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路驢程--博格達之行(三)

作者: 笨笨GL

導讀(三)再見博格達 到達大本營剛放下背包,就被麥子叫過去喝熱茶,雖然比我年齡小,可是這一路上卻得到她的照顧不少,汗。一邊喝茶一邊在想,不行我得馬上找個帳篷進去,今晚南瓜大哥是指望不上了,因為他們拉我們太遠,估計到營地還有兩個小時左右,但此時我只想快快鑽進睡袋裡。麥子帶的雙人帳和阿華混,知道我沒帳篷,麥子安排我和正在邊上脫襪子的果青混帳 ...

(三)再見博格達

到達大本營剛放下背包,就被麥子叫過去喝熱茶,雖然比我年齡小,可是這一路上卻得到她的照顧不少,汗。一邊喝茶一邊在想,不行我得馬上找個帳篷進去,今晚南瓜大哥是指望不上了,因為他們拉我們太遠,估計到營地還有兩個小時左右,但此時我只想快快鑽進睡袋裡。麥子帶的雙人帳和阿華混,知道我沒帳篷,麥子安排我和正在邊上脫襪子的果青混帳。果青,這一路最辛苦的DV,非常敬業,帶一幅眼鏡,壯高個,體力超好,跑前跑後的拍攝一路上娘子軍們的風采。沒想果青卻說他的襪子濕了,他要烤襪子臭的狠,等於拒絕我混帳,我暈,還好自信到自負的我還能挺住,不然這可有點打擊人啊。幽默是遺傳於父親已滲入我骨子的個性,剎時想到超級女聲一小女孩被評委淘汰後,惡狠狠的對評委說了一句:我會記住你們的。我衝著果青一甩頭一瞪眼,用食指指著他,也惡狠狠的說了一句:我會記住你的。大家一笑了事。我也很快被胡楊木用“非常歡迎”四字收容了。當我卸包到胡楊木的帳裡時才發現胡楊木是單人帳,大本營的天氣多變,隨時都會下雨,包必須要放到帳裡,這個帳睡兩人加兩個包顯然太擠了。但此時也沒有更多的選擇了,安排好一切,拿著相機去拍讓我魂牽夢縈的博格達峰。

我終於站在了被稱為天山明珠的博格達峰下,它是天山山脈東段的最高峰,“博格達”蒙古語意為“神”、“靈”。博格達峰海拔5445米, 在它附近有6座5000米以上的高峰和數十座4000米以上的高峰。山峰奇特,壯觀險峻,銀裝素裹,神峻異常,構成一片冰雪世界。在烏魯木齊市就可以看到它挺拔的身軀,天山,代表著新疆,而博格達,代表著天山。我們今天的扎營點就是博峰登山大本營,建在博格達峰的腳下海拔3500米處,三位香港登山者和日本登山隊員白水小姐的墓就在這裡。對著博峰我拍了幾張照片,看到的博峰遠比我鏡頭裡的壯美,不懂攝影的我,拍照只為紀念,我們印有“首次女性山友穿越博格達”字樣的隊旗在博峰下飄舞,我突然感覺有點自豪,但想到這次我們的活動主題是提倡環保,撿拾垃圾,慚愧的是這一路走的太艱難,我一個垃圾也沒撿,但我一定做到不亂丟任何垃圾。突然聽到有人喊金色博格達,抬頭看到剛才還是聖潔無暇潔白一片的博格達峰,瞬間已經像燃燒了般金黃透紅。大本營也開始沸騰了,到處是拿著相機蹦跑的人,我被眼前的神奇景觀震驚,迅速開始拍照,金色博格達是可遇不可求的,一些攝影愛好者,連續幾年上山沒有遇到過一次,我深深感覺自己是一個多麼幸運的人,此次本預計是風雨艱難博格達行,結果一路風光無限,難得的大晴天,這又看到了金色博格達,感恩的心情無法言喻。但金色博格達如曇花般一現,很快就消失了,似乎是對不畏艱險前來的我們一份獎賞。

