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門小景安徽 王文藝
九華山作為著名的佛教聖地，有關佛教的各種事情我從沒有對你
談過，究其原因，主要是我對佛教文化也是懵然無知。對九華山的寺
廟情況也不是十分清楚。但畢竟是生活在“佛地”，說一點不知“佛”，
也不是實話。我就僅我耳濡目擊者染的一些情況，對你談談這裡的花
絮吧。
人們常說“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用來形容九華山也可以說
“鐵打的寺廟，流水的和尚”。身穿袈裟的也不一定都信佛，許多出
家人其出家的動機是很不單純的。我曾問過一位當地人，“慧居寺有
多少和尚？”他也說不清楚。這個寺廟裡的兩個和尚在回答這個問題
時，數字也有出入。主要原因在於和尚流動頻繁，難以確定數字。
慧居寺有十幾個小和尚，恪守清規戒律的最多不超過五位！我曾
親見四位和尚抽煙、聚飲；一位和尚私自收受香客的施舍。據一位小
沙彌說，他們寺廟的住持也鼓勵他們在這商品經濟時代多搞錢。真是
“一丘之貉”！那位住持我是常見的，中等肥胖身材，著一黃袈裟，
微閉著眼坐著雇來的滑杆軟轎，顫悠著上山下山。
佛門之旨，講究修心養性，在人與自然的融合中，清心寡欲，普
濟眾生，而至“涅磐”境界。縱觀佛教中形形色色的“花和尚”，不
能不令人感到遺憾。佛門中這種現像，也許和商品經濟強大衝擊力有
很大關系。因為寺廟也要求自身的生存和發展，既然不能“普濟眾生”，
不妨就“眾生濟我”。加上這幾年，九華山和尚“真身”不斷出現，
使佛門聖地更增了神密之感。以前幾百年才有一個的“真身”和尚，
如今更新的速度比CPU 速度還快，這也是佛門勝事，下崗工人的福音，
因為他們實在無路可走的時候不妨就砌一座小廟或小庵，門口掛幾條
小聯，就在其中正襟危坐，擺一副垂眉順目的神態，自會有人前來送
錢送油。
今天一群像小學生一們斜背著黃色香袋的香客，簇擁著一位自稱
是“觀音老姥”的半老徐娘，浩浩蕩蕩從山上下來，坐地店前的長竹
椅上休息。香客們一個個屏聲斂息，恭敬而虔誠地聽著“老姥”唱一
促難懂的經文。適逢有一位從江蘇趕來，自稱要出家的老太婆也在旁
邊，她目睹這種情形，如同落水之人抓到了稻草，急忙雙膝跪地，口
稱“老姥”，但立即招致旁邊“信徒”們的喝斥：“要稱觀音老姥！”
那位要出家的老太婆詢問她適合在什麼方向出家，“老姥”眼睛仍然
微閉，唱經不斷，似聽非聽，過了一會兒，猛然有人翻譯道：“觀音
老姥說你適合在西南”。老太婆受到鼓舞，又連珠炮似地問了許多問
題，但“老姥”已站起身，似乎很不經意地命令那些“門徒”：“我
們走吧。”於是一群香客簇擁著也浩浩蕩蕩地去了。那種聲勢也許不
亞於耶酥重生布道。
佛教是一種優秀文化，但有人卻以此愚弄了多少純樸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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