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魯23日逍遙游、疲憊行之三(中甸--德欽--昆明告別彩雲之南)

作者: jjtrue

導讀7月25日(麗江—中甸) 中甸亦即香格裡拉,香格裡拉源於藏傳佛教經典中的“香巴拉”一詞,其藏語意為“心中的日月”,代表著藏民向往的理想境界。而在當世,已經成為人們追求精神的一個像征了。在中甸國際青年旅館的酒吧看見一本叫《香格裡拉》的雜志,感覺過於小資,當然也可能是我這人太過農民。 有人認為,香格裡拉就是天堂。所以,來雲南,香格裡拉是必到� ...

7月25日(麗江—中甸)

中甸亦即香格裡拉,香格裡拉源於藏傳佛教經典中的“香巴拉”一詞,其藏語意為“心中的日月”,代表著藏民向往的理想境界。而在當世,已經成為人們追求精神的一個像征了。在中甸國際青年旅館的酒吧看見一本叫《香格裡拉》的雜志,感覺過於小資,當然也可能是我這人太過農民。

有人認為,香格裡拉就是天堂。所以,來雲南,香格裡拉是必到之處。

已經聽很多游客說那裡不好玩,梅裡雪山在這個季節也很難看見。可我們還是上路了。

沿途仍是金沙江作伴,山、水、草甸依次掠過。

有幾段路在修,其中有兩處一眼看去,就是公路收費處,龐大的建築立於公路中間,有些猙獰。

接近中甸時,景色有明顯變化,大片大片的草坪上,間或有白塔與簡易帳篷,一群群的犛牛游游蕩蕩,草間開滿了不知名的野花,五顏六色,煞是好看。聽師傅說,這就是小中甸。

大巴裡人不多,一半的人在橋頭下車去了虎跳峽,車裡大多是當地人,只我們幾個游客,很安靜。

3:30到了中甸縣城,路很寬,行人寥寥。天很近,太陽正烈。

匆匆趕至中甸國際青年旅館,將衣服交於老板娘代洗,繼續上路。

路上結識了一對情侶,廣東的一對警察,男的沉穩剛毅,女的秀麗嫵媚。一起包車去松贊林寺與拉帕海,60元。我原想先去拉帕海,傍晚時分再去松贊林寺。我固執地認為,暮鼓晨鐘裡的寺廟,才是佛的家。可師傅與那一對都堅持順路而行,就不再堅持,團隊再小,也需要互相的配合。

松贊林寺到了,寺廟建得很高,在藍天下高高聳立,色澤鮮艷,金頂熠熠發光,白牆上有黑色的圖案,色彩的反差給人的視覺帶來強烈的撞擊。進了門,成群的游客來來往往,除了人,還是人,一片片,一群群,導游在其中穿梭不停。大殿裡,成堆的人圍在活佛面前祈福,活佛有些年紀了,端坐不動,一遍遍地重復著固定的程序,給每個朝拜的人一串佛珠。至少,在表面上看不出他有絲毫煩躁之意,卻也看不出有絲毫慈祥之色。

匆匆轉了一圈出來,已被如蟻的人群和招攬生意的當地人壞了興致。與同伴會合,才知道他們個個受了一肚子窩囊氣,包括師傅也和當地人吵了一架。

再往拉帕海去,大家都有些郁郁,似乎是應和我們,天也下起雨來,不大,愈發添堵。於是在拉帕海匆匆留影,算是到此一游,大家約好明天早起去德欽,便各自打道回府。

這時,昨天在老謝車馬店相約的那個年輕人小馮發來信息,他們已從虎跳峽趕往中甸,托我代為訂房。而孩子也有些高原反應(中甸海拔3300米),小臉火熱,嘴邊也籠了一圈白。於是趕緊回旅館讓孩子躺下,再訂好房間,換了身寬松的衣服坐在旅館的酒吧裡讀書。偌大的酒吧只我一人,明淨的窗,舒適的桌椅,有家的感覺。

書其實是看不下去的,只擺在面前,思緒如這高原的雲,飄來蕩去。天堂,何處是天堂?