大本營比較冷,我換上了羽絨服,胡楊木也冷的受不了,胡楊木是第一次參加徒步活動,但因為是兵哥出身,體力也超好,但裝備不全,等著一起做飯吃。這時後面的驢友也三三兩兩開始陸續上來了,包包拍完了博格達也准備扎帳了,這時突然一個沒披外帳的帳逢飛了過來,讓包包一把抓住,原來是亂七八糟和他朋友的帳篷,二人都是第一次出來,帳篷沒掛風繩,大本營的風不可小視,這可急壞了麥子,看出來她也是一個操心的命。善良熱情大方美麗多才多藝,集諸多優點於一身,令我對她的欣賞倍加。胡楊木說太冷了,要在睡袋裡捂一會。我看到包包一個人在扎帳,過去幫忙。幫忙過程中發現包包的帳是三人帳,並且他是一個人,決定轉混他的帳。

包包的帳也扎好了,我把裝備搬過來,並叫胡楊木也過來一起做飯吃,因為他沒有爐頭和鍋。亂七八糟也過來混爐頭,包包的帳篷是不小,我們四人擠在帳篷一起做飯吃,帳篷裡的感覺特別溫暖。麥子過來叫我去大本營帳篷去吃飯,我實在不想動了,加上頭有點痛,就沒去,但後來我後悔死了,因為我錯過了在大本營和西盟驢友35及老安、笑笑見面的機會。亂七八糟和胡楊木都吃好走了,我和包包才開始煮飯,我拿出方便面突然發現一包方便面的袋子竟然鼓的脹脹的像充了氣,包包說壞了,我說不可能,應該是高山反映,包包堅決的說就是壞了,是調料包壞了才會脹氣,我堅持是高山反映,包包拿起另一包癟著的問我,那這個怎麼沒脹,我笑著說:它的體質好。我知道這理由好像不太成立,但我也不相信這方便會壞,要求包包用刀切開看看,但是我有一點擔心,它會不會爆?我問包包不會爆吧,包包哭笑不得的看著我,方便面打開了,方便面完好無損,因為受夠了早上方便面的鹹辣,我沒放料就白水煮了一包面,但吃了一點就吃不下去了,原本打算也要吃方便面的包包,說他剛才吃馕吃飽了,不吃面了,不知道是不怕方便面是壞的。哈哈。我又喝了不少水,充分補足今天的缺水量,唱歌的意思漸濃,整整一天我第一次去唱歌,可見身體缺水的程度。

回來看到包包已經鑽睡袋了,今天他是累的可以了。我也鑽進了睡袋裡,但卻一點睡意也沒有,不知道是不是高山反映的原因,這裡的海拔是3500米左右。突然想起逸秋說過35是這次越野賽的裁判,不知道他在不在大本營,明早一定去找找他。想著一天的路程,對自己感覺還挺滿意,雖然累但總是走下來了,越想感覺自己越行,雖然路上苦點,但這是我第一次一個人出門,基本是自己照顧自己,對自己越來越滿意,心裡竊喜,這下回去可以好好牛了。帳外好像有風,我的睡袋是零下三十度的,但睡著感覺不冷不熱的,外面並不是特別冷,可能是感冒的原因,我縮在睡袋裡,包包好像睡著了,沒有動靜。我不停的吸溜著鼻子,一會又開始打噴嚏,我使勁壓低聲音,但還是吵到了他,聽到包包問:是不是感冒了。我說:沒事。外面的風突然大了起來,帳篷已經用風繩拉好,不用擔心。這一夜睡睡醒醒終於等到天亮,打開手機看到7:15,包包說他的睡袋不行,凍了一晚。我說我先起來你睡會,我起來後把我的睡袋蓋在他的睡袋上,出去打水燒火,我想洗一下臉。營地裡起來的人不多,昨晚打水的湖面已經結了一層簿冰。燒了點熱水好好洗了一把臉。玉蘭油的洗面紙巾,自帶皂,泡沫豐富,紙巾的一面有紋路,利於深層清洗,僅是一張簿紙卻輕巧實用。看到鏡子裡臉洗的好干淨感覺在家裡一樣,妝扮完畢,我又煮了一些水,泡了一點馕吃飽。實在不想再吃方便面了。這時麥子過來通知大家統一去大本營帳篷裡吃早飯。包包也起床了。我把睡袋晾在帳篷上,開始收拾帳篷,太陽早早就掛在半空了。

