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印像之四-

作者: lilif

導讀(九)伯爾德先生 伯爾德先生是德國展會組織方提供給我的聯系人。可這個聯系人除了家裡電話和傳真之外沒有任何移動通訊工具。之後才得知他不喜歡任何移動通訊工具,似乎他不喜歡被人跟蹤和知曉他24小時的行蹤。而他的所作所為可苦了我,讓我在波恩火車站足足等了1小時不算還來回在車站裡奔波同時浪費我好多電話費!不過當伯爾德先生快步向我走來同時打老遠張開雙� ...

(九)伯爾德先生

伯爾德先生是德國展會組織方提供給我的聯系人。可這個聯系人除了家裡電話和傳真之外沒有任何移動通訊工具。之後才得知他不喜歡任何移動通訊工具,似乎他不喜歡被人跟蹤和知曉他24小時的行蹤。而他的所作所為可苦了我,讓我在波恩火車站足足等了1小時不算還來回在車站裡奔波同時浪費我好多電話費!不過當伯爾德先生快步向我走來同時打老遠張開雙臂給我緊密擁抱時,我的氣稍稍消了點。沒有任何理由去責怪這個看上去有點老可實際年紀只有55歲的伯爾德先生,當然也沒有任何理由責怪他一身濃重的煙絲味,畢竟他把我接到了!一個從上海去德國參展的女商人。不過我還給他帶了幾盒上海紅雙喜香煙,讓他出乎意料一下。

我參加的是歐洲建築展,展會方給我的接待人伯爾德先生工作卻完全與建築“不搭界”。與伯爾德先生認識後我曾委婉地問過他在何處公干,他回答我說現在還在波恩大學念哲學和法律,不過多年前他在東德做過職業記者。看來這個伯爾德先生身份背景還挺復雜的,於是我也沒再追問下去。都50多歲了還學這學那的,我自己叨咕著。可德國人天生就愛學習,按中國老話就是活到老,學到老啊。不過依伯爾德先生的話來解釋他現在讀書的理由是:德國政府給在校學生提供了良好的社會保障。如乘坐地鐵或城際列車等交通工具享受半價;參觀展覽會可以憑學生證享受半價等等。不會連在餐館吃飯也可以憑學生證打折吧?!我私下猜想著。或許先前種種良好的社會保障才是伯爾德先生學習的真正動力和理由吧!

拜訪伯爾德先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也讓我難以忘卻。伯爾德先生二室一廳的居室充分展現了他過去在東德的記者生涯和現在的“哲學”生活觀,由此讓我“大開眼界”。

先是過道,黑漆漆的和我家的過道一樣要開燈。在橘黃色燈光下印入我眼簾的是高高掛著過道牆壁上的幾幅泛黃的油畫和木制神龕,有前蘇聯的、印度及伊朗。在門背後還有一快小黑板,黑板上的字跡似乎是留言或提示。小黑板的用處在人上了年紀時候還真管用啊,不過那也是德國人嚴謹生活的一種寫照。

伯爾德先生家的布置是很有意思的。他沒有正式的臥室,一只折疊的小床放在書房。家裡最讓伯爾德先生炫耀的台式電腦(24小時在線)+激光打印機及連傳真的電話。傳真電話永遠處在留言狀態(德語),“你好,我是伯爾德先生,我現在不在家,有事留言,謝謝。”我只聽得懂最後那句“謝謝”的德語。其他我想大致是和中國留言電話一樣吧。

伯爾德先生曾告訴我他不是一個“物質”的人。“物質”是個很專業的哲學用詞。依我這麼個俗人觀點看伯爾德先生不是個金錢崇拜者或者說是反對金錢崇拜。於是對於我這個愛好經商的小女人來說,在與伯爾德先生相處期間最好免談或少談“MONEY”。讓我來一次“非物質”享受吧,呵呵!可事與願違!在後來好多事情上我都無法用“非物質”來享受德國的文化和歷史。比如:參觀貝多芬故居,我,一個外國人須買全票,伯爾德先生打對折價(他的波恩大學學生證);參觀波恩博物館亦是如此,等等。。。。。。當結束參觀波恩博物館後我餓得飢腸轆轆,不得不在博物館的小吃部買了點心和咖啡想與伯爾德先生分享,可他卻說他有他心愛的煙鬥就行了!我知道伯爾德先生和我假客氣。早上的2片面包和一點咖啡在午間1-2點早煙消雲散了,他怎麼會不餓呢?!我可不願意他看著我吃二份點心。更何況我要的是火腿三明知和德國香腸,那可是德國人所愛,當然價格不菲。(“非物質”早被我拋到腦後)在我的熱情要求下伯爾德先生終於和我分享了那頓午餐。我很明白也很理解伯爾德先生推委的原由!其實在如今“物質”世界裡我們已經很難保持“高尚和優雅”的“非物質”的哲學觀點了。特別是在“捉衿見肘”之時,“非物質”觀點是那麼搖搖欲墜!

伯爾德先生家(除了衛生間)牆壁全部被各種各樣的哲學、法律書籍“裝飾”著,書架都是落地的,高4。5米。走進他的房間進入你眼簾的就是那些“宏偉”的書架,一排排一摞摞。坐在那些書架下我總擔心哪天書架會因為年久失修而倒塌。 “WOW,這麼多書啊”聽到我發出驚訝聲伯爾德先生感到很滿足!我問他是否都讀過那些書,伯爾德先生自豪地回答:“我正在讀著吶!”“哦”我低聲的答著。眼裡的余光卻掃到在那些書架和書的周圍布滿了灰塵和蜘蛛網,那些蜘蛛工作地很勤奮,在房間的許多角落我都發現它們的大網。在那些灰塵和蜘蛛網中我居然還發現文革中的“紅寶書”即德語版的毛主席語錄和文革版的樣板戲《紅色娘子軍》《紅燈記》唱片,這我驚詫於伯爾德先生的收藏。原來伯爾德先生曾是一名東德的資深新聞記者,同時也是一個“社會主義”支持者。中國文革時期他曾多次向中國政府審請到中國訪問的簽證但都被拒絕。之後他多次訪問香港、澳門並在那裡收羅到來自中國大陸的“紅寶書”、樣板戲唱片。

我驚嘆於伯爾德先生的藏書,也敬佩德國人的“愛書、嗜書”。相比之下現今國人慣用巨資及收羅天下巧物來裝修、點綴房間的做法是那麼的淺薄。由此也讓我反思當我們擁有財富的同時我們的精神家園該何去何從?!我忽然又想起了莎士比亞的名言:“TO BE OR NOT TO BE。”“生存還是毀滅,是我們值得考慮的”。這是個哲學問題同時也是一個很“物質”的生活問題,在任何時代它都管用!

(如須轉載請聯系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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