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塞羅那紀行之海的故事(2)

作者: 清香

導讀昨天一下午舉著DV,好像拍記實片一樣,從家門口的花園開始,不停的解說,沿DIAGONAL大道一直拍到哥特區,最後是海邊。拍到哥特區的大教堂的各個角度後,電池沒電了。我把它卸下來,直到海邊又裝上。這樣,果真又開了機!天已經基本黑了,遠遠望到海的時候我就開始張望傳說中的月亮,可是我只見到海上有些船桅的星星燈光。不知道月亮跑到哪裡去了! 我有點失望啊! ...

昨天一下午舉著DV,好像拍記實片一樣,從家門口的花園開始,不停的解說,沿DIAGONAL大道一直拍到哥特區,最後是海邊。拍到哥特區的大教堂的各個角度後,電池沒電了。我把它卸下來,直到海邊又裝上。這樣,果真又開了機!天已經基本黑了,遠遠望到海的時候我就開始張望傳說中的月亮,可是我只見到海上有些船桅的星星燈光。不知道月亮跑到哪裡去了! 我有點失望啊!天越來越黑,我沿著海岸線飛馳,有點餓了,一心想騎到那個比較安靜的沙灘,吃掉那個從家裡帶來的雙黃大月餅,管它有沒有月亮!沿著海灘又是上坡又是下坡,匆忙向前,海就在我的右手側,就在東邊,黑黑的海面上濤聲陣陣,那天邊依然是黑壓壓的。騎過了喧囂的奧林匹克港,到了那個安靜的沙灘入口,在那個入口大斜坡前,我按住了車扎,抬頭又看了一眼海。嚇了一跳。有一輪無比巨大的金黃色的月亮,突然出現在離海平面三、四米高的地方。那月亮有成熟的金黃色的光芒,讓我想起夕陽它燦爛的胸懷!今天的黃昏,我是在哥特區狹窄縱橫的胡同裡,聽著大提琴聲度過的,只仰頭望到了教堂班駁的高牆上輝映的金光,沒想到這夕陽,竟還在月亮奶奶這裡等著我哪! 閑話不說,但說看到那月亮的心情,真一個驚字了得!記得自己在DV裡也是這樣說的。這樣的月亮自然要有陪襯,大自然果然是大手筆,那陪襯做得磅礡!隱約海面上有一道沉沉的烏雲,它滾滾的濃重又厚實,鋪滿了海極目所在的地方,微微傾斜的橫亙在那一輪明月下。我的心為它所動,深呼吸海風。想那月亮最初一定是被這烏雲所掩藏,但耐不住升騰的力量,終於從那堅實的烏雲層裡脫胎到上面的天空。無比深沉的詩意,有幾份悲愴的美麗。月亮金色的光芒,照向海面,海變得像湖一樣大,在攪動的沉沉波光裡,浪也溫柔,撒白色的裙裾在沙灘上,低低呼喚著,呼應著暗金色的月光。我動作迅速的拍過幾十秒的DV後,電池徹底沒電了。終於,我可以吃我的月餅啦! 一切看起來這樣的完美,有大月亮和雙黃的大月餅!風大,浪花撲來帶著星點的水汽,有點黑的沙灘上只有我一個人。我看了看四周,不遠的酒吧有燈光和音樂,不想坐在潮濕的沙灘上,又不想跑到音樂裡,不如爬到不遠處的那個瞭望椅上去獨享一下月色。於是在風裡,我拎著攝像包緩緩趟過沙灘,海風吹起我長長的月白色圍巾,圍巾上的五色金線,似乎也在月光下閃著細微的光。我喜歡我現在的短發,影子裡它卷成絲,向四周肆意發散,在風裡清清爽爽!如果是長發舞在這風裡,又不知憑添多少多余的情緒。走起來,發現沙灘上還是有幾個人影的。幾十米前方隱約圍坐了一家人,有一個人在浪邊散步,還有一個人正朝海邊走來。走過來的那個男人穿著白色的毛衣,在月光下看起來很柔和。走近的時候,他看看我,對我說:“~ #—*^%·%^#())@#. !”說的當然是西班牙語了!