收拾好帳篷,和大家一起去了大本營,我想去看看35在不在,麥子已經煮好了稀飯,大家圍坐在一張長桌前,還有椅子可以坐,這裡是大本營給登山協會的廚房,好像是因為李旗大姐和南瓜大哥的關系我們可以在這裡的吃早點,我也不是很清楚了。坐在椅子上的感覺真舒服,比睡著還舒服,感覺回到了人間。突然坐在我對面的果青看著我問:昨天是不是你要和我混帳。我看著他笑了:昨晚黑燈瞎火沒看清我是美女吧,後悔了吧。他也笑了回道:其實我這人還有很多優點。我說:來不及了,一票否決。他說:我會感動你的。純粹逗樂大家都一笑而過。

都吃完飯了,在大本營的碑前留了個影,看到白水小姐的墓就在旁邊,上面插著一些野花。這時出現了一個狀況,接到消息天池的路被連日的大雨衝毀,天池景區已經封閉,我們下去後將回不了烏市,景區內的區間車和油艇都不再服務,這意味著我們回到天池後要徒步的路線可能增加十幾公裡不止,但周一大家都要上班,今天無論如何要趕回去,討論的焦點是走哪條線回去,直接下天池還是走四工河或者原路返回,原路返回的意見當場被駁回,隊長李旗大姐要求大家舉手表決,最後決定不管怎樣直接下天池再說,意見一致後開始拔營准備出發。

背包上肩後,所有女性隊員在博峰下隊旗前合了個影,我也和博峰來了一張告別留影,又去了新疆登協老前輩關燕和在徒步中遇難的董文新的衣冠塚前祭奠,看著螞蟻流著淚一杯一杯的將蟻酒灑在墳前,聽著李旗大姐娓娓敘述著他們的生前事,南瓜大哥說了句:老董的歌唱的非常好,來撒大哥唱起了新疆民歌《懷念戰友》,在場所有人無不為之動容。生命的價值究竟是什麼呢?給勇士們深深的三鞠躬。

回去的路線是翻三個岔達阪沿大東溝到天池,整條線長約二十多公裡,一路下坡。應該是比較輕松的,但是上山累下山難,這下坡路走著也是痛苦不已,晴天很好走,但如果是雨天這條線就有一定的危險,因為路都山腰上的馬道,很窄,雨天路滑,如果不慎滑倒,下邊是深約近百米的河谷,後果不堪設想。回家的心情是美麗的,沿途的風光更是美麗,因為路線輕松心情愉悅,回去的路我一直跟在先遣隊麥子,胡楊木及上海野馬等人後面,一路沒拉下,感覺自己體力恢復的很快。路上我也拍了一些照片,但光線太強,照片都不太成功。這一路感覺有點跑的意思,雖然我有點累但還能緊跟在大家前面,驢友們也也不停的在鼓勵我,想想我昨天的表現確實比較差,以至於今天他們對我有點刮目相看的感覺,汗。

又走到了過河處,頭大,大家都跳過去了,我不想跳,我感覺對我有難度,就朝前走了幾步,結果來撒大哥帶著大家都過來了,順著河左岸走。不用過河我心中暗自高興,一路上說說笑笑,並且對著DV每個人都進行了自我介紹,輕松溢於言表。馬上就要到今天我們大休整的基地---加爾肯氈房,聽說有人訂好了抓飯,我們過去吃就可以。遠遠的看到了藍色的加爾肯氈房,再過一條河我們就要到了,又是河煩死,但這次不過是不行了,大家都在跳,來撒大哥在指導著,我握著雙杖也晃晃悠悠站了石頭上,准備起腳跳過,但可能是緊張,也因為兩個手杖有點礙事,我的一只腳一下子滑入水中,水流較急,一只腳落水,我也開始緊張了,慌亂中我另一個腳也滑入了水中,我看到來撒大哥在忙著卸包,准備過來拉我,我卻越急越上不來,有點氣惱,想到八女投江未果,終有一女落水了。果青卻在我邊上認真的拍攝著我落水的一切。來撒大哥過來拉著我跳了過去。到對岸我脫了鞋和襪子倒出滿滿一鞋水,水濕到膝蓋處,想起天外飛磚的一句話,水過了腳脖子什麼GOTEX都諞傳,果青端著DV又蹲到了我面前拍我的腳,我大喊別拍別拍,他說我沒拍臉,我暈,這絕對是一個金牌DV。來撒大哥站在我身邊分析我掉河的原因,其實原因只有一個,就是膽怯,這水如果真掉進去也沒多大的事,但就因為害怕所以才會掉,心理示弱。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呢?當我掉下去後,再跳時就覺得無非是掉入水中,這麼一想反而跳著就輕松了。這啥事做好最壞打算,就可能有最好的結果。

