻嶺之間,自由的心真想跳出來跟那蒼鷹一起飛。穿過一條深深的峽谷之後眼界頓時寬廣,一大片綠氈似的草原展現在眼前,呼吸著無比清新的空氣,飽覽高原低垂近地的白雲和澄淨如洗的藍天,無比愜意。

正當我沉浸在閑思遐想不能自拔時,猛然發覺前方不遠處一位身穿暗紅袈裟的喇嘛默默獨行而來,行近一看這位喇嘛50開外,面目慈善,一串佛珠吊在手上,嘴裡還念念有詞。這方圓幾百裡人跡罕至,他的出現引起了我抑制不住的好奇:“為什麼他不待在喇嘛廟,而一人孤獨地行進在荒郊曠野?又為什麼……”。似乎從我那毫不掩飾的目光中讀出了什麼,他放慢了腳步衝我微微一笑,雙手合十於胸前施了一禮,我慌忙下車用前兩天剛學的方式還了一禮。“請問大師從哪裡來到哪裡去?”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我是扎什倫布寺的僧人,幾十年來立志徒步周游雪域高原,並無固定居所,雲游四方,隨緣而安。”他滿含笑意地答道。雖說來西藏才不久,但把普通話說得如此標准而有條理的喇嘛倒是頭回遇見。一切好像都是那麼順其自然我們將草地作席相對而坐,在廣闊的草原上天南海北地聊了起來。聽說我是湖北人騎車來西藏,他流露出了少有的興奮,告訴我說他出生在湖北一個他早已忘記名字的小山村,貧窮的烙印從小就刻在了記憶裡,十幾歲那年識字不多的他偶得一本西藏神話故事,高原的優美傳說和神秘的自然及人文風情深深地吸住了他少年時的所有心思,不顧家人的極力勸阻,他做出了並實現了一個至今看起來仍屬壯舉的舉動:花了三年徒步來到了他心目中的聖土家園----日喀則。

看著他那布滿鄒紋的黑紅臉膛,敬意油然而生。我這次騎行出游的很大一部分原因不也是為了逃避一些我身在其中而不能逃避的東西嗎?城市生活的緊張節奏,激烈的競爭,多元的人際關系,使追求純粹的自然景觀和簡單的生活成了無法抵擋的誘惑。和這位喇嘛逃避貧困追求理想的精神家園又有和區別呢?他說幾十年來行遍青藏的雪山草原,他最愧疚的事就是父母雙亡前未能膝前盡孝,路途的艱辛和遙遠使他得知消息時已是一年以後了,幾十年從未落淚的他那一天對著唐古拉的雪山失聲痛哭,他說他的靈魂已和腳下的這片土地凝為一體,但依然懷念湖北家鄉。他相信人生的輪回,相信百年之後定能魂歸故裡,說到這,他的眼睛發出了一種悠然的目光,我說:“您現在就可回去看看呀!”他輕輕地搖搖頭,眼光再次伸向了遠方綿延不斷的山脈。沉默了好一會兒,他忽然說:“能為我拍張照片嗎?”“當然沒問題!”我答道。他走到我的自行車前扶著車把,我按下了快門。我說衝洗出來後一定給您寄來,他說不用寄,寄了也收不到。對我再施一禮然後繼續前行而去!

我出神地望著他漸漸縮小的背影,回味著這段奇特的邂逅,耳旁似乎還飄蕩著他略帶沙啞的聲音:“照片就像五彩的經幡,可以將我的靈魂和祈求帶回我今生再也回不去的故裡,神永遠護你左右,家鄉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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