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記21

作者: 阿裡豬豬

導讀有一點必須更正的….扎達那個澡堂開放熱水的時間是周六……(MI急電給我……快改…..) 另外她還說,你改寫法後老是賣弄煽情,已經沒有了以前的那股靈動和過癮….. 我知道的……可我事實上已經回不去了……正如當了個九唔搭八廠長的我無法輕佻…… TO BE OR NOT TO BE,繼續還是改變,THAT‘S A QUESTION 哈姆雷特! 古格….. 去過阿裡和想去阿裡的人都知道古格,那個曾經� ...

有一點必須更正的….扎達那個澡堂開放熱水的時間是周六……(MI急電給我……快改…..)

另外她還說,你改寫法後老是賣弄煽情,已經沒有了以前的那股靈動和過癮…..

我知道的……可我事實上已經回不去了……正如當了個九唔搭八廠長的我無法輕佻……

TO BE OR NOT TO BE,繼續還是改變,THAT‘S A QUESTION

哈姆雷特!

古格…..

去過阿裡和想去阿裡的人都知道古格,那個曾經輝煌過的皇朝…

網上為古格而寫的美文和悲歌多不勝數,但我不想從俗…

我努力寫出我在古格一點感受……

我們離開扎達縣城,一路咒罵著那個打著援藏羊頭,干著的敲詐游客行徑的副縣長(就是在古格門票中搭配強賣個人專輯的領導),一路硬著頭皮,看師傅衝過一個又一個驚險萬分的山隘(這裡依然是土林地界,車下全是粉粉松松的塵土)來到了古格……

由遠處看來,它毫不起眼,座落在坡上的它,像在山谷裡孤伶的峭立著的一座山嵐,

正如旁邊屹立了千萬年的土林……

然而走近一看,那的的確確是一座城堡,起碼它曾經是一座城堡……

這是怎麼樣的一座城堡啊!那是一座完全淘空了的山!….

除了在山腳、山腰、山頂上的幾間已露破跡的廟宇,一堵堵讓人回味往昔榮耀的斷桓殘壁外,整個山都被依山大大小小形狀各異深淺不一的洞穴所占據,而這些洞穴卻有機地和廟宇土壁結合在一起,渾然一體,我已經無法分請那究竟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城堡還是一滿布人類智慧和力量的山……

站在它下面,我再一次感到自己的藐小,看著它,我突然想起了蜂巢……

但怎麼能用蜂巢來形容呢?它就像一個風塵樸樸的巨人,那些洞穴,不就是歷史長河帶給他不能磨滅的傷口嗎,只是血早已淌干了,能再流的,恐怕只有淚水了吧……

古格,是一個很凄美的故事……

我是在途中聽師傅說的,(這一點,與KOKO一樣,我也沒有做功課,因為我也沒有想過我會來這裡……)雖然回來後看到了好幾個版本,但我還是寧願相信由藏人告訴我的傳說。

古格雄起時,號稱臣民60萬,其鼎盛之勢,一時無兩,某日,外族入侵,兵臨城下,古格王距其天險,閉城而守,敵圍城半載,苦不得其法,損兵折將之余,未越雷池半步,而古格城內,貯備甚多,暗道廣布,糧草充足,加之三軍一心,鬥志旺盛,敵遂心生毒計,於城外擄王國之平民,一一屠於陣前,古格王法崇釋家,慈悲為懷,不忍見生靈塗炭,力排眾議,開城而降,未料此城一開,敵軍開進之處,雞犬不留,又演屠城之事……

其實縱觀歷史,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從特洛伊木馬到李闖進京,揚州十日以至於倭寇血濺雨花台,千年來,人類自相互殘,屢見不鮮,只可惜到此高原神聖之地也未能幸免,輝煌一時的古格一脈,從此湮滅,空余古城殘壁…...

正像第一次走進故宮皇城,有著太多的過去,身邊總是彌漫著不知從何而來的莫名壓抑,我們背著沉沉的歷史包袱,走上了古格,那路是石頭混著黃土砌成的,已經找不到走過的古人的痕跡了,大自然是公平的,不管你當年是揮灑著青稞還是揮舞著刀槍…..

檢驗過門票後,一個懶懶的看門人打開了標有國家級文物標記的大門,拿著一串鑰匙不慢不急的帶著我們往前走,我們也散散漫漫地繞山而前,一路對被風化了雨侵了的牆、窗、洞感概,從那依稀可見的痕跡中猜想和探討它曾經擁有過的輝煌,在一個個自認為值得記住的景觀前留影,用笑意去衝淡沉重的歷史氛圍,然而自從他打開第一座有紅色飛檐的廟宇後,我們再也無法凝住甜甜的笑意了,我們感嘆謂然而生……

廟裡四周牆上都是美倫美煥的壁畫,但顯然遭到過塗鴉,但從剩余和恢復的片段可以看出,它以藏傳雙修歡喜佛最多,其畫工之細膩,人像的唯妙為俏,並不遜於我們在色拉,哲蚌、扎什倫布等西域名寺所參拜的,只是不管怎麼去恢復,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風采了,更令人悲哀的是在廟裡所供奉的菩薩和諸神造像,不管是堂而皇之地座鎮中央還是星羅棋布散於通天藻井,幾乎都成為了一堆碎土,偶有幸存於世的,也手足不全,頭顱盡失……我面對著一個個極具諷刺意味的佛座,和一個信從土堆裡找出供在案桌上的佛頭,一陣莫名的寒意由心底湧出,這是怎麼樣燦爛的文化啊,這又是怎麼樣的一次浩劫啊……

更令人悲哀的是我們從資料和看門人口中得知,這輝煌的文化沒有毀於千年前的屠城戰火,沒有毀於千年來的風霜雨雪,而是毀於30年前口呼“破四舊”的年輕紅衛兵的鐵钎鋤頭之下……

我們有罪…….我們愧對祖先…….我們也無法向子孫交代……

雖然除了大姐與達叔,我們一行都是出生在文化大革命末期,成長在改革開發初期的年輕人,那場滅絕人寰的浩劫並沒有給我們留下什麼傷痕和沉重的記憶,但到此時看著如此情景,我們無言…..作為同一代人,我們應該感到悲哀……

寫到這裡,突然想起了阿富汗的巴米揚大佛,那些拿著迫擊炮指向巨佛的游擊隊員在大喊FIRE的時候,他們又在想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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