偷閑。。偷閑。。。

傍晚,旅館漸漸熱鬧起來,出游的人歸來,也有新來的人入住,小馮他們也趕到了。酒吧裡有人出出進進,不再安靜。

我回到房間,孩子兀自熟睡,寬大的八人間,只我父女與另一人住,那人矮胖,漢語英語都不會說,聽說是日本人,看見他怪異的言行,我頓生厭惡之感,立即找到老板娘,換到另一個多人間。

晚上喝了些酒,睡得很香,一夜無夢。

7月26日(中甸—德欽)

因旅館離車站較遠,要趕頭班車去德欽,故起得很早。起床的時候,天還沒亮,匆匆收拾好昨天洗過的衣服和行李,便喊孩子和小馮倆口子起床。那一對警察因為住在車站附近,就代我們買了車票。

去德欽的路全是在高山上盤行,大巴車程6小時,途經白馬雪山丫口,最高海拔4292米。感覺這一路似乎都是在雲裡行走。往外望去,山谷深不可見,知道這一路又是險之又險,不過,相信師傅不會有疏忽(不信也得信)。

路上,昨天入住的老板娘打來電話,說我錯收了日本人的衣服,現在那個日本人在旅館發瘋,語言又無法溝通。我立即暈了,因為我的行李放在車下的行李箱,如何知道是否收錯。車至奔子欄,師傅停車讓大家吃飯,我檢查了一下行李箱,果然是收錯了衣服,立即打電話回去,那邊說會有人在前面等我,把衣服帶回去。

果然,在東竹林寺,有人攔住車,找到我拿回衣服,才松了口氣。

之後的路一直狂睡,不管窗外風景。

從德欽找車赴飛來寺—梅裡雪山觀景台,在著名的梅裡山莊住下,15元/床。我、佳佳和小馮倆口子共同住進一個六人間,老板很好說話,答應不到萬不得已不加人進來。

這裡說說小馮倆口子吧,男的叫小馮,女的叫小廖,他們是我所遇著的最喜歡也最珍惜的的一對人兒,他們個子都很小,像一對可愛的精靈,善良而機敏,在這幾天的旅途中,看著他們,就像看著自己的弟弟妹妹一樣,欣喜寬慰。

在飛來寺,很冷,小廖把自己帶的衣服給了佳佳,才免於感冒。而我,只好用自己的身體去抵抗寒冷(誰讓自己太強悍呢,呵)。

德欽與飛來寺的海拔差不多,都是3400米。看著天氣還早,才4點,我和佳佳就走出梅裡山莊,漫步在公路上。我牽著孩子溫軟的小手,一起唱著歌,周圍很安靜,只有呼呼的風聲自耳畔掠過,還有身後三兩個當地藏民在輕聲說話,天離我們如此之近,仿佛一抬手就可以觸摸到藍藍的天,一舉手就可以抓著白白的雲朵。我跟著佳佳學會了《蝸牛與黃鸝鳥》這首歌,佳佳則與我學會了《後來》的片段。父女二人攜手相依,漫步山路,天地間一片寧靜,仿佛只剩我們倆人,此情如何比擬,此景如何描繪?

只有開心二字!只有寧靜二字!

此天此地,此情此景。。。。。。。永遠不能忘懷,我的天堂!