我輕輕低下頭,繼續慢慢往前走,沒有停下,也沒有說話。他看我沒有反應,又用英語和西班牙語一起向我打招呼,似乎著急了,又說了一句:“我只是想說,這月亮、這海很美啊!”我回頭微笑,向他使勁點點頭,繼續向前走著。他竟然還不死心,在我後面繼續用英語和西班牙語打著招呼,有點絕望的意思,不過並不追趕。但願我是誤會他了,其實他不過說了一句實話,他說,這是多麼浪漫的晚上,多麼浪漫的感覺啊!走過瞭望椅的時候,我摸了摸它,看來是不能在這裡清淨的獨享月色了,於是,我腳步不停的向沙灘入口走過去。經過圍坐的一家人,聽到中國話!仔細看去他們竟是中國人!在這月明星稀、中秋佳節的晚上!走出這片沙灘,我有點懊惱。那個該死的家伙,害得我到現在還沒吃我的大月餅!我好餓啊! 餓是必然的,但是萬裡之遙帶來的好東西,也不能白白的坐在路邊吃掉啊!豈不辜負了這月色!於是,我蹬上車,壯了一下膽,決定到下一個海灘去。下一個海灘,空無一人。因為有路燈的余輝,整片沙灘都看得比較清楚。我放心大膽的坐下,對著明月,吃月餅。好大的鴨蛋黃兒啊!我終於吃到了如月亮那麼大的鴨蛋黃兒!一邊想著中國人為什麼要做雙黃的月餅?一定是因為要好事成雙,雙雙對對過團圓節的意思。想到這兒,也沒什麼感傷。想起我出門前,媽媽打了一個電話給我,我長話短說報上這邊的情況,最後媽媽說今天是中秋節!你也沒有月餅吃吧!我趕緊說有啊有啊,你給我買的月餅我還留著哪,就等今天吃哪!老媽的意思是每逢佳節倍思親,不過她只會說關於吃的話題來表達詩人的感嘆。月亮越升越高,這海上的明月,雲也追隨她飄揚。風起了,我的一個月餅還沒吃完,於是轉移到沙灘邊緣的台階上。這時有一家人下到沙灘上,帶著一個大風箏,看樣子要和我分享這片沙灘和這海風了。最搞笑的是西班牙人的風箏。猛一看,我還以為有哪個酷哥要在這夜海裡玩衝浪,因為那風箏從材質到形狀,就是一個半月形小降落傘!我緊緊地看了一眼那個嚴肅的捏著風箏軸的人,長得還真酷,扮相也可以,半長的黑色卷發摟在耳後,臉瘦而有棱角,牛仔黑夾克,還帶著一只耳的耳釘呢!再一看他腳下,什麼家伙也沒有。看來不是借風衝浪的。他低著腦袋,在那裡搗騰一個線軸!有一個女孩子,在對面擎著那個降落傘風箏,另一個男孩兒在中間撐著線,一起在等所有的線都搗騰出來!我坐在一邊,撐頭看著他們,看著就想笑。最後“降落傘”終於呼啦上天了,原來線就那麼長,“降落傘”不高不低的鼓著風飄。我仰頭看那風箏,它是那麼容易操作,沒有技術含量!再看,它竟然就是藍色的,暗暗的,沒有任何熒光、聲音等出彩的地方!一個那麼愛炫的西班牙民族,怎麼連個炫一點的風箏都做不出!就是這樣的風箏,讓一直等在一邊的一個小女孩兒,一腳深一腳淺,歡快的向那一頭放風箏的“英雄”奔去。我不僅想了想中國的風箏,那高高的飄搖在天際的,讓心也飄搖,那一脈相牽,巍巍高天的呼吸脈動。人間就是人間,這兒的人不想借助什麼去神會天界,只要這世俗的歡樂,你我他之間的世界。那麼,就讓我也染上一點他們投向我的歡樂的輕波吧!我站起身,再望一眼明月,它已亮堂堂的高高在天,銀光漸滿,皎潔明亮,有一群雲兒袖著銀色光亮的花邊,如歌的徜徉在中天。月亮它穿雲踏霧,照向我的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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