上了一個小坡我們到了加爾肯氈房,已經有其他徒步隊的驢友端著碗吃抓飯了。我過去坐在地上晾鞋換干襪子,腳在濕得鞋襪裡泡得慘白,大家陸續開始打飯。突然我在對面看一個熟悉的身影--安行者,我一陣激動,急忙起身跑去叫他,他在院子裡看到我,臉上也充滿的驚喜,看到我忙回頭叫:笑笑!啊?笑笑也在,西盟超強美驢笑笑我們隔著鐵絲網擁抱著,那一刻有點他鄉遇故知的感覺,知道他們昨晚也在大本營,35也在,並且他們昨晚就和麥子他們在一起,我後悔的心裡只泛酸。還好總還是遇見了。曾經多次同徒,有過一些患難的經歷,好久沒有同徒了,雖然沒有太多的話,可是看著那張臉感覺也親切的不行,那種感情是無法用語言清楚表述的,那一刻我開心極了。安行者得知我今晚就要趕回去,建議我和他們一起走,因為他們已經聯系好上天池的車,這樣我到烏市再回去,不會太晚,我接受建議,去給李旗大姐請假得許,與同行的驢友道別,別說還真有點不舍,但考慮到我還要比他們多四百多公裡的回程,我先撤了。

笑笑畢竟是同徒多次的驢友了,日子長沒見,一路很多話題。但下山的路也開始發威了,整個身體的力量感覺全靠腳脖子在撐著,笑笑讓我慢點走,多休息會,路程不長,原想一路下坡應該好走,可沒想到這下坡路讓我也痛苦不已,我開始有點想念昨天的上坡路了。快走到谷底了,路邊的風景也越發美了。松林密布,牛羊遍地,偶爾可見幾處白色的氈房在綠色的草墊上,格外顯眼,我在美麗的天山牧場奔走著,想到一句話:風景這邊獨好。

安行者一個月前才成功登頂慕孜塔格”冰山之父”回來,這次帶其十位朋友穿越博格達,笑笑是給安行者搭伴的,都是一些平時坐辦公室的人,出來感受一下自然也想鍛煉一下身體,還跟著兩個十五六歲的男孩,體力看著也很不錯,其中一人因有高山反映身體不適,全程租馬在我們前面走,安行者他們一路走在前面,我和笑笑在後面跟著.當下山路走到快一半時,租馬的心我也有了,但想到昨天的艱難都走下來了,我可不能晚節不保,我准備硬挺下來.昨天走的根本就不是路,全在石頭上蹦,而今天走的這個路卻太標准,窄而深的馬道,使兩腳根本無法錯開,感覺在走模特步,小心翼翼的邁著一字步,坡很陡,身體整個是向下衝,腳指頭全擠在鞋頭,頂著痛的鑽心,小腿肚子也是一陣一陣的酸痛。一路有笑笑的照應,我走走停停,沿途還讓笑笑幫著照一些照片,終於在下午六點到達了天池海南。並在天池見到了我的親人啊羊拐35,不留遺憾.站在天池邊的石碑前准備留影,接到二姐來的電話,父親本周要出院。至此我的穿越博格達之行圓滿結束。我的幸運之旅。再見博格達!

晚十點多到達烏市,卻巧遇老陳、牧師和石頭他們,在盛邀下決定和他們一起吃了飯再返,席間牧師提到月底將為宣傳保護雪蓮花再次穿越博格達,老陳極力鼓動我一定參加,發誓再也不走這條線的我在猶豫中。凌晨六點進家門,眾驢友都覺得我太辛苦了,安知我樂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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