直至傍晚,雪山主峰仍未現身。對面的雪山共有13座,稱為十三太子雪山,當地人稱之為神山。還有一個很奇特的傳說,據說只要是有日本人來到飛來寺,雪山就會被厚厚的雲層遮住。我在心中暗自祈禱,但願沒有日本人與我們同行。

餓了,和孩子一起去飯店吃飯,老板娘就是當地人,很樸素,飯館看上去也十分簡陋。問她為什麼不開客棧,她淡淡地回答:梅裡山莊和這季候鳥酒吧這一片房子都是我們家的。我大吃一驚,千萬富翁啊!怎麼衣著這樣簡單,飯館如此簡陋,卻又身纏千萬。我不由得又想起在麗江遇見的那些客棧老板和師傅們,他們誰又不是百萬身家呢?只是,錢與生活一定要聯系在一起麼?品牌真的就代表一個人的財富與地位麼?若張老師那樣,當地人都很尊崇他,想來也不會在衣著用品上下工夫吧。

一沉吟間,孩子跑來大叫:“雪山主峰出來拉!”我急忙奔出,呵,對面的雲霧散去,主峰凸現,近在咫尺,又遙不可攀,在我的凝視裡,它仿佛化為一尊大佛,正慈祥地望著我們,望著天地萬物。遠處有晚霞飄來,掩映著主峰,構成一幅美麗的雪山夕照,我抓住機會,猛拍照片,直至暮色四合,才戀戀不舍地回到飯館,繼續喝酒。

晚上,搖搖晃晃回到梅裡山莊,無法入睡,又帶著孩子走去山莊的庭院中,一仰頭,啊!!!滿天的鑽石!密密麻麻,星星點點。。。星星是那麼的近,我們仰著頭,張開手,想要擁抱這璀璨星空,摘下這滿天星鬥,融化在這美麗的夜空裡。。。。。。

這夜,這星,這天,這心情,如何能形容?!

。。。。。。

7月27日(德欽—中甸)

早起,日出被雲霧所遮,不但日出看不見,連主峰也看不見了。徜徉半小時,仍無奇跡出現,無奈揮手告別美麗的梅裡雪山。

悄悄地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來。。。。。。

車至中甸,離別的時刻也到了,小馮他們要去大理,而我,則返回麗江坐夜班車到昆明。

依依。。。依依。。。。。。

後會,我的小弟弟小妹妹!

回到國際青年旅館,老板娘說,最好不要和那日本人碰面,我笑而不言,心裡清楚,那個日本人不會找我茬的,日本人,欺軟怕硬的家伙而已。想起旅館有條狗,愛吠,前日狂吠嚇唬女兒,我大喝一聲,吠聲立止,惡狗怕惡人。同樣的,日本人也不敢隨便就與我吵架吧。

去香格裡拉的古城轉了轉,很失望,到處在砸石,到處在裝修,為的只是多掙些銀子。那些石匠有的還算是禮貌,看見我們走近就歇下手中的活,有的則旁若無人,根本不管飛濺的石頭是否會砸到游客,嘆息,憤怒,為自己,也為這些麻木的石匠。

草草轉了圈,回旅館,進酒吧,下午的酒吧很安靜,只我和孩子,她寫日記,我讀書。傍晚時分,日本人回來了,我看了看他,沒作聲,他先是躲開我的目光,後來發現我一直在看他,就朝我笑了笑,什麼也沒說,我心裡好笑:這惡狗,果然怕惡人!

夜晚的酒吧很熱鬧,與一個台灣人聊至深夜,是個律師,帶著老婆和兩個兒子一起來彩雲之南。他的老婆是四川人,大約小他有10余歲,呵,也許是為了愛情,又或許只是為了生活,誰知道呢?

律師說我很優秀,我搖頭苦笑。優秀的標准是什麼?我真的不知道!

夜漸深,人未眠。。。不知道我那倆個小弟弟妹妹是否平安?

7月28日(中甸—麗江—昆明)

再見了,香格裡拉;再見了,並不淳樸的藏民們!

寫下這句的時候,有一種悲哀。。。最為淳樸的藏民的眼中的狡黠,是我不願意看見的。可是在這塊號稱為天堂的地方,我多次遇見。

前文說過,雲南這邊的汽車站工作人員,經常受情緒支配。中甸到德欽的往返,我都有幸遇上,而在來中甸之前,我預定從麗江到昆明的夜班車票時,又受到熱情的招呼。

這些,怎麼解釋呢?

