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喜玉珠(十)--風雪不眠夜

作者: 小師妹

導讀十、風雪不眠夜十一點半,車子看來是發不起來了,我們六人決定下車,到帳篷裡去睡覺。這樣,車上其余人至少有個寬松的空間。背著包下了車,看不見帳篷只能朝著燈光走。回到帳篷一看,心又涼了半截,地上全都結了冰,哪兒還能睡覺啊。 王隊讓我們在協作們的工棚裡睡覺。雖然工棚裡到處漏風,但是亮著燈,讓人看著多少覺得有些溫暖。人很疲憊,連睡袋都不願意拿 ...

十、風雪不眠夜十一點半,車子看來是發不起來了,我們六人決定下車,到帳篷裡去睡覺。這樣,車上其余人至少有個寬松的空間。背著包下了車,看不見帳篷只能朝著燈光走。回到帳篷一看,心又涼了半截,地上全都結了冰,哪兒還能睡覺啊。

王隊讓我們在協作們的工棚裡睡覺。雖然工棚裡到處漏風,但是亮著燈,讓人看著多少覺得有些溫暖。人很疲憊,連睡袋都不願意拿。兩個人拿一個睡袋,胡亂找個空地躺下了。耳邊的風聲大得嚇人,真害怕風會把這個工棚也給吹走了。協作們進進出出,輪番上山搜救。無奈風雪太大,連C1也到不了,只能不斷在能夠到達的高度不斷的用頭燈向山上發信號。累極了才能回工棚休息一小會兒。進來的人,個個都凍得不行,要兩個睡袋套上,加上熱水袋才能暖過來。沒有人說話,但每個人臉上木然的表情說明老鐵至今生死未蔔。

凌晨三點,風雪停了,我終於可以出去上廁所了。由此同時,由於還沒有找到老鐵,青海登協正式啟動緊急預案。青海省副省長、中登協,武警、民兵、120急救中心……全被驚動了,而工棚裡的我們由於沒有了狂風的叫囂,終於睡著了。

6點,又一輪搜救工作又開始了。我倦縮在睡袋裡,心裡覺得無比悲哀,心想,老鐵這下真的完蛋了。對面的睡袋裡坐起一個人,是周老師,一臉憔悴。看得出來,他的心裡受著更大的煎熬。畢竟,他回來了,而老鐵……

8點,司機在外面叫,車子動了,可以走了。我到廚房泡一壺熱茶,廚房裡兩大鍋水沸騰著,就是沒有人,全都忙著找人去了。順手泡了一杯果珍給周老師,沒想到這樣小小的舉動也能讓他紅了眼圈。我能想起來的安慰的語句蒼白得很,對周老師顯然沒有任何作用,他只是反復說著,不見了,老鐵不見了。哎!我天天給你們上課,教你們登山的原則,為什麼偏偏我自己違背了這麼多的基本原則呢!讓人看了心酸。

再次和王隊告別,他的嗓子已經說不出話來。同樣送上幾句安慰的話,王隊苦笑著搖頭說,別說了,你們的教練沒了。昨夜趕上山的另一個登協的官員把我們送上車,我們的安慰還是沒有任何作用。他嘆著氣說:別說了,人是肯定不在了。

話雖這樣說,搜救工作卻一刻也沒有停止,唯一的希望是現在能在C1找到老鐵。如果老鐵在昨天能找到C1,還有一絲生還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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