回到麗江,租可輛自行車,返到四方鎮,去到河畔旅社,畢竟我曾經在那住過三個晚上,雖然貴了些,80元/日,但還是有戀戀不舍的感覺,不因為任何人,只因為我住過。

在旅社庭院呆坐,桌子還是那張桌子,椅子還是那些椅子,想起曾經坐在這裡的老李、小羅,還有那群唧唧喳喳的上海姑娘,恍然若夢。。。有人住店,當地的師傅領來的。無聊之余,與他們搭訕幾句,他們大驚詫,原來這幾日我已經曬得黑透,他們都把我當作旅社老板了。司機笑雲:你現在去麗江任何地方都不要門票了。我苦笑,無語。

懷舊畢,帶著孩子騎車滿麗江亂轉,古城到新城,新城到古城,轉來轉去。。。

晚上7:30,准時上車,往昆明,這次睡得挺香,因為荷包裡的銀子所剩不多,彩雲之南的旅行也接近尾聲,可以放心休息了。

7月29日(昆明—石林)

因休息得好,仿佛一恍惚,就到了昆明,聯系上光大旅行社,就去石林了。看過這游記的朋友請記住,在昆明跟旅行社,千萬不要急,貨比三家,總有更好更便宜的,光大旅行社的司機兼導游,約40多歲,精瘦矮小,在我看來,太過世故了,也許是互相的吧,他們不喜歡我這樣的自助游客,我也不喜歡他們這樣的以錢為食。彼此討厭,無話。

回到家,我問女兒,這次出行,哪一天是最不好玩的?佳佳答曰:“昆明石林。”呵,這孩子,與我同心。

石林游,大致說說吧,見到了一大堆的石頭,相信如果跟著正規的團隊,會聽到很多傳說,可惜,沒有,這120元算是打了水漂。只不過,都是自己選擇的,怪也只怪自己!

途中經過一個寺廟—岩泉禪寺,拜佛,抽簽,有和尚解簽。給我解簽的和尚很年輕,聽口音也就是安徽或附近的人氏,解完後勸我燒柱天香,再三問我方便否,我再三答曰:不方便。和尚慍怒:那請走吧,施主,88~(呵,與時俱進啊,和尚也會英語了)。出寺前,我去了偏殿,立即有一個婦女迎上來,向我介紹各色哈達的意義,我搖頭,不買,繼續排隊等候和尚幫我的哈達寫字。前面很多人排隊,突然有個和尚排眾而出,迎向我後面一個施主,我抬眼一看,哦,這位施主買了三色全套哈達,呵呵,我心底嗤笑,和尚也愛財呢,說句不好聽的話,也就是狗眼看人吧。在佛的眼中,該是眾生平等,又怎麼會因為你花錢多少而有不同待遇呢?想至此,我決然而去,此佛非佛,此地和尚皆混混。

回到昆明,費了很大勁,才找到大腳氏青年旅館,這一路上,我住青年旅館住習慣了,即使價格相當,我也選擇住青年旅館。果然,雖然遠,但進了門就像進了家一樣,和女兒洗漱一番,換了顏色。

這時,前文提到的呂先生攜夫人來了,一起去了昆明一家很有名也很有特色的飯店,FB了一回。呂先生肥頭大耳,氣宇軒昂,他夫人呢,溫柔美麗,落落大方。倒顯得我和女兒愈發農民了。

在此,向呂梓銘先生與其夫人致以誠摯的感謝,自進雲南境內,他們就不停地與我聯系,詢問行至何方,困難與否。所有的關心陪伴我走完彩雲之南。

這一路,有山水,有朋友,有溫情,有愜意。。。

揮手,回首,彩雲之南只是一回眸。

明日,將赴黃渤海之濱。


精選遊記: 麗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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